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守恒定律》核舟纪

4、绿洲印记

　　西妮亚百无聊赖地将各种小动物解剖玩具模型剖了又安回去，剖了再安回去，如此往复，终是一头裁倒在粉嫩嫩小床上。打了几个滚后，蔫蔫地瘫在中间。刚被雪团子滚过丝绸被压出一道凹痕，西妮亚深嵌其中，就像草莓蛋糕上一颗绵花糖。下午可真长啊——阳光暖融融地从西妮亚雪糕肌肤上滑过。
　　团了不知多久，阳光被一个温和身影挡住了。西妮亚睁开眼，见是爷爷，便张开小藕节，软乎乎地呢喃：“爷爷抱抱∽”温德姆笑笑，将小家伙托起来，让她坐在那坚实手臂上，温和道：“安小姐，这么惬意啊。”西妮亚瞬间清醒，似是记起了什么心头刺，瞪大双眼，拧紧眉头，嘟着小嘴一脸严肃：“爷爷！不，许，叫，安，小，姐！不许！”温德姆笑得合不拢嘴，将西妮亚放远了看，真像啊。西妮亚看着爷爷浑浊的眼，歪了歪头，问：“爷爷，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呀？”“还早得很呢，西妮亚这么喜欢姐姐啊！”西妮亚点点头，头上呆毛支棱起来，随即又焉了：“好无聊啊！”“爷爷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听到这个，西妮亚立刻就精神了，双眼发亮地蹭到爷爷脸上，语气里都是激动：“是好吃的吗？”温德姆摇头。“那——是好玩的？”温德姆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是，也不是。”“那快带我去看吧！”西妮亚估摸着根玩有关，一路上都在想待会怎么和姐姐分享。进了客厅，小东西四处瞅，可什么也没多出来，正疑惑间，爷爷已走过客厅。穿过一道道门，拐了无数个弯，小西妮亚眼神从期待到消沉再疲倦，终于，走到了一扇银色门前，泛着月光门上，雕着精制花纹，可没有门把手。
　　西妮亚象这种门并不新鲜，看似浪漫清新四层小楼，到处是梦幻暖色调。屋后几平方公里小林子，被透明激光围起，里头布满了蜿蜒水晶小道，水晶璀璨，钳在泥土中，日星曜曜。这些看似简单朴素（当然是以那个世界为标准），实则是当代最先进实验室，小楼可以根据主人想法自动变形变色，里面是压缩空间，比伊罗学园还大好几倍。打个比方：就是将小楼按成纸一样薄片，里头人依旧能随意蹦哒。更不用说里头令人匪夷所恩的神奇科技，没把手的门不过是儿童玩具。
　　所以西妮亚并不惊讶，虽然她似乎没看过这扇门。她家每扇门打开方式都不同，大部分是西妮亚想出来的，比如她自己房间是当人要进来时，门上会长出蛇脑袋，将人一口“吞下”，又在门内“吐出”来（妮娜为此极不愿进她房间）。西妮亚设计了太多门，早不记得哪扇门该怎么进去，她拉了拉爷爷领口：“爷爷，这是哪扇门啊，是我想出来的吗？”“不是，这是爷爷设计的。”“哦！”西妮亚来了兴致，“让我猜猜，是忽然感应消失？还是有地下台阶？是独角兽将我们背过去？都不是吗？”温德姆宠溺地笑笑，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西妮亚：“挑一颗？”西妮亚打开小袋子，惊讶地发现里头是几千种不同颜色金属花种子（袋子是压缩空间）：“这是？”温德姆笑而不语。西妮亚依言选了一颗银色睡莲种子，递给温德姆。温德姆将“睡莲”种子住门上一抛，“种子”开始“发芽”，“生长”，“开花”，银色“睡莲”从门中伸出，花盘朝上，温德姆抱着西妮亚踏上“睡莲”，“睡莲”茎蔓开始在他们四周蔓延，他们被包围在“睡莲”中，“睡莲”泛着淡淡银光，照亮了狭小空间。等到花枝蜕去，西妮亚惊呆了。
　　他们站在光滑银色地面上，明明是下午，可他们头顶却是万里星空，面前是一个睡莲池。因为是“黑夜”，睡莲正合上，温德姆取出一个怀表，拨了拨上面指针，“星星”快速淡去，一轮“太阳”升起！睡莲成片成片地抖动花瓣，花瓣向后抑，花心看上去就像海绵蛋糕一样松软，在缕缕银光烘托下，典雅地舒展开来。
　　西妮亚看入迷了。
　　温德姆从小袋子中取出一颗“蔷薇种子”，轻轻地放在怀表上，“种子”很快大进入怀表，开始像之前的“睡莲”一样生长、开花，最后将他们包围，最终来到了一片蔷薇地。
　　西妮亚跑上前去，在花香中飞奔，最终在一丛花旁停下来，拾起一片花瓣，这个时节正是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加上这没有风吹雨打，只是偶尔会有泉水从天而降，花瓣几乎是完好无损，青青绿草之上，光洁得可以装食物了。
　　温德姆啼笑皆非：“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当西妮亚将手中嫩生生的花瓣递给温德姆，兴奋得小脸通红：“嗯呢，爷爷，我要用它风干装饰小本子，现在是春天等到花期过了我们再来拾！”温德姆：“………”
