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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大概是白天的两场体能消耗太多,虽然下午睡了一觉,袁修遇晚上还是早早地困了。
      第二天是周日,但他排了班,得去医院,他在床头留了一串备用钥匙才出门。但实际上,林应声一直是醒着的,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周末的医院比平时忙碌,袁修遇一个上午没闲下来,但显然心情很好。连钟灵都看出来了,看诊的间隙,她问,“袁老师怎么这么开心?”
      “这么明显吗?”
      “是挺明显的。”大美女的满腹心思都在事业上,“是职称的事情吗?”
      “不是,是感情方面的事。”
      大美女很惊讶,张大了嘴巴。

      中午回办公室,袁修遇的桌上又有了新的礼物盒子。盒子比之前的小很多,但也同样精致,外面裹着漂亮的装饰丝带,打着蝴蝶结。打开后发现里面并不是花,而是一件diy手工,微颗粒古典建筑,如果真是自己搭的,真是个大工程。
      曹主任告诉他,又是导诊台那个小姑娘送过来的。话他没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花可以是送花的人把东西留在导诊台,小姑娘帮忙送的,这种礼物不可能。曹主任有点看戏的意思,拍着袁修遇的肩膀,“也不小了,试着处处也行,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

      下午,袁修遇找钟灵帮忙。他原本的意思,钟灵是个女孩子,可以有意无意地往导诊台一站,和姑娘们聊上几句,先打成一片,然后以八卦的口吻将‘袁医生有对象了’这个信息传达给她们。甭管生不生硬,达到目的就行。
      可钟灵这孩子空有智商,情商为负。她直直走到导诊台前,毫无征兆地开口,“袁医生有对象。”
      那情形特别像个来寻事儿的。
      导诊台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连想询问事情的病人都静止下来。最后台子后面一个小姑娘嗫嚅着开口,“对不起。”她组织了语言,“他之前帮过我一个忙,礼物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没别的意思,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钟灵不知道她为什么一脸抱歉地看着自己,但还是敬业地帮袁修遇转达了消息,“袁医生收到你的心意了,非常感谢。但礼物实在太精致太用心了,他觉得自己担不起。你肯定花了很多时间拼装,随便送人太可惜了。如果你后悔,想要收回来,这两天袁医生会把东西放在办公桌上,你可以中午去拿。如果你这两天没有去拿,袁医生就把它摆在公共玻璃柜里,当装饰品,你随时可以去看,或者拿走也行。”
      女孩子明白他的意思了,垂着脑袋说:“好,那就摆在他们办公室里吧。”

      回头,钟灵把过程和袁修遇讲了一遍。袁修遇一下子猜到那女孩子肯定是误会了,她肯定把钟灵误会成自己的那个对象了。但转头看钟灵一脸‘未辱使命’的正直样,他也不好说什么。
      目的总规还是达到了。

      之前单斌说,因为那起富二代失踪的案子,院领导最近正烦。
      明明当初那人并不是在医院失踪的,监控器上明确地显示他是自己走出的医院。可偏偏那家人有钱也有势,背后找了强大的律师团队,拿医院护理记录的漏洞说事儿。
      如今那富二代的哥哥更是直接在医院里住下了。
      院领导觉得瘆得慌。
      一群人搁会议室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商量着如何给一个没有病的病人看病,以及怎么让这个病人尽早出院,真是滑稽又可笑。
      袁修遇笑不出来,因为院领导最后把这病人安排给了自己。并且吩咐他要,尽量说服,至少安抚。

      袁修遇下班前去见了这位棘手的病人。
      病历是临时办理的。病人只在上面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名字——傅绍卓,后面的内容都是医院工作人员补上去的。年龄……只比袁修遇大了两岁。
      他单纯是来医院找事儿的,身体自然没什么毛病,但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疲惫。袁修遇进去前,他用胳膊枕着头,仰躺着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见袁修遇进来,他把胳膊取出来,盯着这边看。
      袁修遇实在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医院对他仗势欺人这个事很气愤,但从个人而言,又都觉得他对弟弟的亲情是令人感动的。
      袁修遇也是这么觉得的,他非常形式化地替对方做了检查,听了心音,量了血压……然后询问他有什么不舒服,这人依然回答胸口疼。袁修遇一一记下来,一套流程干净利落地做完便又出了病房,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点时间,晚上回到家已经接近八点。打开门,林应声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端着手机在玩儿。
      虽然有心理准备,袁修遇还是吓了一跳,实在难以适应这种屋里开着灯,有人等他回来的感觉,“发给你的消息看到了没?吃过晚饭了吧?”
      林应声这才缓缓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过来,“吃了。”
      “那就好。”袁修遇把包放好,正在换鞋子,“医院有点事情,回来晚了点。”
      林应声手扶膝盖猛地起身,走过来,指了指鞋柜,“换那双,去跑步。”
      “你在等我回来跑步?”
      “当然。”林应声已经帅先出门了。

