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28、两个人的小世界

　　鑫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能使她感到和哲南变亲近的事，比如刺激哲南吃醋，表现出很在意她，还比如聊情侣间的亲密话题。
　　“腰酸背痛的，好像是因为睡多了，又好像是因为例假。”
　　“问你个问题哈。”
　　“嗯。”
　　“你胸围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我们体检了，不方便不用回答，没事。”
　　“我也不知道，高中是83，现在应该不止。”鑫楠发了小白人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的表情，想了想又说，“问我胸围我没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又不是其他男生。”
　　“哦，今天作业少，等下聊。”
　　“好。”
　　哲南来的时候，会发送一个句号，鑫楠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不过最长胸的办法是找恋人，学长教我的，你还太小了。”
　　“这是怎么回事？恋爱可以刺激胸腺激素吗？”
　　“今年过年好像很晚，听说我们寒假二月放。”
　　“哦。”
　　“主要原因不是那个，生物我听不太明白。”
　　“那是什么?”
　　“不告诉你，你还小。”
　　“……我不小！都快成年啦，哼。”
　　“比我小，我已经成年啦。”
　　“谁让你长那么大的……快给我变小。”
　　“我要做姐姐，做姐姐开心。”
　　鑫楠故意这么说显得自己和其他男生关系不错，其实根本没有更多关系，就是发消息说几句平常话而已。
　　见哲南没有继续说，话题快断了，鑫楠想让这个话题说下去：“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找恋人也可以长胸，噢，那就不说了。”
　　“想，说！”
　　“学长教我的，我被带坏了。”
　　“不然我不睡了，为什么，快说。”
　　“就是那方面呀。”
　　“什么？”
　　“揉，晚安。”
　　“揉胸？”
　　“我喜欢你，晚安。”
　　“这是什么原理？他给你解释过吗？你可以找女性朋友试一试。”
　　不料男朋友根本没有听明白意思，甚至于觉得女生能像男生一样，互相有肢体接触没什么。
　　“……都这么说了，还不懂。他每次嘲笑我胸小，就跟我说找男朋友。”
　　“晚安。”哲南以为聊到这里已经可以睡了。
　　“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了，再见。”
　　“啊？为啥？”他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额，好吧，我来！可以吧……”
　　“睡觉，我们大晚上说什么呀。”
　　“想了一下，刚才聊的有点尴尬……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晚安，喜欢你。如有冒犯，多包涵。”
　　“没关系呀，只是我有点吓到了，刷牙都刷到衣服上了。”
　　“哦。”
　　“女生之间也不会乱摸的，和男生之间不一样，女生的手我都不好意思拉的。”
　　“本来我是看不高兴，然后想开一下玩笑的，结果感觉开大了……”哲南发了炮炮兵害羞的表情。
　　“没有啦，别放在心上。”
　　“哦。”
　　“我没觉得冒犯啦，以后我都是你的。舒心吧，睡觉，我真的没介意。”
　　“嗯，哈哈哈哈。”
　　（让初恋情侣最为怀念的就是当初的青涩，第一次做的事总是忘不了，不会再有机会回到最初，那些事只能保存在记忆当中。）
　　“感觉今年寒假晚点放挺好的，如果寒假晚，下学期开学晚。”
　　“哦。”
　　“六月就来的更快了，我好开心，下学期念到一半你就回来了。”
　　“哈哈哈哈。”
　　“你去看书吧，还有洗澡洗漱呢。”
　　“不用。”
　　“我现在也有清楚的规划了，要好好努力。”
　　“今天写得也很快。”
　　“嗯，最近任务比之前轻松吗？”
　　“不是。”
　　“是速度快了吗？”
　　“感觉又进步了，效率更高了。”
　　“嗯，宝宝很棒。”
　　“现在我一节课写两张卷子。”
　　“那你今晚还写吗？”
　　“不写了，写完了。”
　　哲南上课的时候喜欢一边听老师讲，一边做自己的卷子，如果没有休息好，注意力不够集中，就做不到这两点。鑫楠对高中的印象就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够，每天只想好好睡觉，就这么简单的愿望。
　　因为哲南喜欢玩时间短的皇室战争，鑫楠也开始打，王冠足够多就能解锁新地图竞技。鑫楠玩的时间比哲南多，超过他很容易，但是哲南的牌组打她也很容易。
　　“你的新图啊。”
　　“对。”
　　“可以。”
　　“因为你说了好多次想和我玩，我才开始玩的。”
　　“嗯，现在玩吧。”
　　“好啊。”
　　鑫楠来例假的时候特地告诉哲南，现在有男朋友了，难受的时候都和以前感觉不一样。
　　“那你想说什么嘛。”
　　“我……”
