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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   林清瑜突然的昏迷,让春娘方寸大乱。

      面对几十上百个百姓刁难都能镇定自若的春娘,着急得手忙脚乱,连忙大喊,将林宅众人都吵醒了。

      林清风抱了林清瑜回房,摸她的额头,烫得骇人。盼儿打井水绞了帕子替她降温,公羊濮慌忙去医馆找大夫。

      比医馆大夫来得更早的是襄王殿下,孟渊。

      客栈在医馆和林宅之间,赵荣得知林清瑜晕了过去后,来不及多问什么,直接将马儿从后院牵出来,往客栈去,去寻孟渊。

      客栈门口,风闻和花问正把行李搬上马车,瞧见突然造访的赵荣,风闻率先开口,问他来意,是来替林小姐为王爷饯行?还是想一块儿回襄王府?

      得知孟渊今日要离开云县返回襄州,赵荣反倒是踌躇起来,犹豫是否要将林清瑜晕倒的事情告知孟渊。

      听闻消息时,想着孟渊这般挂念东家,他又是孟渊安插在林清瑜身边护卫林清瑜安全的,这样的事情定然要第一时间让孟渊知道。

      可自从发生东家被掳走的事情后,孟渊和东家的关系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眼下孟渊又要离开云县了,他有些犹豫。或许林清瑜只是晕倒了,很快便能苏醒?或许林清瑜和孟渊没什么干系了?

      犹豫半天,赵荣看着风闻问道:“王爷可在?林小姐出事了…”

      “阿瑜怎么了?”一道声音自客栈门口传来,正出门的孟渊听见林小姐三个字,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赵荣将林清瑜晕倒的事情一说,孟渊听了两句,便直接抢过赵荣的马儿,往林宅奔去。

      “公子今日要回襄州……”花问追了两步,可孟渊的身影消失得很快,扬起的灰尘让花问吃了一嘴尘,也让他咽下了那句“早些回来”。

      花问呸呸好几声,吐出嘴里刚刚吃下的灰尘,看向赵荣,问道:“可请大夫去看了?”

      赵荣:“公羊先生去杏林医馆请许大夫了。”

      杏林医馆?

      花问觉得有些熟悉,正想着,那厢风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将箱子都抬回去吧。”

      花问惊讶:“我们不走了?那王爷岂不是对谢大公子出尔反尔?”

      风闻:“这还走什么?”

      王爷人都跑没影了,还回什么襄州襄王府?至于谢大公子?怕是谢承之也不走了。

      半条街之外的庾蕴心情大好,林宅无一人想起这事儿还要给庾蕴报个信。丝毫不知林宅发生何事的庾蕴起了个大早,想着这两日林清瑜应付孟渊和谢承之,且有得忙活,她不如趁这个时间,将新的宅子看定了。

      等阿瑜解决了谢家的事情,正好可以搬家。

      她风风火火地,一大早就出门看宅子去了。

      *

      林清风担忧林清瑜的情况,遣林大力去周府找庞慕告假今日不去上值,刚交代完,便听见孟渊进门的声音。

      林大力刚刚退下,就听孟渊问林清风:“阿瑜现下如何了?”

      林清风稍稍拦住孟渊要进林清瑜卧房的脚步,虽说邺朝民风开放,但这杨公子进林清瑜房间好似无人之境一般,未免太过唐突。

      他来不及细想孟渊是怎么知道林清瑜病了的事情,将春娘今日发现林清瑜呆坐一夜,林清瑜发起高烧直接晕过去的事说了一遍。

      “这几日乍暖还寒,白日里暖和但夜间还有些凉意,四妹妹只是一时不慎着了凉,杨公子不必担心。”

      这些话还是公羊濮分析所说,林清风当时也乱了阵脚,还是公羊濮想着林清瑜平日里勤于锻炼,日日练枪身子骨不会太差,发高烧是昨夜被冻了一晚上的缘故。

      “又在院中坐了一夜?”孟渊惊,“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是白天不能想非要晚上想的,而且非要整宿整宿地坐在院子想,哪怕是回房去想呢?方才受过伤,身体尚未痊愈,便如此自寻苦楚,岂非自讨苦吃?真该她病一场得个教训。”

      林清风一愣。

      什么叫又?

      而且,这杨公子是在说小妹生病是活该吗?

      林清风本感恩孟渊惦念关心林清瑜,听他这几句话,脸顿时沉了下来,又一次伸手拦住孟渊要进后院的脚步,林清风冷声道:

      “是四妹妹不珍惜身体,是她活该,也不劳杨公子关心,我们林家自会照顾好她。杨公子若是今日找四妹妹谈事的话还请回吧,等她'彻底'痊愈了,我自会上门知会杨公子一声。”

      孟渊听林清风这般赶客的话,自知失言,可眼下不是和林清风扯皮的时候,他推开林清风拦路的手,抬脚就要往后院去。

      林清风也不是死的,又伸手去拦,被孟渊绕开,他也来了脾气,扯住孟渊的衣袖将人往外推。

      二人竟一言不合,要动起手来。

      听见动静的盼儿循声找来,看见拉拉扯扯的人,忙喊了一声:“小林大人!”

