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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战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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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喵，喵，打不中！为什么打不中她？喵喵！”
气急败坏的张琪，不觉连心声都泄露而出，嘟囔着掺杂猫叫的碎言碎语。
海芒站在几米外的空地上，距离短到她一跃就能扑到，可她已经不敢再这么鲁莽。
肋骨，后腰，侧颈，腹部和手足关节......记不清被那只明晃晃的指虎打中多少次了。
明明对方动作不是很快，却总能在自己将要挨到的刹那间闪开。
活见鬼了！
“喵喵！我一定会抓住你，抓住你就死定了！”
她捂着痛处朝对方发出示威的嘶吼。
“现在比分是17比0了吧？呵，我十七，你，零。”
海芒略带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仅仅拿事实说话，就轻易粉碎了她的色厉内荏。
“喵喵喵喵！”
张琪气得七窍生烟。
海芒没有理会对方的失态，精神高度集中，思索调整着自己的策略。
没错，如果单看计分，目前的确是完虐张琪，占尽优势。
可话说回来，她不能不占尽优势，因为只要结结实实被张琪打中一次她就废了。
相反的，哪怕她佩戴了指虎，击中张琪那么多回，对方受伤也并不严重，至少进攻时仍生龙活虎。
“这么拖下去我肯定比她先崩。”
海芒心如明镜。
她的身体其实已让张琪擦到了几下，虽避开要害，抓痕落在肌肤上，始终火辣辣的疼。
张琪狂怒中爆发出的速度，超过她预备好的适应范围，所以差点躲不掉，或者反击打空的现象时有发生。
也由于那一双利爪，她果断放弃了风姿教的大部分搏斗技巧。
擒拿，抱摔，柔术的关节技，所有需要贴身的动作，即使她有把握姿势毫厘不差，却无法保证对方靠爪子挣脱。
这不是公平的比赛对抗，张琪随时能在她身上挖个窟窿，徒手攻击远比她指虎的威力更猛。
而且雪上加霜，海芒的头晕越来越严重。
能力的过度使用会导致精神疲劳。
从她第一次闪避开始，大脑就有轻微的晕眩感，随着战局拉长，加快了堆积，早已不堪负荷。
对此，她思考过解决办法，即强制进入平静状态的“复位”。
但复位本身，也是在使用能力，这无异于是一种类似电脑超频的透支行为。
晕眩的间隔明显变短了，越是频繁，使用复位的频率就越高，不知何时会迎来系统崩溃。
“必须速战速决！要确保接下来每次反击都命中，被她打到也在所不惜......”
海芒深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既然选择反抗，意味着决不妥协，宁可两败俱伤都不能接受撤退！
呼——
就在她打定主意的瞬间，张琪也似乎敏锐捕捉到破绽，展开攻势又一次凶猛扑来。
“不好！”
刚刚做出的决策令海芒情绪略有波动，精神疲劳趁虚而入。
等她用出了复位，张琪的身影已近在咫尺。
刺啦。
千钧一发闪避开来，躲得并不完美。
大腿隔着裙子被对方爪尖掠过，同时撕裂了布料与皮肤。
“啊——”
海芒直疼得单腿跪下，左手撑在一旁，暗叫糟糕。
风姿强调最多的一件事——平衡。
谁失去平衡，谁就在战斗中落到了下风。
她忍痛急忙使出第二次复位，雷霆般重新挺直身躯，警惕回头。
让她讶异的是。
张琪居然没乘胜追击，反倒躲得远远的，也警惕地盯着她，面庞闪过一丝迷惑和忌惮，以及懊恼。
“她后悔了！这一下她试探出了我的反应极限，醒悟过来我防御很脆弱，后悔错过了机会，但她之后不会再怂了！”
一道闪电划过海芒的脑海。
她不认为这次失误是失败的信号，而是风险并存的机遇！
“说明她在畏惧，自认为打不中我必败无疑，只是为面子苦苦强撑！得在她克服恐惧前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海芒当机立断，一改防守反击的做法，握紧拳头，主动朝着张琪进攻而去。
“啊？”
还没想明白的张琪，看到她突然目露凶光奔来，一时思维短路，吓得立在当场。
“啊呜......”
