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早恋风波 ...
-
星期二的早上，褚衡冉从睡梦中醒来，疑惑着怎么闹钟没响，点开手机一看才五点半。
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啊……
褚衡冉打了个哈欠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着鹅黄色的窗帘，好像看到外面昏暗的天。
五点半嘛，天还没亮。今天早上吃什么呢……
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结果手边上的手机亮了几下。
在大脑里漫游了一会儿有了点兴致，褚衡冉抬手把手机抓过来想看看是什么，结果一看清褚衡冉就没有了睡觉的雅兴。
【雅乐中学校坛：头条】
标题是【惊！高二七班有人早恋！！！附图】
是的，褚衡冉不出意料地点了进去，看完后只想把手机砸了：大清早的让我看到这玩意儿！真恶心。
没什么文章，主要是图片。
怎么也没想到，里面附的图是他和江阮昨天在一起时的偷拍。至于为什么说偷拍呢，看角度就知道了，而且拍的还模糊不清，遮遮掩掩。
发帖人拍的图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是真的离谱。
一共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他和江阮在操场上的对话，一站一坐，从远处拍的，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修过了修成那种小说女主摔倒男主准备伸手拉起的感觉；第二张是他去店里买粉快迟到拎着袋粉冲回学校的图，那个光影一看也是修过，那时候太阳都差不多没有了还拍出一种清晨阳光的样子；第三张是在教室里他坐在江阮边上的，这个角度大概率是偷拍。
文章内容就更离谱。
说什么看到两人在操场上手牵手散步啊，女生找不到东西没时间吃饭他出去带饭还差点迟到，校霸看着女生的样子好温柔啊……等等等等。
褚衡冉现在内心已经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的，现在只想杀人。
他妈的，这么会写怎么不去写小说呢？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是不是恋爱脑啊！话说你怎么看到我们手牵手漫步校园的？！明明隔着八百米在各自找眼镜好不好啊？？！！手这么闲你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神经病啊？！
不过……他早恋？！褚衡冉内心有些绷不住了：我一个单身十六年多的男高中生，严守男德，遵守校规，女生的手上一次牵还是幼儿园，我早恋？！你怎么敢的！！！
内心在疯狂吐槽，脑子在冷静思考。
这人谁啊？首先肯定是故意的，应该跟我有点关系，目的应该就是造谣，要么为了利益，要么想要我被老师盯上，等会儿让我看看评论区，边想边点开评论区。
大概浏览了一下发现更看不下去了，周末发的帖，现在热度已经顶上头条，评论过万，大多数人都信了，大多数人的大部分在吃瓜没什么攻击力。至于那些喜欢江阮的男生和追求自己的女生们……倒是开始互撕了。
呃……关机吧。
我就应该趁着年轻倒头就睡。
“叮咚～”
谁一大早发消息啊？
吐司面包：早恋？
……你怎么知道我刚看到呢？
褚衡冉起身把空调被团成一团，点开个人界面改了个昵称。
（×·×）：你觉得可能吗？
吐司面包：有概率。
（×·×）：No！Impossible ！
吐司面包：所以？
（×·×）：当然没有啊
吐司面包：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做……
（×·×）：……是个好问题
（×·×）：其实呢，看那个发帖人的头像和昵称我认识，是我小学同学，从小不对头
（·×·）：这人嘴多就算了，做错事还不认，还装，甩锅。一个字：烦！（生气jpg.）
吐司面包：那天具体经过
墨祁司这句话发的有点不着头尾，褚衡冉反应了一会才组织语言发过去。
几秒后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吐司面包：帮我带个早餐
为时一年半的外卖员——褚衡冉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问：要什么？
吐司面包：随便，能吃，没毒，熟的。
吐司面包：顺便把你昵称改一下。
褚衡冉莫名其妙地退回个人界面修改昵称。
（·×·）：怎么样？
吐司面包：不怎么样。
（·×·）：要你管
出门后的褚衡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墨祁司做什么没时间买早餐？
