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39、纯真的青春

　　距离哲南2018年高考越来越近，鑫楠的说说写到了2018年5月：
　　心跳多少次以后，才会等来相逢？流多少眼泪后，未来才会变得有幸？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浅睡或清醒，我说希望经历过的痛苦，变成你的幸运。害怕不够了解你，我和你的距离不够亲近，也害怕在得到所有一切之后，没有下一步期待。担心你付出太多，陪伴远地的孤单，而我的沮丧和懊恼，依然无法被填满，不想辜负你给予我的幸福，也想使你感到快乐。
　　从我们之间吹来的风，带来一丝寂寞，哭过之后仰望的天空，十分的澄澈。不管看多少次你的名字，都非常有感觉，契合的两个人，可能真是注定。
　　昨天一起玩过几局第五人格之后，我都玩的我喜欢的，然后忽然被他抢了。你为什么要选我要玩的角色？教你怎么玩。
　　第一次晚上说好几点聊天，他不见了，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去年跨年前他家无线网断了，一整晚都找不到人，我没收到消息都急哭了。接下来是寒假无数次晚上，说着说着他累睡着啦，在家里会开最大的提示声音，半夜他醒了发信息我也醒了回。
　　然后他学会了没有无线网络就找理由用妈妈的手机开数据流量，最近一次是五月十九日的晚上，实在睡眠太少，困睡着了。我等了很久感到不对，琢磨一下他的原因，也翻身睡了，没关机，结果就是男朋友五月二十号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
　　哲南见状，连说了两次：我错了，我错了。
　　想离他的世界更近一点，他忙得没有时间管我，我要好好自己照顾自己，好好等他忙完。他觉得旗袍不好看我就要多多穿旗袍，涂了口红，他说不喜欢我化这么浓的妆，那我以后要更多涂一点了，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浓妆。
　　哲南和鑫楠在评论区聊天：
　　要死了……
　　又不是给你化妆。
　　但是我要看的。
　　不管你。
　　刘丹见了，失笑说：这叫浓？
　　他说浓，说不喜欢那么浓。
　　对淡妆浓妆有什么误解。
　　男孩子嘛。
　　他每次都打错我好朋友的名字，都是不同的错法，真拿他没办法。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拿我有办法的人，他不需要说别人都会对我说的话，我们会更加懂得爱吧。希望我能让他开心，而不是不停的对他犯错。
　　她转发了一条说说，内容是：5.12汶川地震10周年，十年前，你保护了我。十年后，我成为了你。
　　（那个时候他们都认为哲南会读军校，所以看到军人有关的信息，鑫楠都觉得那是哲南梦想成为的英雄，哲南也会成为军人。）
　　天上有星星，明日也放晴，我的白天和梦里，都在想你。晚安，一切都好，安稳顺利，很爱和你示弱。喜欢，要有新睡衣了！我的一米八大汉，未来的兵弟弟，我不睡觉了我要等你一起！看你好久学完，话都还没有说完。
　　哲南不服地说：是哥哥……
　　弟弟弟弟。
　　他只当鑫楠的哥哥，比她小几个月也不要紧，他把自己初中买的墨镜笑脸短袖寄给鑫楠，给她当睡衣穿。
　　鑫楠搭配学生制服穿藏蓝色迷你超短裙，发空间动态说：
　　他梦见过我穿这种裙子，头发一年了还这么短。完了，等我长头发长到及腰了，他真的要娶我了。
　　哲南接话：那么长时间，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鑫楠被他的答案撩得呆住：算了很久都没算到你会这么回答。
　　哲南继续说：我要说的话，没人猜得到的……
　　鑫楠吐了吐舌头：略！人家也猜不到吗？
　　哲南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今天打电话都没有听到鸟叫，鑫楠说。最近白天他家窗外有许多麻雀，飞来一批又一批，可以叽叽喳喳地叫一下午。
　　哲南开始模仿鸟的叫声，啾，是我的声音好听还是鸟的叫声好听啊？鑫楠回答，鸟的叫声好听。
　　啾，啾啾，啾啾啾……然后他回答鑫楠什么话都用啾代替啦，鑫楠本来只是想逗一下他。
　　鑫楠告诉廖珊说：看我上一条有粮粮，晚安。
　　廖珊说她：残忍……屠狗人士，再见。
　　鑫楠回了两个表情，代表的含义是：好姐妹，我爱你。
　　哲南对鑫楠说，想要为你变强大，守护在你的身旁。鑫楠在观察不同颜色的雏菊，快要开花了吧，白色紫色蓝色黄色……要开始一起十二点前睡啰！她要陪哲南一起调整作息时间，高考前早睡早起，保证睡眠充足。
　　廖珊看了很多他们的记录，对鑫楠说：看你们的聊天……突然觉得，他心智好成熟……你……emmmm
　　鑫楠边哭边回答：是的。
　　啾啾啾啾啾~以后在白天通话的时候还会有麻雀的叫声，雏菊们好像真的快要开花了，在暑假前！我在等待他会变得骤然轻松的那个下午五点，等候之后的能令他充实满足的几个重要时刻。我想他快乐，一步步走好，不要落下，尽力做得更好。他喜欢我什么样子，我就成为什么样子，顺服得心甘情愿，比他年长是我的额外成长期。