      袁修遇说第二天要跑五圈,可现实是还不如前一天。大概是第一天跑猛了,双腿使不上劲,还没跑够四圈,他就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坚持到前一天歇脚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林应声这次倒没催他继续,留下一句,“我去买水。”走开了。

      停留的地方恰好离小区大门口那家超市很近。林应声在柜台前犹豫买什么,顾廊给他打来电话。
      “你个王八羔子又这么早走了?昨天一天没来,今天走得这么早。本来就是新开业,你他妈的店还搞不搞了?不搞拉倒,老子回老家了。”骂声透过手机传过来,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林应声说:“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个屁,你让小居带。小居上个会员迟到了20分钟,他现在还没结束呢,你就让那个沈哥一直等着吗?”
      “那你问问别人有没有空?”
      “这个时间点哪有人有空!”
      林应声临走前确实安排好了,出现意外他也是没想到的,“你帮我想想办法,拉个人顶上,我跟沈老板打个招呼。”
      顾廊做事特别靠谱,遇到问题他总能想到办法解决,不过,做正事之前他总是会大吼大叫一番,来纾解情绪,“林应声我告诉你听,这健身房要是搞不下去,我们俩连裤衩子都得赔掉。到时候你就把双腿砍断了,沿街乞讨,给银行还债吧。”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林应声敷衍地结束了通话,又跟沈哥发微信打了招呼。然后买了瓶水溶C,回到小区里。

      袁修遇原先坐的位置并没有人,林应声环顾了一圈,小区里的灯很暗,这个时间点散步的人也已经很少了。他拧着眉喊了一声,“袁修遇。”
      “哎,我在这儿……”袁修遇的声音从旁边的树丛里传出来,过了一会儿,人微微弯着腰也从里面钻了出来。
      “干嘛呢?”
      “刚才听到了猫叫声,进去看了看,没找到猫,估计是听到动静跑掉了。”这树丛特别低矮,袁修遇头上都沾叶子了,他边说着边拍着头发。
      “无聊。”林应声说着,把水给了袁修遇。大概是没有前一天跑得猛,袁修遇今天其实情况要好一点,至少没有像昨天那样脸色发白,每个汗毛都竖起来,不停冒虚汗。林应声那时也是离得近了才看清他的情况,明显的过度运动后的低血糖症,他在平时工作中也遇到过这样的客户。
      这就不得不说,袁修遇这个人着实挺能忍的,明明已经头晕目眩,看不清东西,随时都要晕过去,他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哈哈哈地笑。
      自从知道袁修遇身体不好后,林应声就略微地学会了观察,性生活也变得节制。有几次对方缠上来,他都是拒绝的。他觉得,这不是怜不怜惜的问题,他只是怕这人悄无声息的就死了,自己摊上人命。从前,袁修遇癖好怪异,不知节制,还特别喜欢暴力,但真的被弄痛了,他会反击,绝不吃亏。可他现在变了,变得逆来顺受,随便怎么弄,再疼也只是轻轻地哼。
      回想第一天晚上,林应声中途用手掌把人托起来,袁修遇整个身体都是软的,脑袋和双手无力地垂着。如今想想,真觉得后怕,人当时怕是真晕过去了。

      林应声接下来几天七点多就去了店里。这是他和顾廊第三次合开的健身房,前两次都不在本市,第一次没经验,明明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最后还是亏了,血本无归。他俩咬咬牙,借钱又开了一家,因为有了经验,经营得还不错。只是那家店面积非常小,发展前景有限。两个人合计着,再开一家大点的,于是来到了本市,贷款借钱才开了现在的店。
      他们之前都曾经在这里呆过,有些人脉。这家店面是转过来的。原先的老板自己不健身,对健身行业一窍不通,也没有什么经商头脑,纯粹人傻钱多,跟大流,赶时髦开了这家店。店面装修很好,设备齐全,面积和位置都很不错,却还入不敷出。
      他们接手以后,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店面,重新开业,疯狂地搞了把特惠活动。因为原先的客户都还在,他们又利用人脉和经营经验,新增了很多客户,短短几个月就把生意搞起来了。先不管这是活动堆积起来的虚假繁华,还是真的生意红火。用顾廊的话说,这种发大财的机会总是要抓住的。他明明在本市有住的地方,却不去住,和几个员工一起挤在对面的临时宿舍里。

