《当世界疯了后》不吃冰

5、男扮女装

　　嘈杂的音乐，舞池摇摆着男男女女，吧台前，一位粉色长发少女正坐在那里小口抿酒。
　　耳机里传来声音。
　　白梅：“你能喝酒吗？”
　　洛枳：“当然能。”
　　白梅：“但你昨晚一口啤酒都没有喝。”
　　洛枳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姐姐真细心，我只是不喜欢喝而已，实际上我千杯不倒呐。”
　　白梅：“好，一切小心。”
　　白梅轻抿了嘴唇，这还要从五个小时前说起。
　　二人调查了一圈，根据警察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以及作案规律，他们猜想，凶手今晚大概率会出现在酒吧。原本白梅想以身涉险去引出凶手，但洛枳觉得，自己男扮女装去更好些。
　　的确，洛枳身穿黑色吊带裙，脖颈戴着黑色项圈，粉色假长发，看起来漂亮极了，也比白梅看起来年轻。
　　回到现在，洛枳身边不断有人来搭讪，洛枳都是笑容甜美地拒绝。
　　白梅：“凶手目标是未成年女性，你要让凶手觉得你是未成年。”
　　洛枳：“怎么做？”
　　白梅：“未成年人去酒吧一般都是怎样去的？”
　　洛枳：“不知道。”
　　白梅：“结伴啊，你观察一下周围，找一下你认为是高中生的人群。”
　　洛枳下了吧台，短跟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他的眼眸水光潋滟，来回扫视着周围，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颊粉嫩光滑。一位男生走过来拦住他的脚步，男生神态微醺，手撑杯子，杯子里充满蓝色酒水。
　　男生：“美女，我大冒险输了，请你喝一杯。”
　　洛枳看着眼前的男生，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扬起笑容，声音甜美，笑着说：“好啊，我一个人出来玩的，你们能带我一个吗？”
　　他的声音甜进男生的心里，整个人酥酥麻麻的，男生疯狂点头：“好，好啊！”
　　白梅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摸了摸手指：“进一步确认一下。”
　　洛枳：“我刚满十八岁，刚成年就想进来玩玩，你是弟弟还是哥哥啊？”
　　男生：“那你要叫我声哥了。”
　　洛枳一愣，大学生吗？
　　洛枳：“你们是大学生吗？我上高三了。”
　　男生摆手：“我们是高中生了，说不定我们一个学校的，你在哪个学校？”
　　洛枳：“华中哦。”
　　男生：“那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在一中。”
　　洛枳：“你们好厉害啊，那你们学习一定不错吧？”
　　男生：“没有啦，花钱进的。”
　　洛枳：“哇，也蛮酷的，带我一起玩吧。”
　　男生阻拦他：“别忘了喝酒。”
　　洛枳拿起男生手里的杯子，嘴唇抿住杯口轻嗅了一下，这才仰头喝了进去，眼眸一直盯着男生，色情极了。
　　男生红了脸，盯着洛枳咽了咽口水。
　　白梅紧张地看着屏幕里男生的反应，怕酒里面下药。
　　喝完，洛枳轻笑了一声，把酒递给男生。
　　男生接过酒杯，同时白梅轻松了一口气。
　　男生转身往前走：“走吧，在前面。”
　　洛枳轻声对白梅说：“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我能分辨药物的气味。”
　　白梅：“好，但还是小心为上。”
　　男生疑惑转头：“你在跟谁说话？”
　　洛枳：“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呢。”
　　白梅：他真的好会！
　　男生安慰：“不用紧张，都是高中生，都很友好的。”
　　洛枳点头：“谢谢哥哥。”
　　卡座上，洛枳坐在男生旁边，男生羞涩地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洛枳看向他，他扭头，耳尖泛红，这么纯情啊？
　　洛枳靠过去，问：“哥哥叫什么名字？”
　　男生本就微红的脸颊更红了，他有些结巴地开口：“叶……叶辰。”
　　洛枳点头：“好的叶辰哥哥，我叫洛洛。”
　　坐在洛枳对面的女生挑衅地开口：“姐姐，玩真心话大冒险，愿赌服输，别玩不起啊。”
　　洛枳看过去，那是一位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女生，脸颊白嫩，妆容清淡，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洛枳笑着回应：“不太过分的我都会同意的，过分的我愿意喝酒。”
　　旁边的几个男生起哄。
　　“当然不会特别过分。”
　　“美女姐姐，加个微信。”
　　洛枳看过去：“抱歉，我不太想把微信给你。”
　　男生尴尬地摸了摸杯子。
　　游戏开始，分发卡牌，洛枳手里只是一张普通的牌。
　　女生掀开卡牌，是张小鬼：“谁是大鬼？”
　　左边一位身材矮小的男生掀开卡牌：“是我啊。”
　　女生看向男生的眼神有些古怪，男生却不在意女生的眼神，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女生眼眸里划过不屑：“哼，大冒险。”
　　男生手指向吧台：“去找坐在吧台的男人要微信。”
　　女生看过去，笑容僵在脸上，看向男生的眼眸里染上了怒火。
　　男生笑着问：“怎么？不敢吗？”
　　女生咬了咬牙，起身走了。
　　女生到男人旁边轻拍男人的肩膀，扬起笑容要微信，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男人给了女生一巴掌。
　　洛枳震惊，怎么这样？
　　而女生只是捂着脸走了回来，没有哭，也没有闹，一回来就把手机屏幕摆在众人面前，挑衅地看向男生，似乎要和男生决一死战。
　　洛枳盯着打人的男人看，男人也看着洛枳，那眼神让洛枳觉得自己被一个变态盯上了。
　　洛枳发信息：“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白梅：“他大概率是女生的亲属，女生的同学认识他，故意让她去要微信。因此，女生挨打也没有反抗和哭闹。”
　　洛枳眨了眨眼，没有注意手里的牌，小声道：“姐姐好厉害！”
　　白梅：“那么多悬疑动漫不是白看的。”
　　叶辰：“洛洛，你的牌是什么？”
