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17、小花和大树

　　他有些害羞：“我只是不想你……不想要小孩。”
　　“嗯，以后慢慢改变我呀，现在还不是时候嘛，我现在就十八岁，还有很多年。好啦，我不会一成不变，我会变好的，我们时间很多，今晚好好睡觉噢。”
　　“估计睡不好了。”
　　“你烦人！早知道不告诉你！我很乖巧的，说话的时候我很注意的，我最乖了。”
　　“我错啦，原谅我。”
　　“你不丢掉我，我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你一直对我那么温柔，我却影响了你睡觉，我错啦，呜呜呜呜呜……嘤，我现在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本来之前就打算很久以后再自己想，我害怕给你带来消极情绪，使你烦躁，我只想我们都幸福地恋爱、生活，嘿嘿嘿，梦我爱我想我。”
　　“嗯，喜欢你。”
　　“爱你，快睡，为什么不说爱我？”
　　“我觉得喜欢和爱都一样。”
　　“好嘛我也觉得喜欢和爱是一样的，还以为你觉得不一样呢。”
　　这晚的最后，鑫楠说一直想要和男朋友一起登山。
　　哲南答应她：“那我以后带你去爬山，你累了的话我带你，背着。”
　　“你在乎我，还是在乎我生不生小孩？”
　　“在乎。”
　　“在乎我还是在乎什么啊？”
　　“在乎你啊。”
　　如果晚上鑫楠的心情比较好，便这样和哲南说话：“我爱你，快去睡吧，今天心情好好哦。”
　　但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打破一点她的快乐：“回头和你看电影的话可以看恐怖片吗？”
　　“我想过，如果看恐怖片的话，十个付哲南陪着我都没用，我绝对不看。有你这么欺负女朋友的吗，我不看你也不准看，有什么喜欢的嘛。我害怕，你不心疼，还调侃。”
　　“没有欺负，心疼，所以帮你缓解一下气氛嘛，你不想看不用勉强的，没事嘛。”
　　“可是你喜欢嘛，我也想陪你看，所以你不要喜欢啦，该睡觉啦。就是，我想和你一起做你喜欢的事，以后你看恐怖电影，我就在旁边睡着就好啦，看恐怖电影的时间也要陪着我。”
　　“其实我觉得一起看恐怖片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开心又刺激。”
　　“我真的觉得很不美好，讨厌你了。我会不会耽搁你，那么多时间陪我，之前真是想也不敢想。去睡觉了，爱我梦我想我，新学来的。”
　　“只要你不说你那个哥哥，应该不会影响我。”
　　“整颗心都在你这里了，都不想看他，好好睡，我爱你。”
　　“我也是。”
　　涵予问她，为什么不想学车，哲南还依她了。
　　鑫楠非常倔强：“我不想学的事情还多呢，有时候他一个‘嗯’，就是很好听的回答，我打算永远不换头像。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的感觉很幸福，不需要逼迫和强求，我们都会相互计划未来。以后真的很靠近了，要用很多很多的时间来互相更加了解。”
　　有一天，宿舍楼有工人开始挨个给每个寝室安装空调，那天下午鑫楠有高数课，没有人告诉学生工人会来。安空调要踩着上铺的床，鑫楠无法事先腾空那个位置，于是她的宝贝床铺被踩乱了。
　　下课回去时，鑫楠看到自己的床位一片狼藉，和她走时干净整齐的样子完全不同。非常不喜欢发生这样的事，鑫楠哭着换了床单、被套、枕套，换掉了全部的床上用品，甚至扔了被踩脏的一套，因为用着不喜欢了。
　　她给哲南发去一大堆倾诉的消息，附带这么一句：“我讨厌陌生成年男性，在家里，连我爸都不能动我的床。”
　　到晚上，接着问他：“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你看了吗？你都不说话……”
　　10点10分，他回来了：“看了，额，回头我也要成年了。”
