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回收死亡CG了吗》山思

3、圣诞小镇（3）

　　结束了吗？

　　许观知扶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头疼欲裂。

　　她伸手摸向额头，不出意料，见血了。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万幸的是随身带着的愈合针剂还在。

　　许观知拨开针剂塑料的外壳，习以为常的将药水推入血管。

　　在黑潮时代，药剂已经进化到能够一针就治愈伤口的程度了。

　　在止住了血以后，许观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正常亮起，显示时间是1682年的12月24日。

　　随着记忆的回归，许观知想起了自己在第一次看见手机的时候，上面的日期是25号，手机在黑潮里是会被影响吗？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许观知没有丝毫经验，她只能暂时搁置自己的这一点疑惑。

　　屏幕里的信号栏依旧是灰色状态，在信号塔覆盖的现在，除了黑潮内部以外她想不出来哪里会没有信号。

　　许观知没有感觉到太意外，她就知道自己没从黑潮里离开。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入目的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小巷，鼻尖还能闻见垃圾的臭味，对面的水泥墙上凌乱的涂鸦还新鲜的散发着油漆味，许观知看不懂墙上涂鸦的艺术之美，黑夜里巷子路口的灯光隐约照进小巷，带来了一丝光亮。

　　这里丝毫没有活人的影子。

　　许观知注意到了时间的流逝，在巨大的沙漏出现时还是白天，但是在自己醒来后这里却变成了黑夜，是黑潮内部的时间流速有问题还是自己真切的昏迷了这么久？

　　在稍微缓了一口气后许观知站了起来，算了，就当是自己命大好了。

　　黑潮里不会有救援队，想要离开这里她需要找到核心，而核心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停留在原地不是什么好主意。

　　在确认了自己的处境后许观知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往外走去。

　　但是很快，她的脚步停住了。

　　只听“嘭咚”一声巨响，伴随着尖叫，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下来了。
　　那落下来的东西砸在巷子的路口处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什么东西？怪物？

　　巷子的路口处立着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地面有一颗古怪的头盔，属于人类的脖子从头盔下长了出来，似乎是被砸晕了，那颗脑袋一动不动。

　　许观知站在暗处，万幸的是那把从摊位上顺走的水果刀没有掉走，她试探性的挥了挥刀片，衡量着自己手上这把小刀是否拥有杀死这只怪物能力。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果要杀死这只怪物自己得先解决掉它头上的头盔才行，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玩意只剩个头都能活，自己真的能处理掉吗？

　　许观知的神色有些纠结。

　　然而还不等她下定决心，那颗头盔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嘶……痛痛痛！”那颗头盔说话了。

　　“这该死的……还好在最后开了书……要不然真是要命了！”

　　是道年轻的女声，嘀咕了些什么许观知没有听清，但听对方还有余力吐槽，是人吗？

　　人只剩一个脑袋还能说话？

　　头盔内的人头，也就是金娜转了转脑袋，她正试图寻找自己的身体掉在哪里了。

　　金娜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刚进黑潮就跟A级小队的一行人失散了不说，更糟糕的是目前自己的状态。

　　只剩一个脑袋要找身体这得找多久啊！

　　正当她内心隐隐崩溃的时候，头盔内部响起机质的女音，有些卡顿，似乎是因为从高空坠落被砸出了故障。

　　“检测…周围出现生命反应…形态人类……呲……调查员…注意。”

　　金娜愣了一下努力移动着自己的脑袋环顾周围：“是有人在这里吗？”

　　头盔的护目镜上信号不良般闪烁着跳动出了代表生命的标点，金娜顺着标点转头看了过去。

　　在小巷的暗处站了一个少女。

　　十二月的天气，对方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黑色长裙，脚踩了一双白色帆布鞋，裸露在外的脚踝清瘦又雪白，长发漆黑，长裙外简单的披了一件羊毛质地的外套，对方的面容隐匿在黑暗里，只能看见露出的一截下巴下方佩戴了一条精美的黑色项圈，像是绷带一样遮住了少女的大部分脖子。

　　金娜觉得对方的长相稍显眼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掉了脑袋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记忆像是毛线一样理不清头绪，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女看上去似乎有点危险。

　　对方的眼睛很漆黑，像是猫一样牢牢盯住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小刀威胁般的在空中挥了两下，看上去正在衡量是否要给自己来一个透心凉套餐。

　　“对不起对不起！没吓到你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失礼，我是笼中鸟分部的调查员金娜！正在执行相关的关停工作，那个……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请问能不能麻烦帮我捡一下我的……身体？”