　　当男生觉得女生裙子短的时候，说明他爱上她了。他会陪我度过糟糕的日子，他也快要结束失意的日子，希望我的不快，都变成他的好运。我们要努力变好，过好每一天的生活，由他改变我。
　　鑫楠发现□□聊天互动标识有新图案了，就提醒哲南早点拿手机升级app，还说：如果我过得倒霉了，你就一定会很好很好！
　　哲南说她：什么歪理？
　　鑫楠又说了一次：我不顺的话我就放心了因为你一定顺！
　　哲南说：额，谁告诉你的嘛……
　　鑫楠接着说：我自己想的。
　　他们打语音电话，鑫楠说：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就是一片安静，只有他听得到我……但是后来，安静有安静的大胆嘛！想他的传奇中有我，平凡中也有我，想等待他，和他经历漫漫人生。
　　第一次相见，你的眸子似流萤，害怕在白日花花的郊野被捕。多么想执你的手不放，却没有轻罗小扇。萤啊！萤啊！我漂泊的行程起了小小的动乱。流萤若知离人意，请不要答应星约，你要为我守夜。（流动的萤）
　　一推窗，星子都掉落于海，明明灭灭人生。好像你的灯在不远处，拭得净亮的那盏。多少回，我在夜里走索，你的灯芯仍在不远。行到破晓，所有的灯都暗了，只有等我的银灯悬在早天。（灯海）
　　扁舟你我，在惊涛骇浪，共寻一弯柳月。仍然是泥沤的我身，萤似的你眸。月，浴于千江，无视这一场重逢。莫捞她！你说。空舟彼岸，那一夜舍梦后，江河里尽是无人能懂的十四行。（捞月人）
　　看到简媜写的这几段随笔，鑫楠会想起杜牧的诗《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让世界拥有它的脚步，让我保有我的茧。喜欢一个作家，喜欢她的所有作品，领悟成为自己的启示。多接触美好的事物，找到前路的方向，坚定的走。
　　鑫楠发出的小白人正抱着腿悄悄哭，她对哲南说：“我的游戏队友十一岁，小学生，我是不是不该玩第五人格了，我太老了。”
　　“你怎么知道你队友的年纪？你不老，在我面前你就是小孩子嘛，多吃点嘛，每次晚饭都吃不饱。”
　　因为鑫楠每天晚上都喊饿，她经常在四五点钟就吃晚饭了，当然饿得快些咯，她还跟哲南抱怨说涵予对自己太冷淡了。
　　“额，感觉像是你在欺负她，她想和你变好，感觉她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然后你就凶她。”
　　“不不是，她天天不理我等我找她。”
　　“哦，这样啊。”
　　“啊，她积累了很多作业，傻不拉几的。”鑫楠发的小白人打了个哈欠。
　　“积累……好像你也是。”
　　“我没有作业啊，我的作业都写了。”
　　哲南笑起来了：“记得你和我说，快补不完了。”
　　“那天我一口气写完了。”
　　“哇。”
　　鑫楠给哲南看了自己和涵予的聊天记录：
　　“拜拜。”
　　“BAIBAI。”
　　“你耽误我和他说话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不会写的作业，就去找刘丹帮忙。
　　“我以为在电脑上传的。”
　　“你真的好笨噢。”
　　“我撤回，你再说，不给你了，我撤回了。以后喊我阿姨吗，以后还说我笨吗，虽然我自己知道事实是，叫爸爸就给你。”
　　“不敢了不敢了，但是也不喊爸爸，喊丹丹。”
　　“那也不给，大家都这样叫我。”
　　“丹爸爸，好了嘛，我真的好没尊严。”
　　本来鑫楠只喊哲南爸爸的，她是真的把哲南当作爸爸和哥哥一般的存在。
　　哲南离2018年高考越来越近了，他一年前就在等待高考的机会，他不差别的，就差一次高考。
　　“给我们壮行，他们还在壮行，我都没听完，能回来就回来了。”
　　“你等我一下，嘻嘻，写什么我的大学？”
　　“说你要好好学习嘛，反正我们班都知道我说的那个她是谁。”
　　哲南给鑫楠打电话，但她接不了，她说：“我在教室里。”
　　“好吧。”
　　“你写了那个别人看得见吗？”
　　哲南写的未来愿望是，鑫楠要好好考研，希望他们将来在同一座城市上学，很容易就能见面。
　　等鑫楠回寝室了，给哲南打电话，他也接不了，拒绝了，他说：“妈妈在外面。”
　　“噢。”鑫楠发了委屈的表情。
　　“别伤心啊。”
　　她发了兔子单字表情包，连起来就是说：你是笨笨。
　　哲南给鑫楠发游戏战绩截屏，他喜欢玩不知火舞，他一玩，经常是MVP。哲南为了放松心情，常和鑫楠打几局王者荣耀，他越玩越好。
　　“小可爱，吃完了吗？还在吃饭吗？”
　　“我在擦脸，马上好了，大笨笨。”鑫楠热爱生活的行为表现就是好好护肤。
　　“好吧，那我等你。”
　　他们打视频电话，她突然听不到哲南说话了，她疑惑地说：“奇怪呀，刚刚路上还好好的。”
　　“都不行。”
　　“听得见吗？你居然不穿衣服。”
　　“……你看到了？”
　　“你讲话没有，看到了，肯定看到了啊。”
　　“看到了什么？”
　　“没穿衣服，羞羞。”
　　“……还是听不到吗？”
　　“再说一句。”
　　“算了，真的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