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云雾&篇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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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开始轻微颤动，开始鼓起馒头般的土包。
一根手指破土而出，它在周围摸索片刻，之后将整个手掌突破土层，用整个手掌撑着自己的身体爬出土壤。
方施加一点力气便“哐”一声 ，倒在土层上，挣扎了数段时间才踉踉跄跄从土层中剥离出来。
旁边是堆叠如山的尸堆，穆哺鲤将一把短匕首放在身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穆阳藏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的树后高举着一把剑。
这几天里不断有“活死人”从土壤中爬出，他们些许死亡时间较为新鲜的四肢尚且灵活，行动敏捷；些许死亡时间较为陈旧的四肢早已僵硬，行动迟缓。
他们被土壤腐蚀了半张脸，只有依稀几团毛发贴在脑袋上面，用空洞的眼眶警觉“看”向四周像个被时间遗忘的流浪者。
这具活死人移动过程中敏捷，在完成动作时却十分僵硬，穆哺理笃定他的手腕生前受过伤。
他转动着头颅，被一刀切开的腹部断成半截肠子在外露着，他抬着步子朝穆哺鲤走去。
穆哺鲤做好了要再次打斗的准备，只见那活死人直接从她身边经过，直立立朝她身后骷髅头骨走去。
扭曲着抬起膝盖将头骨踩碎，矗立着跪在地上，手在地上摸索什么。
“肆意！”穆哺鲤将短匕首化为一个短簪，“以身入魂。”
活死人被一团星光包围，四周景物开始变换。
活死人站起恢复生前模样，少年意气风发弓箭被手握着垂在身侧，身后背着箭篓。
望向穆哺鲤的位置，释放出微笑，“小淼。”
“报告！驻望台哨军传消息道，敌军有异动。”
“报告！永塔菲城池已经沦陷。敌军正向我方主营地移动！”
“报告！敌军将我方驻望台周围营地，全部火攻销毁。”
“报告！…”
…
数炬烽烟浓烟四起，成为漆黑不见五指之夜唯一的光亮。
他握紧手中的弓，带着数名弓箭手爬上城墙，下令关紧城门。
远处星星之火亮起，逐渐靠近。
敌军举着火把，弓箭手将燃烧的箭矢射入城池。
他将三支箭矢搭在弦上，瞄准正在拉弓的弓箭手。
他的箭头将敌军的箭杆刺穿，朝敌军的弓箭手攻去，敌军弓箭手穿喉而亡。
数名弓箭手朝远方火把处射箭矢，火把坠地，摔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点燃周边草木。
敌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他的位置发射箭雨，每支的箭羽上带着火石，落地片刻便燃起火焰。
他踩着墙头，跃上旁边的屋檐上，躲避箭矢。
“穆逸，小心！”敌军的弓箭手朝穆逸身后放支箭矢，一位尚且年长的弓箭手将朝穆逸飞来的箭矢用自己的箭头打翻在地，尾端火花在周围溅成一团。
那名弓箭手从背篓中取出一把箭矢朝着火把处拉弦放箭，箭矢发出一声长鸣，敌军的火把摔落在地上，引燃远处的树木。
“穆逸，辰时方向有伏击。”穆逸拉弦朝伏击的敌军拉弦之际，一支箭矢瞄准了穆逸。
他将穆逸推开，躲避箭矢。
道谢的话还未出口片刻后，穆逸瞳孔骤缩，另一支箭矢从背后刺穿了这名弓箭手的胸膛:“褚睢！”
褚睢对穆逸微笑着，“弓箭手永远是第一条战线，哪怕没有援军也要护到最后一刻，若是弓箭手塌了…”我们身后边是城池，更是百姓。
话未说完，褚睢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几名弓箭手的弓箭开始打颤，强行用手支撑在垛口上才止住颤抖的手，泪水混合着血迹滴在地上。
穆逸用箭袖蹭去眼泪，扫清模糊的视线，抓起一把箭矢朝敌军那边放去，喊着暮潮军队的口号:“贼人不除…何以为家！”
昨日他也曾满怀志气，站在军营鼓舞士气。
穆逸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道，“贼人不除，何以为家！”
身后将士们将长缨举向天穹，“贼人不除，何以为家！”
“贼人不除，何以为家！”
“...”