校门口的早餐铺子一如既往地忙，蒸汽腾腾的，几缕阳光在白雾中诠释丁达尔效应。
“陈姨早。”
“诶早，小冉今天吃什么啊？”陈姨把手在蓝色格子围裙上擦了一擦，站在台面后面忙活着问。
褚衡冉看着买了一年的早餐店的单子，犹豫着要买什么。虽然墨祁司的要求很简单，但是他依然会思考怎么搭配。
这人干嘛不直接点名买啊？！这种要求真的让我选择困难诶……褚衡冉在内心小声地吐槽。
肉包、菜包、粉丝包、豆沙包、奶黄包、生煎包、豆浆、油条、肠粉、豆花、烧卖、糯米鸡……汗流浃背了，突然发现饭堂的好了，根本不用选，总共就那么几样，还都一样难吃。
陈姨看着平常下单很快的小冉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站在红底黄字的菜单前不知所措，等了半天别的同学都过了几拨了他还没开口，怕不是……吃腻了？！
“小冉啊，”陈姨招呼着褚衡冉，“你今天是……没食欲？胃口不好？”
褚衡冉微微点头，“心情不好。”
啊……那没事了。
陈姨关心地问：“有啥心事跟陈姨聊聊？怎么说咱也认识一年了哈。”
褚衡冉摇摇头说：“也没什么，”磨蹭了十几分钟终于点了菜，“那个……要个糯米鸡加杯稀豆浆，再要个肠粉，加蛋。”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褚衡冉觉得自己可以再在这里站几分钟。
时间还早，褚衡冉在学校慢悠悠地走着，偶尔会看到几个去操场晨练的学生路过，不禁感叹着他们真荔枝（励志）。
教学楼前的那棵树，微风牵动着树叶，时隐时现的阳光时不时透过叶在地面上投照出随风晃动的影子。
上到教室，距离早读还有一小段时间，班上人没来半，七班人的班魂之一，卡点到但不迟到。
因为迟到就有很大可能被他们的陈副校长——陈凤抓到楼梯口拍照站岗，一直站到早读完早自习结束，对着路过的每一个老师领导都要说一声：欢迎光临！
还特地要求：声音洪亮，最好让她在办公室也能听见。
对此，年级人的态度：无止境的省略号。
墨祁司已经到了，看样子应该早到了，摊开一本外国名著在看。这幅景象褚衡冉早已见怪不怪，他的同桌比那些早上早起去晨练的同学还要荔枝啊，就是偶尔会打球忘了时间。
“呐，肠粉，加了个鸡蛋。”褚衡冉把袋子放到墨祁司桌面上，还没坐下就看到自己桌面上的一张纸，用自己的橡皮压着，上面写着：道歉信。
褚衡冉吸了口豆浆，自言自语道：“这什么东西？”说着拆开来看。
信里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大概内容是说那个帖子是自己造谣传谣，因为看不惯他所以故意制造的，并说明已经删帖道歉求原谅。
通篇看下来，内容诚恳，呃……就是字迹出卖了他。
这字像是被什么人按着强求写的，写字的不服但是又反抗不了就拿字撒气。光看这字，褚衡冉就百分之两百的确定是那位久违的小学同学。
褚衡冉转头看着正在一边吃肠粉一边看书的墨祁司，陷入了沉默。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的好同桌去找到人家强迫这一系列操作的，不过他是怎么找到那个烦人的小学同学的？直接问的话肯定否认说不是他干的，但是不是他还有谁。
褚衡冉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最直接的方式。
“你怎么找到那个人的？”褚衡冉靠近墨祁司问。
突然拉近的距离超过墨祁司的预料，没控制好溅了一滴汁到白净的纸上，汁液晕开一圈。
褚衡冉反应很快，立马抽了张纸巾过来，嘴上说着：“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你怎么突然手抖了一下？”
墨祁司接过纸巾，一手把褚衡冉推回椅子上，一手擦拭着。
“不是我。”墨祁司冷淡开口，说完就去丢垃圾，顺手把褚衡冉的袋子也一起扔了。
看着墨祁司非常自然顺手地帮他丢垃圾，褚衡冉轻笑了一下，往后一仰，腿撑着桌下的横杆，一晃一晃的。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褚衡冉想，刚见面那会儿都不搭理人，加个联系方式费老半天劲，当时还觉得冰山这个外号果然没错，如今这是？
墨祁司扔完垃圾一转身就看到了在椅子上吊儿郎当晃着的褚衡冉。
还在傻笑。
“……”这人一封道歉信就可以了？
刚坐到位置上，褚衡冉又开口：“别狡辩了同桌，不是你是谁？就他那鬼性格，怎么可能会造谣后还道歉啊，能删个帖都不错了。”说完这句又换了个姿势，手肘靠在墨祁司的椅背上，看着墨祁司的侧脸继续说，“还有你这个性格，之前主动帮你带个早餐都来回拉扯半天，今早，诶，突然转性了，主动让我带早餐，还是那种命令的祈使句。”
边上有一个人在叨叨地说话，还时不时凑近，说的还是关于他本想不留名的事，墨祁司根本看不进书。
视线从字里行间下移到那页右下角的那团污渍，转了两圈又和褚衡冉对上。
“我寻思着你今天也没事干啊，咋地突然让我带早餐啊？”说着忽然和墨祁司对上视线，褚衡冉嘴上也没有受影响。
