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炮灰苟命系统》焰鸢

5、洗心革面

　　羽恣，这叫做豆浆蘸油条？二弟的品味一向是如此独特。羽恣这段时间真是长进很多。父亲，母亲，难得二弟早起的一番苦心，不日里这样的早点京都内都会流行起来。”林羽轩向来老成持重，寡言少语。今日兴致上来点评美食的同时也嘉奖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一番。

　　“哼，只擅长这些不着调的旁门左道。”林候爷捞起胡子喝着豆浆的同时还不忘鼻子出气哼着自己的儿子。

　　林羽恣毫不在意父亲的评价，只是斜着眼偷偷打量楚璃珞，只见他一勺一勺认真地把豆花吃完。

　　在林羽恣心中，怎么伺候好金主爸爸延长性命才是根本。

　　“璃珞，你阿姐璃情今日怎么样了。”林羽轩对这位病榻上的未过门的媳妇还是有关切之情的。

　　“她的病情平稳下来了，罗太医昨晚嘱咐阿姐这几日都必须净饿。这几日行针过后无碍，就会渐渐元气恢复起来。”楚璃珞平和的说道。

　　“天山雪莲之物难得，将来一面世，不论所费多少，我林府都会势在必得，这你可放心。且如此，你的前程也耽误不得。贵妃省亲之后，我便送你与羽恣一同入太学。太学是入仕的必经之路，你会在其中大有作为，至于羽恣，你不乐意，大可不必搭理他。”林候爷边擦嘴边说道。

　　“老爷，恣儿已经在慢慢变好了。”史夫人边抚着林候爷的背，边给儿子使眼神出去。

　　“还不快滚出去，别在这儿靠脏了我的门，弄脏了我的地。”林风眠拍起了桌子。

　　林羽恣麻不溜烟的出去，还拐带了自己那份豆浆油条。

　　出了街，林羽恣气的鼓鼓囊囊的问吃的满嘴流油的糖银，“小糖银儿，本少爷问你，老爷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呀。”

　　“本少爷今早可是在厨房的水缸内仔仔细细照了，本少爷样貌虽然比不过楚璃珞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但好歹也是俊秀佳人，根骨惊奇，在京都扔一板砖也能砸烂一堆驴头。你说是不是呀，小糖银儿，我靠。”林羽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才发现糖银快吃光了自己的油条。

　　林羽恣最后还是没能从糖银嘴里抢到最后一段油条。糖银边使劲吞咽，边往衣服上揩油，边点头如捣蒜。

　　“少爷，那是他们不了解你的才华。老爷生气少爷功课不长进，可是少爷的心思并不在那上面，少爷其他方面有多少新奇的点子，满京城的公子哥谁不喜欢跟咱们玩。就现在你看，少爷一口一个成语，还会教我念诗呢。”糖银心满意足的说道。

　　“那是过去的林羽恣人傻，钱多，好欺负。哎，我之前就一直想问问你，糖银这个名字是怎么起的。”林羽恣摇着扇子遮着眼前的太阳。

　　“嗨，不是有一次诸多世家诸侯子弟都在，大家赏诗论画。夫人的外甥史公子献了幅画，让二爷您欣赏。那幅画挺漂亮的，作者的名讳盖章在左下角，您没认出来，说叫什么庚黄，所有人哄堂大笑，指指点点。老爷让您滚出去，您回来就把我名改成糖银了。”糖银低着头在林羽恣身后躲太阳，没留神一脚撞在林羽恣身上。

　　“哎，二爷，我还是觉得糖银这名字挺好的。”糖银轻轻拍了拍林羽恣身上，替他整了整衣领。

　　“唐寅，唐伯虎？嗨，这群人欺负本少爷没文化。”林羽恣合着扇子，“本少爷他日一定让这般孙子刮目相看。”

　　不过林羽恣心中真正惴惴不安的是三月之期后，自己就真正扑街了。如果替楚璃珞找到天山雪莲，金身不破的大主角会不会转念，让本人不那么凄惨的挂掉。最好是让自己有利用价值，信息来源和有钱才是最好辅助。

　　林羽恣愤慨不平，高举左手，当街大喊，“本少爷再也不做废物挨打啦！”

　　路过的小姑娘被突然的高声吓了一跳，扯扯阿爹的衣服，阿爹耐心的哄着，“乖，没事哈，林家那傻子又发疯了。”

　　糖银想上前理论几番，被林羽恣拦住后气呼呼说，“二爷，咱们现在去哪儿，要不找史公子他们一批人去打猎，听说山上现在特别多小梅花鹿。”

　　“切，狐朋狗友，老子要与他们断绝往来。老子要去搞钱，小糖银儿，哪个地方女人多，咱们就去哪个地方。”于是乎，话音刚落林羽恣欢天喜地就让糖银领着自己去了京城最大的妓院，万花楼。

　　紫竹林这边，罗太医已经带着童子来行过针了。林羽轩在与之寒暄，丫鬟小莺收到暗卫递来的纸条，低头进屋跟下棋的楚璃珞汇报了消息。

　　“少主，探子回报，林羽恣当街发誓要让人刮目相看，转身就去了万花楼，并且每个当红姑娘的房间都闯了一遍，还没给赏钱。”小莺撇了撇嘴，“敢情林家二爷的洗心革面是学会了白嫖。”

