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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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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您该去吃午饭了。”
萧矝欲走下三楼时,正巧碰见来寻他去吃饭的女仆。
青年不由得默默吐槽,真是比他叔还操心他吃饭。幸运的是,除了第一晚上的乌鸦肉外,这个副本的食物还算合他胃口,所以萧少爷还来不及挑食。
如果他叔在这,估计会忍不住热泪盈眶,并且感叹自家祖宗终于能好好吃饭了!
“能再扶我一下吗?”走了一上午,青年腿都有些打颤了。
前方的女仆顿了顿,回过头:“当然可以。”
被人牵引着来到餐厅时,月昼和路北都已经快吃完了。
路北仍旧是早早就走了,神色匆匆忙忙,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萧矝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现在懒得搭理男人。
月昼却犹豫地站在板凳后面,她低头抿着嘴,迟迟没有离开。
“你找我有事吗?”青年平静地问。
月昼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我在逛后面花园时,发现了这个。”
她递给萧矝欲一张纸条。
青年拿到时,没急着去看上面的字,只见他用手指摩挲一下纸张的正面和侧面,拂过边缘凹凸不平的花纹,然后放在鼻下嗅了嗅。
“虽然颜色不同,但无论是蔷薇花纹还是那股淡淡的香气,和之前那张纸相同。”
“是的,”月昼烦躁地抓抓头发,蹙眉道,“而且我发现得十分巧合,它就被放在我歇脚时一旁的树下。”
但凡她粗心一点,就不可能发现树缝里有这个东西。
“这样?”萧矝欲闻言惊讶地挑挑眉,略微停顿后尾音上扬道“那还真是……巧了。”
“有没有觉得这场景有那么亿点点熟悉?”
“我虽然想赞同你并说点什么,但鉴于今天早上我为了备考,去学校图书馆无意间翻过一篇史记……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敢开口,等我下午去查清楚再说。”
“???”
“我怎么感觉前面的撞见什么大事呢?小心你的小命啊,另外……那本书叫啥名?”
“所以,你考虑清楚了要和我组队?”萧矝欲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几条规则。
第一句话就是:如果单独行动,小心有鬼哦~
“是。”月昼咬唇,如果必须选择一个人,那她怎么也不可能选择路北的,所以即使之前她和青年不欢而散,但她相信对方也会同意这个对双方都有益的事。
“好。”萧矝欲也很干脆,继续往下看。
[阶段任务提示三:月光下的橡树]
[作为客人的你,无意间闯进城堡后面的一片橡树林,并且找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1.月亮在午夜前升起,在午夜后变红。
2.无数棵橡树,只有一棵与众不同。
3.夜里响起的,是歌声,还是……]
又是这种含糊其辞的话语。
萧矝欲吃完了最后一口放下银制刀叉,起身把他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披到月昼肩上:“走吧,我们先去后面看看。”
月昼抬手束起头发,穿上并扣好大衣扣子,挡住了开门时秋日的习习凉风。
两双黑色的皮鞋踩在飘落的血色枫叶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像是踩碎骨头的响声。
“走了这么久了,哪有橡树林啊?”月昼解开胸前的扣子,绕了一大圈她都热得出汗了。
是的,一颗橡树也没有,后面只种着成片成片的枫树。
“我们看漏了吗?还是它们在更深处。”
“也有可能是晚上,这片地就会凭空换了样呢?”萧矝欲开玩笑般道。
月昼失笑,还真说不定。
“那我们还要往里面走吗?”
“反正离晚上还有段时间,再去看看吧。”
“好。”
橡树没找到,萧矝欲拨开灌木丛,抬头看向前面那栋沐浴在日光下,白得耀眼的建筑。
教堂倒有一个。
满地红得有些不正常的枫叶重重叠叠,却仿佛窥见什么,在教堂外几米处齐齐停下。
就像有一条界线阻止了这些枫叶的靠近。
月昼越过青年,走到前面:“教堂外面有条小溪,并且看不见它的源头。”
“可能在背面。”萧矝欲走上一步,和她并肩绕到教堂后面。
“怎么可能呢……”
教堂呈圆柱体,如果不是前面的十字架,还真分不清哪里是正面,而环绕的水构成了一个闭环的圈。
画地为牢。
萧矝欲脑里闪过这四个字。
并且比起外表“苍老”的城堡,这个教堂就像是新修的一样,外表几乎看不见风雨腐蚀过的痕迹。
和周围格格不入,就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东西凭空出现在这。
还没等他们决定要不要进去,月昼突然高呼:“小心——”
她话音还没落下,青年就已经反应过来,前跳躲过疾驰而来的乌鸦,并且手背在后,反手甩出一把餐刀。
“呱——”
乌鸦气急败坏地晃动两下,翅膀断后要掉不掉,它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眼见一击不中,它也不恋战,一头扎进教堂的门缝里。
十分明显的陷阱摆在面前,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犹豫,一起追了上去。
“咯吱——”
门被打开,眼前是近乎能容纳几百号人的礼堂。
乌鸦高高低低地飞到礼堂最前面,最后停在一口形状类似棺材的长条巨大的木制盒子上。
月昼有些怀疑自己眼睛,因为那只嘴里一直呱个不停,像是骂得很脏的乌鸦一落到“棺材”上就全身变成了金色,最后一动也不动了。
就像是化作了一个金制的雕塑。
“天主保佑,愿神赐福你们。”
萧矝欲猛地回头。
白色神官服有着金边装饰,显得美丽而圣洁,遮盖住眼睛的白发和嘴下长到拖地的白胡子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这位白胡子神官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感觉,浑身暖融融的。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颗无声无息为旅人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一样。
某种如同回到母体一般难言的安全感,和阔别已久的全身心的放松让萧矝欲一见他就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又是陷阱吗?
可为什么让人那么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