反而有些奇怪的小发现：这个姿势墨祁司是俯视他的诶，仰视的角度，也好好看，还是背着光的，怎么那么白，显得瞳色更黑了，双眼皮好深的一道……
怎么又开始了……？褚衡冉反应过来在内心深刻反思，又补充一句：不过是真的好看，完美长在审美点。
墨祁司没他想的那么多，唯一的发现就是褚衡冉右眼眼角有颗很小很小的泪痣，不近看根本发现不了。还有就是他的瞳色和发丝都会在被阳光照射的时候变成和晨曦一样的颜色。
“怎么发呆了？”墨祁司问，“接着说。”
褚衡冉回过神，在心里碎碎念：有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同桌是什么体验？切记不要看着他说话，不然容易走神还会被发现。
“说什么？”褚衡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回应。
墨祁司把书合上，不置可否。
现在教室里倒是人多了起来，基本上人手一个早餐，聊着天，补着昨晚没写完的作业。
徐晟槯捏着一杯喝完的豆浆转回身，越过褚衡冉放的整齐的书看到桌面上的那张道歉信。
“哟～”徐晟槯吹了个口哨，“那小子居然会给你写道歉信？真是难得。”
褚衡冉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徐晟槯指着他谴责：“你干嘛对我翻个白眼？！”
“我就是突然觉得，”褚衡冉朝上指了指，“天花板真好看。”
“……”徐晟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八卦的心使他更关注过程。
“所以呢？”徐晟槯手扒在褚衡冉的书垫着脑袋，“他怎么会给你写道歉信啊？展开讲讲呗。”
褚衡冉直接干脆，把那张纸直接拍徐晟槯脑门上。
“自己看。”
从小学习书法的徐晟槯看着那张纸真觉得要瞎了，对于高二七班的书法家来说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真是煎熬。
这……什么狗爬字？呕……
徐晟槯把纸重新放回褚衡冉桌面，接着问：“我觉得他小学字比现在强了好几倍，说真的。不过这也好歹写了吧，怎么回事？”
这都看不出来的吗……褚衡冉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你真是傻了。”
算了，还是满足一下这位发小的好奇心吧。
“不明显吗？这一看就是被迫写的啊。”留下这句话，褚衡冉就不再理前面那位的问题了。
看着这位爷低头摆弄手机，眼见着要到手的瓜就要掉地上，徐晟槯焦急解释：“我看出来了啊，我问的是是谁强迫的。”
奈何褚衡冉兴致已过，只回一句：“你猜。”便戴上耳机隔绝声音。
听不到，总看的到吧？
徐晟槯也掏出手机开始信息轰炸。
木崔：谁啊谁啊到底？
木崔：你就告诉我吧
木崔：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在耳机里响个不停，刚好褚衡冉想到一个问题，就发消息问他。
（·×·）：墨祁司今早有没有问你什么问题？
对方沉默一会儿，好像是在回想，不久就回消息了。
木崔：他今早起的老早了，六点不到就来敲我们宿舍门。
木崔：我给开的，一开门就把我拽出去了，我差点以为我要被绑架成为我们学校的历史了。结果他只是问我我们小学有没有一个特别喜欢造谣的人，然后跟你不对付。
果然没猜错，除了徐晟槯也没有更好选项了。
那边终于恍然大悟。
木崔：所以竟然是组长吗？！
（·×·）：恭喜你猜对了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现在最好关机，八卦群众吃到真瓜后的反应他可招架不住。
不过网络可没这么简单，就像一棵树一样，始作俑者播了种，等他想除掉的时候，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旁生枝节。
下午还在上着英语课，李慕嫣一身朋克风穿搭，黑色系高冷英语老师在线抽背。
“徐晟槯，背第五单元课文的第三段。”清冷的声音，教室里一片寂静。徐晟槯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就出来一段流利的英语。
“嗯，坐下吧。”李慕嫣环视教室思索着下一个点哪个。
这帮崽子上次模拟考英语均分才刚上一百，班里在年级居然排第二去了，想气死谁？
“褚衡冉。”“褚衡冉同学。”
两个声音一同出现，一个是李慕嫣在讲台上的，清冷淡漠极具辨识度，但另一个在前门门口的那个……谁啊？
低头摸鱼的褚衡冉也抬头看去，一个不认识的同学。
那名男生敲了一下门，重新说：“打扰一下，那个……陈副校长找褚衡冉同学和江阮同学去她办公室，说有事。”
李慕嫣极其不满别人在她上课的时候来打扰，纵使对方是副校长也不给好脸色。“有什么事下课说不行？非得在我上课的时候吗？”李慕嫣对着那个男生问。
