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青空》皠杉

1、开学日

　　“唰！”被子被猛地掀开。
　　褚衡冉忍着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掀被子的人之后又无奈压下去。
　　“老妈干嘛啊，才几点啊。”说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不才两点半嘛，再让我睡会儿。”说完就尝试去把被子扯回来，打算盖上睡个回笼觉。
　　夏晚喻冷笑道：“呵，我看某个外宿生是想内宿了，免得分不清今夕何夕。”
　　褚衡冉坐在床上品味着老妈的阴阳，反应过来后惊坐起：“卧槽！今天开学！”
　　夏晚喻撂下被子在一旁看儿子手忙脚乱，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说：“呵，要不是我今天下班早，某个人可以退学了。赶紧收拾去吧，应该还赶得上。”
　　刚说完褚衡冉就拎起书包从她面前飞了出去，带起一阵风：“走了老妈！谢谢您的起床服务！”
　　夏晚喻盯着门口轻声数道：“5、4、3、2、1…”“砰砰砰”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夏晚喻侧身开门，只见他儿子风风火火地回来拿起橱柜上的一串钥匙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对她尴尬一笑。夏晚喻没好气地送人：“慢走不送！”

　　墨祁司这学期新转来雅乐高中，在分班考考了年级第一直接根据选科被学校分到了理化生类最好的高二七班。
　　下午到教室报道，墨祁司第一个到教室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看书。现在老师还在说着一些学校规定，班上的人认识的在小声聊天，不认识的发着呆或写写画画，没人听老师讲那些高一已经接触过一年的校规。
　　墨祁司开了窗，听着老师说着枯燥的规定，手里的书无聊乏味。
　　燥热的风吹起发丝，透过窗外摇晃的树枝，看到了一个在树下疯跑的少年。
　　背着个白色书包，细碎的阳光落在他头顶带来了不一样的颜色。
　　钟音已经开始点人了：“唐梓维。”台下一位女生举手：“到！”钟音抬头扫了一眼教室，接着点：“褚衡冉。”“到！”褚衡冉扶着教室门框喘气：“老师，算迟到吗？”
　　钟音是高二七班的班主任，教他们化学，女老师年轻有为，三十没到就已经开始带实验班了。性格也很好，很容易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钟音说：“不算不算，不过你得说说原因，不然就门口站着吧。”褚衡冉脸红着，不知道是刚刚跑的还是这会儿尬的，最后憋出来一句“睡过了。”
　　钟音听了气极反笑：“睡过了？！开学都能睡过啊你，”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摇着头道：“算了，进来吧，不过来的晚的可没位置给你选。”褚衡冉点了点头，往最后一排的空位走去。
　　坐下后才发现：同桌，你谁啊？
　　同桌应该是个新来的或是转来的，反正之前没见过。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鼻梁很挺，双眼皮深深一道，下颚线也是线条凌厉，像刀刻的一般。还有喉结……唔……长的应该挺好看的吧，想知道正脸……看上去应该挺高，虽然现在坐着不能确定……褚衡冉一边盯着新同桌看一边在脑子里念叨。叨叨到一般，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像个变态一样，于是立马转回去坐正。
　　而这位新同学则无视他的目光，不对，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褚衡冉如胶似漆的目光，褚衡冉坐下，他没反应，眼神都不给一个，褚衡冉盯着他看，还是没反应，看着那本高二生物不知道还以为是本小说。褚衡冉在内心啧了一声，心道：“我同桌怎么这么冷，其他人怕不是被他冻走的吧？”
　　“喂，同桌，你是不是新来的？”褚衡冉忍不住开始打探了。大帅哥只是点了一下头。褚衡冉接着问：“你的名字？”“墨祁司。”大帅哥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接下来，是褚衡冉单方面不依不饶环节：
　　“黑土墨？”
　　“嗯”
　　“哪个祁？”
　　“祁阳的祁。”
　　“哦，司南的司？”
　　“嗯。”
　　“那……”
　　“褚衡冉！”前面传来钟音的声音，褚衡冉愣了一下，回道：“嗯？怎么了？”钟音无语地提醒：“闭嘴。”褚衡冉反应过来，说：“哦，抱歉啊老师。”刚才和墨祁司聊的有点投入了，都没听说了什么。
　　“同桌，刚刚老师有说什么吗？”褚衡冉小声问墨祁司。
　　墨祁司冷酷地回他：“叫你闭嘴。”
　　褚衡冉：“……”
　　思考了一会，褚衡冉拿出书包里的草稿本和一支笔，在上面写：这个我知道，前面说了什么？写完推给墨祁司。
　　墨祁司盯着草稿本，心想：玩文字游戏啊这……算了，应该是真的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吧。抬手写道：让我们安静等着，待会年级主任广播。写完又推回去。
　　褚衡冉看完放心了，接着前面被老师打断的话题：那没事了，接着聊。你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墨祁司写：G市四中，你应该没听过。
　　褚衡冉看着这个校名，心想：这是哪个学校？还真没听过。不过无伤大雅，我查查不就行了。想着就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搜：G市第四中学。
　　搜索结果：
　　G市的第四中学在G市各高中排行榜排第十四（倒数第二）升学率10%学校占地面积……
　　后面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看完褚衡冉直接给整沉默了：看介绍，这个学校应该挺拉的，怎么培养了个我们学校的年一出来？10%中的第一？
　　行吧，例外。我只能这么想先。

