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做全勤beta社畜》谷昀

17、沉默是金好了啦

　　两人面面相觑。
　　沈玫咳了一声，先打破了沉默：“又见面了，巧啊。”
　　两人停在门前，已经互相明了了对方的目的地都是干预中心。
　　大概是客套关系的同事被撞破了私人安排，裴亦杭也有点难堪：“嗯好巧……我以为你是往另一边的。”
　　“啊，看错路了。”沈玫赶紧找补。

　　这个机构独门独户，是一个四五层的老式楼房，被一个小花园围绕，环起一圈围墙，门口外墙挂着宣传介绍的展板。这种矮楼修在这也算是寸土寸金的市内地段，还是有些牌面的——最大可能是原来修得偏僻，被城市扩建拓过来的，可能是被彻底翻新过，这个楼看不出陈旧的样式。
　　沈玫对这里可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应该先伸左脚还是右脚。

　　看对方踌躇犹豫的样子，不像是熟悉这里的。裴亦杭说到：“我来开药，你呢？”
　　沈玫回应：“我来看下。”然后抬手后退一步向裴示意老手先上：“after u.”
　　进了一楼大堂，引导台前站着几位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袖大褂实验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档案和人员引导。
　　看起来这里……要么医要么实验……想起陈岳风讲的八卦，她觉得这里隐约有些神秘实验室的气质。

　　在外面还不觉得，走进室内，她一下子闻到了各种猛烈的信息素味道交叉混合在一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翻出两只口罩，重叠带上，聊胜于无。
　　还好，虽然难闻，味道也五花八门莫名其妙，但没昨天那么恶心，忍得住。

　　“你好，请提供一下id卡。”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两人从外面进来，提醒。
　　啊，是不是身份证。
　　裴亦杭拿出id卡，对方持着在手持的小机器上刷了一下。
　　“裴先生您好，已为您登记了，您比预约时间来得晚了些，请到2号就诊室等号，要多等一会。”
　　沈玫看他们这动作流畅丝滑，也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对方。
　　“沈女士您好，啊，不好意思，您今天没有预约的项目。”
　　啊，进来就要刷卡已经很奇怪了，问问题还要预约吗？就问问有没有适合做的项目也要挂号？是要提前预约吗？那她今天是不是浪费了。
　　看着沈玫迷茫的眼神，裴亦杭小声提醒：“如果是探望…不用刷id卡的…到探望室那边登记就行了。”
　　啊……尴尬。她只是想免费蹭问题而已。
　　裴把沈玫当成探望病人的了。

　　裴亦杭先进入就诊区了。沈玫作为第一次来干预中心的小白留在了大厅，看熟人已经消失在视线，沈玫拉住一个工作人员——刚才那个刷卡登记的人，询问：“我想问问，就是，有没有beta，额，闻到味道不太舒服，我可以找这边吗？”
　　沈玫不知道怎么说比较贴切，她眉毛拧成麻花、含糊其辞地表述。
　　在干预中心的人看来，这是常见的患者们的扭捏羞涩。
　　“没关系的，沈女士，每个人都可能遇到这方面的问题，我们遇到了，对症下药针对性解决就好，不用担心。”

　　啊。

　　啊？？

　　啊啊啊？

　　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

　　沈玫反应过来这被误解的好意。
　　在这个abo世界，abo和男女都是人的性别，质疑性别检查alpha omega beta，和在原来的世界去挂号看男科妇科没什么两样……怎么听都怪怪的……
　　沈玫百口莫辩，最终放弃挣扎，开门见山直白问了：“我想知道，就是我对那些…味道很敏感，很难受，有没有什么恢复和缓解的办法。”
　　“你可以挂号预约一下我们的xx项目，再检测一□□质情况，看看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再针对性处理。如果只是暂时需要缓解药物，就用这个常规的缓解喷雾就好。短效应急和长期款都有。”她指了指大厅橱窗上摆放的几种药物。是比较大众的几款。
　　沈玫走近仔细端详……嗯……全自费…有点贵…
　　怎么都是alpha款和omega款适用啊！连药都不能分一块给beta吗！！

　　“是alpha和omega适用呢。”沈玫发现所有药剂都是一分为二的两款。
　　“是的，只是普适的建议，也可以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来选择。”

　　beta，你真的好惨哦。
　　沈玫心里打鼓，一来就买一堆不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冤大头。但是都专门过来了……
　　于是她留在大厅，坐在边上的长椅上，现场打开小程序搜干预中心的项目。
　　“我靠，都这么贵。”随便哪个项目，动辄四位数，即使如此还供不应求——预约满了耶，真是把沈玫劝退到世界另一端。
　　眼前的人来来往往，来做心理干预的，哪个不是出手成千上万，她强压住自己的震惊和失态，捂紧了自己的手机，想到她那惹人泪的余额（哈！），顺势擦擦屏幕，继续查看其他项目。
　　算，算了…来都来了，她干脆去买一支缓解药剂试试，就当打卡交智商税了……
　　沈玫准备正准备去挑一个，裴亦杭出来了。

