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13、被哄到了

　　“那你沉默，什么也不说，算什么呀？”
　　“我不知道说什么啊。”
　　“说你的想法呀。”
　　“什么想法？”
　　“突然觉得喜欢你的女生好可怜，开玩笑。之前那个女生和你同桌三个星期，好羡慕。为什么我偏偏认识了你，还喜欢你，但是见面都很难，这个就是陈述句。”
　　“哦。”
　　“每次你呆呆的，就特别像那个眼睛很茫然的那个。”鑫楠发了一个最呆最呆的小白人过去。
　　“哦。”
　　“暑假李泽胡说八道的时候，我居然挺开心的，然后喊我‘小白兔’，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只想打赢游戏。”
　　“然后不在意我。”
　　“额。”
　　“可是我那么在意你。”
　　“可是……”
　　“怎么了嘛，说嘛。”
　　“没什么。”
　　“6月高考前几天，我就大概知道，之后你还和我说话的话，我就很可能喜欢你。因为感觉你考完了，之后可以每天陪我说话。可是什么呀，告诉我嘛。”
　　“我那个时候真的就把你当战友。”
　　“嗯，我知道，没把我当女孩子，我对你的感觉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变的。”
　　“嗯。”
　　“你对我是什么时候变的？就是我像逼你一样的时候吗？”
　　“我也不知道。”
　　“就没有印象比较深的时候吗？就是比如我说了什么……”
　　“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印象深，我截屏了，想拿着证据问你是不是玩笑。”
　　“你说的话，我会记一些，每次看见就很开心。我过生日那天，半夜自己写了很多想要对你坦白的话，但是知道不可以。第二天想到的时候，就害怕得没再看那些话。那天失眠的时候，看了一点我们暑假聊的话，发现现在与以前都不同啦。好开心，也怀念暑假，因为有你，之前我们更生疏些，现在比那时候感到亲近了。”
　　“嗯。”
　　“有时候你说，如果我心里有别人，如果我变成同性恋了，我们就算了吧。感觉就好像你不在意我的感情，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无所谓，什么事都没有，只有我心里那么酸涩。我不想和你算了，一天一天，我的心意在加深，所以有一点想亲你。”
　　“如果你心里有别人了，那肯定不行啊，肯定要算了。”
　　“那你心里有别人了呢！你就把我扔掉……”
　　“你为什么要天天这样想……”
　　“感觉就像，我心里有别人，对你来说，也很简单，分开就是了。相反我就好久都缓不过来，长大了，喜欢也不像小时候那种简单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没有天天这样想，你烦我了吗？”
　　“不要总是说那么多需要思考的问题啊，感觉比算数学还难，尤其是这种情感的文字题。你要知道情感是无法表达的，如果非要表达的话，肯定有一定的偏差。你不要天天对这类问题分析的那么透彻，然后不懂的还要问我，弄的我每次也要想好久。”
　　“所以我说过嘛，我是一个情绪丰富的人，不喜欢面对现实。”
　　“那也要等我考完再和我说这种东西嘛。”
　　“我错啦。”
　　“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早起。”
　　“只要你喜欢我，我就会安安分分的，乖乖的，不闹了。你也睡嘛，要睡六个多小时，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几点起？”
　　“你不用太早，7点就行，我6点。”
　　第二天是10月2日，鑫楠醒得特别早。
　　“我没有设闹铃，你随口说了句7点起，我居然真的醒来了。你早上起来在干什么呀，我这边下了一晚上大雨，好冷。”
　　“多盖点被子，缩在被窝里，很舒服吧应该。”
　　“可是我居然7点整自己醒了，我觉得很诡异，因为你昨天说我7点起。”
　　“厉害，醒了就起床嘛。”
　　“不起，我得再睡一会儿。谁像你精力那么好，一大早就开始游戏了，玩久了对眼睛不好。”
　　“嗯，来。”
　　“不要。”
　　“我又不是经常玩嘛。”
　　“你为什么不再睡一会儿嘛，你又不是经常睡。”
　　“醒了就起床。”
　　“我本来不该醒。”
　　“我不想赖床……”
　　“我就要赖床，我还要睡过去赖床。”
　　“睡吧。”
　　“早安。”早上要睡觉的话，鑫楠就说这两个字。
　　“哈哈哈，早安。”
　　躺着闭上眼，直到7点30分，鑫楠发现自己睡意全无。
　　“好嘛我投降了，不睡了，又不能一起睡。起来跟你玩，8点才能洗漱好吃麦片。你休息一会儿等我嘛，不要一直玩那么久，多累呀，我今天像起床上课似的。为什么昨天那么晚你同学还在等你玩游戏啊，假期弄得这么累。”
　　“一起睡……我同学应该是因为平时压力大吧，所以放了假都通宵打。”
　　鑫楠惊呆了：“你别那样。”
　　“我不会那样的，我昨天没玩，睡了。”
　　“明天还是五点半起来？或者6点？”
　　“嗯，麦片是什么东西，平时没吃过。”
　　“寝室里，最多烧开水，我也是最近开始吃的，感觉比较饱肚子，加点热水就可以吃的。”
　　“哦。”
　　“你真是笨小孩，我讨厌泡面，吃着不舒服。”
　　“我喜欢，尤其是打完篮球饿的时候，我一般都吃两碗。”
　　“笨小孩，我也可以吃两碗。大一晚上八九点，太饿了还是会屈服的，当室友给我说她有方便面的时候。”
　　“……回头咱俩见面吃饭的时候，你不会比我吃的还多吧？”
　　“不可能。”
　　“那就好。”
　　“你大一的时候我也来看你，给你个惊喜怎么样？”
　　“哇，那还真是惊喜啊……不过你应该给不了，你到我上大学的城市，你肯定会问我在哪里，然后我就知道你来了。”
　　“……你怎么这样，还真要我大老远来找你。”
