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24、No.24狼来了

　　“别他妈嚎了！”辛集猛地一甩手，随即瞪着姜陶怒吼道：“一会儿别人以为狼来了呢！”

　　闻声姜陶这才住了嘴，委屈地垂着脑袋也不吭声。

　　“进不进屋？”辛集站在屋门口拽着门把手，不让门关上。

　　姜陶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了一眼辛集，“我能进吗？”

　　辛集听见这句话只觉得无语，立马就要把门关上，可刚一甩手，就见姜陶一溜烟就从缝隙里冲了进来。

　　“你不是不能进吗？”辛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男朋友，心想自己以后究竟得需要幼稚成什么样儿才能够配得上眼前这个老幼稚鬼。

　　“进进进！”

　　姜陶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先是把短袖脱了，之后就去脱裤子，刚拽住裤腰要往下扽，辛集就慌了，“你......你干嘛呀？不是......不是说好了不想亲可以不亲的吗？你别告诉我你是欲擒故纵啊！”

　　一听见欲擒故纵四个字，姜陶立马就表现出了自己色欲熏心的那一面，挑着眉头慢步朝辛集走过去。

　　吓得辛集攥紧了拳头，“姜姜，你......”

　　见到这样的辛集姜陶还真是耳目一新，又问道：“不是，崽崽，我就发现你从来不信我，我都说了不想亲可以不亲，我也不会强迫你，而且你的年龄还小呢，不适合涉足那些，你不是说会相信我？”

　　辛集木讷地点着头，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二字压下了姜陶心里的怒意，他只是叹了口气，“好了，洗澡睡觉吧。”

　　看着往卫生间走去的姜陶的背影，辛集心里更是五味杂陈，等到姜陶从卫生间出来，辛集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最后姜陶只是绕开了他坐在了床上，沉声说：“睡衣还是之前那套，你自己去拿，还有浴巾，都放在一起，等你洗完了就睡觉，这几天也没怎么睡好。”

　　“我不愿意擦头发，你帮我擦。”辛集居高临下地望着姜陶，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姜陶也是会生气的，而且生起气来还挺吓人，现在的姜陶就让他连说话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嗯，”姜陶拽下了擦头发的浴巾，抬起头冲辛集抿唇微笑，“快去洗澡吧。”

　　这下辛集才放心去洗澡。

　　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手里还抓着浴巾。

　　“哇！崽崽你还真是连擦都不擦就直接穿睡衣啊？”姜陶一脸震惊，赶忙抢过了辛集手里的浴巾给他擦头发。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不喜欢擦头发。”

　　姜陶拽着辛集的衣摆将他拽到了沙发上坐下，“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愿意擦头发呢？”

　　辛集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可能嫌麻烦。”

　　“擦完就直接睡觉，作业什么的等明天再说。”

　　“你真的会帮我写作业吗？”

　　这句话又让姜陶察觉到了辛集心底里对自己的不相信，这让他不知不觉就将辛集对自己的不信任与辛集小时候的经历联系到了一起，辛集曾和自己说过亲生父亲的事情，辛集等了那位亲生父亲很久很久，结果也没等到。

　　会是因为这些，让辛集很难再轻易地信任别人吗？

　　也许吧，姜陶揉了揉辛集的脑袋，柔声道：“睡觉了。”

　　躺在床上，姜陶一直平躺着盯着天花板看，而辛集就一直侧着身盯着他看，看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气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姜姜，你还在生气吗？”

　　被这么一问，姜陶立马偏过头看着辛集，“没有生气。”

　　“我......只是害怕，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只想再问一遍确定而已。”

　　“嗯，我知道，睡觉吧。”姜陶说完就将辛集搂在了怀里，“崽崽，别想了，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想你能够信任我而已，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所以我会等你的。”

　　辛集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好了，睡觉吧。”

　　可是辛集却睡不着，毕竟他因为中午喝了一瓶金士百啤酒之后睡了一下午啊！这还......怎么睡得着啊？于是他就一直等着，等着姜陶睡着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刷视频，他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姜陶，姜陶闭着眼睛就是不知道睡着了没......