　　楚璃珞停顿了一下，用黑子自填一眼，把自己的子送吃了一大片。

　　“让暗卫跟着他，每两个时辰回来汇报一下他的动态。”楚璃珞站到窗外，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小莺不解道，“少主怎么突然对这个纨绔感兴趣，林羽恣轻浮愚蠢，哪堪做主儿棋子。”

　　“天外天山境，万里万花楼。万花楼多美人，被喻为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可也是全天下最好最快的情报来源。我一直想探一探维系这庞大的机构运转的背后的底是什么。”楚璃珞凝神远眺屋外的烟雾弥漫。

　　“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去搅局最好不过。如果搅浑水的人失控了，咱们入太学站稳脚跟后，可以找个机会除了他。”

　　小莺露出了一丝微笑，退出屋外，传递指令。

　　万花楼内，今日的老鸨死死的攥着林羽恣的衣袖不放，涂满铅粉的脸放大了凑在林羽恣眼前，“我的好国舅爷，我的好林小侯爷。您说说，您今日又是玩的什么新奇花样。莫不是跟哪位世子打赌输了来闹。让你这一间间房门闯，姑娘们接客呐，我还怎么做生意呀。”

　　“妈妈别蒙我，您的几位红牌姑娘都等着晚上钓大鱼，现在是她们休息时间，我就是跟她们聊聊天，纯聊天。”达官贵人白日上朝，只有手里金银有限的二世祖才大清早在这儿，蒙谁呢。

　　林羽恣对老鸨身上扑鼻的香气熏的闷头闷脑的，在这群姑娘花红柳绿的裙摆下左钻右爬避之不及。

　　“哎呦呦，这就等不及掀裙低了，酒还没喝呢，看给急的。林侯爷出了名的严父，可好一阵子没让您来了。怎么说，您都来的太少了。”老鸨还故作风情的把手绢撒在林羽恣脸上，林羽恣简直被打迷了眼。

　　林羽恣只想从这阵子浓烈的气息中逃窜出去。只好拱手求饶，“预祝妈妈过几日的万花宴财源广进，这次银子没带够，下次再来。”林羽恣扯着糖银就出了门。

　　林羽恣出来后喷嚏打得连天响，然后扯住糖银的耳朵说，“怎么不保护一下本少爷。”

　　糖银还在一边流着口水看姑娘一边说，“少爷往日不是最喜欢左拥右抱吗，咱们被老爷盯的紧，一直没机会，今日可真过瘾。”

　　“就这样就算过瘾啦，那林羽恣往日这个纨绔当的也够憋屈的。”林羽恣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小声的问道，“还有没有哪间馆子，同样吸引人，男人都喜欢的，只不过更为隐蔽，清幽一些。”

　　糖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门口揽客的姑娘进去了之后说道，“这是自然有的，小糖银儿这就带二爷过去。”

　　两个人随即又到了万花楼正对面后街的一角，匾额上写着天山境。门口倒没有揽客的姑娘，两侧只规规矩矩的站着两个小馆。

　　“这是男人都喜欢来的？没什么人气呀。”林羽恣表示很疑惑。

　　糖银在林羽恣耳边悄悄说，“太学的世家子弟都悄悄的来这儿呐。这可是新风潮，上次不正是因为史公子他们一行人不带您来，您才把楚璃珞扔浴池里戏弄吗？”

　　糖银转头看了看左右无人，继续说道，“里面有两个小馆，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是京城里最当红的，多少达官贵人私下里想一亲芳泽都不得手呢。”

　　林羽恣还在认真的思考小馆是什么，只是看着糖银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香怜和玉爱二人是如何善解人意，妩媚动人。转头就看到楚璃珞撑着一把竹伞，拖着一身飘逸若尘的白衣，一步一莲走了过来。

　　看到林羽恣张大了嘴巴，楚璃珞停下来，率先开口说道，“林候爷派人到万花楼来拿你，老鸨私下说你来了这里，羽轩哥哥不信还在万花楼搜索，我一个人过来看看，怎么不进去。”

　　糖银灵活的转了一个圈，挡在林羽恣前面，“表少爷好，我说怎么感觉仙气飘飘，这么好闻呢。表少爷的声音真是妙音千里，恰若玉石碰撞。最重要的是，表少爷就说没有见过二爷，让我们走”

　　“小糖银儿也会说成语了。”楚璃珞抬头看了看天山境的匾。

　　“都是昨晚二爷教的好。”糖银拉着呆呆的林羽恣的臂膀开溜结果被面前两匹大马拦住去路。马上俯身的两人，身量相近。一个面孔峻黑英武，一个面冠细腻如玉。为首的官差黑色飞鹤制服紧缚上身，突显肌肉结实有力。另一个身着冰蓝锦服，头上用一根竹枝紧紧绾竹，臂下两侧有长长的冰炫纹云秀，显得文质彬彬。

　　而这二人身后，镫马嘶鸣，身身铠甲铿锵作响，一群穿着飞鹤服的官差，配着银制官刀，整齐划一翻身下马。两人仅仅扫了一眼面前的林羽恣，便把目光重重落在背后的楚璃珞身上。

　　片刻，黑衣飞鹤人才亮出内卫府的梅花令，大声呵道，“内卫府执戟郎顾昀办案，捉拿逃犯，闲杂人等闪开。”随即拔刀命人把天山境上下围的铁桶般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