　　洛枳这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笑了笑，翻开牌：“小鬼。”
　　叶辰：“我是大鬼。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洛枳：“大冒险。”
　　叶辰想了好久，被同伴催促他才说道：“洛洛跳个舞吧。”
　　对面的女生听见这话却是有些不甘。
　　女生：“怎么到姐姐这里就这么简单了？”
　　洛枳笑容不变，拿起干净的酒杯：“我还是喝酒吧。”
　　立马有人给他满上，两杯酒水下肚，没过多久就想去上厕所。
　　洛枳：“我去一下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门口却犯了难，吧台的男人经过洛枳身边，讥讽道：“未成年来酒吧，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一点也不爱惜自己，我希望不要在医院看见你。”
　　洛枳看着男人的背影，思忖片刻，问白梅：“你听见了吗？”
　　白梅：“嗯，不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他和凶手的特征有太多相似，重点观察。”
　　洛枳：“好。”
　　说罢就憋着尿回了卡座。
　　一直玩到半夜也没有见其他的可疑人物，他们就只能一直盯着吧台的男人。期间，女生不断地找洛枳麻烦，但洛枳对她的刁难总是能从容应对，反而把女生气得难受。
　　女生大概率是喜欢叶辰的，甚至不惜倒贴，但洛枳对这些事却没有兴趣。
　　见男人走了，洛枳连忙找借口脱离高中生们，跟上男人。
　　见男人上了车，洛枳有些焦急。
　　白梅从旁边窜出来，她身旁就是小柒。
　　白梅问小柒：“能跟上吗？”
　　小柒点头。
　　洛枳打断她：“我们的宗旨是低调抓人，一个人跑的速度比汽车还要快，这还低调吗？”
　　白梅：“那怎么办？”
　　洛枳：“交给警察。”
　　警察的速度的确很快，只用一个警官就能很快地查出男人的身份信息以及家庭住址。
　　王恺，男，35岁，未婚，妇产科主任，家住花园小区2号301。
　　被迫加班的警察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就只能查出来这么多了。”
　　白梅：“很厉害了。”
　　“叮铃铃……”
　　座机响起，警官马上接听。
　　那边传出低压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出主人声音的颤抖：“xz酒吧后面的巷子里，有人正在杀人。”
　　…………
　　黑暗的巷子口转弯处，新鲜的血迹从拐角处缓缓流出，凶手已经嚣张到在这个地方杀人了。
　　站在巷子口的王恺明白，他现在应该立马就走，但妹妹就在前面，说不定还能救。
　　他报了警，冲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白炽灯“滋呀滋呀”地闪烁着，尖锐的手术刀在其照射下反射出银光。听见动静，凶手转头望过去，惨白的面具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恐怖。
　　凶手身前的女生正是洛枳在酒吧遇见的女生。她金黄色的秀发没有沾惹上一丝血迹，但白色的连衣裙的裙摆已经全部染上了红色，只剩腰部上面是一片净土。她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呆滞的眼神看向王恺。
　　王恺叫喊了一声：“老妹。”
　　女生没有搭理，就这样诡异地看着他。
　　王恺眼角流下泪水，一向冷静的面庞染上了怒火，嘴唇颤抖，怎么也闭不上，他说：“老妹你疼吗？”
　　凶手看着王恺，面具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一定很意外，就差最后一下了，他选择无视王恺，准备用手术刀在在脖颈处划一道口子。
　　“啊啊啊！”
　　王恺冲了过去，手里的水果刀反射出银光。
　　凶手避开，一脚踹在王恺腰上。王恺被踹得向后退两步。
　　“咳咳……”
　　嘴角流出鲜血，滴在地上和地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凶手嫌弃地看着地上的鲜血，拿起手术刀转身就走，听见警笛声，他加快脚步，跑得飞快。
　　王恺赶紧简单用布料包扎，堵住大动脉，他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王萌，王萌，别睡，我求你。”
　　王萌眼神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手腕的温度散去，身体越来越凉，脸颊没有了血色。
　　这几乎发生在一瞬间，意识到妹妹死去，他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胸口被死亡压得喘不过气。王恺抱着妹妹崩溃地大哭。
　　“呜呜呜！啊！老妹啊，老妹！”
　　他紧紧抱着王萌，血液浸染他的衣衫，他痛恨自己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无法留下妹妹的印记。
　　警官拿着枪走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们把举起的手枪放下，低下头默哀。
　　白梅让小柒去追凶手，心情沉重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她喃喃：“错了，全错了。”
　　洛枳按住白梅的肩膀：“我们用错了方法，我们要找的是精神控制异能者，也许他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白梅眼角流下泪水，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我却把解悬疑动漫的方法套在非正常的凶杀案里，我太自大了。”
　　他们低着头为王萌和王恺默哀，月光没有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变淡，世界仍在运转着，眼前王恺崩溃的哭声成了悲伤的乌云，笼罩在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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