　　西妮亚几乎在百种花园里疯玩了很久，但仍是只看了很小一部分，最后西妮亚气喘吁吁地倒在草地上。
　　温德姆看了看时间，将西妮亚抱了起来：“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其他地方以后再看。”说着却没有再从小袋子里取出什么，而是将怀表面水晶盖揭开，按了一下中心位置。顷刻，一个大台子从天而降，温德姆抱着西妮亚站了上去，台子快速将他们包裹，似乎在上升，来到了一片空白草地。
　　草地绿得干净，不能搀一丝杂色，而这块地明显要比其它花园要大得多，中心还有一个小湖，有多条小溪汇聚，里头是各种各样的鱼，阳光一照，湖就像彩色水晶，闪着粼粼柔光，与其他花园不同，这儿有大片大片蓝天，湖里映着细若游丝的浮云。
　　“刚刚带你看的是爷爷的植物研究基地，而这是你和姐姐的小花园，虽然还没有种上花，爷爷是想你们自己种上喜欢的花。”温德姆说着指了指湖边，西妮亚这才发现湖边有一根小小瓜藤，“这是吊瓜藤，不知是怎么进来的，我先养着一阵，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移到吊瓜园。”
　　“不用不用，听说吊瓜会结吊瓜籽，可好吃了，对了，我们还可以种葵花和西瓜就能吃好多好多点心，瓜子和葵花籽做的点心可好吃了。”西妮亚眼放金光，看着绿油油的花园，好像看到了餐桌上点心盘子。
　　“姐姐要图来了，我们带姐姐一起种，好不好？”
　　“嗯！”西妮亚举着双手，仰着蒙了一层光晕的小脸。
　　此刻卡西茜和诺斯琼对坐着，神色凝重。
　　他们面前桌上堆着各种坚果。卡西茜手里是一个万能开壳器，诺斯琼手里握着一个分离器，两个重复着相同动作，开壳，取果，分离，左右抛。＇咔嗒，咔嗒＇
　　西妮亚轻笑一声：“最近工作太多，你们正是需要劳逸结合一下呢。不，是，吗？”循着声，一道白色身影掠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开壳节奏更快了。
　　卡西茜和诺斯琼身边整整齐齐地摞着各式坚果的箱子，西妮亚冷冷地扫了扫，最终托起一个离开了，丢下一句：“好了，其他明天再来。”二人恭敬地停手，将剩下的箱子收拾好。
　　卡西茜瘫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手，并随手揉了揉黑色短发，将发箍取下，长长斜刘海散下来遮住右眼：“啊，博士明明有了一个全自动的，为什么要剥削我们劳动力？”
　　“不知道。”
　　“不就是被贝姬堡的人给赶出来了，有必要吗？”卡西茜小声嘟囔。
　　“大概吧。”诺斯琼漫不经心。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和你说话真没劲！”
　　“走吧，博士刚派了任务，贝姬堡实验室都到N.D城来了。”
　　“他们胆子变大了。”卡西茜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问忆，“确实胆子不小。”
　　相视一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满桌坚果，一粒瓜子从坚果山上无声地滚落下来。
　　莾莾峥峥，碧绿气息在翻涌，升温，一切都沉溺在恍惚中。
　　贝姬看着4D屏中警惕地穿梭在绿海中两道身影，侧着身子取过战斗仪。
　　那与其说是战斗仪，不如说是一支红缨枪，只不过枪头目前被包裹在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里，蓝色主调，粉色线条，怎么看都是玩具配色。（假设你没看过它把山切成两半）。
　　“宝姬姐姐，你看，是他们。”贝姬轻声呢喃，“不过他们已经不认识你我了不是吗。拼命留住两个根本不在意的人，却放走一个恨不得攥在手心里的人，西妮亚还是一样偏执，能对两个人用尽手段，却不肯对一个用。”她似乎是在对空气说话。
　　莲花一瞬绽开，飘出几个“莲子”，围成一个圈射出一道投影。
　　是一个面包柔和女子。淡粉色长发，冰莲耳坠，翠绿瞳色，身着淡青色长裙，眼中倒映着贝姬的眼。
　　贝姬眼中闪过一丝悸动，一千次，一万次，同样的心境。但她不再是只会说：“姐姐好漂亮”的小孩了。
　　宝姬看着她虽仍带稚气却不复天真的小脸，心中不免叹息，要是自己不那么勉强，她是不是还是那个围着自己转，在自己怀里说梦话，在自己花瓣上跳来跳去的小蝴蝶呢？心中一个声音说：其实不会。
　　思绪又飘回那个夏天……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贝姬含笑看着沉思的宝姬，“是不是在想我？”贝姬一个翻身，仰面躺在沙发上，用灰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幻影看。