　　“喂？喂喂？听得到吗？”广播传来年级主任彭文彦彭主任的声音，中年人中气十足的声音搭上音量被他调到最大的广播，震的大家都一同捂住耳朵。
　　“好了，应该没问题，接下来将要开始我的开学演讲。本次演讲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广播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彭！你能不能小声点！这么大声你是想聋死谁？！”中气十足的彭主任顿时声音弱了下来，嘀咕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怕听不到嘛。”教室里听了就笑开了。
　　墨祁司不明所以，问褚衡冉：“主任怎么……”褚衡冉一边笑一边回答他：“因为刚刚冲他吼的是他老婆啊哈哈哈，我们老彭啊，校长都敢顶，就是不敢不听老婆话，妻管严啊哈哈哈哈。”褚衡冉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他：“诶，你不知道吧，我听说我们物理就是老彭的老婆教，莫伊莫老师，不过不是跟你一个墨啦，草字头那个。”墨祁司对这个不敢兴趣，只淡淡说了一个“哦”。新同桌给他的印象逐渐从长的好看变成了——这人怎么这么吵？
　　彭主任的讲话长篇大论，幸好刚刚莫老师让他把音量调小了，不然怎么说都是一种酷刑。其实整篇演讲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不过每次开学都要例行公事般地拎出来重复一遍。纵使彭主任的声音再响，还是听的人昏昏欲睡。
　　褚衡冉比较行动派，直接趴下来睡了。墨祁司则继续看他的生物课本，感觉像是成佛了一般，这么吵也能看的进去。

