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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田楠是无肉不欢的主,现下桌上只有一盘青菜和一壶清酒,赶了一天的路已是饥肠辘辘,只好耐着性子夹起青菜来往嘴里塞。没成想,味道很甘甜,她不禁怀疑是自己饥不择食了。
      她轻轻抿了一口梅花酒,浓烈且醉人。不敢多喝,今日来有任务在身,可不能耽误了正事。
      周管家轻轻将赵小姐的袖子挽起,细心周到极了。
      “公子,该如何称呼你?”田楠望向周管家。
      他彬彬有礼的举起酒杯,透亮的眼神微微含笑。“在下周敬昱。”
      “那周公子和这位小姐一直生活在这里吗?我看公子小姐气度不凡,倒不像是这山中之人。”
      车夫倏忽将碗置于桌上,微微抬眼注视着田楠。这一瞪,田楠有些心虚。
      周敬昱与车夫对视一眼,转而勾起一抹笑来,淡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内心波澜。
      “姑娘看起来才是矜贵之人,不知来琅山是要做什么?”
      “她是来寻一人,十七岁的姑娘。”
      车夫搭上话,此时三个人的视线全部盯住田楠,她虽保持着笑容但额头已经微微沁出些细汗来,内心不停地翻山倒海,此种情景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怎么都不吃了?”
      赵小姐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气氛奇怪,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位姑娘可知琅山中只有一女今年十七,你要找的人姓赵?”
      周敬昱的眼神恨不得把田楠吃了,她可不敢再和他们硬刚下去,连忙挤出一丝笑容,“不姓赵,姓田。许是我找错了,我明日便去其他地方找找。”
      听到这,车夫才重新夹菜,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田楠。周敬昱终于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又笑脸对着赵小姐,往她碗中夹菜。
      吃过晚饭,田楠被安排和赵小姐睡在一间房。用土垒起的床铺,身上盖着的棉被也薄薄一层,不敢想象这十七载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房中只燃着一根蜡烛,躺在床上,赵小姐便将其吹灭。
      田楠躺在外侧,双手放在肚子上,摸着玉佩。床太小,无法翻身,田楠就这样平躺着,怎么也不舒服。不知睁眼过了多长时间,意识正要渐渐模糊之际,听到门外有骚乱,迷迷糊糊的起身,踏上鞋子,透过门缝往外看。
      是陈瀛。他身后跟着今天送田楠来这里的车夫,还有两个骑马的将士。
      他怎么会来这?
      田楠这才意识到陈瀛可能派人跟踪她。完蛋了,自己的假身份一旦败露,那在这个世界上就完全没有靠山了。
      陈瀛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赵家的原因,她田楠就是披着赵家外衣的骗子。
      真正的赵小姐还在熟睡,田楠扫视着屋子,天已蒙蒙亮,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周敬昱和车夫从房中出来,陈瀛从马上下来,一袭白衣身上还背着剑。
      田楠将耳朵扒在门上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陈瀛把令牌给周敬昱看,几人的视线纷纷向赵小姐屋子这里看来,田楠吓得瞬间闭眼,不小心没站住脚,倚住门发出声响。
      心脏跳的很快,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厥过去。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陈瀛应该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脚步声逐渐接近,直至门被推开,田楠倚坐在门口,看到陈瀛站在自己面前。
      她绝望了,连躲都没躲,任由陈瀛将她扶起来。
      陈瀛的眼神像猎鹰,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比那天晚上戾气得多。
      赵小姐醒来看到这一幕,惊吓的坐起身来,她看到陈瀛时眼神慌乱的厉害,嘴唇煞白。
      周敬昱闯进来,将赵小姐抱了出去。此时屋中只剩下陈瀛和田楠。她可怜巴巴的抬眼看陈瀛,满是泪水的祈求眼神恳请他不要伤害自己。
      陈瀛显然不吃这一套,将门“砰”的关上,重新点燃房中的蜡烛。
      微弱的火苗四下窜动,陈瀛将剑放于桌上,冷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疼惜,和之前表现在田楠面前的样子天差地别,毕竟冷血无情才是他的底色。
      他坐在木凳上,双手放于膝上。田楠瑟缩的倚在墙角,也不敢抬眼看他,只听到冷冰冰的一句:脱衣服。
      田楠倒吸一口冷气,颤巍巍的声音,忍不住哭腔。
      “陈瀛——能不能听我解释。”