　　解释的话语顺溜的吐了出来，金娜生怕自己晚说一秒对方的透心凉套餐就会免费大放送。

　　“笼中鸟的调查员吗？”许观知闻言也松了口气。

　　自己还不算太倒霉，居然碰上了笼中鸟的调查员。

　　调查员，一份黑潮复苏后兴起的职业，负责定期关停黑潮，换取报酬，该职业以高薪与高风险闻名于外，受雇于西部教廷势力的笼中鸟，调查员是只有织绪者才能胜任的岗位。

　　如果是织绪者的话，那掉个脑袋也不会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许观知收起了那把水果刀。

　　帮助金娜寻找并拼装身体的过程很血腥，但好在结束后她得到了对方的谢礼—一份日期新鲜的治疗针剂，这份针剂出自于织绪者之手，号称就算是浑身粉身脆骨都能治愈。

　　见许观知随手将针剂收进口袋，金娜提醒她：“你可以直接把针剂放进你的书里。”

　　金娜嘴里的书当然不是指普通的书本，而是织绪者施展能力的媒介——启蒙之书，在成为织绪者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获得一本与内心相关的书籍，在获得书籍的时候会同时生成与书名相对应的词条，词条包含了各种能力，拥有的词条越多，织绪者能使用的力量阈值就越高，词条的数量也作为织绪者等级衡量的标准之一。

　　金娜的面容藏在调查员的头盔下看不清神情，但是话语里试探的意味十分明显。

　　许观知当然听出了这份试探，她回答了金娜：“这是我第一次进黑潮。”

　　闻言金娜的声音有点惊讶：“那你还真的是非常的……冷静？”

　　她思考了几秒找到了形容许观知的词汇，是的，眼前的少女无疑非常的冷静，虽然说这个世界上存在有超凡能力这种东西，但是知道黑潮和真正面临黑潮可不是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事情，要知道大多数人在第一次被卷入黑潮的时候几乎表现的都很惊慌失措，毕竟怪物和超能力什么的，还是存在于电视上才让人觉得热血刺激。

　　金娜就没见过一个人能这么一脸若无其事的帮自己拼身子，要知道哪怕是她的队友在看见自己血淋淋掉的到处都是的时候也是要骂娘的。

　　“……谢谢？”许观知对上金娜头盔下犹疑的视线搭了句话。

　　“这么说你不是织绪者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在诧异了短暂的几秒后，金娜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进这个黑潮了，模糊的记忆碎片里她记得这里是个低难度的D级黑潮，而自己却跟着A级的小队前往黑潮进行关停，虽然说现在跟小队走散了是有点倒霉……

　　但是以A级的实力想要关停D级黑潮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金娜心态很好，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躺平等待A级小队推平黑潮，并且在躺平之余她还可以赚一点外快。

　　为了提高人类的生存率，金娜所在的组织——笼中鸟特地树立了内部条约，只要调查员能在黑潮中带出一位普通人就会获得高达3万的奖金，毕竟众所周知，只要你活着通关黑潮你就能成为织绪者。

　　一般被调查员带出黑潮的人几乎天然就对笼中鸟抱有好感，站在笼中鸟的立场上来看，花点小钱就能获得一位织绪者的好感这是在合算不过的事情，而站在金娜的角度来看的话……

　　她摸了摸自己一穷二白的口袋，金娜一时间对许观知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热情。

　　谁会跟钱过不去！自己眼前的许观知可是一张行走的钞票！

　　什么不是织绪者就太好了？

　　许观知奇怪的看了一眼金娜，她不知道金娜在打什么算盘，但这不妨碍她询问金娜，在黑潮中多获得一些情报不是坏事：“你一直在这里吗？”

　　“是啊，我一进来就在这个巷子里了，结果跟鬼打墙一样根本出不去，一开始我以为这个巷子是黑潮内部的边界区域，就想着从墙上翻出去，结果……”对于许观知的问题金娜积极的回答，她动了动刚刚拼好的四肢，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她的下场很惨烈——五马分尸。

　　似乎是回忆起了不好的记忆，金娜抖了抖身子：“要不是碰见你，我估计得挪好久才能把自己拼起来。话说你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巷里的？”

　　金娜的目光严肃了一下，确认钞票的身份也是重要的环节。

　　“就在你刚刚掉下来的那会？”

　　“是吗？可是我记得我没在小巷里看见你啊……哎，不管了，说来也奇怪，你有看见其他人吗？”

　　“没有。”许观知摇头，眼见金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自己，许观知的心情稍微有点复杂，她怎么觉得这位调查员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在试探过小巷鬼打墙一样的状态消失以后金娜决定往前走。

　　许观知跟在对方的身后，虽然这个调查员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好歹也是个织绪者，对于黑潮内部世界的知识金娜再怎么说应该也比自己懂得多。