　　等到彭主任的演讲完了，钟音要开始说话了，墨祁司转头一看，这家伙怎么真的睡着了？！

　　褚衡冉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回笼觉居然就在教室里睡了。他是被墨祁司叫醒的，睁眼就看到墨祁司准备戳他的脸，直接清醒了。
　　“你干嘛？”脑子醒了，声音还没醒，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还拖了点尾音，听的墨祁司一愣。
　　墨祁司已经转回去了，解释道：“叫你起床啊，钟老师要讲事情了。你刚刚睡太熟了，拍了你手臂好几下还不醒，叫也没用。”褚衡冉直起身子，问：“那你戳我脸干什么？”墨祁司反驳：“我没有。”褚衡冉说：“你刚刚不是准备了么？”墨祁司指了指褚衡冉的前桌，说：“他说的。”
　　褚衡冉盯着前桌的后背，几秒后卷起草稿本对着他头就是一下。
　　墨祁司看见人清醒了则继续修仙——自动屏蔽周围一切干扰地看书。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嘶～褚衡冉你干嘛啊？”徐晟槯揉着脑袋转回来，瞪着他。
　　“有你这么欺负新同学的吗？”褚衡冉问。
　　“我哪有欺负他啊，不就是出个主意让他叫醒你吗？”徐晟槯笑道。
　　呵，是，谁不知道我起床气大啊？褚衡冉想。
　　褚衡冉的条件反射之一，别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弄他脸，不管是揉还是戳，直接一口咬过去，等他清醒了才松口。徐晟槯之前吃过一次亏，因为有了他的第一次，班上没人再踩雷，所以他就有了让新来的尝尝他们班“班霸”的厉害。
　　只可惜老天有眼，比较同情帅哥。没让这位新来的大帅哥在刚来的第一天就见血。

　　“第二组后面那三个！你们要干嘛啊？搞私聊出去聊去！”钟音在讲台上注意他们很久了，先是看褚衡冉在广播的时候睡觉，这也就算了，毕竟老彭讲的那玩意听的她也想睡，然后就是转学生好心叫褚衡冉起床反而被瞪的一愣，再然后看他们讲了几句话褚衡冉就敲了徐晟槯一棒，最后徐晟槯被敲了还笑嘻嘻地回头加入私聊了！钟音表示十分不理解，于是决定打断自己没看懂的私聊。
　　“拿出纸来记一下注意事项啊，我知道刚刚老彭讲的你们都没听进去，我再重复几点重要的，好好记！”钟音在讲台上拍着桌子说。
　　褚衡冉趴在桌上，就听着，也不动笔。墨祁司倒是好点，比褚衡冉坐的直一些，但……同样没动笔。钟音被两个学霸同桌呛的在心里吐了口血，行，记性好就为所欲为是吧。
　　“……学校最近抓纪律问题，尤其是住宿生啊，现在晚上抓得严。讲话，内卷，打牌，玩手机的被阿姨抓都得扣德育量化分，加写检讨。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做个自我介绍环节吧。”钟音以宣布开始尴尬的自我介绍结束了注意事项的强调。
　　“来吧，不要怕尴尬，第一组第一个开始。”钟音催促道。
　　第一个同学有些紧张，但还是在钟音的“催促”下鼓起勇气走上讲台。
　　“我叫江阮，高一的时候在三班，我比较喜欢画画，在这方面擅长的同学可以来交个朋友。”女孩子留着齐刘海，声音文文弱弱的。
　　钟音带头鼓掌，顺便推了一把第二个，赶鸭子上架。
　　“大家好，我叫林杰，初中进过篮球队……”
　　一个接一个。
　　终于到了大家期待的转学生自我介绍了。
　　墨祁司走上讲台，面对全班说道：“墨祁司，兴趣爱好学习，闲的时候打球。谢谢。”
　　褚衡冉如愿看到正脸，眉眼深邃，嘴唇也是薄的，看上去真的很冷。
　　少年嗓音冷淡清晰，说罢便走下台，殊不知此时班上的女生已经将目光黏他身上了。但是等人家坐下后又迅速收回目光。
　　下一个就到褚衡冉了，即使站在讲台上，也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男孩子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褚衡冉，学习成绩不稳定，爱好很多，画画，钢琴，甜点，摄影，什么都有一点吧，各位以后多多包涵哈。”

