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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而后,孟桥再说什么,都成为江晚晴的耳边风。

      她眼神呆呆的心不在焉,他伸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呼唤她回神:“想什么呢?”

      正和林飞鹭临窗赏雪景的付惊鸿闻声,回头,望过来。

      江晚晴不由往后撤撤身子,离孟桥远一点,尴尬笑笑:“没什么。”
      她恨自己,付惊鸿都有女友在侧了,她竟然还怕他误会。

      犹记得,闺蜜爱孟桥,失去付惊鸿,江晚晴也不随便移情别恋孟桥,她低声,提醒孟桥:
      “昨晚跟你说的,流苏喜欢你······”

      “上茶啊,就这么待新女婿?”孟桥岔开话题,四处找保姆。

      他高亢的嗓音,不止喊出了保姆,连沙敏琴和付文州也喊了出来。

      孟桥的社交手腕,非同一般,听和父母的寒暄,江晚晴才恍然大悟:
      汾城就这么大,富人圈子也有限,大家联姻来、联姻去,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家族,总能论起亲戚。
      孟家想让孟桥借助林书记的亲戚关系,走仕途,但孟桥显然不太听话,很有自己的想法。

      他毫不怯场,在沙敏琴面前大放豪言:
      “新世纪,计算机系吃香,不愁找工作,是工作抢人,我们这届还没毕业呢,就被各行业签约的,多了去了。看晚晴今后想在汾城还是望城,我随妇行军。”

      孟桥家底丰厚,前途无量,风趣幽默,像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火焰,走在哪里就能点亮哪里的空气,把气氛推向高潮。
      他的喜欢,他的爱,可以随时宣之于口,毫不含糊,正大光明,坦坦荡荡。

      可她的爱,恰恰相反。半杯酒下肚,没有溺死醋意,却让江晚晴眼花缭乱。

      斜对面,林飞鹭替江晚晴夹来一只虾,壳都剥掉了,她真体贴:“别只喝酒,该醉了,垫垫胃。”

      江晚晴忙欠身道谢,一抬眼,撞上付惊鸿冷漠结冰的眼神。她知道他不开心的原因,没拦住孟桥上门,且坐在孟桥旁边,形同情侣。
      那又怎样呢,你身边不还是有林飞鹭?何必只我把你体谅。江晚晴含恨,暗瞪他一眼。

      可,仅是对视,还是心动,真不该!
      江晚晴赶紧摸酒杯,想灌剩下的半杯酒,就让酒精麻痹死那些永不灭绝的念想。

      孟桥眼疾手快,抢走了她手里的杯子,替她喝了,放下酒杯,嗔怪:“小酒鬼,不许再喝了。”

      对面那道眼神还在,江晚晴心里还是躁动、紧张,不小心碰到孟桥搭在桌面的手。

      孟桥想也不想,不顾众人在场,抓住她手,转头就吻在她的脸颊。

      江晚晴吓得闭了下眼,再抬眼,决不再敢看对面。

      后半场,大家都熟络了,气氛松弛起来,付惊鸿突然找了由头,和孟桥拼起酒,攻势猛烈。

      一杯接一杯,几番拼酒下来,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反倒害得孟桥失去谈笑风生,吐了一地,风度尽毁,最后走时,被付家的两个司机抬上车。

      喝了酒,付惊鸿有借口不能开车,没办法亲自送林飞鹭,她只好跟送孟桥的车走了。

      付家四人站在院子门口送行。

      车走,人转身,玻璃棚的吊灯下,江晚晴看到付惊鸿脸上得意的神色。

      他身边坐着其她女人,她就得忍着,但有钟意她的男人,他却并不安分守己。他此刻的表情挑衅,似乎在宣告他占有欲的蛮横霸道。

      江晚晴突然恨到牙痒痒,酒精上头,不顾付文州在场,吼了付惊鸿:
      “孟桥第一次上门,你那么灌他干嘛!”

