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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激情过后,江晚晴坚决不留宿。

      付惊鸿穿好衣服送她,但还在挽留:
      “为什么?在望城又没人知道我们的家庭关系,大大方方恋爱多好。”

      “可还是有不少在望城读书的汾城人。”江晚晴已出门,摁了电梯。

      “那和我们的生活圈也没交集,又不会暴露什么。”付惊鸿随后进了电梯,语气略微不满,显然觉得她的理由不够充分。

      “你自己也带了几个汾城的员工来啊,如果被他们撞见,会传到你爸耳朵里。”楼层键上的数字闪烁着亮光,照得她的眼神同样闪烁。

      付惊鸿握着她的手,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是你舍友们还在误以为你和孟桥恋爱着,怕传出你夜不归宿是和他吧?”

      他的聪明和敏锐,远超她的想象,被看穿,她只好闷闷“嗯”了一声。

      “对不起。”他攥攥她的手,低声。

      电梯下行,江晚晴的心同时坠落,抬头望着付惊鸿抱歉的眼神,说不出的心疼:“你对我说了太多对不起,我不要你对不起我。”

      “我爱你。”付惊鸿秒改口,颇识时务。

      有个时时默契、心心相印的男友,江晚晴分外触动,要回“我也爱你”时,刚张嘴,突然“叮——”的一声尖鸣,电梯落地,震得双腿一麻,连带着心肝颤动。

      付惊鸿拖着江晚晴的手出电梯,爱他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她有种说不出的不好的预感。

      很快,到了校园门口。

      总是,来相聚的路程漫长,分别时的路程嫌短,两人都有这种感觉,在车上痴痴缠缠,不肯走完到宿舍楼的那很短的距离。

      都是江晚晴的主意,不允许他直开到宿舍楼下,付惊鸿虽觉多此一举,但答应了。

      她下车,从校门口步行至宿舍楼。刚到楼栋口,就听见后面他车子快速行过的声音。

      这个付惊鸿,不让送,也要在黑暗中,把车速降到最缓,一寸一寸跟着,保证她安全上楼才安心离开。

      宿舍楼的熄灯铃声乍响,惊得水房排队接凉水的女生们脚步咚咚,满楼道乱窜,跑得盆里的水都晃出来,溅得满楼道潮湿,像下过雨。

      夜会情人后,本就心情愉悦,地上的水大大降暑,分外清凉舒爽,江晚晴情绪甚好。

      迎面撞见迷妹舍友,她端盆慌里慌张跑着,江晚晴在楼梯口拦住她,打趣:“呀,接这么多水,要过泼水节吗?”

      迷妹舍友表情奇怪,语气不善:“起开,好狗不挡道。”

      江晚晴愣住:“吃错药了?”

      “滚,你才是吃错药的那个!”

      “有病,心情不好发泄在别人身上。”触到霉头,江晚晴懒得纠缠,转身上楼。

      迷妹在她身后厉声:“今晚送你的是谁?”

      难道付惊鸿被看到了?
      也是,水房的窗户,正对着楼栋口唯一的路。人来车往,看得清清楚楚。何况,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敏锐异常,捕捉能力翻倍,迷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看花了眼。

      江晚晴回头,果然见迷妹神色笃定,像抓了她的赃,她立刻心虚,但不甘被打成贼:“关你什么事!”

      迷妹目光狠毒,咬牙切齿:
      “你不是和孟桥谈着吗?你可以推他出来挡剑啊,为什么不呢?你可以说,孟桥有段时间找你,一直开的就是付惊鸿的车啊,今晚开车送你的,还是孟桥啊,你说啊!”

      好熟悉的“你说啊!”孟桥下午审讯时,用过同样的口气。

      又要被迫打成偷情贼。江晚晴脸色一红,但努力保持神色镇定:“有病!我谈恋爱,跟谁谈,还要朝你汇报不成?”

      “你心虚!”

      “起开!咸吃萝卜淡操心!”江晚晴恼羞成怒。

      迷妹大跨步上前,跃上台阶,拦住江晚晴的去路:
      “年前就有一次,我问为什么付惊鸿会亲自开车来接你,你跟我说孟桥让他替接一次。当时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可我选择相信了你!但今晚,我楼下买饭回来,撞见他等在小广场,而你鬼鬼祟祟上车,又待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做了什么?你说!”

      “轮得到你拷问?你谁?付惊鸿女友?还是孟桥的间谍?起开!你说的,好狗不挡道。”

      江晚晴推开迷妹,抬脚上楼。

      情急之中,迷妹举起盆子,兜头浇了江晚晴。

      江晚晴顿时懵了。

      迷妹哭得撕心裂肺:
      “我给你看过为付惊鸿写的日记,你明知道我暗恋他,痴迷他,你还脚踏两船跟他偷情!你肯定在背后嘲笑死我的自作多情了!你对得起把你当好闺蜜的我吗?对得起你男朋友孟桥吗?没想到你是个□□根子!”

