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还是爱你》柳寻

22、第 22 章

　　是叶灵买回来的生日蛋糕。

　　毕竟这顿饭表面上是叶灵留林启吃的，她没好意思把生日蛋糕摆上桌子。

　　“过生日，蛋糕可不能忘啊。”

　　放下蛋糕，林启又去关了灯。

　　啪的一下，周围陷入漆黑。

　　叶灵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期待得紧张起来。

　　噌，打火机引燃蜡烛。借着烛光，叶灵看清楚了林启的面孔，比平常要温和一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启在为她唱生日歌，歌声一般，但唱得认真，听起来还可以。

　　“许个愿。”

　　叶灵：“你还信这个？”

　　林启正经道：“过生日必备流程，没准就有用了呢。”

　　“好吧，我试试。”

　　叶灵做出祈祷状，五秒后，“呼”，蜡烛灭了。林启将灯打开，回来坐下，道：“我就不问你许什么愿了，怕不灵验。”

　　“噗~原来你这么善解人意？”叶灵打趣着问。

　　“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啊，你没发现？”

　　两人的目光在这时对上了，像是被电到了，两个人不由得一愣，立马收起玩笑模样，恢复正经。

　　慌乱中，叶灵道：“还好吧。”好模糊的回答，“要不要喝酒？超市啤酒打折，我买了好多。”

　　没等林启回复，叶灵起身拿了两瓶啤酒来。

　　应该是气氛好，也可能是二人都着急掩饰什么，慌了神，两瓶啤酒很快喝完，又加了两瓶。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屋里电视早就关了，小太阳还在放着强烈的光和热。只是这热比不上瘫倒在沙发上的林启脸上的温度，他醉了！

　　叶灵起初是不信的，直到对方由于扑在沙发上的姿势不舒服，想翻个身，但沙发太窄，容不下他，他翻到地上了。掉地上的时候，还差点将茶几上的两瓶香水打翻，还好叶灵手疾眼快，扶住香水。这时，叶灵才相信，他真的醉了！

　　才两瓶啤酒啊！这就醉了？！

　　叶灵将两瓶香水放到沙发一旁的置物架上，以免再次被他误伤。才蹲下身，拉他起来。

　　“林启，林启，林启！”

　　一连三声，语气由试探到严厉。地上的人两眼紧闭，长腿一伸，双手，由于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方太窄，被挤得耸起，搭在腹部。

　　叶灵自认识他起，就没有看到这副模样的林启——终于有点人气了。

　　“起来啦！地上太凉，小心感冒！”

　　没有反应。

　　“喂！你不起来，我只能拉你了！”

　　没有反应。

　　“你太重了，我拉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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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叶灵终于将人连推带搡地拉拽到沙发上。

　　“看着那么瘦，搬起来倒重得要死。”叶灵大喘气道。

　　可，现在怎么办呢？

　　叶灵跑到窗前，贴着窗往外看了一眼，雪停了，但积得很厚。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沙发上的人睡得倒挺香。

　　经过这一番折腾，叶灵的困意也来了。要不就这么睡？已经一点了，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客厅没有空调，就一个小太阳，这人在这睡着不会感冒吧？

　　叶灵回房找了一床被子，给林启盖上。客厅灯她也不打算关了，就这么睡着吧。

　　全都安顿收拾好，叶灵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

　　沙发上传来了声响。

　　“这还是我过生日啊，还得伺候你。张嘴。”话里虽然都是不乐意，但语气挺柔和，听不出厌烦。

　　半杯水下肚，林启像非牛顿流体一样，流回原位，继续睡大觉。

　　“你之前不乐意和我们聚餐，不会是因为酒量小吧？”叶灵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之前两个人还是同事的时候，林启对聚会什么的，一概不参加，也没人敢问他什么原因。

　　“周……安如……”林启闭着眼，嘟囔着什么。

　　“你说什么？”

　　“别……不要……回……去。”

　　叶灵知道他前面说的是个人名，但没听清楚。那人是女生吗？对他很重要？

　　“什么别回去？你在说梦话吧，林启。”

　　“很危险……周安如，你，别……一个人……走……危险……”

　　叶灵等着林启把梦话说完。他表情看起来好痛苦好焦急，仿佛陷入迷雾当中，急于找寻出口。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走。”泪水沿着林启的眼角缓慢流出，灰色沙发上立马现出一团水渍。

　　梦醒后的林启呆呆的，像盲人一样，眼睛没有一点光。

　　“你还好吗？”叶灵柔声问道。

　　林启没说说话，而是将脸往叶灵那边挪动了一下。

　　为了给林启腾位置，喂完水，叶灵就从沙发上起身了，一直半蹲在沙发旁边。林启的靠近，突破了社交亲密距离，叶灵微不可见地往后靠了靠。

　　“我小时候玩得最好的朋友，叫周安如。那个时候才读一年级。我的好朋友，他为了可以早点回去，自己从车上面下来，他和我说他要自己过马路。”

　　说道这里，林启顿了好久。

　　“他才八岁。那个大货车载满了货物。他爸妈为了收集他的尸身，不得不用扫帚在马路上扫那些被撞得淤泥一样的扒在地上的血肉。”

　　林启将头埋进沙发里，像个鸵鸟一样，久久没有改变姿势。

　　叶灵犹豫着，极轻的，把手放到林启的头发上，安慰他。这就是你回来做入殓师的原因吗？现在，我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叶灵的小腿都要抽筋了，林启都没有换个姿势。