　　“略略略，要哄。”
　　“哈哈哈哈，我不会……”
　　“我不喝了，肚子不舒服了。”
　　“你刚才不会一直在喝吧……肚子现在疼吗？”
　　“有一点，以前说过啦，不知道说什么哄人的时候，就说喜欢我啊。”
　　“哦，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原来这样哄的啊，早说嘛。”
　　“早就说过啦，昨天那个图片看懂了吗？”
　　“哪个？”
　　“你是年少的欢喜，倒过来，喜欢的少年是你。虽然觉得好幼稚，但是好玩。”
　　“当然懂，我又不是文盲……”
　　“噢，以为你很笨很笨呢。”
　　“我可不笨。”
　　“就笨。”
　　哲南发着炮炮兵躺在地上哭泣的表情，还有别的，说着：老大好，敬礼。
　　“不穿衣服的兵宝宝，别人男朋友是兵哥哥，你以后是我的兵弟弟。”
　　“呜呜呜呜，我要当兵哥哥。”
　　“我现在和冉冉一样，都很喜欢姐弟恋，在一起的时候还交流心得体会。”
　　“今天交体检报告单的时候，我们班很多人都不相信我那么重。”
　　“噢，因为你看起来不胖吗？”
　　“嗯。”
　　“那为什么会重？”
　　“同等分量的肌肉和肥肉哪个重？那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居然不懂。我穿校服可以把校服撑起来，和那群瘦子完全不一样，起码我感觉不一样。”
　　“对啦，我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的，例假的时候，在寝室里不穿内衣，外出也穿宽松一些的，也可以长胸。”
　　“额，外出不能穿松。”
　　“穿稍微大一些的，我还有以前的小背心。我高中有次穿裙子，黑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男生觉得透。我听见他和别人说我了，我觉得他超讨厌，女生都没觉得透。”
　　“嗯……”
　　“他就是一直看，才会觉得看得出来，还和别人讲，我觉得好恶心啊。”
　　“感觉还是有些尴尬，额，哪个男生？”
　　“高中同学。”
　　他们的爸爸都有不好的习惯，总想看孩子手机里和别人发什么信息，好在大部分时间都能改掉，因为没机会看。
　　“我爸很喜欢翻我手机里的记录啊那些。”
　　“啊？”
　　“我以前就发现了。”
　　“那我没暴露吧？”
　　“没有。”
　　“那就好。”
　　“我稍微长个心他就翻不到。”
　　“哈哈哈。”
　　鑫楠说，想和哲南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如果存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小世界就好了。
　　“什么是腻啊？”
　　“就是两个人很黏很黏，老半天舍不得走那种。”
　　“你听说过开飞机吗？男生之间的。”
　　“没有。”
　　“好吧，那就没事了。”
　　“听说过打飞机。”
　　“额……不是一个概念。”
　　“我错了。”
　　“打飞机……你听谁说的啊，把你带坏了。”
　　“初中的时候被室友灌输的，初一。”
　　“……”
　　“好像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个电影，里面有。”
　　哲南说，自己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包括父母在内，但是鑫楠除外。以前上体育课，他习惯带水，但只带一瓶水的话，同学就会问他借水喝。刚开始，他拧开瓶盖先喝一大口，剩下的给别人，随便他们喝去。后来他会带两瓶水，一瓶送给他们，一瓶给自己。
　　哲南不太会拒绝他人，很多时候想让他人都对自己满意，不想让很多人失望。鑫楠觉得他思想包袱很重，换做自己，绝大多数情况都能拒绝，能让鑫楠在意的人很少，她的关心非常集中，就喜欢极个别人。
　　有次，有男生问鑫楠借水喝，好在鑫楠不止会带水杯喝热水，还带一瓶饮料。她在出门随身带的包里装很多东西，不让自己缺东西用，不喜欢麻烦别人。
　　“我把瓶子给他了，我不会让他用我杯子的，考虑到你对水杯的介意程度。”
　　“嗯，你记得啊。”
　　“肯定记得呀。”
　　“哈哈哈。”
　　在这样的小事上记得哲南的喜好和叮嘱，随时都能想起他，恋爱使他们二人都感到开心。如果其中一方忽略了对方的心情，就是矛盾积累的开端，两个人得同时做出改变和调整，不然等矛盾消耗完感情，二人就该分手了。
　　“笨蛋。”
　　“明天我如果有时间想看看。”
　　“电影太长了。”
　　“晚安。”
　　“不许看。”
　　“分三次嘛。”
　　“不行，晚安，陪我嘛。”
　　“好吧，等我放假吧。”
　　“昨晚刷了牙，到床上看见手机消息信号灯在闪，然后我心里就想，你不会还没睡吧，好害怕呀。”
　　“额，不用怕。”
　　“我怕我耽误你。”
　　“我只要十二点半之前睡觉，第二天都没什么事。”
　　“你早一点睡，我少耽误你的时间，这样我才不怕。”
　　“嗯，我尽量十一点四十之前睡。”
　　哲南高四要比高三放松许多，鑫楠提起喜欢的电影，他爱屋及乌，总想立刻也去看看，和鑫楠交流其中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