　　“这个名字不适合你。”宝姬突兀地开口。贝姬一愣，嘴唇不甘地抿起，盘腿坐
　　起。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话未落音，贝姬胆怯地瞄了一眼那双眼睛，垂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宝姬看着她沮丧小脸，心中很是不忍，想抚摸她的小脸，手却穿了进去。她只好收回手。你长大了，还好我没有变老，宝姬心中不知怎么冒出这一句。
　　忽然贝姬将飘浮在空中战斗仪取下，宝姬正要开口却被收了回去。
　　＇咻＇，控制室回归空荡，4D屏中是战在实验室门口二人。
　　莫名其妙地，身后一股威压弥漫。
　　二人想也没想将武器取下，“哗啦”，白色空间在铺开，一圈蓝色闪电将他们包围。背靠背，没人敢轻举妄动。定睛一看，是几个小电球在飞速旋转，一阵巨痛袭来，来自大脑，来自一丝若有若无飘渺熟悉感，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真切。
　　强压下不适，诺斯琼挥动长鞭，强行将小球击停几秒，也趁着这几秒，也趁着这几秒，拉着卡西茜与那个包围圈拉距离。两人的头痛感立刻烟消云散。
　　“有毒？”卡西茜随囗一提。
　　“应该不是，细鞭没有反应。”诺斯琼恢复镇人定，他长鞭能验百毒能解百毒，还含有巨毒，遇毒会变成金色，解毒下毒会变透明无色，能凭心智控制，“也不是磁场也不是共振……”但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嗯，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此时，贝姬立在二人对面，歪着脑袋打量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卡西茜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蓝发小女孩正冲他们笑着，当即警觉举起激光枪。蓝色激眼看就要击中目标，贝姬轻笑；手中战斗仪绽放，小蓝球们在贝姬前光速形成小虫洞，激光转眼消失在虫洞里。小蓝球完成任务，快乐地飞进花中，花瓣和上。
　　“谢谢姐姐。”贝姬扭上人看看那朵莲花，耳边传来期望中的责备，“你小心点，万一击中了呢？”贝姬得意地眨巴眼。
　　卡西茜虽然知道肯定是打不中，但没想到高能激光被轻松地吞蚀了，她咬咬牙，将枪背碰在一起，枪快速融合，变成一个大口径“死光枪”，双手举起死光枪再次对准贝姬，＇轰＇，巨大光束包裹着强大威压向贝姫袭来。
　　贝姬仍没躲，举起手中武器，莲花再次绽放，花瓣后翻，花芯上小莲子们开始发光。微弱，明亮，耀眼都在一瞬间，粉色的光将蓝光包裹，就要北寺其吞噬，就在快要抵达二人时，卡西茜紧紧闭上眼，不再做任何反击。
　　诺斯琼瞳孔放大，甩出长鞭，挡在卡西茜面前，手中按下瞬移，二人离开空间。强光过去了好一阵，卡西茜睁开双眼，不再做任何反击。
　　强光过去了好一阵，卡西茜睁开双眼，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从空间出来了。看了眼身旁的诺斯琼，正平静地摸着下巴思考，眼中却暗流涌动。
　　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在哪？”卡西茜打破了无边无际的沉默。
　　“总部附近，”诺斯琼俯身抚弄着一株玫瑰，正值盛夏，正午阳光随着微风在绿叶上滚动，与金黄花瓣融为一体。远眺，才发现浓郁浓绿中有金光在黯黯闪烁。这是总部附近才有的玫瑰，这种玫瑰繁洐极慢，花虽一年一开，一生只结一次果，雷打不动两颗种，哪年结果全看花的心情。好在这株小植物寿命较长，有十三年之久，被注射入长生基因后的更是可以永存。
　　卡西茜死去的记忆再次复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阳阳被贝姬堡的人杀了。”
　　诺斯琼愣了愣，旋即冷声道：“她？死了不好吗？除了博士，谁不想杀了她。”
　　“我就是说主人啊，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杀她，别那么夸张好吧？我只是讨厌好不好。”卡西茜没好气地回嘴。
　　“米兰呢？他的仇你不报吗？”诺斯琼轻声问。