　　正当金娜想要往前走的时候，一双手拉住了她。

　　“怎么了？”金娜扭头看向许观知。

　　“是不是下雨了？”一滴雨水落在了许观知的脸上。

　　金娜跟着她一起抬头看去。

　　乌云已经将月亮遮住了一半，水蒸气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细小的水滴，在天空之上时还如针线般细小，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滴往下坠落，可落下的却不是雨水，而是……尸体。

　　无数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碰碰”沉闷的声响。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从天而降的尸体像是出了故障的八音盒，砸在地面七零八散，唯有那张面孔睁着大大的眼睛，清澈的泪水从那双眼睛流了下来，刚刚纹过的眉毛上的疤痕还没有消除，这张面孔上还涂着少女的裸粉色的口红，她戴着一对绿松石耳环。

　　这是……霍清的脸。

　　在看清下砸的尸体面容的时候，许观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金娜的身体。

　　“确实下雨了啊，我们得快点去便利店……你怎么了？”金娜收回了凝视雨水的目光，她眼疾手快的扶住许观知，有些诧异。

　　“你看不见吗？”

　　“什么？”

　　“尸体。”

　　金娜笑了一下：“是不是看见幻觉了，有时候黑潮内部是会这样的，让你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幻觉。”

　　她的态度十分轻松。

　　许观知回神，只有她才能看见幻觉吗？

　　她忍不住低头凝视着地面上的尸块。

　　尸块上涂了裸粉色口红的唇一张一合，除了对不起以外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

　　这种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许观知觉得自己的脑袋越发疼的厉害。

　　是治疗伤口的后遗症吗？

　　“走吧，不要被幻觉吓到，不去思考这就只是一场普通的雨而已。”金娜好笑的拉过许观知，看着对方脸上茫然的神色她觉得很有趣，她觉得自己真是白夸许观知冷静了，对方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冷静。

　　“我还曾经在黑潮里看见天下火锅雨呢，啧，简直是各种意义上的掉san。”

　　金娜的声音零星的飘进耳朵里，许观知被她拉着往前走。

　　身后的尸雨像是刺激大脑的病灶，无数的霍清正在她的面前往下坠落。

　　眼眶传来潮热的感觉，许观知迟疑的伸手，接到了一滴眼泪。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极了，在被拉进这个世界前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还停留在清晨。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有些失真，母女两闲谈着家常，妈妈笑着说今晚要吃火锅让她下课路过超市的时候买根葱回家。

　　她真正的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她，怎么会像雨水一样往下不停坠落？

　　许观知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沿着商铺支起来的雨棚走着，红砖铺就的地板生出青苔，昏暗的路灯被砸的弯了半边，建筑的风格是古董的战损风。

　　在雨水下坠后两人注意到街道上出现了一间完整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大门是玻璃的质地，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照亮了废墟前的一小块地，这种氛围在夜色中温馨到诡异。

　　许观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间便利店出现的十分诡异，诡异到浑身上下仿佛都插满了‘我有鬼’的箭头。

　　但在黑潮世界中想要成功通关人就不得不作死，这是送上门的线索，不去不行。

　　哪怕距离便利店只有短短两步路的距离，两人还是在雨中走的颇为艰难。

　　或许这跟建筑的战损风也有关系，毕竟有些商户门口临时支起的雨棚太破了，根本等不到下雨的时候，就已经坍塌在废墟里，只剩下光秃秃的店面，两人只能见缝插针的从雨中快步穿行，等到了便利店门口的时候许观知已经一身狼狈了。

　　她像是被一桶血泼了个正着的倒霉蛋，许观知拧了拧裙角，只觉得身上的血水像是负面buff一样令她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金娜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穿着一身调查员特制的作战服，头上还戴了头盔，作战服的材质是特制的，具有防水的功能。

　　看到许观知的惨状她先是露出同情的目光，随后眼神一亮，她从书中取出一张卡片递给许观知。

　　金娜意识到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

　　她又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调查员，带着许观知一起走当然是因为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而显然现在就是她敲竹竿的大好时机，她当然要顺杆而上了！

　　“你还真是倒霉，不仅看见幻觉还被淋了一身血……”金娜先是假模假样的关心了许观知一通，随后就藏不住尾巴一样的推销：“浑身血淋淋的很难受吧？要不要来一张清洁卡！”

　　对方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几乎把‘我要坑你了，你准备好啊’这句话写在了脸上，许观知迟疑的接过那张卡片，这是一张道具卡。

　　【一次性清洁抹布】
　　一块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抹布，如你所见，这是一位意外进入黑潮觉醒能力的保洁阿姨形成的道具！虽然有些不雅观，但好歹是个清洁道具，如果配合阿姨的手使用效果更佳！本道具由专业清洁阿姨出品，赌上二十年的保洁名誉，打扫的不干净不要钱！
　　使用次数：4/5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8000块。”