李慕嫣其实很高，一米七几的身高加上站在讲台上，那个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校长，直接把那个同学吓的腿都软了。
“老，老师，陈副校长说有事，应该要很久吧？我，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说话都打结。
李慕嫣呼出一口气平息一下情绪，淡淡说道：“去吧。”陈凤，今晚你别想睡觉。
褚衡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江阮只知道那个帖子，不解地问：“那个帖子不是删了吗？还找我们干什么？”
褚衡冉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说：“你想的简单了。热度涨到第一，怎么可能那么快下来，他删了还有别人在传，一传十十传百，在网络上，大概率都是好奇心害死别人。”又小声自言自语，“别人的事总会被捏造得脱离轨道，掉入悬崖又成为他们闲茶饭后的闲聊。”
两人敲了陈副校长办公室的门，“请进。”里头传出这句话他们才把门推开。
门一开，就看到那位副校长坐在黑色皮椅上，一身西装，留着齐耳短发，二八分的刘海被剪的像狗啃的一样。
“坐。”陈凤伸手请他们坐到边上的木凳上，“等我忙完这个工作再聊聊，你们先反思一下。”说着继续敲键盘，一副公司白领的样子。
这间办公室很大，足有半个教室，光照也很好，墙角摆着一盆绿植，一张木茶几，边上两张木沙发和木凳，一张红木办公桌，上面摆着台式电脑和一些文件及一个相框，陈凤就这样坐在桌后工作着，两人穿着校服坐在硬凳子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反思？反思什么？又不说是什么事就让我反思，以为我有读心术啊。自己工作没做完就不要那么早叫我过来啊，看你工作吗？还是显得你这么辛苦我还给你添麻烦啊，pua我吗？褚衡冉在心里吐槽，不过早已习惯了，陈凤这个人他很不喜欢，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装腔作势，小题大做的样子。
不仅他不喜欢，全年级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别说全年级了，就连毕了业的学长学姐也偶尔会在校墙和他们一起吐槽。不说学生了，老师有时候都会私底下议论。
可是不喜欢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副校长呢。
等到快下课了，陈凤才转过椅子，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过来吗？”
两人同时摇头。
陈凤心里想，不愧是小情侣啊，摇头都这么有默契，商量好的一起给我装傻来的？
“那我也不绕弯子，直说了吧。”陈凤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抱臂扯了扯黑色西装外套，把里面的白色衬衫遮了个全。“你们看过校坛了吗？不会还不知道你们掀起的风浪吧。”
我就知道，褚衡冉心里说。
褚衡冉早就看不顺眼陈凤，直接道：“看过了，不过老师你也应该知道吧，那只是发帖人造的谣言，我们之间没那回事。”
“是，他是删了帖子道了歉，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或你们找人强迫他的呢？”陈凤阴阳怪气地说，脸上皮笑肉不笑，活生生一个笑面虎。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褚衡冉，给他气笑了。
“看过图了吗，老师？”褚衡冉声音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
“看过了，我觉得他写的很有道理啊。”陈凤依然维持原先的姿势，语气也没有一点变化。
褚衡冉不同，往后一靠，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眼神和语气却是冷的，无形的气场打开了，原先宽大的空间都变的狭小，压缩。
“有牵手照吗？没有吧。”褚衡冉看着陈凤，直直的目光，冷淡，不屑，“我陈述一下那天的经过，江阮同学的眼镜不见了，我和她在操场上找，后来时间不够我去吃饭，她继续找，我顺便帮忙带饭给她。就这样，您有什么问题呢？”说罢视线下移，盯着陈凤左手无名指戴的翡翠扳指，好像想用眼神把它炸了。
这样的目光和神色陈凤从未见过，不禁有些心颤，不过还是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形象。
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不知不觉办公室外就扒了一圈人，大部分是七班的，一下课就冲了过来看乐子。不过窗帘都拉上了，只能一个挤一个地趴在门上偷听。
