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长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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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染，阿染，”容施缓步向前，待到近处虎倾才看见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施伸手替虎倾解了披着的黑色长袍，露出里面的红衣来。
“或者……阿倾？”容施好像真的在为该给虎倾什么称呼而纠结，不过片刻又抬起眸来，“你喜欢红色。”
虎倾垂下眸去看容施搁在自己腰间的手，闻言只淡淡应了声。
“嗯，”虎倾指尖微蜷，“喜欢红色。”
“我过些时日差人给你送些新成衣吧，”容施指肚摩挲了下虎倾身上衣服的料子，随即眉头微蹙道，“这料子也太粗了些。”
虎倾又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腕间红线。她伸手，将容施手腕握住。容施下意识挣了两下，却没挣开，便作罢。
“啧，小崽子力气还挺大……”容施嘴里嘀咕着，声音不大，借着风飞进虎倾耳中。
“你叫我什么？”虎倾抬眸对上容施的视线，眼底情绪翻涌，晦暗不明，“你可知……”
你可知……我已经一千二百一十三岁，兴许比你祖先的祖先还要大上许多？
你可知……许多年前，有一个不归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
“小崽子，”容施勾起唇角换了个欠揍的语气又叫了一遍，“不可以吗？嗯？”
虎倾从容施的身上看到了龙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未。
她仙寿一千二百一十三岁，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会再喊她“小崽子”，连令狐殷平常见她都是喊“倾倾”，或是“小虎倾”。除了龙曦。
龙曦还是喜欢言笑晏晏喊她“小崽子”。
她灵力高强，师承天帝（？），有神龙族嫡小姐和九尾狐族大长老护着，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称一声——
虎倾仙君。
虎倾仙君不服气，“我比你大。”
容施挑眉，趁她不备将手抽出，颇带些调笑意味地说，“这位姑娘，芳龄几何啊？”
虎倾轻笑，“芳龄不敢当，今不偏不倚——”
“一千两百一十三岁。”
容施当她玩笑不以为意，只略蹙了蹙眉，“是吗？那我今年恰好一千七百多岁。”
“为何？”虎倾忍不住问。
“因为……随口一说。”容施摆摆手，拉着虎倾走到栏杆边。
即使过去了千年，摘星楼也依然很高。向下俯视，宫中灯火璀璨，彻夜长明。宫外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连成一条星河。空中是一轮明月，皎洁如练。孔明灯盏盏，载着千千万万人们的愿望与梦想，飞向那九重天。
虎倾眼前有些湿润。总感觉眼前的景象就是千年之前，身旁的人……就是龙曦。
“阿倾？”容施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能上去吗？”
虎倾不解，“……嗯？”
“哎……”容施叹了口气，“算了，谅你也不能。”
虎倾：？
下一秒虎倾就感觉自己身体腾空，片刻之后便落在了摘星楼顶。
——容施拉着她使轻功飞上去了。
容施看着虎倾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小崽子挺重的。”
虎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