      陈瀛一步步的走进田楠,将手放于田楠的腰上,手慢慢的在她身上滑动。田楠虽止不住的抖动,但不敢违抗,咬紧牙关忍受着屈辱。
      终于在田楠的腹部,他摸到了有东西,手指伸进她的束腰中,将玉佩取了出来。
      他弯下腰,用手指抬起田楠的下巴,就像第一天他见到她时那样。
      “陈瀛,我爱你。”
      危机之中,田楠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能用这些时日的相处来祈求陈瀛不要让她死的太惨。
      静寂之中,只有田楠发颤的声音和陈瀛低声发出的一声冷笑。
      生死之际,田楠打算大胆再次出卖一次色相,她用自己的唇附上陈瀛的嘴唇,陈瀛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握住玉佩的手攥的紧紧的。
      他没有拒绝,反而迎合上她的吻,毕竟他知道和这个女子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田楠跪下,陈瀛坐在木桌上,身后便是剑。他任由田楠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用嘴含住他的命穴。
      “嗯”陈瀛皱着眉,一只手按在田楠的头上。
      即使身体已经酥麻,他仍保持着理性,眼角微微含泪,问她:你叫什么?说实话。
      “田楠。”
      “嗯,啊-”
      “闭上眼睛。”陈瀛的手抚摸着田楠的脸颊,田楠照做,嘴上的动作不停。
      陈瀛已经悄悄的将剑拔出,握住剑柄的手微微发抖。眼角的一滴泪流下滑过嘴角。
      “啊!”田楠吐出嘴中所含之物,身体慢慢的向下滑动,后背上的剑直穿田楠心脏,血水浸染了她的华衣。
      陈瀛提起衣服,将田楠身上的剑扒出,血水溅在他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他将剑扔在一旁,抱住奄奄一息,不断吐出血水的田楠。
      “我要夺皇位,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赵小姐。”
      他附在田楠的耳边,声音轻柔但有力。
      田楠感觉天旋地转,身体轻飘飘的,似是能听见陈瀛在说话,但又听不真切,只有慢慢的,慢慢的闭上眼睛,再也看不见陈瀛的脸。
      外面传来周敬昱呼唤赵小姐的声音,“崇星,崇星,醒醒啊,星儿醒醒...”
      陈瀛整理好衣服,抱起满身血水的田楠出门,眼神无光,旁观着混乱的场面。他把自己府上的车夫叫过来,“你先回去,把夫...这位小姐交给谢池处理,告诉他好生葬于陈家陵寝,以陈家女儿的身份。”
      “是。”
      他目送着车夫离开,游离的眼神让自家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是第一次看到陈瀛杀人,但这次竟还有些不忍。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陈瀛才回过神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走向周敬昱。
      “别喊了,赶紧回南临,找医师。就是吓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陈瀛如此随意的言语,周敬昱怒气上头,才不管陈瀛时何等身份的人,怒气对他:“七年前,你吓到她,她高烧一次后再也听不到声音,今天你竟敢轻飘飘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陈瀛真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陈瀛无力与之争吵,低垂着眼皮,转身在院中的清水池里清洗脸上的血渍。
      “周管家,现在还不能回南临,按老爷的吩咐还得再等五日。”赵家车夫言道。
      陈瀛轻笑,使劲揉搓白衣上的血渍都擦不下去。
      “等五日,你家小姐早就没命了。你可知为何要等五日?五日之后皇帝选妃,到时直接送去皇宫里,你们想送去一具死尸不可?”
      他说这话直勾勾的盯着周敬昱,陈瀛善识人,早就看出这位管家对赵小姐感情不一般。
      果然,周敬昱听到这话更是着急,他虽痛恨自己很爱的女孩要被送入宫中给年近半百的老皇帝为妃,又怕真的耽误着赵小姐,万一有个什么大碍,他也无法独活于世。
      “赶紧走,回南临。”
      “周管家,违抗老爷的命令...”
      “快走!”
      周敬昱怒吼,额头上青筋爆出,车夫阻挡不过,只好讪讪的去牵马。
      陈瀛回到屋中将剑收回剑鞘,狠狠将屋门紧闭,利落上马。
      他和两个侍卫跟在马车后面,一路上面无表情,脑中不断浮现田楠第一次和自己见面时的的场景。
      那时他多么庆幸,自己本想利用的女子竟是如此合于他的心意。在他完成自己使命的过程中,若是有她相伴也能添些许慰藉,可如今,一切都是骗局,他更知什么对他陈瀛来讲才是最重要的。
      在琅山,这是第二次他亲手杀掉所爱之人。七年过去,悲剧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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