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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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没有触发！”
高羽从桌前站了起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只写了一个很小的段子，大致就是关于电视机换台。但是写完之后，电视机中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节目，并没有如段子里所说的一样自动换台。
“难道我并没有感觉那个段子搞笑？”高羽疑惑地看着电视机，“可是明明我自己觉得还好啊。羂索，这是怎么回事？”
白色的脑花趴在桌子上，他正用尾巴从旁边敞开的袋子里卷起一块薯片放进自己嘴里。
对于高羽的问题，羂索说：“这难道不是好事情吗？毕竟这样，你就可以随意创作段子了。”
高羽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后黯淡下去：“不行。”
羂索咔哧咔哧地咬着薯片：“怎么不行？”
“我必须得搞清楚发生这件事的原因。万一有任务派给我，让我去消灭咒灵，但我到现场却发现术式发动不了的话……我会害死大家的。”高羽拿起了手中的笔，重新坐回了位子上开始涂涂写写。
真是个笨蛋。羂索扫过高羽的背影，转头看起电视中播放的节目，尾巴继续卷着薯片。他就没有发现，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被【窗】安排任务，不是因为当前还没有出现【必须特级咒术师出马才能处理的特级咒灵】，而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在【窗】考虑的咒术师范围内吗？
虽然是特级咒术师，虽然拥有堪比无下限的术式，但高羽的术式过于不稳定。
就像是呼吸一样。人会不自主地完成吸气呼气这个过程，这是生物的自主神经系统调控的无意识行为。但是，当人一旦意识到自己正在进行呼吸，那么他的注意力会不由自主地放到呼吸上来，越专注，越疲惫，直到有新的事物转移了人的注意力，让呼吸重新被延髓支配。
高羽的术式也是如此。当他不知道自己术式的情况下，他可以快速而又无意识地发动自己的术式，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术式的成因以及后果，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如何发动术式】、【如何避免术式造成不良后果】上。
越专注，越疲惫；越前思后顾，越战战兢兢——同样也越无法成功。
因为搞笑需要发自内心，刻意的搞笑只是一种表演。
这也是【窗】故意为之。宿傩消亡，世界回归和平，虽然有咒灵，但是有其他咒术师在完全可以处理。对待高羽，他们所做的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将他的术式削弱。
他们需要稳定的术士。
现在的高羽，只是挂了一个特级咒术师名头的吉祥物而已。
……
“居然真的没有了，难道消失了？”高羽撑着脑袋，疑惑地看着自己纸上写满的各种段子。他站起身开始往外走。
羂索正在用尾巴戳遥控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田中先生，告诉他这件事。”高羽诚实地说。
羂索：“告诉？那之后呢？如果这样丢掉特级咒术师的名头，丢掉现在生活，你也愿意吗？”
“但总归比当别人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好。”高羽说，“而且就这样丢掉也挺好的，我也可以回去当搞笑演员了。”
“再在第一轮被淘汰吗？”
高羽挠挠头：“这话也太令我伤心了。不过如果到时候能加上你的话，我倒觉得人和脑子的组合很有趣。说不定会突出重围。”
“就那么擅自把我加上了吗？”
“毕竟我们是搭档……”高羽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因为他想起昨天晚上还想着把对方交出去这件事。结果今天就在想和羂索一起出道的事情了。他盯着桌上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我的术式消失的话，为什么你还在？对了，我想起来之前田中先生教过我‘束缚’，难道是我复活你之后，我的术式也因为束缚消失了？”
羂索：前半段准确，后半段完全猜歪了啊……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复活我让你的术式消失，那酒吧的那次你是怎么发动的呢？”
高羽：“赠品。”
“你以为是商场特卖吗？”羂索吐槽，“束缚和信念息息相关，你当时肯定不会想用‘失去术式’来‘复活我’。你先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到底想了什么吧。”
高羽陷入沉思：“觉得和你讲双人漫才很有趣。”