　　于是他就小声地叫了一声，“姜姜？”

　　“姜姜？”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叫了一声，正当他以为姜姜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姜陶突然睁开眼睛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吓得辛集立马就缩回了要去拿手机的手。

　　“啊！没事儿！”

　　可在昏暗的夜灯下，姜陶看着辛集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儿，“真的吗？”

　　“嗯，没事儿，睡觉吧姜姜！”辛集枕着姜陶的胳膊又往姜陶的怀里团了团。

　　“崽崽，你睡了一下午了，能睡着吗？”

　　辛集心里不禁感叹：你可终于想到这件事儿了！

　　“是有点儿清醒。”辛集看着姜陶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想看手机......他又想让姜陶快一点儿睡着，所以又说了句：“但可能因为没醒酒的原因脑子还很迷糊，应该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听这话姜陶还有点儿质疑，但他是真佩服辛集的酒量啊！

　　一瓶金士百啤酒能醉两波？中午醉了睡一觉醒了之后，又吃一顿饭还能再醉一波？再睡一觉？

　　“那好吧，那崽崽我先睡了。”姜陶搂着辛集的腰，而辛集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这次背对着他。

　　就单单只是因为不翻身的话太难拿手机......

　　一直监听着姜陶呼吸频率的辛集，只要姜陶的呼吸声规律且坚持不变了五分钟，辛集就会认为他身后这个人已经睡着了，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有点儿久，辛集赶忙就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三十七分，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辛集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又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终于睡着了！

　　之后辛集就缩成一团躲在姜陶身旁刷着短视频，而黑暗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姜陶听着辛集强忍住的笑声，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原来这个崽崽一直让自己睡觉就是为了这个啊？趁自己睡着了偷偷刷短视频？难道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崽崽这么怕自己？

　　姜陶一时间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但是自我怀疑想不出来什么结果，反倒越来越清醒了，所以他也跟着辛集一起看上了短视频，辛集看一条他就跟着看一条，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小时。

　　最后姜陶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迷瞪了好一会儿，姜陶转头看向辛集，辛集这个时候睡得正香，一条腿和一条胳膊都搭自己身上了，脑袋还埋自己颈窝......一看他就知道，辛集昨天晚上肯定熬夜了。

　　又转头看向了窗外，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连窗帘都没拉，现在外面挺暗的，天空都是那种灰蓝色，今天阴天吗？还是因为醒太早了天还没亮呢？而这时，落地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只黑猫脑袋，刚看见的时候姜陶心都跟着一紧，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怕它了，随即落地窗上又出现了一个笑脸，是辛心。

　　辛心嘴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辛心开心地将黑猫抱在了怀里，隔着落地窗和姜陶摆了摆手，就走了。

　　姜陶虽然已经睡不着了，但他还是不想动弹，因为他不想把辛集吵醒，看着辛集的睡颜，他拿起手机就开始录视频，小声地说道：“大家快来看一看这是谁啊？看看崽崽这个睡姿啊！都快把我骑上了，幸亏我还能承受得住崽崽这个重量！看一看崽崽的小嘴巴，肉嘟嘟的好想亲一下！”

　　“那你这就是猥亵。”辛集突然间开口说话吓得姜陶差点儿就把手机扔了。

　　“你......你啥时候醒的？”姜陶满眼惊慌失措地盯着辛集，但还不忘用手机录下辛集的一举一动。

　　辛集扯过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刚醒，然后就听见你说的那些虎狼之词。”

　　虎狼之词？姜陶忍不住皱起眉头，“我就说我好想亲一下就虎狼之词了？”

　　“嗯，不然呢？你和一个刚成年的人说亲一下，正常？”

