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疾》开膛手煤球

5、第 5 章

　　“您好顾客，打扰一下，你们的鳗鱼饭好了。”
　　“谢谢。”沈行把手机还给主人，有些期待香味扑鼻的鳗鱼饭。
　　鳗鱼饭盛在木制的盒子里，分量并不大，配有红、黄两色萝卜片，还有炸透的鳗鱼骨，以及一份例汤。
　　入口鳗鱼肉外焦里嫩，料汁带着点甜，与咸味儿刚刚好的平衡，让人胃口大开。沈行尝了一口，立马喜欢上了，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
　　“这个很好吃。”
　　一转头同样对上一双笑眼，那眼里的情绪浓烈，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沈行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吗？”
　　“没事儿。”薛之恒偏过头，吃了口鳗鱼，给出肯定的评价，
　　“果然很好吃。”仿佛因为沈行的话，这饭更平添了几分美味。
　　不多时，点的寿司和烤串也上来了。
　　寿司由厨师当面攥成团，拿一片海苔裹住，再依口味放上鱼籽、生鱼片、海草。烤鸟串也被称为烧鸟，是一种源自日本的串烧料理，这种食物其实是将鸡肉或其他部位的鸡切成适合一口食用的块状，然后用炭火烤制而成。
　　寿司清爽，烤串脆嫩，都很对沈行的胃口。但是尽管沈行尽可能地多吃了一些，吃到最后仍然有剩余。
　　薛之恒默默记下被沈行光顾了三次的三文鱼寿司和烤鸡胸，将尝了一口就不再动的海草和鸡心踢出下一次的餐单，
　　“吃好了吗？”
　　“嗯嗯。”沈行满意地点头，圆圆的杏眼里透露出满足，积极地拿出存钱包要去结账，
　　“我去给钱。”
　　“哎。”薛之恒拉住沈行的衣领，像提着小猫的后颈一样，将她带到身前，
　　“我有这里的会员卡，你拿着一起去，可以优惠。”
　　“好。”沈行点点头，拿上黑色的卡，去往前台。
　　一身黑色制服的收银员面带微笑地接过象征SVIP的会员卡，插入机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六位数的余额，面不改色地按照店长的指示做，
　　“您好，您的卡里有大额优惠券，这边帮您用了哦。最后的账单在这里。”
　　沈行接过账单，有些惊讶上面的价格，
　　“确定没有算错吗？”怎么也不会才五十元吧。
　　“没错的哦，因为正好赶上我们店的五周年庆，打了五折呢。”年轻的收银员一脸真诚。
　　“好吧，谢谢。”沈行对店家的豪爽有些震惊，这真的不是在回馈社会吗。
　　“嗯嗯，这是您的小票请收好。这边还有两个礼物是送给幸运顾客的，欢迎下次光临。”
　　沈行道过谢，接过礼物袋，有些为店主担忧，这样开下去不会倒闭吗。
　　回到座位，薛之恒正在打字，看见沈行手拿的小袋子，
　　“这是什么？”
　　“店家送的小礼物，说是幸运顾客才有的。”沈行语气惊喜，把卡还给薛之恒，
　　“我们居然只吃了五十元，好便宜。”
　　“嗯。”薛之恒对价格不怎么意外，更好奇袋子中的礼物，
　　“拆开看看是什么。”
　　“好。”
　　小小的盒子被拆开，里面是两个精美的钥匙扣。银色环扣上挂着像素风的趴伏小猫和生无可恋的蓝色小鱼，尺寸做得刚刚好，小鱼刚好可以塞在小猫肚子下的空隙里，合成一幅小猫捉鱼的画面。
　　“好可爱。”沈行对钥匙扣爱不释手，被萌萌的猫和鱼所捕获。
　　“你想要哪一个？”沈行抬起头，笑靥如花。
　　薛之恒有些意外地挑眉，
　　“要给我？”
　　“嗯，这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吃的，刚好我们一人一个。”
　　薛之恒喜欢听她说我们，
　　“这样，那谢谢沈老师了～”
　　说完，从摊开的手掌里拿走了扁扁的“鱼干儿”。
　　指尖与手心一触即离，但那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带出些痒意，惹得薛之恒忍不住摩挲。
　　“不用谢。”沈行收回小鱼吊坠，被沈老师三个字弄得有些害羞，低下头，将吊坠挂在了书包的拉链上。
　　走出店门，沈行就碰见了一只喵喵叫的猫仔。于是将小猫带到不远处的巷角，打开吃剩下的寿司和烤串，用清水洗去过多的盐分喂给小猫吃。
　　黑白的猫仔吃饱了在沈行脚下打滚儿，翻开肚皮让沈行摸。
　　摸着软乎乎的毛绒团子，沈行回头看了看消失在视线里的店，确保不会被听到所说的话，才略显谨慎地开口，
　　“薛之恒，我们下次还来吃这家，好吗？”
　　“喜欢吃？”
　　沈行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感觉这家店主有点不太聪明。”
　　言下之意是觉得店家太不会做生意了。本来生意就不好，在本应该最繁忙的午饭时间段里，都只有他们一位客人，还老是打折，肯定开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负债倒闭。
　　薛之恒有些忍俊不禁，不忍说破自己包了一中午的场，提前预约清空了场地，佯装严肃，同沈行一起担忧，承诺道：
　　“好，以后肯定常来。”
　　店里，刚刚结账的服务员，在沈行他们走后，就收到了来自店主的转账奖励，立马兴奋地和好闺蜜发消息。
　　划水的鱼：！！！给你送的钥匙扣没了。
　　害群的马：？？？？
　　划水的鱼：但是我不仅升职加薪，还平白得了2000块，走！请你吃想吃好久的火锅！
　　害群的马：？？？？
　　害群的马：虽然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是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我的钥匙扣！【发怒】【发怒】。
　　划水的鱼：刚刚老板娘的儿子带了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吃饭，吃完了女生来结账，5000多的日料店长只让收了50。我一看，这就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啊！就把钥匙扣当作礼物送出去了，嘿嘿。【憨笑】【憨笑】