“那真是谢谢你的抬爱了。”羂索说，“所以，这个束缚只是去除了你单人发动术式的能力，而是变成了需要双人配合——就是通过漫才，才能将你觉得搞笑的事情变成现实。”
高羽陷入了沉默。
羂索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用尾巴戳了一下遥控器，将频道调到了美食节目，开始看里面的主持人探店。随后，继续开始卷薯片。
细长的白色尾巴在薯片袋子里钻来钻去，只余下塑料袋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羂索挪动了一下身体，看着空空如也的薯片袋子，将尾巴抽了出来，打在了袋子上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啪”的一声。
“再来一袋。”羂索看了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高羽，“我说得那么难理解吗？”
“不是。”高羽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薯片，撕开放到了羂索的旁边，他看着又开始用尾巴卷薯片的白色脑子，“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会故意瞒住我，让我重新回到搞笑舞台，然后在搞笑表演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发动术式。”
毕竟羂索就是这种性格的诅咒师。
羂索：“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看你的搞笑表演bomb in Japan（轰炸日本/在日本扑街）？”
高羽：……
羂索：“但是，你不怀疑我刚才的话，其实是在欺骗你吗？”
高羽愣了一下，他皱着眉，手抵在下巴处：“唔……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感觉，或许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你没有骗我。”
他盯着桌上的白色脑子。在那张嘴的下方，因为吃了不少薯片，沾满了零落的薯片屑，还有一些料粉挂在了他的白色尾巴上，原先洁白的尾巴都染上了一些颜色，仔细看还有少许的油脂痕迹。
高羽忍不住伸出手捞住了羂索的尾巴，软乎乎的白色尾巴在他的手掌心毫无反抗之力地摆来摆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摸羂索的尾巴。手感柔软，但是如果稍微用点力又能感受到内里像是支撑的硬物。白色的尾巴上布满了和羂索大脑一样的、类似于脑沟的回路，细腻光滑，在尾巴尖则像是棉花糖一样凸出来了一个椭圆球，摸上去更加软乎。
高羽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椭圆球，手感意外地舒服，类似于捏布丁果冻的感觉。他忍不住稍微用了点力，伴随一声如同盖子打开的“啵”，椭圆球像是被折断一样，无力地挂在了尾巴处。
高羽：！！！
他吓了一跳，立刻去看羂索，不过那颗白色的脑子安静地坐在桌子上。没什么反应。
这时，他发现他以为被折断的尾巴尖有些异样，他凑过去看了眼。
高羽：……
被折断的缺口处露出了眼熟的USB接口。他摸了摸，确实和普通的USB接口一模一样。他又把旁边挂着的椭圆球捞了起来，发现它是空心的——原来是盖子吗？
所以，尾巴真的是数据线啊！
高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把盖子重新盖了回去。从旁边抽出了一张纸巾，开始擦羂索的尾巴。
不过他发现羂索的尾巴意外地难擦。因为尾巴并不像羂索本体一样，会自动分泌液体清洗，所以，它其实是干的。但是，它本身又有浅浅的沟壑，倒是高羽纸巾下去，那些粉料全部镶嵌进了沟壑里。
像是在腌什么一样……
高羽又不敢用力，毕竟尾巴看上去很脆弱的样子。他试了好几次，还是没办法把沟壑里的料粉清理出来，只好选择放弃。
他打算问问羂索这种情况怎么办，结果发现羂索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尾巴尖依旧是白色，但是一路往下呈现出粉色的渐变。而和之前的纯白相比，这颗大脑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粉红色。
高羽迷茫：“你怎么了？”
羂索的声音带着愉悦：“没什么，你继续。”
高羽：“但是你现在变成粉色了。”
羂索：“哦，那是因为我觉得很爽，所以我的本体会自然充血，才会变色。”
这下转不过弯的是高羽的脑子了：“……欸？”
“这条尾巴算是大脑的延伸，但又和大脑不同，它的上面遍布了神经末梢，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各种信号，并将它传递给我。因为没有肌肉脂肪皮肤的阻碍，对很多感觉都会比正常人更加敏锐……”羂索看了眼更加懵逼的高羽，选择用大白话解释，“简而言之，就是你摸的地方，对我来说相当于普通人的敏感点吧。”
高羽：。
总感觉，刚才羂索说了什么很露骨的话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