　　卡西茜抿紧了唇，周身的活泼一点点消散。她别过脸，不再言语，痛苦时隔三年再次涌上心头，她多次尝试让他成为过去，却在一次次刻意地谈化中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刻骨铭心。怎么可能不想报？只是在一次次举起枪后，主人孤独背影一次又一次地浮浮现，她怎么忍心让主人本就荒芜的世界再添一丝空寂。她不得不放下失落，放下自责，可怎么也放不下他。他眼角之轻挑，调笑之肆意，高傲头颅只为自己垂下，他傲娇地护着自己，以及旁敲侧击时漏洞百出。一切的一切，在那场战争中化为飞灰，他带血的嘴角，不舍地笑着，揉着自己头发的玉手停留在那个夏末。阳阳那张可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震惊、后悔，这也是卡西茜唯一一次被她救下，此后一直在针锋相对，只是少了米兰，不再存在那种名为嫉妒的火药味。而现在，这两个强烈波动着自己生命的人，先后乘着方舟，飘向银河天际，世界之小，她未能再与所爱之人相遇。
　　诺斯琼不语，他知道自己戳中了卡西茜心中最敏感的角落，他也知道自己从未经历过失去爱人之苦痛，他们虽不能相见，可从不曾阴阳两隔。他见过米兰几次，是个深沉但不阴郁的人，卡西茜的光已经洒满了米兰的世界，而米兰的离开也带走了卡西茜所有天真和幼稚。诺斯琼无奈，拿黯然伤神，陷入回忆之人，他向来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与卡西茜是互相见证过对方黑历史的兄弟情，但米兰那含醋死神之眼从未从自己身上移开过。唉，这个狐狸精啊。
　　任务只好做罢，二人启程，总部附近有个富庶小城，是个依山傍水，呦呦鹿鸣之地，经过居民们精心修葺，植物们被人类剪成形状的伤口上，蘖芽，蘖枝向阳生长，兽人们欢乐无比，流连在这片乐土。
　　小城中有个巨大拍卖场，不拍卖别的，只有人类，再看一月前人类在这买卖奇珍异兽，恍若隔世。卡西茜虽不赞成这种娱乐方式，但似乎唯有此法，才能解大家心头之恨。不过好在人类虽然垮台，却仍有人类保护法在，人类在大片大片地死亡后，反而成为稀有动物了，那么“漂亮的稀有动物”算不算奇珍异宝？当然算。自然而然，那些颜值高的人类即将被纳入大佬们的收藏，没有兽人会对自己重金拍下的宝物下狠手。西妮亚偶尔派人暗中观察，将虐待人类的兽人销毁，其余没什么可管的。
　　他们来得正巧，赶上一年一度的拍卖会，但今年已然易了主。拍卖品有严格的质量和数量限制，最多十五个。兽人们举行的拍卖会，不多不少，是在人类拍卖会第二天，正是今日。精心准备半个月的拍卖会隆重开幕。
　　为了防止兽人人类化，西妮亚在制造转换器时设制了特征保留功能，一眼就能看出动物种类，且三岁以下的兽人宝宝不能使用。水獭老坂是这个会场的管理者，正满脸朝气迎接客人们。
　　他当然识得卡西茜和诺斯琼，只觉大喜过望，忙迎上来：“这不是卡西茜大人和诺斯琼大人吗？来得正是时候，快来里面坐！”卡西茜本想拒绝，但看看这个并没有什么坏处，好奇心驱使她点天应下了：“奇冰老板，有劳了。”
　　奇冰亲自领着他们去包箱：“想当年，西妮亚大人在这拍下我，让我免去了被合川成皮草的危险，还拍下我弟弟的皮，让我好安葬他。”说到这，奇冰眼底闪过一丝仇恨：“如今风水轮流转，我等这一天好久了。”说着就在一扇门前停下，“到地方了，请进，祝观展愉快。”随即，小声补了一句：“虽然是叫博士，但二位别忘了主人二字如何写。”奇冰带上门，快步离开了。
　　卡西茜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叹了口气：“奇冰还是对他弟弟的死耿耿于怀。”诺斯琼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随手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毕竟是丧亲，很正常吧。”
　　包箱内三面智能墙，一面玻璃暮墙，正对展台。展台此时并未亮起，玻璃外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灯光最终亮起，奇冰站在中心台上：“朋友们，大家好！！今日是第一次拍卖会，希望大家都能乘兴来，携宝归！好了，不多说，来看到我们第一个拍卖品！”
　　一个巨大的笼子缓缓从地下升起，聚光灯打在笼中人身上，并一直追随着她。
　　拍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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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大家好！来到第四章了！解锁拍卖场这一重要场景，让我们从终点出发，走回起点。
第五章预吿：拍卖会必然地开启，自然对人类的恨意初露锋芒。又会有怎样的清流出兽性而不染呢？那场被尘封已久战争的枝条伸向息息相关之人，当年，究竟是怎样呢？
敬请期待第五章《木星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