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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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宅了两天，沈轻舟完成了公寓大扫除，林安可吃吃喝喝，做做音乐。
偶尔，两人也会去小区、大学散散步，看看风景，买买吃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在，乐不思蜀。
待第两天晚上，吃完晚饭，两人散完了步，回了公寓就缩在客厅沙发上，沈轻舟在看《概率论和数学统计》，林安可戴着耳机，在盘他的《视唱练耳（修订版）》。
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儿，互不打扰，但也温馨美好。
就在这时，沈轻舟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孙宁？”
他一接通电话，耳边就响起了孙宁欠揍地嚷嚷：“晚上好啊，我亲爱的小表弟，听说你和可可国庆没回家，宅在公寓里过……二人世界？”
沈轻舟眉头一蹙，捂住了手机，“等一下”，说着，他便起身去了厨房。
“什么事？大晚上的。”
站在厨房，确认不会打扰到客厅里埋头盘曲谱的人后，沈轻舟这才开口回应电话那头的孙宁，只是语气不咸不淡，还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孙宁，沈轻舟的表哥，两人关系其实挺好，但哥们这玩意儿，关系越好越嫌弃，损来损去损不散的才叫真兄弟嘛。
孙宁调侃：“哟，小表弟啊，你就说同样是哥们，但凡你对我有对可可的一半，我这个做表哥的，铁定把你宠成咱们家最尊贵的……小弟弟。”
他犯贱道：“乖，叫声哥哥，哥哥带你畅饮美酒，享人间极乐。”
沈轻舟斜靠着吧台，单手环胸，“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把脑子也给撑坏了。”除了林安可，他对其他人本就没多少耐心，“你要没正经事，就挂了。”
电话那头，孙宁连忙道：“唉唉唉，别介啊，有事、正经事。”
“你说。”
“哎，哥们，你真是——”
孙宁叹了一声，也不敢再说废话，“这几天，我人在Z市，前段时间呢又刚好买了一个酒庄，你和可可反正也没啥事，我这儿呢还挺清静的，知道你俩不喜欢人挤人，瞎凑热闹，这不，给哥哥我一个面子，过来玩会儿，比如：品品酒，度个假？”
又补充道：“哦，对了，滨子也在，他今年考了个调酒师的执照，正好你俩过来试试他的手艺。”
“可可不喝酒。”
沈轻舟的话回得太快，电话那头明显哽了一下。
半晌，“你这人真是……我这酒庄虽然带着酒字，但也有别的东西的好吧。”孙宁语气无奈，“哥们，来不来爽快点，哦，对了，要不你直接问可可算了，反正他感兴趣就OK，你……一贯都随他的。”
沈轻舟侧身，看向客厅里的林安可，对方依旧戴着耳机，哼着断断续续的旋律，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等会儿吧，等会儿我再问他。”沈轻舟沉声，“他在看乐谱，挺专注的，连我走开了都没注意到。”
“行吧，反正我也不急。不过——”
电话那头，孙宁沉吟：“那啥，哥们，我怎么觉得你最后的那一句‘连我走开了都没注意到’什么的，嗯，感觉吧，好像有点……酸！”
他调侃：“啧啧啧，小表弟啊，小表弟，你不会连乐谱的醋都吃吧？”他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一张乐谱你都这么酸，这大学了，要是哪天可可给你带个女朋友回来——”
“砰”一声脆响，好似瓷器落地的声音。
电话那头，有关“女朋友”的话题应声而止，孙宁惊疑：“怎么了，你那边？”
“没事。”沈轻舟垂着眼眸，看着地上摔成粉碎的陶瓷杯，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小心碰倒了杯子。摔地上了。”
电话那头的孙宁“哦”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沈轻舟，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林安可跑进厨房，当即就看见了沈轻舟脚边的杯子碎片，“啊呀，你没事吧？”他一个跨步，紧张地摊开对方的手，仔细检查。
待确认没有伤口后，他才松了口气，问：“怎么把杯子给摔了呀？”
沈轻舟垂了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情绪，“没什么，打电话分神了。”
话音刚落，他捏在手上的手机便响起了：“可可，可可，我是你宁哥……”
虽然手机没开扩音，但孙宁的喊声还是透过屏幕传到了林安可的耳朵里。
“宁哥？”林安可这才注意到沈轻舟手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孙宁”的来电界面。
沈轻舟摁下扩音，孙宁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来：“可可，你来得正好，省得让沈二传话了。”
林安可疑惑道：“传什么话呀？”
“啊呀，这不是国庆放假了嘛，我正好就在Z市，就想着你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我新买的酒庄玩玩。不远，就在你们郊区的那个石林山上，人少清静，风景也不错，还有你滨哥亲调的美酒哦～”