“这把仗打胜了，咱弟兄们就归家去！”褚睢脸上洋溢着归家的喜悦，“共饮这坛酒，沙场上方好手刃敌人，片甲不留！”
褚睢将手中酒坛畅饮一口，又举起酒坛要与将士们共饮。
“好！”将士们高声欢呼，吹哨声接连不断。
“褚军长！”一名将士斗胆调侃褚兄，“我们可听说这场战役之后，褚军长可是要娶夫人的啊？”
褚睢脸上带着一丝害羞，充斥着笑意，“那是自然，要娶的是一个我褚某心仪许久的大家闺秀。”
将士们欢呼起来，“到时候褚军长莫忘请我们喝喜酒。”
“在座都有份，哈哈哈哈…”褚睢将手搭在穆逸肩上，“话说…你和小淼什么时候成亲啊！”褚睢将后半句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戏弄。
“有个常来军队送伙食的丫头眼睛看小穆看得都害羞了…”
“对，对，对，就和现在的褚军长一样。”
“一边去！”褚睢将方才说话的将士肩膀重拍一下，“对你们太好了，都敢拿我同小丫头做对比。”
将士们哄笑一片，一片嬉闹的求饶声，“褚军长，饶了我们吧。”
暮潮军队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战场下生性喜欢闹，转头去调侃穆逸。
“我说小穆怎么对那丫头都爱答不理，视若无睹，原来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叫小淼啊。”
“小穆藏挺深啊！”
将士们开始起哄，将穆逸和褚睢两人围住，一副八卦模样。
穆逸道:“那姑娘虽好，但我确实有了心上人，总不能耽误人家一生吧。”
将士们听后起哄更加强烈，“小穆将军娶小淼咯！”
穆逸道：“现在家国未定，再等等吧，况且小淼还小，沙场无情。要是我昭告天下要娶小淼，到时我先倒下…小淼怎么办？”他转而一笑，“小淼还要嫁人呢。”
褚睢一把揽住他的肩，“别说丧气话，来喝酒！”
其中一位将士道:“他们敢犯暮歌，我们就敢拿长缨捅破他们的锐气！！”
“说的好，暮潮军没有怂兵！”将士中有一个拍着胸脯发言。
“明日的牧篾战一定能击得他国节节败退,落花流水！”
“毕竟我们还等着共饮小穆和褚军长的两杯喜酒呢。”
突然一支带火的弓箭刺入暮潮军旗中心，迅速点燃了军旗。
马蹄声不断如细碎的珠子掉落了一地，噼里啪啦作响。
敌军放荡不羁的“楚”字旗，在空中肆意飘扬，带着胜利者的高傲。
“报告！都城那边来信先皇他…”通讯员哽咽了，转而跪在地上，“先皇仙逝了…”
穆逸止住颤抖的手，将箭上的几支箭矢发出，“百姓还在，就有守下去的必要。”
“敌军若是想侵犯暮歌，那便从暮潮军的尸体上踏入。”
敌军的弓箭手如雨般的箭矢不断放入城中，房屋上的茅草一连片燃起了火焰，照亮不眠夜…
敌军的骑兵兵临城门之下，高傲拽着缰绳，耻笑道，“亡国之臣，螳臂当车。”
“穆将军，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不如投靠楚，我倒可以考虑赏给你个一官半职的？”骑兵望着城墙上的穆逸。
穆逸笑道，“何以不虑？”
之后从怀中拿出暮歌的旗帜披在身上，取出一根箭矢，“那便看我如何用这根箭矢刺穿你的喉咙。”
“噗…心气高傲。”他抬手示意放箭。
一波箭雨朝城墙上放来，几名弓箭手被贯穿心脏从城墙上倒下去，被敌军踩踏成模糊的一片。
穆逸闪躲在城墙之上，生出一层薄汗，双手被弓弦划出几道伤口，血顺着弓的弓身滴在地上，“破竹！与国无疆！”
他手中的弓流转出炽金的流纹，箭上的箭矢尾端化为金色，将五支箭矢瞄准城下破门的将士。
“嗖——嘭！”箭矢在击到地面那一刻，在四周炸开形成桃花般的形状，城下如同打水漂般激起涟漪，一团混战。
骑兵挥散荡起的灰尘，“今日见到传闻中破竹的无疆也不虚此行。”
“只不过…不知道穆将军有几年寿命，几年修为能消耗的起无疆？”
城墙上的数名弓箭手听闻，握紧了弓的握把，将它握的咯咯作响，发出的箭矢带着戾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穆逸又取几支箭矢搭在上面瞄准了骑兵的脖颈，“但我偏要做那刀俎。”
骑兵将头偏了一下，徒手截下那支箭矢，抚摸尾端那只毛笔描绘的桃花，“玩阴的就不好玩了。”
穆逸的眼睛斜睨着骑兵，摊手状，“我只是没料到，无疆你也敢接。”
骑兵将手中的无疆箭转了几圈，嗤笑道，“这有何不敢？”
“在下认为用胆量换一命倒是上策。”穆逸道，“破茧化蝶。”
骑兵手中的无疆箭，箭头绽放出桃花状，骑兵警觉地腰侧拔出玄青色的铁扇，将无疆箭抛在空中作后空翻将它踹远。
穆逸作剑指，“花飞蝶舞。”
花蕊调转方向朝着骑兵并中间吐出三根银针，用铁扇抵挡但一根穿过手臂，另一根擦过脸颊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嗖——”四面箭矢出弦，骑兵从马背上跃起，用铁扇回击，“那么就该轮到我方回合了！”
他将铁扇在掌心转了几圈，“玄武！破。”
沉重的城门在将士持久攻城和骑兵的助力得以打开。
“百龙回首！”数根箭将城墙上的弓箭手包围起来，骑兵高傲的走入城中，打了个响指施了个禁言，“不过——我还是希望闲人能够不要插话。”
身后寒光一现，一把剑朝他刺来。
骑兵侧转脑袋，一手掐住穆逸的手腕，剑从穆逸手中滑落，“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穆逸啊…你不适合近攻，亦不适合用剑。”
身后的将士将穆逸包围其中，把剑对准了穆逸。
“不如我教教你应该如何近攻？”伸手将旁边军兵的剑握在手里。
“首先——”他将剑对准了穆逸的手腕，“要确保有能力控制住对方。”
将他的手筋挑断，看着穆逸隐忍着疼痛，额头沁出汗珠。
“其次——”他瞥了眼城墙上的人质，“要果断并确保能够击中对方的软弱之处。”
“玄武，收！”围成一圈的箭开始收缩，将包围在其中的弓箭手腰斩，大片殷红的血液顺着城墙蔓延下来。
他伏在穆逸身侧，“最后——击垮他的神经底线！啊哈哈哈哈…”
骑兵将紧握着穆逸的手松开，笑声僵住，“不自量力。”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云雾&篇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