      这天,林应声进来没多久,顾廊就过来了。
      “你没病吧?”顾廊穿着拖鞋和睡衣横穿马路,跨了栏杆过来。薄睡衣在加上刚才屁股蹭了铁片,他瑟瑟发抖,“我起来吃点东西,一看店里灯开着,你脑子坏掉了吧?我们十点开门,你七点不到就来了?你昨天是不是也是这么早?”
      林应声在往自动贩卖机里装饮料,也不回头看他,“起早了,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起早了?起早了……你可以吃点东西,睡个回笼觉呀。”顾廊一时有些无语,“我们这个行业,你不会指望早睡早起吧?”
      林应声做事干净利落,装完一箱又装另一箱,“你回去睡觉吧。”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呀。”顾廊说,“是不是你妈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怎么可能,而且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这两天晚上都去哪儿了?”
      林应声想了想,“有点私事,可能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得提前一两个小时走。”
      “开什么玩笑?”顾廊往旁边皮椅上一躺,“正缺人手呢,许安他们又要走,老店那边的人又还没过来。晚上下班来健身的人是最多的,怎么忙得过来?”
      林应声总算停下了手里的活,认真地说:“我白天会和许安沟通,他根本没找到下家,存粹是想趁换老板坐地起价,跟我谈条件。就他那水平,也配?以前那个徐总怎么惯着他的我不管,我是不会惯着他的。”
      顾廊挠挠头说:“行,你跟他沟通,他好像不怕我,他怕你。真奇怪,我明明都已经这么凶了。”又说,“那你呢?非要晚上出去?”
      “我会和会员沟通好,白天安排得满一点。”
      “呃……也不要太累。”顾廊想到底下的人说林应声昨天白天很忙,别说休息了,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又有点于心不忍,“你就跟我说说呗,晚上到底有什么事儿,非走不可。”
      林应声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随口敷衍,“陪人锻炼。”
      “哦,是会员呀。”顾廊欣慰地笑笑,又马上脸色一变,“锻炼为什么不在店里?你不会是和哪个会员发展出不正当关系了吧?我告诉你听啊,我当初找你合作开店,就是看上你洁身自好。这个行业乱,是常态,这我知道,我也不是个多品德高尚的人。但是以我多年的经验,凡是和自己客户乱搞的,最后都会出事儿。到目前为止,我接触的人里面无一例外。我千挑万选,和你一起开店,你可千万别出这档子事。要是哪天哪个男人找上门闹事是因为你,我想开人都开不了。”
      不正当关系是有,但不是会员。
      林应声懒得解释,摇摇手说,“不可能。”说完又去找活儿干了。
      林应声这个人,性格冲动,也没什么文化,并不知道怎么做生意。但人很踏实,做起事来很认真,不摆老板架子,大小事情他都很尽心。上到店面发展、带会员,下到店里零碎小事,能做的他都尽量做好。
      顾廊其实真正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而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美好品德。顾廊自己是个圆滑事故、一脑子歪主意的人,时不时就能蹦出个鬼点子,这对做生意很有好处。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他不是个脚踏实地干实事儿的人。主意出了,他很难去落实。恰恰在这一方面,林应声弥补了他这个缺陷。虽然他平日里时不时就会蹦出一句‘散伙!’,实际上他是不可能轻易放林应声走的。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冤大头,又出钱又出力,陪自己承担创业风险,还是个便宜劳动力。活了三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林应声最近确实有点奇怪,可惜啥也问不出来。顾廊也没有办法,挠挠头又回去睡觉了。

