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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疑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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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朕是最信任你们两个的。如今北方一带洪水肆虐，民不聊生。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朕的动作。如今朕可以信任人不多了，你们二人就在其中。”李耀站在书房上端，手中的笔不停地挥动。
夏任双手作揖，“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臣也愿意。”徐索道。
“那就好。二位爱卿不日便启程吧。交给你们，朕放心。”李耀走到二人面前，将当才写好的纸张叠了又叠，塞给了徐索。
徐索目光微闪，将纸紧紧握在手中。
“臣告退。”
“臣告退。”
二人并肩走出了书房。
还没出皇宫，二人便碰上了摄政王——周明。
“如今二位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啊。”周明皮笑肉不笑。
“哪比得过您。”夏任客气道。
徐索补充道：“陛下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您呢。”
周明眼神晦暗不明，他自然明白徐索的意思。
“哈哈哈，还是你们会说话。怪不得能深受陛下赏识。”周明脸冷了一瞬，随即大笑出声。
徐索浅笑道：“确实，臣也就会些嘴上功夫。要论真枪实剑还是王爷更胜一筹。”
周明瞬间拉下脸来，他怒声问道：“徐索，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还要倒回四个月前。当时外敌屡犯边境，周明先自请出兵，后皇上欣然答应。
到了边境还不过半月，周明领导的军队便节节败退，连丢四座城池。如果不是因为卢竹玉卢将军前去援助，恐怕会损失更多。
因为这事，周明被嘲笑了将近两月。直到周明将一名官职不小且嘲笑过他的官员弄下去后，众人便不再在公共场合说这件事。
如今徐索再度提及，周明自然会冷下脸。
“王爷这是怎么了？我不过说一句实话，王爷怎么就生气了？”徐索面色不变，问道。
周明大笑道：“本王怎么会生气，只是一时听到，高兴坏了。”
他上前，手扶住徐索的肩膀，“既然不如本王，那你就要多加努力了，本王可是十分看好你的。”
“臣必不负王爷所望。”徐索神色淡淡道。
周明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那就好。“
“本王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说罢，周明甩袖而去。
周明越走越远，徐索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样？”夏任问道。
“没事。”徐索答道。
夏任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要分辨出徐索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走吧。”徐索主动说。
两人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师父你看看。”徐索将方才陛下给他的纸递给夏任。
夏任接过纸条，看到纸上的内容后微微挑眉。
他看向徐索，问道：“这是要开始了？”
“多半。”徐索沉声道。
夏任沉默半晌，道：“现在线还不够，看来要抓紧了。”
“嗯。”徐索思绪渐渐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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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索下了马车，没看到平日里在门口等他的徐风风后立马慌了神。
“春怡姐，阿娘呢？”
“夫人在房间里。自从今日晨起夫人便一直待在房间里了。”春怡看到他慌乱的模样有些错愕，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爷。
徐索转身快步向徐风风的房间跑去。
夏任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他又看向春怡，“春怡你先去休息吧，午饭我来做就可以了。”
“好。我去买菜。”春怡道。
“唉。”面对一桌饭菜，夏任不由叹了口气。
徐风风快徐索一步走了进来，她眼睛发光地看着夏任做好的饭菜，然后抬起头冲夏任竖了个大拇指。
夏任被她的动作逗笑，“那姐你一定要多吃点，整个家里面就你给我捧场了。”
“哪有，我每次也吃很多啊。如昼，你说是不是？”春怡道。
徐索笑弯了眼，“是是是。”
夏任自说话起便一直关注着徐索，看到他近乎勉强的笑后，心里的侥幸瞬间消失不见。
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调整神态，说道：“快点吃吧，我觉得我的厨艺有不少进步呢。”
几人一一落座。
饭桌上，徐风风罕见地给徐索夹了菜。
“谢谢阿娘。”徐索微微一笑，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哪知徐风风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扭头看向春怡，“我想吃杏仁酥。”
春怡尴尬地笑笑，用公筷给徐风风夹了块肉，“夫人，你说什么呢。快些吃饭吧。”
“你说好的。”徐风风的声音变得委屈。
“姐，你想吃告诉我啊，我去给你买。”夏宣怀主动打破了僵局。
“还是你好。”徐风风又低下头开始吃饭。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徐风风吃完饭后便出去玩了，只留其余三人收拾碗筷。