      付惊鸿振振有辞:“代表娘家人的一种热情。不枉你叫我一、声、哥。”

      他将手抄兜,垂眼看着她,语气平静,眼底却有报复得逞的快感。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憎恶你叫我哥,吃醋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该。

      明知这是招惹,江晚晴还是入了陷阱,没忍住气急败坏,抬拳捶在他心口,暗暗叫板:你和别的女人在先!你在先啊!

      付惊鸿不躲,由她捶打,甚至嘴角飘过一丝浅笑。看她的眼神,更深了。

      气氛相当不对,沙敏琴慌了,察言观色着付文州,不得不来拉女儿,好言相劝: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高兴,哥哥劝酒,也是怕慢待孟桥,给你娘家长面子。”

      付文州轻易不送客,今天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他许是乏累了,懒得再应付,走到付惊鸿和江晚晴中间,严厉训话:
      “这么晚了,吼什么?不顾辈分纲常,哥哥是妹妹能吼能打的人?今后,都给我规矩点!”

      不知为什么,江晚晴觉得付文州话里有话,似是点他们两个。
      她不敢回嘴,负气转身,逃到自己屋子,躲了付惊鸿那个混蛋。

      没多久,沙敏琴蹑手蹑脚推门进来,先是汇报了孟桥已平安到家,说了他一堆好话后,忽然语重心长:
      “我和江友海,也是重组家庭的继兄继妹,太过冲动,早早生下了你,我唱戏的前途都毁了。没有世俗的祝福,婚后也很不幸福,只有无尽的争吵。有时,禁忌的爱,冲出藩篱,不是自由,是更凶残的狂风暴雨。”

      沙敏琴曾是剧团里着重培养的戏苗,意外怀孕,被剧团开除,连高中都没上过,但打下的文本功底,导致她说话文绉绉的,像受了很大的教育。

      原来,虚无缥缈的暗中思恋,不仅抓不住,还藏不住!一定是沙敏琴早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开门见山说这些话。

      被当面戳穿,江晚晴脸上挂不住,摔进床里,面朝墙,不让眼泪流在妈妈面前:
      “我不懂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反正讨厌继兄!我受之前的那个骚扰,还不够吗?这个,因我寄人篱下,更不可能!”

      儿女情长,越过激阻断,就越顽强生长,沙敏琴有切肤之痛的经验,自然来软的。

      她笑吟吟的,拍拍女儿丰润且苗条的腰肢:
      “你有数就好。别乱看杂志电视,那些下三滥的情戏,怎么下流怎么来,是伦理也不要,亲朋也不要,只要苦苦哀哀地在一起,违背全世界,得不到好报,下场凄惨。孟桥长得也不差,家里关系又厉害,对你爱不够,你今后嫁给他,享不完的福气。”

      沙敏琴是个精明的女人,特别会把握人际火候,点到为止便出门了,留给女儿反思的余地。

      江晚晴在床上恼羞成怒,恨透了天花板上的那个人。
      都是他藏不住,叫人看穿了!

      自这之后,江晚晴下定决心,不让任何人看笑话,包括亲妈。
      那就不要再沾付家为好,索性元旦走后,永不再上门。

      一场恶战般的期末考后,江晚晴马不停蹄找了个写字间,在一所新建的大厦,去二手家具市场淘了些课桌板凳,办起培训班,趁着寒假补课狠捞一笔。

      学校不许假期滞留宿舍,催得紧,江晚晴只好四处找居民楼,想短租一个月,在望城,一个人过年。

      放了假,别人都回家了,只有女儿不肯回,沙敏琴以为上次话重了,打了好几次电话,好话说尽,江晚晴都坚决不回付家。

      已入腊月,江晚晴依旧没关停补习班的打算,回家度假的孟桥都急了,非要从汾城赶过去,接她见他父母。

      江晚晴决不同意,她清瘦婉约的外表下,骨子里执拗非常。

      小年这天,补习班放假一天,忙碌的江晚晴忽然无所事事下来,接到苏流苏的电话。

      以为是亲切的拜年,却是噩耗。

      ——下学期的成教报名,江晚晴已抽空替苏流苏办妥,流苏为筹备学费,想最后捞一把,钓了个金主。

      谁知,俩人好了还没几天,被金主老婆发现,找了一帮人,把流苏打了一顿,关进了废弃别墅的地下室。

      流苏趁人不备,偷到手机,打给了江晚晴,央她一定救自己出去,不忘嘱托:
      “千万别报警,一旦报警,他老婆就趁机给我弄成卖y嫖c,会留案底,我不想孟桥知道。”