      下午,顾廊亲自到门口接了个人进来找林应声。他站在那具庞大的身躯旁,冲林应声眨眼睛,“既然是林总的朋友,那就让林总带你练练吧,正好叙叙旧,林总的业务是咱们这边的第一。”
      林应声看着这个人,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人非常的胖,足有顾廊的两倍宽。一般胖人都白,可他偏不,又胖又黑。他把手放在皮带上,挺着大肚子,“哎呦,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都成林总啦?还记得我不?老黑呀!旭联日化,你不是在里头干过吗?咱俩一个组里呆过呢。我对你印象可深了,三天两头就有混子到厂里来找你寻仇。哎呦,听说你进厂之前是混□□的,还是个老大。看着也不像呐,就见你一直在挨揍,也不敢还手,哈哈哈哈……后来,听说你全家都跑啦,跑外省去了。我也没干太久,给人打工实在太累了。你现在混得是真的挺不错的啊,谁能想到呢。”
      这人说话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直爽,顾廊憋着笑说:“张老板混得比咱们林总好,这两年日化市场很稳。你自己出来做,是对的。”
      “一般吧,混得下去就行。”张老板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是听老陈说,这边健身房换老板了,老板还是我们熟人,我这不就得来看看嘛,我们家离这儿近着呢,要是还行,我就办张卡,以后就在这锻炼,减减肥。”
      林应声到现在也还没能想起来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他嘴里的老陈是谁。
      但顾廊满嘴跑火车,“对对对,我之前就跟林总说了,得带您减减肥。虽说是心宽体胖,太胖了确实对身体不太好。林总,那,人就交给你了。你带张老板做一□□侧,制定一套锻炼计划,我就先不打扰了,待会儿锻炼完了,我再过来。”
      带人锻炼的过程中,林应声从头到尾都没想起来这个张老板是谁。他那时候去工厂打工是想摆脱原本混乱的社会关系,恢复一个正常人的平静生活,在厂里几乎没跟人交流过。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总被以前的仇家寻仇,工厂里的人怕惹祸上身,慢慢的也都避他如蛇蝎。
      张老板却好像很喜欢回忆过去,反反复复地说那短短几个月的事儿。
      林应声忍不住疑惑,他嘴里那个总被人揍、却死撑着不还手,也不报警的人,是自己吗?
      张老板再次感慨,“你现在真的算是混出来了,简直和那时候天差地别,现在可没人敢欺负你,看不起你喽。走出去,那些人跟你说话,个个都客客气气,点头哈腰的。”
      “哪儿呀?不还是个没文化没教养的混子。”
      林应声知道这个人很想听他说一句,“你才是。”可他偏偏不说。他不由对自己养成的‘少说话’的习惯,感到欣慰。没文化没水平的人就应该像他这样少说话,否则一开口就全露馅,旁人一眼就能评估出他几斤几两,恐怕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他呢。
      张老板的单子自然还是顾廊签下来的,他太会来事儿。一顿忽悠,办卡、买课,张老板最后忍着肉痛,却还得假装豪爽,一下子刷掉了四万多块钱。

      四五点钟,林应声收到袁修遇的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林应声极简短地回复,“没空。”他是真没空,八点多钟回去陪袁修遇跑步,已经是他腾时间的极限了。

      袁修遇有点失望,但也没说啥。他这两天除了坐诊,还得去住院部给傅绍卓做检查。每次的检查都非常程序化,听心音、测血压、量体温,做一些原本是护士做的检查……然后把不变的数据记录下来,一天三趟,不厌其烦。病人的回答也是一成不变的,胸口疼……右边一点……一阵一阵的,像针刺一样……有时候呼吸不畅。
      袁修遇也一一记下。其他的,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做着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天,袁修遇收血压器的时候,傅绍卓忽然开口问:“袁大夫有女朋友吗?”
      袁修遇抬眼看他。
      傅绍卓又说:“没有?那有男朋友吧。”
      袁修遇皱起了眉头。
      傅绍卓扯了扯自己病号服的衣领,露出锁骨的位置,“不好意思啊,你低头的时候我看见的。我想,女孩子要比这温柔一点。”
      袁修遇又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了,淡淡地说:“这好像跟您的病情没什么关系吧?”
      隔了一会儿,傅绍卓才开口,“我弟弟,也是同性恋。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袁医生是不是。我是说,我弟弟是。他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跟家里说了这个事儿。那真是腥风血雨,家里差点没把他的腿打断,逼着他改,关着他,不让他和人接触,不给钱,让他连饭都吃不上。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就想让他改邪归正。可是,他不认错,他就认死理。明明那时候他也没谈恋爱,也没遇到什么刻骨铭心的爱人,稍微骗骗家里人,说改了,就可以少受那么多苦,怎么就不愿意呢?”
      袁修遇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了弟弟,于是问:“你和警方说过这个事儿吗?你弟弟的失踪会不会和同性关系有关?”
      傅绍卓摇头,“说过了。不过是让他们对我弟弟的印象在二世祖、小纨绔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一条同性恋的标签。这个圈子很乱,是吗?”
      袁修遇收好了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傅绍卓笑笑,又一次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在揣测袁医生的私事,对这个圈子也没有恶意。至少,我弟弟就没有很乱的私生活。他的交际圈儿是很广,因为他的爱好广泛,这不是坏事。他性格爽朗,爱好交友,充满热情地生活,积极阳光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可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在调查的时候,恶意地揣测他的私生活,用自己的想象力去填补他。将他填补成一个滥交、顽劣的富二代?凭什么?”
      袁修遇觉得他有点激动,想出声安慰。
      傅绍卓自己意识到了,调整了情绪,放低了声音,忽然笑起来,“等我弟弟回来,别说他喜欢什么男人了,就算猫、狗、兔子,我们也照样同意,想办法给他们领证,办个豪华婚礼。”
      袁修遇也跟着笑起来,“那我帮你弟弟记着这话,省的你到时候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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