　　姜陶叹了口气，绷着脸沉声道：“好好好，你有理，我不跟你犟嘴，反正也犟不过你。”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辛集又将被子全部盖在了自己身上，又问道：“姜姜，你冷不冷？要不要盖被子？”

　　“不要，我要起床了。”

　　听到要起床了辛集立马就一脸震惊地盯着姜陶，“你要干啥？”

　　“起床啊。”

　　“别他妈逗了。”

　　然而下一秒姜陶就掀开了还在辛集身上的被子，大吼：“起床！”

　　莫名其妙被掀被子还被吼了一通的辛集特别懵，看着姜陶朝卫生间走去，“你他妈有病啊？我怎么你了？你就对我吼？”

　　“单纯就想吼。”姜陶转身冲着辛集撇了撇嘴，“单纯就想要冲你吼。”

　　辛集立马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姜陶扑过去，转瞬间就跟个挂件似的挂在了姜陶身上，还在姜陶耳边大喊：“单纯就想要冲我吼是吧？好啊！姜陶！我今天不他妈废了你，你就不是男人！”

　　“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姜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辛集勒住了脖子。

　　“啊！我今天一定要废了你！”

　　“辛集！你他妈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男朋友！废了我？你想当寡妇吗？”姜陶双手紧紧拽着辛集的胳膊，可辛集就是力气特别大，这会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都感觉自己用尽全力了，可也觉得根本拽不动辛集的胳膊，他还是喘不过气来，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寡妇？我这明明是丧偶！”辛集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还张嘴一口咬住了姜陶的耳朵。

　　只听姜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啊！崽崽！我错了！”

　　“错......知道错了？”辛集边咬着耳朵边模糊不清地说。

　　“辛集，你他妈想吃猪耳朵我去给你买！你别咬我耳朵行吗？”

　　“不......行！”

　　“啊！疼疼疼！真疼！”姜陶疼得面目狰狞。

　　“那你说......谁是......老大？”

　　“你你你！你是老大！”

　　这下辛集才算满意地放过了姜陶的耳朵松开了口，可是胳膊上还是丝毫没有松懈，紧紧勒着姜陶脖子，“那你等会儿帮我写作业？”

　　“咳咳......好好好！你是老大！咳......”

　　“嗯。”辛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姜陶，从姜陶身上下来。

　　辛集一下来姜陶就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他妈......我他妈也太难了吧......竟然......竟然被自己男朋友这么收拾？”说到这儿，姜陶还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正双手叉腰满眼倨傲的辛集。

　　“这是梦吧？”姜陶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是梦，是现实。”辛集冲他粲然一笑，随即进了卫生间，路过姜陶时还踢了姜陶小腿一脚。

　　“哎？我又怎么惹你了啊？”姜陶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跟着辛集进了卫生间，又问一遍：“我又怎么惹你了啊？又踹我一脚？”

　　然而辛集十分坦然地说：“你没惹我。”

　　“那你为什么又踹我一脚呢？”

　　“单纯就想要踹你一脚。”辛集傲娇地笑了起来，还指着牙膏柔声说道：“姜姜，把牙膏给我挤了。”

　　“我不要！”姜陶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

　　“挤不挤？”辛集依旧笑着问道。

　　下一秒姜陶就仍旧没有一丝犹豫地把牙膏挤在了牙刷上，冷冷地说：“挤好了。”

　　辛集抬手轻轻揉着姜陶的脸颊，“哎呦！我男朋友真棒！”

　　只听了这么一句话，姜陶立马就掩盖不住喜悦发自内心地笑了，“滚。”

　　“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儿。”

　　“你值钱！”姜陶又拿起自己的牙刷往上面挤牙膏。

　　两个人洗漱完简单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去餐厅吃早餐，之后两个人就又回了1201。

　　“今天5号，8号开学，还有三天时间，”辛集转头看向了姜陶，之后就不怀好意地笑了，“姜姜，咱俩今天努力一整天，要把我作业都赶完哦。”