　　开学典礼就开到傍晚，五点半就放大家自由了，钟音只是最后交代大家七点记得回来上晚自习。

　　晚自□□无常，晚自习后才是这帮高中生夜生活的开始。
　　雅乐高中并不是历史有多悠久的学校，但是由于建在市区，自建校起就形成了“夜市”。早上是吞云吐雾的早餐街，晚上就是卖各种玩意的街市。外宿生放了学便会在这一带逛街，买点夜宵，或是放松自己。而内宿生只能在放月假的时候回一趟家，至于翻墙违规这种事……几乎是没有的，倒不是雅乐高中的学生有多么自觉，而是学校安保系统实在太优秀。
　　开学第一天的夜市，实在是车水马龙，校服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下就没了踪影。
　　不过外宿生褚衡冉在这天却并没有去夜市玩，而是老老实实回家。
　　此时褚衡冉的内心：夜市？哼，哪有我妈做的夜宵好吃，还健康！回家回家。
　　虽然今天下午夏晚喻把睡懒觉差点忘了开学的儿子没好气地送走，但是还是没忘了褚衡冉摸底考考了年级第七这件事，晚自习一放学就掐着点给褚衡冉发消息说准备了夜宵庆祝一下。
　　褚衡冉开了家门就直接奔向餐桌，看到桌上的薯条立马就冒出了星星眼。刚伸出手就被夏晚喻“啪”地拍了一巴掌。
　　“洗手没啊？想得手足口病啊？”夏晚喻把他推进厨房洗手。
　　“唉，你说你啊，以后还是找个学医的过日子吧，就你这样动不动生病的，没人监督阳寿都得少。”夏晚喻思想开放，对于早恋这种事，不仅对儿子的情感故事不加锁，还老是打探他们班的八卦。
　　褚衡冉听了就回嘴：“才不要，学医有什么好的，到时候每天都要被人看着养生，我这都没成年都要被你灌红糖水。”
　　夏晚喻啧道：“谁让你肠胃不好呢，这能怪谁？红糖水养胃的，让你喝跟要了你命一样。”
　　褚衡冉喝着夏晚喻亲手做的果茶，咬着吸管，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脑海中几乎是愤愤地想：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痛是比肚子痛还难受的了！
　　“儿子啊，跟爸聊聊今天学校的事呗。”褚嵁凑过来打断了褚衡冉的发呆。褚衡冉换了个方向继续发呆：老爸啊，你容我想想有什么事儿……
　　褚衡冉抬头迎上褚嵁的目光，说：“嗯……也没什么好玩的事，就是今天来了个转学生，好像很厉害，摸底考考了年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一样是过山车。哦，那个人是我同桌。”
　　褚嵁点点头道：“嗯～那挺好，有个学霸可以带带你，多交往交往啊。”
　　褚衡冉说：“可是他性格不怎样诶，惜字如金。”
　　褚嵁表示：“惜字如金是好事，说明人家概括能力很好。”
　　褚衡冉在内心震惊老爸的夸人能力，顺便吐槽：啧，跟这人讲话显得我是个舔狗一样，说一句接一句，还嫌我吵。

　　彼时，高二男舍201宿舍，熄灯后几人还在聊天。
　　舍长是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生，名叫陈石，这书生样貌下却有着一腔公鸭嗓。陈石还是个话唠加自来熟，刚到宿舍就和下床聊上了，后面对床也加入了群聊。从开学聊到球鞋，从球鞋聊到游戏，聊到熄灯还意犹未尽。
　　别的宿舍都是六个人一间，但他们这里少了一个人，只有五个人。
　　熄灯后，陈石对旁边两人说：“今天太兴奋了，要不我们接着聊吧，我感觉不聊够我今晚是睡不着的。”
　　另外两人附和着点头，都感觉像是找到了知音，相见恨晚。
　　剩下的二人其中一个超级养生，早睡早起，完美遵照学校作息表安排，晚休铃一响就盖上被子睡了。
　　另一个就是墨祁司了，熄灯并不能阻挡学霸内卷，此时的他头顶一盏小夜灯修行。
　　本来今夜应该就是美好的一夜了，但是学校估计想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让阿姨半夜搞偷袭。
　　十一点半的时候，陈石三人还坐在二号床聊天，都是用气音说话，小的跟蚊子叫似的。四号床的墨祁司看了眼表打算再看半小时，刚放下手表就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不知道已经站那多久了，跟墨祁司对视后一道强光照进他们宿舍，除了已经开始打呼的那位，其他人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墨祁司几乎是在阿姨手电筒照进来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般的把灯按了，后面反应过来在内心爆了句粗：他妈的谁知道她站那多久了？按灯有个屁用！
　　阿姨拍门：“开门！”
　　陈石无奈去开门了，阿姨进来就说：“一二三号床在二号床聊天，四号床开小夜灯看书，我都拍下来了，你们四个人一人一分扣了，四号床的小夜灯交给我保管一周。”
　　墨祁司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枕头下摸出灯放到阿姨手里。陈石还想争取一下：“阿姨！那什么，我们……”阿姨一个字没听收了灯就走。
　　见状，陈石无奈爬上床，对下面的人说道：“兄弟们，今晚的梦里估计就是检讨了。”