　　见许观知接过道具卡，金娜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笼中鸟每个月发放的免费卡片吧？上面还写着道具部门的联系方式……”

　　许观知的目光落在道具卡的描述上，在卡片的最底下还刻着一行笼中鸟道具部的联络方式，
　　她有点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的脸上写了‘有钱、好骗，速来骗’这几个字吗？

　　道具卡，获取的方式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在通关黑潮黑潮后概率获得，这类道具卡一般是绑定卡，无法进行交易。

　　而另一种则是由织绪者利用词条附着卡牌，借此生产出未绑定状态的道具卡，这类道具卡一般流通于市场，哪怕是普通人只要有足够的财富，也能购买。

　　而金娜手持的这张道具卡则是笼中鸟特发的福利卡，这张道具卡作为加入笼中鸟的福利之一一经发市就在二手市场火速贬值。

　　如今这张卡的市面价只值1000。

　　“……你要不要？”许观知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奸商’两个大字，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金娜有点心虚，倒卖道具卡虽然不犯法，但是开价8000确实有抢钱的嫌疑。

　　“那给你打个折，2000！不能再低了！”

　　白光一闪，道具卡碎裂了。

　　许观知点头：“成交，这是欠条，出去了还你钱。”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沾了点雨水写了张欠条递给金娜。

　　现在这个年代谁会随身携带现金？

　　虽然花2000买这张道具卡从市场价值来看她很吃亏，但是浑身上下的铁腥味还是令许观知感觉难受无比，许观知感觉到这层血水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越久自己的心情就越烦躁，显然让这东西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不是什么好事。

　　接过借条的金娜傻眼了，只见这张餐巾纸上用血水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

　　借款2000，出去还你——许观知。

　　显然第一次做生意的金小姐还不明白这世界上的商人一般都有先交钱再给货的原则。

　　走近便利店后那出现在雨夜的温馨灯光‘啪’的一声就熄灭了。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扇老式的卷帘门，配着一把锁。

　　金娜一边吐槽‘什么鬼人都到跟前了还让人吃闭门羹’一边动作熟练的撬开锁，向上一拉，店门就打开了。

　　许观知的目光落在金娜熟练的动作上，有些神游，现在调查员这么卷吗？居然还要会撬锁！

　　“明明看起来长着一脸有线索的样子，结果只是个破便利店啊。”金娜没有察觉到许观知的目光，她拍了拍手，开门弄得她一手灰。

　　店里昏暗一片，散发出古怪的馊味与霉味，货架上的食用品上落了一层灰，许观知沿着手机的灯光找到电闸，试着拉了拉闸门，意料中，毫无反应。

　　金娜打开了头盔的夜视系统，目光扫过便利店，但是就跟外表看上去一样，这里似乎就是一间平平无奇的便利店，灰大，且陈旧。

　　金娜随手拿起便利店的面包，面包的生产日期在六年前，早就已经过期了。
　　塑封的袋子里面包上长满了霉菌。

　　有些奇怪，如果是刚生成的黑潮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的。
　　金娜皱眉，她转头看向许观知。

　　这名自称许观知的少女此时正举着手机试图拉电闸，金娜撇了撇嘴，果然是个普通人，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别试了，没有电，来找找线索。”她出声打断了许观知的行为。

　　两人围着便利店逛了一圈，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金娜有些烦躁的踢了踢店内的货架，什么鬼地方，简直莫名其妙。

　　“之前的黑潮也是这样吗？”许观知站在店内收银台的位置看着金娜恼怒的动作。

　　“当然不是啊，一个D级黑潮而已，按理来说线索就应该摆在明面上，真是见鬼……”金娜掀了掀眼皮敷衍的回答许观知，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被窗外的雨水所吸引。

　　奇怪，她怎么觉得这雨……下的颇有几分姿色？

　　金娜的心底发出感叹的声音，随着凝视，她仿佛真的与窗外的雨水融为了一体，此刻也正从空中往下坠落。

　　可是人怎么会像雨水一样坠落呢？金娜的心底感觉到了几分不对，但是她的视线却无法从雨水上转移开来。

　　就像是看见了宝石的龙一样，金娜擦了擦口水。

　　咦、好多钱。

　　许观知听出金娜话语里的敷衍，她并没有感到恼怒，她从收银台的货架上不动声色的收起了一只打火机，顺着金娜的话语思考。

　　线索摆在明面上吗？许观知的目光飘到窗外。

　　便利店外霍清的脑袋还在不断坠落，尸雨仿佛一层潮湿的霉菌，随着坠落包裹住了自己，许观知感觉自己的心情随着雨滴的下坠变得低落，一股悲伤的情绪从心底萌发了出来。

　　她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幻觉。

　　那些凌乱碎裂在地面的尸块组合在了一起，她在雨中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