　　听见这个消息，姜陶只觉得新奇，“你是要干嘛？把作业一天写完？”

　　“嗯！”辛集赶忙拽住姜陶的手逃亡似的往1201跑去。

　　虽然姜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愿意陪着辛集，辛集决定任何一件事情，他都愿意陪着辛集。

　　在房间里抄作业抄了一上午，姜陶的手都要累废了。

　　而反观另一边的辛集，还在奋笔疾书。

　　这让姜陶不禁怀疑，“崽崽，你不累吗？”

　　辛集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年轻人。”姜陶边看着手机上的答案边往练习册上誊抄，可他还是没搞明白，这样究竟有什么用呢？那些题都是照答案抄的，也不是自己做的，况且这连答案都不是辛集抄的，这于辛集能有什么用呢？

　　可他刚想要说话，辛集先开了口：“姜姜，你没做老师之前，做什么工作？”

　　“开网吧。”

　　“网吧？”这个是辛集没有想到的。

　　“嗯。”

　　“那现在......”

　　“关门了。”说到这里姜陶才看向了辛集，“你想考哪所大学？大学毕业后又想去哪儿工作？”

　　话题突然就跳到了辛集身上，这让辛集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考虑这些？我才高二啊。”辛集不当回事儿地笑着。

　　“因为我要跟你去一个城市，我要提前去那个城市创业才能养活我老婆。”姜陶直勾勾地盯着辛集。

　　而辛集立马就垂下了脑袋，“这个......这个应该需要想一想。”

　　“好，想一想。”

　　“那你要什么时候离开？”这时辛集眼神里溢出来的不舍，让姜陶也跟着难过。

　　“应该是要和你一起走，如果你想好了去哪个城市我就趁着放假提前过去。”

　　“哦。”

　　傍晚，草原上下起了雨，辛朵打电话来说让两个人跑过去吃饭，而两个人一致觉得还不饿就说等会儿雨不下了再过去餐厅吃饭，挂了电话两个人就开始收拾文具书本什么的，因为写了一整天作业，练习册啊、书本啊......扔得床上哪里都是。

　　听着外面的雨声，辛集用手机放起了音乐。

　　第一首就是王菲的如愿。

　　曾几何时，辛集很喜欢听这首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会从这首歌里听见心里的愿望。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

　　第一句歌词，辛集偏头看向了一旁正收拾文具的姜陶，也许，姜陶就是他人生长路之中一盏在山野大雾里亮着的灯，这盏灯会在他的心底里永远明亮。

　　曾经他在心里将自己永远封锁，他在第一位想到的永远都是家人，是爸妈、是辛棠、是辛可、是辛心......他总是在最后才会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究竟放弃了什么、想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可那些时候，家人们总是发自内心地笑着，而自己才是那个假装笑着的魔鬼。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风，我是你照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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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是你照拂的梦，也许没有你，我真的不会再一次活过来。

　　“姜姜，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你想听吗？”辛集眼神里流露着温柔，似乎含着泪光。

　　辛集突然之间这样，让姜陶一愣，他赶忙点了点头，随即便牵住了辛集的手。

　　“我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她是一名女生，癫痫患者，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却因为受不了同学的怜悯而选择休学，她本以为休学一年好好处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还可以以很好的状态回归学校，可她没想到不仅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心情，更没有很好的状态回归学校，后来她辍学了，整天在家浑噩度日，她曾自残也曾自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努力好好生活而命运却不愿意放过她，家人担心所以她整天宅在家里，家人不让她碰水电因为怕她遇到危险，可这一切在她眼里无异于就是在告诉她，她就是一个废物，她怕疼却会用碎玻璃割自己的手腕，她酒精过敏却背着家人一瓶接一瓶地喝啤酒，她贪睡却渐渐开始失眠，无数个夜晚她独自坐着看星空流泪，她想要做一名医生，可她经常抽搐做不了一名医生，她想要治病救人，却发现原来连自己都无法拯救。”说到这里，辛集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