　　“玫玫姐你已经结束了吗？”
　　“哈，哈是的，没什么事了。”沈玫打哈哈。熟人回来了，那今天暂时不买了吧，她已经记下的药剂名字，还可以回去查查网购。
　　“看来我这边确实有点久了。”
　　他脸色不太好。拎的袋子里装着几个盒子，大概是相关的药剂。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裴亦杭说他的情况还不稳定可控，代表着他除了需要配些药物定期服用，还需要随身紧急的抑制喷雾以及定期的心理疏导。
　　沈玫：好贵好有钱……真人不露相啊……呀～我的表情包呐！大佬，穷穷，钱钱。
　　想也知道，在公共场合突然出糗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如果是心思脆弱点的小姑娘，可能早就崩溃了。心理干预确实，有条件吗，能做就做。
　　沈玫大剌剌地安慰了几句，大概保重身体，按时吃药之类的。

　　裴亦杭整个人蔫蔫的，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中间抬起头张了口，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去了。
　　最后裴亦杭抬头说：“玫姐，我是omega。”
　　沈玫不明所以：“我知道啊，你何哥说过吗。你休假还在核你那单没做完的项目那。”
　　裴亦杭没说话。
　　身体虚弱有特殊情况不能稳定上班周期的omega，难免让人有想法，又举例这种让同事扛锅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一定是有些指责裴亦杭的意思。
　　好在说话的是沈玫，全公司都知道，沈玫只想要并且羡慕每一个休假的人。

　　沈玫一天到晚都念叨没有休假，才发觉这么一提有点不顾及对方心情。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找点安慰的话：“……所以你看，其实omega也不错嘛。除了常规休假，还能再带一块单独的带薪休假。而且，不是说omega和alpha有信息素匹配，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命中注定吗？”
　　你这嘴啊。
　　沈玫拍了拍自己的嘴唇。
　　裴亦杭嗫嚅：“……我之前不是omega的。”
　　“啊？”
　　“我之前是beta的，后面检查说异常分化，可能是omega，但一直没有症状。”
　　“啊……所以你现在，就算有症状了。”沈玫保持镇定，忍住了进一步追问八卦详细原理的想法。
　　“嗯。”
　　“那分化会影响你谈恋爱么？之前对象，有分手吗？”
　　“啊，这…不，没有……”
　　“那你能变回beta么？”
　　“不会了…医生说一旦第一次发情期到了，就代表开始成为正常omega了，要尽快适应omega体质，”裴亦杭说着擦了下眼角，“可能马上还要去登记变更性别。”
　　“那不就得了，你变成omega，这种事你也改变不了吧？”沈玫拍拍裴的后背宽慰到，“其实也挺好呀，恋人没分手，工作也还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去难过了。现在想想作为omega要怎么把日子过好吧。”
　　“……”裴亦杭直直望着沈玫，没说出口，脸色仍然有些难过。
　　沈玫心里流汗，这咋怎么安慰啊。
　　这没什么好安慰的！
　　这叫什么，木已成舟，既成事实，伤心也没用啊。

　　“玫玫姐，我真的觉得你人很好的。”裴亦杭憋出这么一句。
　　“啊呵呵。”
　　沈玫皮笑肉不笑，想到每次被叫到老板办公室喝茶，在挨批之前，老板第一句都是先整一颗枣，统一话术：小沈啊，我真的很欣赏你，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工作做得很优秀哒！

　　原来大家都是阴阳大师。
　　沈玫没再接话，裴亦杭也没继续说下去。径直往外走了几步，她这才发现外面迎来另一个男性，已经走到裴身边，两人耳语了几句。
　　“这位是……？”
　　“这是我们公司的沈玫姐……都过来顺路遇到了。这是我朋友，过来接我的。”裴亦杭简单介绍了下，然后对沈客套先离开。
　　“我说真的。”裴亦杭又补了一句，然后回头，“走吧。”
　　和那人一起离开了。
　　沈玫恍惚地招手回应。
　　是alpha吧……？应该是他男友？
　　啊，果然是gay！！！
　　好奇怪的氛围。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居然是3月9日
太可怕了，还不知道已经过去3天了。大概这就是沈玫发疯的意义，混沌地打工完之后还留了一个时间戳。
我真的很想要休假 很想要补休 很想要事假呜呜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呜呜 打工哪有不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