林安可没喝过酒，沈轻舟管他管得比他父母还要紧，别说喝酒了，就是酒瓶子他都没怎么碰过。
但是人吧，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
这不，林安可一听到“酒”这个字，当即眼眸一亮，根本不用孙宁诱惑。
“好呀好呀，明天我就和舟舟一起过来……”林安可拿过沈轻舟的手机，和孙宁聊了起来。
两人聊得火热，反倒将手机的主人晾到了一边。
沈轻舟蹙眉眯了下眼眸，但见林安可欢呼雀跃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默然转身拿了扫把，清扫地面的陶瓷碎片，顺便在心底给孙宁记了两笔“干扰可可学习”“诱拐可可喝酒”的罪名。
*** ***
国庆的第三天，下午。
石林山，石林酒庄。
仿酒吧的地下酒窖内，洛滨调酒炫技，请沈轻舟、林安可、孙宁三人品酒、闲聊日常。
林安可品了两杯果味的鸡尾酒便被沈轻舟夺了酒杯，塞了一堆的零食。
林安可也曾一哭二闹三撒娇，奈何在“酒”这个问题上，沈轻舟态度坚决，无论他如何闹腾，就是死活不给他喝第三杯。
孙宁调侃：“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可可在沈二这儿……技能输出无效。”
转头，他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对林安可说道：“啊呀，可可啊，可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家舟舟对你是真不如从前了。瞧瞧，你都这么求他了，这要是放在小时候，别说区区几杯……低度的酒水，就是星星月亮，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要’，他都能想方设法地给你弄来。”
无视沈轻舟投来的死亡视线，他举杯，当着林安可的面，做作地摇晃起洛滨为他新调制的威士忌，嘴上依旧挑拨着：“啊呀，果然，感情这玩意儿，无论是什么情吧，不管曾经多么浓烈，这时间一长啊，都会淡的。就像这酒，入了杯放了冰，放久了，冰化了，酒味也就淡了。”
洛滨站在吧台后开新酒，听到这话，当即白了他一眼，“你挑拨你的，别拿我的酒说事。”
林安可自然也知道孙宁“不怀好意”，但这也不妨碍他顺杆子往上，继续“无理取闹”。
“嘤嘤嘤，沈轻舟，你听听，人宁哥都说你不爱我了，不过是区区几杯酒……”
沈轻舟不禁头疼。
他没好气地瞪了眼孙宁，“你……”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算账，林安可就拽住了他的手臂，左摇右晃地唤：“沈轻舟，沈哥，沈哥哥～”。
沈轻舟无奈，只能先哄着他。
孙宁坐在高凳上，跷着二郎腿，扬着嘴角，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热衷于招惹沈轻舟，但这人着实不好惹。
沈轻舟这人啊，瞧着温文尔雅，无欲无求，但沈家的孩子，无论外表看着如何的无害，本质……
按照孙宁他爹，也就是沈轻舟的亲舅舅——孙民的话来说：狼窝里怎么可能养出一只纯白无害的绵羊。
狼崽子伪装再好，本质始终都是狼。
至于狼为什么要伪装成无害的羊——
孙宁的视线在沈轻舟和林安可之间晃悠，“啊呀，果然在拿捏沈二的这事儿上，可可说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
这么多年来，他和沈轻舟“你来我往”，总结出了一个万胜的经验：想要为难沈轻舟，就要撺掇林安可。为难完了，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须保证林安可在现场或保证林安可的立场始终都在他这头。
当然，这个“万胜的经验”也有不小的后遗症，比如：秋后算账。
洛滨晃着酒杯，好心提醒：“见好就收吧。他现在没时间收拾你，并不代表以后都没有时间。”
孙宁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赞：“哈，好酒！”
又笑：“啊呀，常言道嘛，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朝……啊呀，人嘛，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死猪不怕开水烫。”洛滨白了他一眼，将视线落回到了沈轻舟和林安可的身上。
这会儿，两人一个柔声哄着好话但坚决不让喝酒，一个呜呜咽咽闹着脾气但眼神清明半点不见眼泪。
虽然这场面见多了，但洛滨还是忍不住嘀咕：“这俩也是够腻歪的，这么多年了，一个闹一个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真是没眼看啊。”
孙宁耳尖，“可不嘛，这黏黏糊糊的，难怪我小姑总念叨着要他俩履行那劳模子的‘婚约’，还说什么青梅竹马，正好凑一对。”他颇有些无语地感叹：“哎，什么青梅竹马能是俩男的呀。”
洛滨手上动作一顿，心想：也不一定。
他的视线在林安可和沈轻舟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垂眸，继续调制他的新酒。
“喏，新调的酒，酒名就叫——大雾散去……”【2】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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