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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医院 ...


  •   不知是否是入睡太早,没几个小时,李元齐便醒了过来,她拿过手机一看,才晚上11:40,此时的她有些难受,不知道是不是晚餐吃了些油腻辣食,此时胃有些隐隐作痛。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捂着胃玩了会儿手机,却发现胃越来越痛,以至于有点难以忍耐。李元齐不禁有些慌张:这里是在高原,如果生病了要怎么办,不会挂在这吧。她想起拉萨酒店的前台妮妮提起,有客人来拉萨后第一晚便喝了酒,结果当晚就被救护车拉走,连夜送到成都急救的事,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强忍着不适,决定使用“精神胜利法”,努力让自己忘记身体的痛楚,可胃和头就像在演绎疼痛二重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痛到让李元齐实在难以忍耐。李元齐想了想,不如去外面的药店买点止痛药,这样痛下去今晚都会睡不着觉,于是拿上证件和一点零钱,穿上最厚的衣服便出了门。
      下了电梯,李元齐捂着胃,慢慢走到前台,前台值班人员告诉李元齐,酒店800米处有个药店,李元齐谢过值班人员,便往门口走去,庆幸这是在日喀则城区。

      出了门,李元齐竟然碰到刚从车上下来的褚寅,褚寅见李元齐这么晚出门,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李元齐暗叹一声不好,立马打起精神来,站直身体回到:“没呢,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她心想,可不能再麻烦褚寅了,今天在山上向他求助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今晚说什么都不能再麻烦他。

      说罢,李元齐努力维持正常行走的姿势往前走,经过褚寅身边,还朝他笑了笑。正准备往前走,却被褚寅蓦然拉住手肘。李元齐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褚寅,“怎么了?”她问道。

      褚寅眉头紧皱,语气比平时更严肃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现在嘴唇发白,满头汗。”,李元齐客套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而且现在已经到日喀则,我去旁边的药店买点药吃就好了。”,语毕,便迈开腿准备往前走。

      褚寅将她拉回,李元齐看到褚寅不豫的神色竟有些紧张,褚寅有些生气:“旁边的药店,20分钟前就已经关门了,你要去哪里找药店?这里是高原,身体不适不能逞强。”,李元齐强撑一会儿了,也有些难受,但还是不想麻烦褚寅,他是向导,明天还要早起继续行程,不能耽误他休息,于是决定自己打车去医院,“那我自己去医院就好,太晚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开车一天,您也累了。”,他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了,李元齐不自觉的对褚寅更尊敬了些。

      褚寅早已回身向车边走去,打开车门,看向李元齐:“上车,这么晚了你要上哪里打车?我送你去,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李元齐见褚寅坚持,便上了副驾,她太痛了,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坚持,也没有精力再跟褚寅客套。“那又要麻烦你了,不好意思”,李元齐一边说一边努力扯下安全带,想要系上,可疼痛让她没有力气,还有一些头晕眼花,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安全带扣眼,正准备低下头再仔细寻找时,一旁的褚寅从她手里接过安全扣,快速系上。接着便赶紧把暖气开到最大,他发现她的手被冻得像冰块一样,然后抽出纸巾递给李元齐,“擦擦汗”,李元齐谢过褚寅,胡乱在脸上擦了擦,便把头偏过窗边,闭上了眼睛,她实在太痛了。

      褚寅看了一眼李元齐,便立刻出发了,一路上李元齐已经痛到想要流泪,可是,她还在坚持,在陌生人面前流泪也太丢脸了。好在日喀则城市并不大,没多久便到了医院,李元齐还没反应过来,褚寅已经停好车,帮李元齐解开安全带,李元齐赶紧拿好手机准备下车。等到李元齐下车,褚寅已经走到副驾一侧,握着李元齐的手臂问:“还能走吗”,李元齐点了点头:“我还行,没事的”。褚寅没再说什么,扶着李元齐进入急诊大厅,便让李元齐在一旁等着,自己去帮她挂了号。

      轮到李元齐就诊的时候,褚寅将李元齐扶进医生诊室,李元齐胃已经痛到痉挛,她深呼了一口气,强作镇静地向医生陈述病情,医生是个年轻的汉族人,是内地援藏的医生,听完便问了问李元齐今天吃了些什么,李元齐今天正常进食,甚至还吃了早餐,如实告知医生后想了想,顺便提了提今天喝了三杯奶茶的事。