“春怡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不用这么做了。”徐索擦着手，说完后便出了厨房。
春怡面色发白，她看向夏任，对方朝她苦涩一笑。
“大不了再试试其他方法。”夏任安慰道。
“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春怡重拾信心。
夏任朝她一笑，“那我们一起加油。”
“嗯。”
夏任出了厨房，径直走向书房。不一会，他原路返回找到春怡，问道：“风风姐想吃的杏仁酥哪里有卖的，我去买。”
春怡想了想，道：“东柳巷甜品铺子有，夫人一直吃的他们家的。”
“东柳巷。”夏任的声音很清，轻得让人听不清。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个充满欢乐和痛苦的地方。
夏任轻蔑地笑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他侧目，正对上春怡犹豫不决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夏任问道。
“……没事，没什么事。”
夏任坐到马扎上，双臂交叠置于腿上，“春怡，我们是家人，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难道不更好嘛？”
沉默半晌，春怡终于开口：“宣怀哥，我方才出门买菜碰到连勇了。”
连勇。一个长相帅气，身材精壮的男子浮现在夏任的脑海中。
“他见到我很是激动，还连连追问我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有没有你们的消息。”说完春怡愧疚地看着夏任。
“对不起，宣怀哥，我把事情告诉他了。不过他承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其他人问起，也一概装作不知。”
夏任的手骤然握紧，“他怎么说？”
“他说还想回来。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就和他说再考虑几日，过些时候再给他答复。”
“你呢？”夏任问道。
“我……我……我想让他回来。”春怡抬起眼睛，直视夏任。
“你喜欢他。”夏任陈述着这个事实。
“啊？”春怡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我……不喜欢。”她看着夏任的眼睛，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春怡低下头。
夏任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道：“喜欢没错，你不需要道歉。春怡，我信任你，却并不信任连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过几日我和程昼便要离开，赶赴灾区。我不希望给你和风风姐留下一个可能危害你们安全的隐患。”
“我明白了。我会同他说的。”春怡目光闪烁，答道。
“你告诉了他多少事情？”
“我只告诉他老爷去世后，你和如昼隐姓埋名，和风风姐一起过着隐居生活。其余的我一丝一毫也没有告诉他。”
“那就好，我现在就去买。”
“嗯。早去早回。”
甜品铺子在东柳巷的尽头处，去的路上他一定会路过程府。
为了纪念程立，当今天子并未拆除程府，而是对其进行了修缮，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打扰亡灵。
夏任在门口驻足，看了半晌。
就在他觉得腿部僵硬，想要离开之时，余光一瞥，竟看到墙壁上一个十分明显的长期被摩擦的痕迹。
夏任心中起疑，他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块痕迹。
“这是……”夏任边看边比划着，不久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有人多次翻墙出入程家。他贴近墙壁，瞬间听到了里面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慢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夏任一个闪身躲到一旁，他小心地观察着。
不一会，几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翻墙出来了。
夏任心中疑惑不已，是来找暂时居住的地方的？他猜测着。
可看到几个中年人轻快的步伐后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回到方才的位置，仔细打量着墙上的痕迹。
“公子，你干啥呢？”一个老妇人看到夏任后问道。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夏任直起身，笑着和妇人解释。
妇人看了看周围，“你啊，赶紧走，一会那些人又来了。”
夏任听得皱眉，他道：“哪些人？还有人在这吗？我记得皇上五年前就下旨，不允许任何人来程家了。”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皇上的旨意，是那位。”妇人隐晦地说着。
“哪位？”夏任问道。
妇人后退几步，“这不是我能随意说的。你啊，赶紧走吧，小心惹祸上身。”
“等等，阿婆你等等。”夏任大步追上妇人。
妇人听到他这话走得更快了，“公子，你别跟着我了，我不会说的。”
“阿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告诉我之后我不会随意告诉他人的。”夏任保证道。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两人渐渐走到了巷子深处。
妇人四处张望着，小声道：“现在没人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千万别说出去。”
“好好，我断不会说出去。”夏任满口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