      她骂完,摔了盆,金属盆在楼梯上一阶阶磕下去,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得江晚晴耳朵疼。
      紧接一阵更为凄厉的熄灯铃声。

      灌了水的右耳,疼痛尖锐,江晚晴扶住楼梯扶手,缓了很久,才能正常走路。
      浑身着滴水,摸黑回宿舍。

      宿舍门被从内锁了。

      江晚晴敲了两下,听见里面有人要来开门,迷妹却厉声制止:“别给她开!”

      气得江晚晴回骂一句,狠踹了两下宿舍门。

      宿舍门开了,江晚晴进来,对着迷妹的床铺大骂两句,迷妹跳下床,要和她打架,被其她舍友拉住。

      不想搅合无辜的人,江晚晴哑火,默默换下湿衣服,坐在床上晾头发,又摸出消炎药吞下。

      半个小时后,右耳才稍感安顿。不开心加痛痒的时刻,分外想念情人的温柔。

      黑暗中,手机滴滴了两下。

      江晚晴拿起来看看显示屏,付惊鸿发来信息:【我到宿舍了。闭上眼就是你的影子,睡不着,想你。】

      心电感应到如此默契。她心柔软下来,在黑暗里无声微笑,对着看不见的他。

      迷妹破口大骂:“谁他妈不静音?聋子吗?就你有手机,就我们穷,显摆什么?靠什么挣来的?不干不净的脏东西!”

      江晚晴勃然大怒,起身跑到迷妹床铺前,咣咣捶了两下:“张口就骂人,我看你才不干不净!有胆量骂人,有无胆量滚下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迷妹摔身到床铺里面,捂着被子,爆发出压抑的嚎哭声。

      宿舍里其她人不敢说话,江晚晴回到床铺,把手机调成静音。

      从此,她的手机再也没调回响铃。注定,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

      但仍在你来我往的暗中进行着。

      宿舍里,开始隐隐发起对江晚晴的排挤。

      她察觉到了,知道迷妹揭了她的底,肯定还添油加醋过。她一如往常,该上课上课,该出去辅导就去辅导,平静的和各人交际。

      其实,被排挤怎么会开心,江晚晴只是把伤害往心底藏,自己消化罢了。

      每逢周末,舍友们都窝在宿舍,时刻都在照面,但是看江晚晴时的神色很是意味深长,她在宿舍待得已很不开心了。

      江晚晴开始留宿在付惊鸿的房子里,让他颇为惊喜:“真的吗?你愿意在望城和我公开吗?你想通了?”

      原来,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天天遮遮掩掩,时时装作陌生,付惊鸿也被地下恋情憋坏了,也想着正大光明,哪怕只限定在望城。

      江晚晴略尴尬,抱歉:“是很多同学都回家过周末,我撒谎说我也回汾城。”

      虽然只有周末同居,但这是个好的开端,付惊鸿已分外高兴,每天都要像小孩子一样倒计时,期待周末的到来。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付惊鸿,在自己面前,竟有为爱幼稚的一面。他常把她在无意间感动。

      他在付家过得有点压抑,她也没有过轻松的家庭生活,他们比其他的情侣,不止相爱,更多一份难得的惺惺相惜。

      江晚晴的补习班,就在付惊鸿顶层的办公楼下,经常他在楼上加班,等她快下课的时候,他提前下来,在大厦的后门等她,然后手挽手,上车,到他的房子里。
      周一到周五是短暂相会,再回各自宿舍。
      周末在拉紧窗帘的房子里,昼夜颠倒的狂欢,着实甜蜜了一阵。

      一个周五,集团令付惊鸿去上海出个短差,为期三天,周一早上才能回。回来也只能从机场直奔教室,赶早课。压根无法与她碰面。

      江晚晴觉得独自在他房子有点寂寞,只周末下午去打扫了卫生。

      收拾干净,她准备回宿舍。

      付惊鸿在电话里焦急:“还没走吧?那就先别走,我马上到家。”

      半小时后,门被着急忙慌打开,付惊鸿扔了手中行李,小跑到厨房,抱紧在擦台面的江晚晴,深深吻她的头发。

      江晚晴吃惊:“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太想你了,能让人代表的会,都推给别人了,我在望城参加电话会议就好。”

      为了爱情,从容的他也变得仓惶,真令人动容,她吃的那些苦,仿佛也不算苦了。

      亲昵过后,付惊鸿搂着江晚晴,心疼的柔声:“虽然对不起太苍白,太于事无补,但我想告诉你,我永远亏欠你的。”

      遭遇的负面,江晚晴从来不告诉付惊鸿。
      孟桥在校也是风云人物,成为他的绯闻女主,对她的传言,甚嚣尘上,最终还是传到了付惊鸿的耳朵里。
      只是不知道他听到的是哪个版本。看来,无论哪个版本,都把她讲得略微不堪,他一定是听到了背后贬低她的那些传闻,十分内疚,所以赶紧赶回来,好陪她,安慰她。