      医生听完便笑了,飞速给打起了字,褚寅听完,也无奈转过身摇了摇头,李元齐不解,问医生她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痛成这样今晚要不要住院,以往她每次急性肠胃炎都要在医院打一晚上点滴。医生笑到:“你没事,胃受了些刺激,给你开点药,你回去吃点药就行了,你要是害怕,吃完药先观察一下,有不舒服的再来找我。”,李元齐紧接着又问,“那头痛呢,我的头也好痛呀医生”,医生抬起头来笑到:“你别太紧张了,放轻松点,这里是高原,紧张也容易引起高原反应,你要是实在头痛,待会儿吸一点氧再回去。”李元齐听到医生说自己没事,崩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强忍着的眼泪便大颗大颗掉下来,在医生面前呜呜地哭了出来。

      人在脆弱又孤立无援的时候,警察叔叔和医生伯伯这样的角色总是让人感到可以全心信赖,李元齐这一路上的委屈和脆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尽量克制又实在忍不住向医生哭诉:“医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要交代在这了”,医生好笑地看着她,褚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委屈的李元齐。医生笑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哭什么,没事了,你男朋友不一直在旁边陪着你吗”,医生笑着看向褚寅,继续道:“不过你可别再让你女朋友喝太多奶茶了,那种奶茶很多没有经过高温杀菌,容易有寄生虫残留,少喝点。”。

      听完这番话,李元齐哭得更大声了:“为什么,那个奶茶真的很好喝啊”,她完全没注意到医生还说了些什么,医生见她哭得伤心,笑着凶了凶李元齐:“好喝,好喝什么,多喝水!”,说罢,将诊疗卡递给一旁的褚寅,“赶紧去拿药,吃完观察一下,去找护士给她吸点氧”。

      一旁的褚寅接过诊疗卡,向医生道过谢,便扶起还没有缓过情绪来的李元齐,让她到走廊外的候诊椅上坐下,褚寅半蹲在地上,看了看还在不停抹眼泪的李元齐,叹了口气便翻了翻衣兜,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递给李元齐,“擦擦眼泪,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药。”,李元齐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向褚寅客套假笑了,赶紧用纸巾擦了擦鼻涕。褚寅见状,轻笑了一声便站起来向药房走去。

      李元齐瘪了瘪嘴,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居然在褚寅面前哭得这么惨,鼻涕还差点在他面前掉下来。不过想想这两天日喀则行程结束,俩人就要分道扬镳,也没那么丢脸了,今天麻烦了他,改天送个锦旗再买些贵重点的礼物给他,就当还了这个人情了。

      说罢,李元齐在候诊椅上等着褚寅,自从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毛病以后,身上的疼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甚至还有精力玩了会儿手机。她在朋友圈看到了王野今日发的照片中,有一张公路的路牌,今天行驶的公路名气很大,路牌都有些特色,特别标注了公路的编号,色彩生动的路牌背后,是更加艳丽的蓝天和白雪皑皑的山峦。今天是个晴天,太阳金色的光辉铺洒在雪山上,有些日照金山的震撼,而照片的角落,李元齐放大照片才能看清,是在路边吸烟的褚寅,黑色的冲锋衣,藏蓝色的鸭舌帽,左手夹着香烟,右手在看手机,并没有发现自己进入了别人的镜头。

      李元齐抿嘴有些想笑,却听见有脚步接近,是褚寅回来了,左手拿着一堆药,右手拿着一杯水。她赶紧收起手机,朝他笑了笑,褚寅见状,倒是没什么表情,“好些了?”,李元齐点点头,接过褚寅手中的水,道了声谢。褚寅点点头,拿出医生开的药来,研究了一会用药量,拆开药盒,将要服用的药粒放到李元齐手中,李元齐接过立刻将药服下。
      褚寅见状,将药收好,接过李元齐手上的水杯,将她扶到观察室,又找到护士来给李元齐输上医用氧气,便出了观察室。李元齐吃了药,又输上了氧,身体上的疼痛开始缓解,加上心理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便开始有了困意,后脑勺靠在贴了瓷砖凉凉的墙上,便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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