　　“我说下午哭了半天，你都不哄我吗？就是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了……”鑫楠配了小白人嚎啕大哭的表情。
　　“因为床？别哭啊，对，一定要讨厌成年男人，等我成年了再讨厌未成年男人，哈哈哈哈。”
　　中午鑫楠偶尔要出学校和朋友吃饭，吃得太开心，加上和朋友聊着天，很容易就错过12点到下午1点哲南找她的时间。或者，鑫楠困倦极了，提前午睡，正好把关键的时间给睡过去。
　　到了晚上，鑫楠问他：“中午没有回你，有没有不开心啊？”
　　“有啊，不过感觉你可能真的睡着了。”
　　鑫楠在空间里发了四张兔子照片，是赵显发给她看的旅行相片，她在说说里写上一句：想嫁给一家图片里那种卖兔子的……
　　刘丹评论她：天啊好乖。
　　鑫楠接话：对对，我朋友在外面玩看到的。
　　罗冉评：你就是想让学弟卖兔子。
　　他们还讨论过小花与大树的问题，哲南的话让她有点被撩到。
　　“谈恋爱走在一起，好像轻轻一揽，就觉得很痛，男生好可怕。”
　　“那是你太弱小了。”
　　“我才不是弱不禁风呢。”
　　“你是小花，我可以当大树，哈哈哈。”
　　“为什么是小花，你从哪里学来的！谁教你的，撩女孩子……！”
　　“美丽而弱小，不是学的啊，正常的比喻啊，自创的，这就是撩？”
　　聊天途中，他有一会儿没回她，她问：“你干什么去了，回我呀。”
　　“没干什么。”
　　“噢，那你就发呆，然后不理我，你不说喜欢我那我睡觉了。”
　　“我喜欢你，什么也没干，没有不理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以前打球，经常磕磕碰碰，弄很多伤口，却不消毒，等伤口自己好。
　　“不听话的小孩子，你对自己好一点嘛，让人担心死了！”
　　“太在意的话感觉像女孩子，不过我玩还是有分寸的，比如摔得起不来肯定就不会再玩了。”
　　鑫楠说高中最不喜欢去挤小卖部，有很多男生刚运动完，汗臭味特别大。
　　“女孩子应该都是香香的，感觉经过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都有淡淡的香味。”
　　“别的女孩子……不开心了，我也要别的男孩子，不让你知道。”
　　“都没你香，你最香，喜欢你。”
　　“没用了，还没有哄好，你又换话题。”
　　“你是我的小可爱，哄好了吗？如果有明天，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
　　“你就喜欢别的女孩子吧！”鑫楠一直发噘嘴的图，谁让他要那样说的！
　　“你为什么是这表情啊，我真的只会这两句啦，第一句是我同位给我说的，第二句是动漫里的……我真的不会哄啊。”
　　“不要你管，因为我都见不到你，你跟我说别的女孩子都是香香的，反正你都不知道，你越哄越糟了。”
　　鑫楠把这件事告诉涵予，涵予却说：“女孩子走过的时候都有淡淡的香气……在我看来是好美的情景……”
　　“……自己男朋友这么说的时候，就不是好美的情景了！”
　　第二天午休时间，鑫楠相当自豪地告诉哲南：“我昨晚梦到去你教室了，然后你学习你的，我和别的小哥哥出去吃饭了。”
　　“我们学校还有小哥哥？年纪绝大多数都比你小。”
　　但他的反应不是想象中的样子，鑫楠有点挫败：“去睡觉，午安。”
　　直到天黑，他下晚自习，鑫楠依然介意他说的话：“我不是那种很笨的女朋友。”
　　“哈哈，你太优秀了我追不上你怎么办啊。”
　　“我都还没有想通昨晚你说女孩子经过的时候都有淡淡的香气，这句话呢，昨晚就不开心，我都梦到我和别的小哥哥走了。”
　　“平时我旁边有女孩子经过的时候一般都有一点香气嘛，别不开心啊，你肯定是最好的嘛，在我心里。”
　　“我不在你身边，在那么远的地方。”
　　“你在我心里嘛，你在我心里。”他特地强调两次。
　　“做梦都梦到别的小哥哥给我买吃的，总是梦到在教室里，没有见到你，但是你在教室里。”