　　害群的马：嗯？？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今晚细说。【偷看】【偷看】
　　划水的鱼：好！
　　回到自习室，里面剩的人不多了。沈行打算对照着画有重点的课本熟悉一下没有学过的知识，但是眼前的字逐渐模糊，写字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沈行本就起床早，再加上累了一上午，角落的空调徐徐地吹送冷风，舒适的环境让沈行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我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起来学习。
　　等薛之恒应付完毕因为带女生去吃饭而引来的母亲的询问，一转头就看见沈行已经伏在了桌上。
　　黑色的长发半遮着侧脸，白皙的面容一片恬静，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薛之恒放慢动作，取下椅背上的外套披在沈行的肩上，慢慢抽出手里拿着的签字笔。
　　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些异响，沈行长长的睫毛微动，仿佛被吵到，睁眼看了眼，
　　“薛之恒？”
　　“嗯。”薛之恒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幸好沈行仿佛只是确认身边的人是薛之恒后，就又合上了眼。
　　呼，薛之恒确认沈行熟睡后，轻呼出一口气，后知后觉手心竟然出了汗。拿起纸擦过，又从这紧张里品出一抹甜，摇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沈行对薛之恒过山车般的情绪起伏一无所知，只沉沉地进入梦乡，睡得脸蛋红扑扑，长眸安静地闭着，鸦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薛之恒看着她睡，只觉得可爱。拿出手机拍下照，加入隐私相册。又给丑萌丑萌的“鱼干儿”拍了数张照，选了最憨态可掬的一张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图。
　　做了这些仍觉得不满足，平常能用一个字说绝不用两个字的人此刻分享欲突然高涨，打开拍的照片点了右上角的分享。
　　X分享了几张照片。
　　王曦：这是什么？
　　“引用分享的寿司照片。”恒哥，你要请我吃饭吗？【扭捏】【扭捏】
　　王曦：嗯？等等，这不是你家的日料店吗？
　　王曦：今天去这儿吃饭了？和谁啊？我认识吗？是不是之前那个女生？如实招来！
　　王曦：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挂件是谁的？有点丑丑的。
　　“引用扁鱼图片。”
　　王曦：话说恒哥，人家也好久没吃日料了。【戳手指】【戳手指】
　　X：我的。
　　薛之恒只回复了那句挂件是谁的，不满意后面跟着的丑丑的，对其他问题熟视无睹。
　　X：上号，来一把。
　　王曦本来还打算死缠烂打一会儿，看见这句话，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紧紧抓住抱大腿的机会，敲出“马上来”三个字发出去，末尾还跟了一个性感的波浪号。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逼人的暑气略退散，自习室外人流涌动起来。
　　又是一盘逆风翻盘，薛之恒松了松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手腕。
　　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过了。
　　转头去看沈行，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吵到你了？”
　　沈行缓缓眨了眨眼睛，眼神没有聚焦，只是虚望向空中一点，反射性地答，
　　“嗯？”
　　薛之恒凑近距离，让她能更好地听清，
　　“睡醒了吗？”
　　沈行回过神，少年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轮廓分明的面部在眼里渐渐清晰。这距离太近，近到沈行的心漏跳一拍，慌忙移开视线坐直身来，
　　“嗯，醒了。”然后又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我睡着了。”
　　白嫩的脸上带着几道熟睡的红印，更像长出了兔子须。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正好我也休息了会儿。”薛之恒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游戏胜利的界面。
　　“这个是王曦，王叔的儿子。也是我们班的，不过假期的时候摔了腿，等他腿好了介绍你们认识。”
　　薛之恒指着游戏里顶着“老子天下第一”ID的游戏角色向沈行说道。
　　游戏这头，王曦就没听过恒哥这么温柔的对人说话，鬼哭狼嚎的表示要跟漂亮妹妹打招呼。
　　薛之恒嫌弃的皱眉，断开了蓝牙，甩给了他一句闭嘴。
　　沈行没见过薛之恒用这幅语气和别人说过话，不免有些好奇。
　　“要和他打招呼吗？”
　　“嗯？”
　　薛之恒打开了对话框，按住语音栏递到沈行嘴边。
　　“你好？”少女的声音清亮，带着点不确定的尾音。
　　一发出去，对面像是炸开了锅，一连发了四、五条几十秒长的语音。
　　不用听，薛之恒就知道王曦说了些什么废话，径直收起手机，对沈行安抚一笑，
　　“没事，不用管。”
　　沈行懵懂的点头，没有过多纠结，只万分珍惜有数学天才在身边的时间，抓紧时间恶补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