　　第二天一早，褚衡冉来到教室就看到同桌在写检讨。
　　褚衡冉咬了口包子说：“哟～同桌怎么被罚检讨了？”
　　徐晟槯转回来道：“看电脑。”
　　褚衡冉闻言抬头看多媒体屏幕，上面是钟音发的消息：昨天被扣分的四位同学，五百字检讨早自习念。
　　褚衡冉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忍住的后果是自己快被呛死了。
　　“咳咳咳咳咳，”褚衡冉缓了一下，“同桌你们昨晚干嘛了啊？”
　　墨祁司冷冷地回答：“我背书，他们聊天。”
　　褚衡冉听了问徐晟槯：“他今天吃冰块了？”
　　徐晟槯反问：“他不是没天都吃冰块吗？今天是吃了一吨，格外冷。”
　　褚衡冉：“……”

　　早自习的时候，钟音走上讲台，打着哈欠抱怨：“让我今早不能睡上懒觉的那四个呢？赶紧让我听听你们的检讨，哦对了，忘了放图片。”
　　说着发了两张图片到电脑上，打开第一张，是一张三个人坐在床上聊天的图，一个躺在叠好的被子上，一个靠着铁杆，一个盘着腿坐着。钟音看了眼，指着躺着的人说：“这个先开始吧。”
　　石磊抓着今早赶出来的检讨走上讲台，念道：“这是我高中生涯的第三份检讨，先让我阐述一下昨晚事情的经过……”徐晟槯在下面听了一半，转过头跟褚衡冉说：“好家伙，这人就是凑字数啊。”
　　褚衡冉托着腮点点头。
　　接着陈石和李舒斌都上台念完检讨，终于到了墨祁司了。
　　钟音放出墨祁司坐床上内卷的图片时，台下都一声惊叹：“哇，这阿姨技术可以啊。”
　　钟音听了调侃道：“哪是阿姨技术可以啊，明明是帅哥怎么拍都好看啊。”
　　阿姨模糊的画质里，墨祁司端坐在床上，头顶的灯光照的人一片温柔。
　　可是讲台上的人却……时刻散发着冷气。
　　墨祁司毫无感情地概括完自己的检讨五百字被他惜字如金成了两百字，念完就把纸放到讲台上，径直回到座位。
　　回到座位的墨祁司察觉到来自同桌的目光，转回头就看到褚衡冉一直托着腮盯着他看，便问道：“怎么了？”
　　褚衡冉回过神回答：“没什么。”说完又转回去。
　　就是发现我爸说的没错，概括能力是真的强啊。
　　过了会反应过来：我刚刚一直盯着他看他不会以为我被他帅到了吧？！我还回了句没什么，怎么看都有事啊！
　　于是问他同桌：“诶，你们昨晚什么时候被抓的啊？”赶紧找补。
　　墨祁司回答：“十一点半。”
　　褚衡冉真诚感叹：“啊，还是外宿好啊，那时候我还在吃夜宵呢。”
　　墨祁司：“……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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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居然有人看诶～好感动……
不定时更新（真的很不定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