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循环》是长亭外啊

4、4 你怎么知道是你先来的

　　赵钱拿定主意让莫道晚为其补课，买了一兜零食放在课桌上贿赂他。
　　莫道晚回到座位，眼里余光扫过那兜零食。
　　赵钱连忙把零食推到莫道晚课桌上，露出诚恳的目光。
　　“给我的？”莫道晚脸上透漏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解的问。
　　“嗯。”赵钱点头。
　　莫道晚嘴角一抹暗笑，他虽不擅交际，但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赵钱必是有求于他，心中暗暗得意。
　　“周末有空吗？我想让你给我补课。”
　　“好啊。”话音刚落莫道晚立即答应:“那就周六早上8点，市购书中心。”
　　这一幕被祁连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发誓一定要揪出其中的猫腻。
　　他这几日既不好好听课，也不去球队训练，净呆在教室听墙角，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周末，21路公交站牌。
　　赵钱大老远就看见莫道晚站在那里，想必等了许久。这种好学生有个毛病，就是做事特别认真。他连忙跑向莫道晚，嘴上念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我晚上喝纯牛奶就起晚，我妈非逼我喝。”
　　“阿姨是关心你。”莫道晚关切的说。
　　“等很久了吧，21路公交来过吗？”赵钱凑近莫道晚，发梢不经意间扫过他的鼻息，捎去淡淡茉莉花香。
　　赵钱一向大大咧咧，丝毫没注意和莫道晚靠的太近。
　　莫道晚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心都提到嗓子眼。他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碰上赵钱一连串的话语，伸出的手只得放到半空，颤巍巍的回复:“还没。”
　　“奇怪，你手咋这样啊？”
　　“啊，我锻炼，闲着没事做做广播体操。”莫道晚只能发笑，随即划拉□□操里的几个动作。
　　“我以为你手抽筋呢？”赵钱笑着说，迟了一会儿又凑近莫道晚的脸问:“你不会在和我打招呼吧，太老土了。”
　　“怎么……可能。”他再度靠近，莫道晚手脚更加不知道如何安置，尴尬的站在原地发笑。
　　两人交谈后，蔓延在空气中的尴尬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欢声笑语。他们边等车边说笑，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欢？”祁连看到两人说说笑笑，莫名气性上头，鬼鬼祟祟来到赵钱身后猛地使力拍了他一巴掌。
　　赵钱以为是莫道晚拍的，说笑着还手:“你干嘛突然打我一下，吓我一跳。”
　　“我没有，不是我。”莫道晚一脸无辜。
　　赵钱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到是祁连，警惕的问:“你来干什么？”
　　“和你一样，找好学生补习啊。”祁连特地把“好学生”三个字尾音咬的极重。
　　“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赵钱转而靠近祁连，用威胁的语气小声逼迫，怕他这个扫把星搅黄补习。
　　祁连故意模仿他的说话方式，也极小声的回复:“我就不能上进了？”
　　赵钱分明是言辞凿凿的训斥祁连，可是南方人特有的温声细语听起来像欲拒还迎，打情骂俏。旁人看起他们就像是窃窃私语，亲密无间。
　　莫道晚嘴角一抹笑意瞬间消失，星辰闪烁的瞳孔变得黯淡无光，不停搓动衬衣衣角。可目光却不曾从赵钱身上挪开，他始终不明白赵钱为什么爱和祁连“打情骂俏”，祁连到底哪里好？
　　“车到了。”莫道晚一脸阴沉，看着姗姗来迟的21路公交车，恰到好处的打断两人对话。
　　两人这才安分上车。大清早车上只有三人，可以大声说话，却一路安静。
　　刚到市购书中心，祁连眼疾手快的把赵钱的书包摘下来扔到一个位子上。
　　“唉你干嘛？”赵钱询问。
　　“坐啊。”祁连坐在书包临近的座位，用手撑头，特地扫了一眼莫道晚。
　　因为周末，购书中心人多，只有那张桌子是空的。赵钱不得不坐在那个位置。莫道晚神情失落，事已至此却只能坐在桌子对面。
　　“你做这套卷子，都是知识点。”莫道晚从书包掏出一张卷子递给赵钱。
　　“好。”赵钱接过卷子认真看了起来，前几道选择题很快得出答案，可到第五题就被难住，用手托着下巴思考。
　　“选c，这么简单都不会。”祁连坐在一旁盯着卷子，见缝插针的用黑水笔径直的指出选项。
　　“你别打岔。”赵钱打掉那支笔。
　　“什么打岔，我是在帮你。”祁连直接在白花花的试卷赫然写上一个大大的粗黑色“c”。
　　莫道晚望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脸色逐渐暗沉。
　　“你拿铅笔写啊，用水笔错了怎么办？”赵钱没好气的蹬了他一眼。
　　莫道晚眼见两人又“喋喋不休”，难忍心中酸涩，轻咳一声:“钱儿，我们换下座位。”
　　“好。”赵钱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莫道晚是在叫他。
　　赵钱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爸爸姓赵，妈妈姓钱，也是百家姓第一句赵钱孙李的赵钱，小名“钱儿”。
　　一般是父母和亲近的朋友这样称呼他。莫道晚和他相识不久，这样称呼略显亲昵。可赵钱一向心宽，没太在这上面留意，就没计较。
　　这句称呼却弄得祁连浑身难受，怎么听都不顺。
　　赵钱正好不想祁连在身旁捣乱，立刻和莫道晚换了座位。
　　祁连无奈的和莫道晚坐在一侧，无事可做，时不时发出点声响令人瞩目。
　　“你能不能安心做作业？”赵钱怼他。
　　“我作业早就做完了，谁都像你这么笨啊？还要找人补习。”祁连拈酸吃醋的说。
　　“谁笨，上次月考我还比你高出200多名呢。”赵钱有理有据的反驳。
　　“那是我没认真考。”
　　“祁连，你聪明，做这套卷子吧。”莫道晚恰到好处的打断两人叙旧，又从书包掏出张卷子放在他面前。
　　祁连看了一眼手边的试卷，只觉得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字，头脑发晕，第一题就被难倒了，但气势上绝不认输，嘴硬的说:“莫道晚，你故意的吧，给他简单的，给我这么难的卷子。”
　　莫道晚见状扯过那张卷子，递给赵钱，温柔的说:“你做这张试试看。”
　　“哎呀，这么简单，选c。”赵钱放下手头卷子，略微扫了下另一张上的题目，立刻写上答案把它递给莫道晚，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刺激祁连，来报“选c”之仇。
　　“嗯，对的。”莫道晚看了一眼卷子，温柔回复。
　　赵钱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暖暖的，像冬日里喝了杯热咖啡，脸上愈发得意忘形。
　　他们一唱一和，果然在极大程度上刺激了祁连。
　　“莫道晚你出来。”祁连揪着莫道晚的衬衣衣领，把他拽出了购书中心。
　　“祁连你干嘛，补习呢。”赵钱连忙跟了出去，一路呐喊。
　　祁连死死拽着莫道晚的衣领，一直把他拖到500米外才松手。
　　莫道晚被拽得脖颈发疼，呼吸困难将近窒息，锁骨上方雪白的肌肤落下深红色的勒痕，衣领被松开后不住喘气。
　　祁连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他狼狈的模样，高高在上的威胁道:“别一口一个钱儿的，你和他熟吗？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莫道晚一向宽和，出了名的好脾气，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戳了他的心窝肺管子，立刻挺直身体，瞪着他怒气冲冲的说:“你怎么知道是你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