　　“别的小哥哥……你的梦还真是美好啊。”
　　他有几分钟没回答鑫楠，鑫楠说：“你去做什么了，那晚安吧。心酸，你不理我，我梦见的又不是认识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那个梦啊。你不说话的话，就快睡吧。”
　　“哦，你继续去梦别的小哥哥吧……不认识的人给你买吃的你也吃。”
　　“不是受我控制的梦，就是几个画面，闪过去，一起吃东西，又不是慢慢进行的。可能是上辈子吧，这么说，开心了吗？”鑫楠原是要故意惹他生气的，这下真生气了，她又后悔，卖力地哄着他。
　　“……一点也不开心，一般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换一个频道，然后等个几分钟再看，一般梦里的都是心里所想的。”
　　“我做错梦啦，睡嘛，忘了就好，都不哄哄我。”
　　“怎么哄啊，居然梦到别的小哥哥……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和我说了，高考完再说这种事吧。”
　　“如果是能掌握的梦，我肯定要在梦里面找到你啊，不能说的事越来越多了，我心里觉得酸涩。因为你没有哄我，我就随便聊天，然后你说你不开心了，那你就让我心里也难受吗，只是梦。”
　　“不能说的就一种事嘛，就是和别的男孩子有关的，这怎么会心酸啊，你总不能让我天天上课去想这些吧。别的可以哄你，关于别的男孩子的我不哄，比如上次跟踪你要□□的。这种事我觉得蛮好办啊，直接拒绝嘛，找你麻烦的话我揍他啊。”
　　“你快睡觉吧，以后少和我聊天。”
　　“以后可能真的会少和你聊了。”
　　“那就不聊了，拜拜。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很短很短，你就说不要我了。我那么喜欢你，没有什么好想的，什么意思呀，哲南……”
　　“说真的，每次和你聊到别的男生，我就会很久睡不着，第二天也会想，我没说不要你。只要聊到一点点都会想，如果你真的这样的话，我会努力和你聊到别的男生，然后一点都不想。但是如果我真的变成这样的话，就说明我一点也不在意你了，所以心里就不想了。我在意你你居然还不让我在意，那你让我怎么办啊？你如果以后非要聊别的男生的话我别无选择，我对你的要求仅此一条，你让我专门强调了好多遍。”
　　这是付哲南少有的，说特别多话的情况，他是真的认真在想恋爱的问题。
　　“我错啦，我那么乖，那么听话，你好好去睡觉吧。我只是说梦，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就是很想你嘛，我们那么远。”
　　“不用道歉，不是责备你，就是和你说嘛。不过我在家里玩的话我在学校必须高效学习，但是如果在学校犯困的话，我可能还要学到十二点多。在学校我一般上课的时候都会做两件事情，一个耳朵听课，然后做卷子。”
　　“嗯，我知道。好想像别人一样，和男朋友做很多事，所以我有时候有点不安分。不会发生那些事了，我只是很想你，睡吧，我爱你。”
　　“嗯，你别的都可以做，但那一条是禁忌。有的时候正是因为隔得远，所以对方一句话或许是不经意提到异性的话，会让彼此特别在意，从而引发无限遐想。”
　　“好啦好啦，在我这里没有人比得上你，你发那么多图，是怕说的话被我看吗？我也睡啦，以后都乖乖地等你，不给你添乱，好好地听你的话。”
　　哲南教训完她，还对她说一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你见谅。”
　　鑫楠就被他的认真与傻气折服了，告诉他：“是我的错，你不会冒犯到我，放心吧。”
　　（这个时候，恋爱脑的陈鑫楠真的把付哲南也变为恋爱脑了，以至于到2023年初，付哲南好像真的不喜欢她了，狠下心一定要和她分开，她特别特别难以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