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张女士_

33、第3√121集

　　洛凌音伸了伸懒腰，坐在桌前，看着丫鬟们流水般地端上今日的早膳，而她却并无太大胃口，不能征战的日子总是漫长且无趣的，洛凌音只能无聊地托着腮。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扬声唤道：“洛小五！”

　　门外指挥丫鬟忙碌的洛小五应声而入，恭敬侍立：“大小姐。”

　　“昨晚吃饭时阿淮说蒋姑娘今日会来，可派人去接了？”

　　话音未落，蒋南涔端着一碗西湖牛肉羹走了进来：“阿姐，我来了！”

　　“十八！注意规矩。”蒋南涔身后的小丫鬟不明就里，连忙轻声喝斥着。

　　洛凌音怎么也想不到，蒋南涔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仅是洛凌音，洛小五也想不到，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蒋南涔就迅速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从“蒋南涔”变成了“蒋十八”。

　　在洛小五还在暗笑之时，便听到了洛凌音的斥声：“洛小五！怎么回事？蒋姑娘怎么跟着下人干起活儿来了？”

　　洛小五吓得一激灵：“不，不是，是……”

　　洛凌音拧眉怒道：“什么是不是的，我问你蒋姑娘为何去做下人了？”

　　“是侯爷安排的……”

　　“阿淮？这个兔崽子又想干什么啊？无端拿人家姑娘找乐子吗？”

　　蒋南涔忙道：“不是的阿姐，是我答应洛北淮来这里做几天丫鬟的。洛小四去我家帮工了，侯府就缺了一个干活儿的……”

　　“侯府还没缺人到这地步，若人手不够，再去人牙子那里买回几个伶俐聪慧的，怎能让你来做这事！”

　　“是我自愿的，您别怪小五。私塾还要收费呢，现在我可是洛北淮这猴儿亲自教导，总不能白在这里学习，我心里会不安的。”

　　洛凌音见她一直为洛北淮辩解，心想这莫不是二人之间的什么小情趣？也不好再多说。

　　这时蒋南涔却突然上前一步，在她耳边神神秘秘道：“阿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一个月例银是多少啊？”

　　洛凌音：“……”

　　洛北淮下朝后，心情愉悦，直奔向宫外牵马等候他的洛小一和洛小二。

　　路上，洛北淮一脸傻笑：“小一，你说这会儿她已经到家了吧。”

　　“谁？”

　　“蒋南涔啊。”

　　“哦。”

　　“你说今天给她讲那本书比较好？《诗经》怎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嘿嘿。不行，这个对于她来说有点困难，要不《论语》如何？”

　　听着洛北淮的絮絮叨叨，洛小一只“嗯”了一声。

　　见洛小一只是这样回答，洛北淮又转向了洛小二：“不行不行，她《百家姓》上的字还没有认全，《论语》也太难了，还是先认字吧。对吧，小二。”

　　“好。”

　　自己巴拉巴拉说了那么多，仅换来“嗯、啊”几声应付，洛北淮不禁有些不开心，皱着眉头摆摆手道：“算了，以后不要你们俩陪我上朝了，换小三小五来。”

　　“……可。”

　　洛北淮家的“一二三四五”，都是从儿时便跟在他身边的奴仆，小一小二是双胞胎，一对儿闷葫芦不善言辞，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也正因为如此，洛北淮上朝一向只带着他二人，因为自己不喜旁人“聒噪”。

　　可是如今，洛北淮每日都急于想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一部分“喜悦”，显然现在的小一小二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诉求了，他需要一个像洛小五一般，能说会道，可以与自己谈论蒋南涔的人跟在身侧。

　　洛北淮风风火火地回府，将官帽抛向洛小五，边走边问道：“来了吗？”

　　洛小五接过官帽，愣道：“什么？哦，来了来了，在您房里了……”

　　洛北淮心下一喜，暗道，不愧是小五，直接给安排到自己房中了，好样的，这个月涨你银钱。

　　不等洛小五说后面的话，快速朝内院跑去。

　　“……蒋南涔！你在做什么？”

　　眼前的蒋南涔，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掸桌子上的灰尘，看见洛北淮回来，连忙上前谄媚道：“侯爷，您回来了。”

　　这肉麻的笑容和这故作娇柔的声线，使得洛北淮身体一颤，浑身的不自在，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你……你又想做什么？”

　　未等蒋南涔回答，洛小五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侯，侯爷您跑得也太快了，比兔子还快，我话还没说完呢，蒋姑娘说想在咱们府里做丫鬟……”

　　洛北淮惊讶不已，凝视着蒋南涔。

　　蒋南涔掰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阿姐说，这里的丫鬟一个月五两银子，学习的这段时间，我每天只做半天，就是二两五，可是你们管三餐，我只吃两餐，那便是三两，学费付给你一两好了，那便是二两，所以每个月我只收二两例银，如何？”

　　洛北淮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做到算的如此快的？”

　　“这不重要，重点是，给不给？”

　　“……给。”洛北淮咬着后槽牙，心想怎么平白无故又多了一笔支出呢？可是他又不敢直接拒绝，想了想道：“你若在我府中做事，那便得听我的，首先，你的名字在府里时要改……”

　　蒋南涔一副“知道了”的表情：“十八么，我已经叫一早上了。还有吗？”

　　洛北淮无奈地撇撇嘴：“为了钱，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还有就是，你做我的丫鬟，只能伺候我一人。”

　　“呦，在大户人家这是不是叫做‘贴身丫鬟’？这样是不是还能涨点钱？”

　　“……想得美。做不做？”

　　“做做做，但是猴儿爷您要有什么特殊要求，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洛北淮脸上一红：“胡，胡说！我，我怎么会有特殊要求！”

　　蒋南涔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我听说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都不好伺候，动不动就让做错事的仆人跪着顶洗脚水什么的，你想的是什么？”

　　洛北淮顿时觉得自己很龌龊，什么都能想歪，涨着发红的脸颊说道：“我，我以为你说做错事要打手板呢。我们侯府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呼，编谎话也是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