　　“同属南方，不远，不过也不近。”
　　“噢，我为什么要那么积极地找你。”
　　“我找你嘛。”
　　鑫楠有点不快乐，去刷牙洗脸之后找他：“刚刚洗漱的时候想了想，我们慢慢来。”
　　“对嘛。”
　　“今后寄信呀那些，寄很久，也很好。”
　　“这才正常啊。”
　　“感觉你好像听了如释重负，你就是不想见我。”
　　“还要我解释一遍啊……”
　　“不过我也是说真的，慢慢来，以后寄一年的信，感觉也很幸福，不着急。再解释一遍听听看，客观理由就不说嘛。”
　　“都是客观理由……”
　　“那你也想见我吗？”
　　“嗯。”
　　“那我大三的暑假，头发都老长老长了，我不剪。万一大三的暑假要实习，我也说没空见你，以后我都不剪头发了。”
　　“那就再往后推推嘛。”
　　“不。”
　　“额，增加社会经验。”
　　“你真是不着急啊。”
　　“我还好吧。”
　　“我都不想长大了，好像你觉得拖多晚，都无所谓。”
　　“我还没上大学呢，也不是，最晚也就是我到大三，你自己不就考过来了嘛。”
　　“可能我就已经嫁人了。”
　　“啊？”
　　“再拖嘛。”
　　“刚上完大学就嫁人……”
　　“然后就真成了一辈子困在家庭里的人了……”
　　“现在的女孩子观念都这样吗？”
　　“我的观念是这样。”
　　“好吧。”
　　“你可以找个观念不是我这样的，我在你心里，永远是微不足道的吧。现在最要紧的是高考，这期间的假期，最要紧的是玩。高考以后，最要紧的是军校，是未来，所有都按照你理智地为自己规划的样子。我不想在恋爱里再难受，可是暑假的时候，就已经避免不了了，我不知道我还会看多少年的屏幕，等你，想你。以后如果和你分手，之后我会孑然一身，好好过一辈子，不在意男人。也许你感到厌烦，只是不想说出来，不想伤我。”
　　哲南没有回答，她登陆游戏，见他正在游戏中，心里一下子特别失落。
　　“我一直在等你说点什么，但是你已经去玩了，当你是我的世界，你自己的世界却更好。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今后再也不打扰你。”
　　“之前你发完那句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下就和同位打游戏了，我不愿意一直想一个不好想的问题。”
　　“嗯，以后有关我的都别想，我就是特麻烦，和别人好好玩吧，我也和别人好好玩。”
　　“每次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我的头都大了，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正常的高三学生啊。”
　　“你忽然丢下我就去玩了，我就一直看着消息，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如果那个时候叫你玩的话，你肯定不愿意。”
　　“你可不可以把我当作一个正常的女朋友啊，那你直接不理我了，自己去玩，你觉得我愿意吗，我7点起来就是想跟你玩。”
　　“但是你如果和一个高三的学生谈恋爱的话，你肯定不能让他天天想感情嘛，本来学习压力超大，我有时候被逼得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会不管这件事的。”
　　“嗯，别管有关我的事，我老是逼你。”
　　“唉，打游戏吗？”
　　“你真的不管我了……”
　　“你不让我管你啊，唉，你不来吗？”
　　“我之前那么多都白说了，明明我很伤心地告诉你。”鑫楠发送小白人打电话的表情，图上的文字是：我不要你了你自己玩吧。
　　“唉，等下再聊吧，平复一下心情。”
　　“那你去玩吧，你就是觉得假期里游戏比我有意思，我很烦人。那我去跟那个哥哥聊天了，自己找好玩的。”
　　“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啊？每次你都把我问得说不出来话，唉，我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要等一会儿，时间可以冲淡。”
　　“那就说喜欢我啊，哄我啊，叫我别闹呀。”
　　“我现在不能哄的，我一哄上课的时候可能会想你，唉，你真的不来啊？”
　　鑫楠呆住了：“好嘛，好像已经被哄到了。”
　　“……”
　　“哄我一下下嘛，然后我就睡觉，下午才有力气跟你玩。”
　　“我同位等好长时间啦，别闹。”
　　“那你哄我啊。”
　　“这不就是哄了嘛。”
　　“笨孩子！”
　　“我不会……早安，睡吧，喜欢你。”
　　“好嘛。”
　　12点26分，鑫楠说：“继续来烦你了，你是不是出去吃饭啦？你不见了！”
　　“额，你给你那个哥哥说话了？”
　　鑫楠赶忙发去一个小白人抱紧另一个小白人的图：“我没有！”
　　下午，她和哲南以及他的朋友们玩游戏，玩累之后直接自己走掉。
　　“睡觉啦？”他随即赶来问她，似乎懂怎么照顾女友了，不会自顾自去玩上老半天。
　　“没有，你和他们玩吧，别管我。”
　　“额，不玩啦。”他忽然特别开窍，知道陪女朋友，她很开心把他调教成功。
　　鑫楠给他发自己对着穿衣镜拍的全身照片，因为镜子在柜门上。
　　哲南逗她：“你是被关到柜子里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
　　“你怎么不说我被关进镜子里了？”
　　“哦。”
　　夜晚来临，鑫楠睡不着，给哲南留言，发送小白人双手举一颗红心的图：
　　“我买了各种类型的手账本，像搜集一样，还有信封，明信片，我也会用心学习的。你考试的时候，我也很紧张，你学习很累的时候，我也很担心。你很认真坚持什么事的时候，我觉得很着迷，你说话的时候，我能感到你是什么样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