　　可姜陶却想听一下她的结局，所以问道：“之后呢？”

　　“后来......她的心情在慢慢变好，开始早睡早起，开始有了感兴趣的事情，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也在慢慢变美好，她说她的脸上有了笑容，她在写一本小说，是一本关于她脑海中另一个自己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说那本小说完结了，而她的生活也应该结束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辛集眸子空洞地看着姜陶，十分艰难地笑着说：“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结局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姜陶紧紧皱着眉头，牵着辛集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是啊，可怎么办呢？她没有遇见那个改变她世界的人，而我遇见了。”辛集抿唇一笑，“我很幸运，我能够遇见你。”

　　这些话也让姜陶想起了辛集自残时的场景，辛集似乎有很久没有自残了，这算是迈出了一大步对吗？姜陶也回了辛集一个笑容，之后紧紧地抱住他，对他说道：“我也很幸运，还没有接受自己的性向，我却先遇见了让我动心的你。”

　　两个人互相抱着彼此，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为那个女孩感到遗憾、感到不公，而在惋惜那个女孩的生命时，他们也在感叹着自己的幸运，幸运遇见了彼此，幸运没有病痛缠身，幸运......命运仍旧给他们留了一丝希望。

　　“那个女孩是你的朋友吗？”姜陶冲着辛集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算不上朋友，只是偶尔在网上聊聊天而已，我还记得她跟我说每次抽搐之后都会有半天或者一天浑身无力、头痛，昏昏沉沉的，会咬到舌头，吃饭、喝水时都会很痛，有时还会磕到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以她每次跟我说她抽搐之后的难受时，我就跟她说会好的，然而她期盼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等来一个好结果。”辛集在姜陶的颈窝蹭了蹭眼睛，“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感同身受。”

　　“唯有贪心才能够支撑着你走下去。”姜陶沉沉地应道。

　　“后来她应该已经没有贪心了吧，毕竟那么多人跟她说会好的，却没有一次应验，四处求医问药，结局还是一样的，她跟我说的应该只是她面对的百分之一，现实会更加艰难。”

　　“我只求你，好好的。”

　　这时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辛集却不愿意动弹，仍旧在姜陶的怀里。

　　“我们去吃饭吧？你得多吃点儿，这么瘦。”姜陶轻轻地拍了拍辛集的脑袋。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

　　“不想动。”辛集低声说道，还摇了摇头。

　　“哎呀崽崽，一顿不吃饿得慌呀！你看人家熊二一顿不落，身体多棒！都不生病，你再看看你！瘦得我都能摸到你肩胛骨了，快走！”姜陶说话间就在辛集的肩胛骨处摸了摸，果然可以摸到。

　　可辛集却不赞同这些话，“那我也一顿不落啊，你看我也不生病。”

　　“不生病所以更加不能落下一顿饭，走！”

　　说完姜陶就拽着辛集的手朝门口走去，看姜陶的意思是要冒雨去餐厅吃饭。

　　“不拿雨伞啊？”

　　这话说出口姜陶还特别震惊地转身盯着辛集，问道：“咱这儿有雨伞吗？”

　　辛集顿时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条件好不好又能怎么样？你也不用。”

　　“那我不是没看见吗？”

　　辛集从卫生间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雨伞，两个人一出门就手牵着手朝餐厅跑去。

　　等到了餐厅，才发现餐厅里已经一个人没有了。

　　“这么快就吃完了？”姜陶不解地问。

　　“嗯，吃饭是有时间的，我们还要规划时间！”辛集说完就去了后厨，从后厨端出了两盘菜，一盘土豆丝，另外一盘是青椒肉丝。

　　一看见这两盘菜姜陶就忍不住咽口水，“阿姨这菜做的，可真有食欲！我每次看见都直咽口水！”

　　“我看你是想巴结你未来丈母娘吧？”

　　姜陶闻声立马就抬手打了一下辛集的肩膀，“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哼，你的心思我还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