“谁知道有没有呢？再说了，人家找眼镜关你什么事，你没事做吗？”陈凤说，“男女之间的不雅行为，这是校规命令禁止的。”
无语至极，连门口偷听的同学都是一阵唏嘘。
“好不讲理啊。”
“可不是嘛，帮个忙都成不雅行为了的喂。”
“好啦好啦，安静点儿，到时候被听到我们就完了。”
这句话，彻底激起褚衡冉叛逆的血，连带着对她的不满一起发泄到陈凤身上。
褚衡冉坐直了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拖着腮，一副玩世不恭无所畏惧的模样。“亲爱的陈副校长，我最后说一次。我和江阮同学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清清白白。”一瞬间切换语气，冷淡的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是一个讲理的人，如果你认为包括互相帮助也是不雅行为的话，那我只能说，建议您向学校建议把我们学校分为男校和女校就好，根本不用担心男女间的不雅行为。其次，就说那些不雅行为吧，您难道没有做过吗？那这么看来您也是一个不雅的人喽？”
这番话一出，也刺激到了陈凤，她不禁攥紧了手，那枚扳指在她手上勒出一圈红痕。
褚衡冉继续打击：“话说那位发帖的同学是谁啊？堂堂陈副校长怎么那么向着他呢？说什么都信。”褚衡冉故意把“向”字加重语气，说完还挑了下眉。
江阮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褚衡冉，别说她了，班上总共也就徐晟槯见过。看着两位的对话，表面上礼貌谦让，实际上就是内涵变相骂人，寸步不让，江阮早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甚至由于过于精彩都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
房间过于压抑，一尘不染的白墙，整齐有序的摆放，窗帘遮挡了阳光，像个牢笼，闷的褚衡冉有些喘不过气。
“可不要偏私呀大校长。”说完这句话褚衡冉就朝门口走去。
陈凤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褚衡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褚衡冉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您在高中部待久了，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您儿子之前干的那些烂事。”按下把手推开了门。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陈凤拼了命地忍住让自己不要冲动，才勉强站在原地。
门却推不开，仿佛门后有一大堆雪堵住了。
“您慢慢想吧，回去问问你儿子也行。今天时候不好，下次再聊。”我才不想再跟你聊，见一次面都折寿，褚衡冉想着费力推开门，这次倒是没阻碍了，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出来就有阳光打到身上，暖暖的，边上还有一圈人，仿佛真的逃出了牢笼一般。
边上一圈人不敢动，对着褚衡冉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把他们暴露出去。
褚衡冉好笑地看着他们，回头把没回过神的江阮招呼出来关上了门。
“你们干嘛啊，怎么都堵在门口？”下楼梯的时候褚衡冉问。
陈石在边上挠挠头说：“这不是八卦嘛，一下课就跑过来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多人。”
“不用上课吗？”江阮问。
林杰手背在脑后，大大咧咧地说：“有啊，体育课！没想到吧。老潘让我们跑两圈就散了，我帮他们几个打了掩护。”又在褚衡冉背上拍了一下，“嘿，褚哥你是真帅啊，那语气，那逻辑，我看到那凤凰一个屁都不敢放，到你这是准备让她烧焦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牛逼！”
“在下无话可说哈哈哈哈哈。”
褚衡冉笑着朝身边拱了拱手，笑道：“过奖过奖。”
陈石推了他一把，“打球吗？跟墨哥他们来一场？”
“又是他啊？打不过打不过。”褚衡冉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又叹口气。
林杰笑着跑了出去，“快来！难得一节体育课！”
几名少年风风火火地朝着篮球场冲过去，阳光热烈，秋风和煦。
江阮在后面对着他们喊：“今晚有英语配音——别迟到了——”
“知道啦——”
作者有话说第8章 早恋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