      突然,流苏惨叫一声,传来沉闷的殴打声。

      “流苏!流苏!”江晚晴吓到失控尖叫,手抖个不停。

      通话被迫中断。

      流苏偷打电话,被发现了!

      不能报警,不能让孟桥知道,谁还能捞出流苏?她又是被关在哪里?怎么办?怎么办!

      江晚晴走来走去,心急火燎思索,她只认识一个有能量且能说得上话的人。
      放了假的付惊鸿,一定又去了集团实习,肯定在汾城,流苏就在他集团下的夜总会做小姐,被绑也是在汾城,他绝对能打听出流苏跟了哪个金主,就能寻迹找到流苏,解救出她。

      但自从孟桥上门后,江晚晴与他,已三个礼拜没有联系了。
      有几次在校园,他的车子擦身而过,从未为她驻足过,形同陌路。

      人命关天,江晚晴硬着头皮,打给付惊鸿。

      电话响了很久,那端都无人接听。

      他现在与林飞鹭重修旧好,而她,全都以为孟桥是她的男朋友,各人都有了自己的感情坐标,不必要的联系,只会扰乱秩序。
      也许,他听到了来电,不过跟她最近态度一样,极力避免再与彼此周旋,所以不接。

      江晚晴想就此放弃,但救人要紧,不得不撇掉个人恩怨纠葛,打第二次,第三次。

      依旧无人接听。

      又也许,他没听到电话。

      她只好编辑短信:【哥,麻烦您,我朋友被人······】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回电了。

      江晚晴赶紧接起,带着求人的恭敬:“哥,我找你有事。”

      那端静默几秒,冷淡答:“我在你补习班的顶楼,上来。”

      什么?他和我在同一楼?
      他还在望城?不是应该在汾城集团里,争分夺秒盘结势力吗?他怎么知道她办了补习班?他在顶楼做什么?
      江晚晴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匆匆赶往顶楼。

      这座写字楼,是望城新千年的得意之作,是目前城内最高的地标性建筑物,元旦刚开盘,就被一抢而空。
      听说,有人早就买断了3层以上的阳光单位,只放出采光不好的,卖给了散户。

      乘着观光电梯,城市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视野开阔无比,江晚晴不由感慨:
      怪不得有钱人要买顶楼,这种一览众山小的藐视感,带给人莫名的自信,每日上班途中一阅,进办公室后就能动力满满,不自觉就想拓进权力的版图。
      有钱人呐,真会享受!她的补习班就只能租兔子窝似的差采光单位,令人不免妒富。

      “叮——”电梯到,江晚晴走出电梯,却被门童机械拦住:
      “顶楼是高端私人俱乐部,请出示会员信息。”

      入户装饰奢华,江晚晴有点不知所措:“有个叫付惊鸿的,说是在这里?”

      门童秒变和气,热情地在前引路,好心提醒:
      “他是我们老板,在斯诺克金厅等您呢。刚给我们开完会,楼下有租户非法经营,携款逃跑,配合公安调查了半天,气得他刚发了脾气,您小心点。”

      难道,他就是那个买断楼层的幕后人?天啊,天晴集团这么有钱,居然把买卖扩张到省外了?那自己租的写字间,跟付惊鸿有无瓜葛?······

      带着崭新的疑问,江晚晴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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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甜文《台小妹和大陆哥》要开喽,感兴趣点专栏收藏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