　　“林启？”叶灵试探着叫到。

　　没反应。

　　这回叶灵没有等，怕他就这么憋过去了，大着胆子把他的头掰出来。眼睫毛还湿着呢，又睡着了。

　　这么一折腾，两点多了。叶灵将林启身上的棉被掖了掖，回房睡觉了。

　　翌日，叶灵六点就醒了。外面天还是蒙蒙亮。

　　客厅里寂静无声，叶灵脚步轻轻地落到门外，贼一样走到沙发旁。

　　“你醒啦？这是你自己盖的？”

　　林启已经睁开双眼，他在叶灵打开房门的时候就醒了。恍惚好久，想起来了，他还在叶灵家，身上的重量让他以为在自己家睡觉呢。

　　“昨晚……我……”

　　林启身上除了昨晚叶灵为他盖的被子，还有客厅里能找到的布以及沙发上的抱枕，全都压在他身上。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这酒量。”

　　林启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将脸埋进手掌里猛搓一顿，才说：“我昨天说了什么胡话吗？”

　　林启清楚自己的，他醉了的话，不会瞎闹，就是爱睡觉，但是醉酒后，他的梦话就会出来，平时倒不会说梦话。

　　叶灵端来一杯温水递给林启，自己拿一杯，道：“不知道，应该没说吧。看你醉了，我就回房睡觉了。”

　　林启看着杯子里的水有些出神，道：“那就好。”但他隐隐记着自己应该说了梦话的。

　　“头晕吗？”

　　“不晕，我喝醉后睡一觉就好，昨晚也没喝多少。”

　　“也是。不过，你这酒量好像也不允许你喝多啊。”

　　两瓶啤酒就醉了，能喝多少？

　　林启笑了，也是在笑自己的酒量。他不是很喜欢酒的味道，除非是很重要的场合，一般他是不会喝酒的。

　　深吸一口气，林启从沙发上站起来，将自己睡的棉被叠好。

　　“昨晚打扰了，我回去了。”

　　在人姑娘家睡了一晚，这在农村会成为一大谈资。最好趁着现在赶紧走，不然会给叶灵带来麻烦。

　　叶灵张了张嘴，把原先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要不要我送你？”

　　“没事，我酒已经醒了。”

　　叶灵将林启送到楼下，林启上车前说：“上去吧，门口冷。”

　　叶灵点点头，但还是看着林启把车开到视线之外的地方才上楼去。

　　林启用过的棉被还在沙发上，两个人昨晚吃剩的蛋糕也还在餐桌上，就连空气中仿佛都还有林启的气味因子。叶灵又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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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柳意的洽谈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农历十二月初，两个人将资金、管理以及运营等各项权重做了划分。后面在找门面，进货装修□□，还要两个月，陶艺店应该就能开张了。

　　“后面店面在双河镇，你还住在庐市吗？总是来回跑不方便吧？”

　　柳意：“嗯，所以我现在在考虑搬家的事情。”

　　叶灵租住的吴老三房子的三楼还是空着的，就问：“我现在住的房子三楼还有地方，你要不要搬来？”

　　柳意想都没想，摇头拒绝道：“还是不了，我俩后面可能会因为店面有摩擦，要是还住在一起，那场面，绝了。”

　　叶灵被柳意夸张的表情逗笑，她的担忧也没错，就说：“好吧。我俩先把店面定下来再说。”

　　时间尚早，叶灵打算让柳意去她的一楼工作室看看。

　　柳意却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次约了人，等我有时间去找你呀！”

　　叶灵点头，“嗯，也不着急。”

　　结账的时候，柳意执意要请客，“上次都说了，欠你一顿饭。别和我抢啊。”

　　叶灵只好作罢。

　　两个人聊了三个多小时，从店里出来才十一点多。

　　叶灵走到夜市街，趴在出售门面的鲜花店玻璃门前往里张望。这家店，位置适合，店面大小也可以，就是不知道租金多少。估计不会便宜。

　　叶灵拍下玻璃门上贴着的出租信息，准备回去打电话问问。

　　“在干什么？”

　　“妈呀！你吓死我了！”

　　林启冷不丁开口，吓了叶灵一跳。

　　“走路不出声的你？”

　　林启感觉很无辜，大街上他说话不大点声，戴着耳罩的叶灵估计听不到吧。不过，确实有故意的成分。

　　“你在看什么呢？”林启试着从玻璃门里望去，啥也看不到。其实是为了逃避和叶灵的对视。

　　自从上次不小心留宿一夜过后，两个人之间总觉得怪怪的，不敢对视，平时也不敢多联系。

　　叶灵也有些不自在，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顾不得这不自在了，“能不能问你件事？”

　　“什么？”

　　“你的店，租金多少啊？”

　　“那是我爷爷的房子。不要租金。”

　　好吧，祖上富裕。

　　叶灵换了一种问法：“你知道这条街上的店面租金在什么价位吗？”

　　“你想租这个店面？”

　　叶灵点头。

　　林启：“一个月估计三四千吧。这家鲜花店的老板当时租的好像是四千。”

　　“四千？！怪不得那老板不做了。”

　　“嗯，我记着好像是。”

　　“嗳哟！这也太贵了吧！”

　　叶灵会想到贵，但没想到这么贵！毕竟这是双河镇的镇中心，还有一个小学一个高中在附近，贵点是肯定的的。

　　叶灵五官都皱巴巴的，愁哇，这么贵的租金，她能回本吗？

　　林启看叶灵一脸苦相，没觉得她可怜，只觉得好笑，她这样挺可爱的。

　　“不是还能讲价的！打个电话问问看。”

　　叶灵：“让我想一想，我最不会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