海芒冲进对方近身范围，猛地脚步不稳，像是精疲力尽，身形摇摇欲坠朝前栽去。
“喵！”
张琪再受惊吓，也瞧得出她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立刻打消了退意，张牙舞爪扑击而上。
砰！
转瞬，海芒人影一闪，已轻巧避开张琪的攻势，指虎重重击中砸在了对方下颔左侧。
“我骗你的。”
冷酷的四个字蹿入张琪耳朵。
下一秒，她已仰天摔倒——惯性是如此之强，她自己不顾一切扑向海芒，无比配合把脸往后者拳头上凑。
海芒自忖张琪想躲，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索性欺身后立即诈败，引诱对方上钩，再次转变成了反守反击的模式。
噗！噗！噗！
张琪人仰马翻，海芒亦知已到了决一胜负的关头。
她将精神保持在复位状态，调动了全部关于格斗的记忆，照着张琪头肩腋几处猛踹，防止对手起身。
“喵、喵喵，喵呜——”
张琪惨叫着抱住脑袋，在地上扭动挣扎着。
这个净人的体能实在是强韧，即使丧失了招架之力，仍顶着踢击逐渐翻过身躯，拿背对着海芒。
背脊一拱，海芒反没了地方下脚。
张琪以跪姿爬出了几步，却不敢再恋战，满脸仓皇地跳起，就朝远方逃跑。
“怎么能让你逃掉？”
海芒能力透支早达到极限。
一阵疯狂进攻后，她也几乎站不稳，双目布满血丝，凶神恶煞。
眼看张琪就要沿着林中小径逃出树林，余光一瞥，杜诗雅手里握着长竿，瑟瑟发抖呆立在右前方树下。
“给我！”
她一把夺过杜诗雅手里的长竿，像撑竿运动员助跑，奋力追赶张琪。
跑起来！跑起来！跑起来！
无声的呐喊，自她的胸腔里爆发，向着校园，向着湖陵市，向着全世界宣告！
有记忆以来的所有奔跑片段，在她的意念中汇聚合一，帮她协调着姿态，为她腿部肌肉灌输力量。
“呀——”
终于，她冲刺了百米，逼近张琪背后，拿出剩余的气力，挥舞长棍横扫对手身躯。
啪！
棍子重重扫中张琪的腰际，打得后者再次失去平衡，惨叫连连，整个人扑倒，足足滑出半米。
海芒扔掉棍子，跨骑到张琪的背上，用膝盖压在她后腰，又拿指虎抵住她的颈外动脉，动作犹如给牲口放血。
“呜，呜！喵呜，别、别杀我......”
张琪右脸被死死按牢了，陷在泥土里。
左半张脸露出朝上，猫眼的瞳孔因恐惧紧缩着，也不顾灰土入口，张大了嘴拼命喘气求饶。
即便受伤不重，体能也仍在，已让海芒这一棍子吓破了胆，有力气也使不上来了。
海芒终于制伏了对方，调匀呼吸，左手一伸抓住张琪的左腕，往前翻扭，把锋利的爪子抵在对方面颊上。
“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长点记性，对记性差的家伙，得留下点印迹才行。”
“喵喵！”
感到脸部肌肉刺痛了一下，张琪惊恐无比，拟态特征消退，爪牙也飞速缩短。
“变回来！”
海芒冷冷呵斥，“否则，我就换把刀子来刻，愿意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喵......”
张琪吓得浑身哆嗦，只好乖乖变回猫爪。
“你不是夸你自愈能力强么？我想试试能有多强......对了，把这里抠掉的话，也能自愈么？”
海芒有意无意扫向了她的竖瞳。
“喵？！”
张琪魂飞魄散。
“放心，我不会挖掉你的眼珠子，暂时不会。”
海芒攥着她的爪子在她左脸划出一道几厘米长的破口，鲜血横流，不住往外涌出。
“......喵呜。”
张琪被刻下伤痕，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成了一滩烂泥。
不光是脸颊，海芒也已在她心灵深处打上难以磨灭的烙印。
“杜学姐。”
海芒头也不回喊了一声。
杜诗雅不情愿来到两人旁边。
“你能读心，那你该读得出我想让你干嘛。”
海芒提起张琪的左腕，传递接力棒似的递至她面前，摘去指虎的右手端住手机，镜头对准了她。
杜诗雅无可奈何蹲下身子，如法炮制在张琪脸上也划了一道伤痕，交叉成血色十字。
海芒结束录屏，松开身下的张琪，面无表情站到一边。
“你们谁再敢打许锐的主意，把她牵扯进来，会是什么下场，需要我解释吗？”
“......”
“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走了。”
等张琪畏畏缩缩爬起，杜诗雅转过身，她又开口。
“对了，下周我正式加入澄净会。劳烦你俩出席替我担保，没问题吧？引荐人？公证人？”
“可小菲姐吩咐我......”
“我不管你骗她还是瞒她，总之谁未到场，后果自负。”
“是......”
两人悻悻离去。
海芒的目光随之移动，忽然愣住了。
许锐光着脚，穿着睡衣，立在林中走道的入口处，身后是江谣和石晗玉，三女一动不动，不知已站了多久。
张琪也瞟到了她们，屈辱抱着头，避开小径，挤进荆丛里溜走。
杜诗雅没有绕路，和石晗玉对视一眼，低头默默经过。
“哎，还是暴露了啊......”
海芒呢喃。
无所谓，暴露了就暴露了吧，反正也都了结啦。
这时，喜悦、后怕与成就感才依次涌现，疼痛及疲惫再度占据身心。
“她们是什么表情呐......”
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三女脸庞，她忙加快脚步，许锐同样加快脚步朝她走来。
扑通。
走到一半的许锐倒了下去。
海芒刚喊出一个“许”，眼前发黑，在室友的惊呼中，也直挺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