      江晚晴会意,用手指点着付惊鸿结实的胸膛,秽言秽语:“那你就多多用这种方式补偿。”

      付惊鸿秒懂,亲亲她的额头:“不止这样,等期末考完,我带你去香港散散心。”

      香港,才回归不到4年,五光十色,是个梦幻的地方,仿佛到了那里,一切的烦恼便会烟消云散。

      江晚晴被哄到心情大好,终于在被一系列揭发翻脸后,睡了第一个踏实而安稳的觉。

      不知睡了多久,她渴醒了,去倒水,发现付惊鸿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手里的笔写写划划,十分沉浸。

      快期末考了,尤其大三,本科基本课程将要结束,他最近忙在事业上,课时稍微耽搁,快马加鞭地复习。
      怕打扰她睡觉,他悄悄搬功课到外屋来。

      她走近,影子映在课本上,他笑着抬头,合上书,张手要抱她,轻声:“吵到你了?”

      江晚晴摇摇头,跌进他怀里,枕在他腿上,拿过沙发上的书,随手翻翻:
      “计算机专业书像天书,看不懂。时代在发展,计算机只会越来越发达,我会被淘汰的。”

      付惊鸿呵呵笑,用胳膊圈紧她,安慰:
      “隔行如隔山而已,你的教育学,我也不懂。那你偷偷教育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哦,只觉得你好有道理,说得对,服服帖帖,唯命是从。”

      他的幽默,还挺别致,逗得江晚晴吃吃笑。

      可能刚才看书累酸了眼睛,他捏捏眉心。

      江晚晴拿走他的手指,替他捏,这种亲昵是她的特权,他闭眼享受几秒就拿走她的手,攥进手心:“谢谢,已经好了。”

      连这种微小的付出,他都不舍得她给予。

      江晚晴爬起来,伏在付惊鸿胸膛,感慨:“你为什么要这样辛苦?赶个飞机够累的了,还要挑灯补习。”

      “习惯了。”

      “啊?以前也这样吗?”

      “嗯,每个寒暑假,都这么过。我是不是很无趣?除了工作和学习,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怎么会无趣!在她心头是为最好。

      她连忙帮他证明:“你教过我网球啊,打得很好。”

      “是,有许多擅长的东西,但仅仅停留在掌握其中的技术,远谈不上爱好。唯一能感到兴趣的,就是不停看到成绩,业绩,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证明我还活着。”

      原来,他这么不快乐。也难怪,就连在家里都要看人脸色,单打独斗,一路辛苦,所以他常常散发着疏离的气质。

      他顿了顿,转而轻松笑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外忙也特别有盼头。我做好了事业,才能保证你不用辛苦,尽管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答应我,要活得快乐。”

      “那,现在给我快乐。”她扯住他睡袍的腰带,声音暧昧。

      他垂下浓睫,看着她的手,陡然捏起嗓子:“让我陪陪你嘛。”

      江晚晴一时不明白,但觉得他这样,是在学某个撒娇的女人,她奇怪地笑了:“你在学谁啊?”

      “那可能是你我前世缘未尽,历劫到今生,你却还记得。”付惊鸿故作娇羞,甚至抛个媚眼。

      这家伙,居然还会这样的表情。他含情的眉梢,俊朗动人到过分,虽常常占有,依旧让江晚晴呆了一下。

      “啊!付惊鸿,你敢学我!”
      江晚晴终于想起来,是两人重逢在夜总会那天,她拙劣地表演出台老道的小姐,说过这样的话,还摸过他的大腿!

      他见她想起来了,哈哈大笑,可能又心疼她沦落到那种地方,突然止住笑声,深情而怜惜地望着她:
      “我要你永远都荣华富贵,所以我得要求自己事业成功。”

      她感动,也明白他事业成功背后的意味,再等等他,等他站稳脚跟,自立门户,带她走。

      不想话题又落到伤感里,江晚晴故作调侃:“我也可以养你,但你要少吃一点。”

      “饭可以少吃,但别的,不可以。”
      付惊鸿打横抱起她,走进卧室,一起摔进床心。

      两人都破了例,没回宿舍。

      付惊鸿睡在她的左侧,搂紧她在怀,对着她灵敏度不够的右耳,道晚安:“我会尽快让我们在一起。我爱你。”

      她听了动容,但窝在他怀里装睡,没有回答。

      越甜蜜,越惴惴不安。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和家族利益相悖的,隐忍着等三年,结局是和家里翻脸,如若被撞破,别说三年,明日就得受个棒打鸳鸯。

      公布或者被撞破,这一天,或早或晚,迟早要来,那就晚一点来吧,晚一点……她反复祈祷,妄图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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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甜文《台小妹和大陆哥》要开喽,感兴趣点专栏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