      她望了眼一脸怒气的孟渊,立马上前将林清风扯开,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还病着呢,大人不去找大夫反倒对杨公子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林清风听得明白,小丫鬟话语中偏帮孟渊的意思十分明显,想要反驳,可她说得又十分在理。而且小丫鬟向来只听小妹的话,小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林清瑜眼下高烧昏迷,小丫鬟瞧见他与孟渊之后,第一时间偏帮孟渊,那显然就是出于对林清瑜意思的把握。

      简言之,若是林清瑜瞧见了,也是要偏帮孟渊的。

      想到这一点,林清风心里更加生气,再抬眼,眼前哪还有孟渊的身影,人早就趁此机会溜进了后院。

      林清风抬脚要追,门口又有声音传来。

      公羊濮扶着老大夫进门,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谢承之。

      “你怎么来了?”林清风看着谢承之没好气道。

      “公羊先生去医馆请大夫,我正巧也在,听闻阿瑜病了,特过来探望一二,不知……”

      “四妹妹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轮得到你上门探望?”林清风说话火药味儿十足。

      盼儿想了一番,小姐前两日对这谢承之可没什么好话,他又不似孟渊那般身份贵重,当下她也不管了,和公羊濮一块儿领着大夫往后院去。

      一时间,院中只剩下林清风和谢承之二人。

      谢承之很是担心林清瑜的情况,再三解释道:“我与阿瑜的婚事虽然已经退了,但我们二人已将话说开,不计前嫌,往后……我们依旧是知己好友。”

      谢承之并未将林清瑜所说的“两清”据实相告。林清瑜是这么同他说了,是想和他两清了,但他也没有答应。

      只要他不答应,那就不作数。

      而且,她也未必会将他们的关系告知林清风。

      “知己好友?”林清风半信半疑。

      林清瑜并没有同他说过一个字儿,甚至连见过谢承之的事情,林清瑜也没有告诉林清风。

      在林清风眼中,谢承之来云县是为了谢安之,谢安之如今在医馆,公羊濮去医馆找大夫之时,遇上谢承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谢承之跟上门来探望阿瑜……

      那倒是不必。

      “什么知己好友?她是我林清风的妹妹,她同谁来往自然是要知会我,我怎么不知道阿瑜何时何地与你成知己了?”林清风大声嚷嚷,并不接受谢承之的说辞。

      伸手就将谢承之往外推。

      谢承之到底比不上孟渊那般身强力壮,他瘸着一条腿,自然不是林清风这样莽夫的对手,轻而易举地就被林清风往后推了好几步。

      “阿瑜已被林同和除族,已不是林家的女儿,更不是你的妹妹,你凭什么管教她与谁往来的事情?”谢承之身形踉跄,口不择言道。

      “什么?!”

      林清风冷笑连连,本顾忌着谢承之的腿疾,他将人往外推的时候都是收着力气的,竟没想到谢承之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被除族的事情,林清风更是来气,也不再顾忌什么,用力一推,毫无准备的谢承之被推得摔倒在地。

      拦不住杨公子,我还拦不住你谢承之了?

      林清风瞧见有些狼狈的谢承之,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提起他的胳膊就将人拽着出了门。

      不论谢承之如何表明是他关心则乱,一时失言,林清风都充耳不闻,直接将人丢出门外。

      他看着摔倒在地的谢承之,心中有几分畅快,放出话来:“谢承之,你设局害阿瑜在前,与她退婚在后。你二弟勾引阿瑜在前,掳走她私奔在后,你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往后莫要登我林清风的门,否则我见你一次撵你一次!”

      “砰——”的一声,林宅大门重重合上。

      吃了闭门羹的谢承之有口难言。

      紧追而来的谢府家丁看着被逐出门的谢承之,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谢承之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紧紧闭合的林宅大门,提起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又泄了。

      能说什么?那林清风就不是个讲道理、能沟通的人。

      “大公子,可要回宁州?”

      谢承之摇头,“给阿爹阿娘送一封信,就说二郎身受重伤,大夫说不宜长途跋涉,且先在云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他将谢安之搬了出来,应付谢洪德夫妇二人,又想起什么,叫住要离开的谢府家丁:“还有,在林宅附近找一处宅子,在医馆歇息一两夜尚可,总不能一直住下去,随便赁一处宅子,至多半年时间。”

      谢府家丁领命离开,谢承之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索性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林宅都是孟渊的人,总有人去给孟渊送信,他因着公羊濮去找大夫而恰好来了,等人给孟渊送信后孟渊自也是要来,届时等孟渊带他进去即可。

      林清风那个莽夫会拦他,可未必会拦孟渊。

      谢承之打着如意算盘,殊不知孟渊已经身处林宅后院之中了。

      经验老到的许大夫切过脉之后,又看了看林清瑜眼睛,将林清瑜忽地晕倒的原因诊了个八九不离十。

      “林小姐忧思过重,心火内炽、肝木失养,气血不得畅行。又因熬夜劳碌,损耗了体内之阳气,使得阴邪之气得以入侵。加之夜间着凉,外感风寒,内外交攻,致使发热不退,最终气血两耗,昏厥倒地。”

      孟渊忙问如何医治,大夫缓缓道:“高烧可用温阳散寒之药,调和阴阳,恢复气血,可这忧思,也只能等林小姐醒后,让她自身多宽些心。”

      闻言,孟渊眉头紧锁,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林清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明明才受了伤,不想着好生歇息便罢了,又在院中坐了一夜。之前在云县衙门时,还知道找衙役们要御寒的衣物,怎的在林宅,在自己家中,反倒是不知道多穿一些?

      忧思过重……

      在忧思些什么?和他有关,还是和谢承之有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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