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程》春来枝

3、艾尔的画笔

　　大厅里没人，不知道王家兄妹跑哪去了，白洛和红笙上二楼的事情没人知道。

　　楼梯上去还是一条长廊，两侧的房门紧闭。白洛拉了一下，拉不开。

　　“上锁了？”红笙湊过来，从兜里拿出一个一字夹牛掰直，“让让，我给你露一手。”

　　白洛让到一边，看着红笙把一字夹插进锁孔里，熟练的把锁撬开。

　　意识到白洛奇异的目光，红笙为自己辩解，“技多不压身嘛。”

　　房间正中摆着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张画到一半的风景画，靠墙的架子上放着颜料和画纸，角落还堆着一堆被揉成团的废纸。

　　『触发隐藏任务——寻找艾尔的出生证明，奖励积分200。』

　　『请注意，此任务会增加艾尔对玩家的憎恶，从而提升游戏等级，请玩家慎重考虑。』

　　红笙充耳不闻，径直走到窗边。二楼窗外没粘画，热闹的街景呈现在眼前，红笙一眼锁定远处的艾尔。

　　她视力好，能隐约看到艾尔售卖的画上的内容。
　　不是风景画，是一张人物画，画中人惊恐的表情犹如实质。有几人对着画指点看起来颇为满意。

　　白洛摸了摸画板上的画，是干的，但看起来时间不长。

　　按照艾尔和老板的对是话来看，艾尔的画笔丢的时间不短，甚至偏长。

　　在这段时间里，艾尔仍然在画画，画出的画还拿去集市买。
　　有两种可能。

　　一，他有别的画笔。
　　二，他的画笔没丢。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建立在艾尔说谎的前提下。

　　红笙关好窗回来，敲了敲画板，“想什么呢？”

　　“红笙，”白洛问，“星亘发布的任务会带有虚假信息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游戏排行榜第一吗？”

　　“宝贝。”红笙笑了下，把长发别到耳后，“我的第一都是刷各级破坏类游戏上去的，其他类型的游戏，我没玩过。”

　　哦，四肢发达。

　　只玩破坏类游戏，怕不是有什么辟好。

　　白洛又问，“你为什么只参加破坏类游戏？”

　　“简单，快速。”她话锋一转，“白洛，你问我的我都回答了，你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呗。”

　　想得挺美。

　　白洛绕过画架，到墙边的架子上随便拿下几张画翻看，装作没听见红笙说的话。

　　红笙也不坚持，吐槽了一句无情，就蹲到墙角那推纸团前翻看。

　　架子上的画作几乎都是素描画，而艾尔的画架和拿出去卖的画都是油画。

　　按照游戏线索，艾尔只有一支画笔。

　　那一支画笔又是如何画出素描和油画两种画的呢？

　　『恭喜玩家红笙，隐藏任务——寻找艾尔的出生证明，完成度50％。注：艾尔憎恶值提升，回来时间提前到两点，请玩家红笙在艾尔面前念出艾尔的本名。提醒，今天结束前若玩家红笙未能完成此任务，则游戏等级上升为B级，死亡率提升。』
　　『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星亘无情的通报了整整三次，楼下三个人被吓的一个激灵。

　　王胖胖吓得站不稳，王小小扶了他一把，他声音打着颤，“我……我、我是不是听、听错…错了？”

　　王小小拍了拍自家哥哥的后背，“诶呀，毕竟是红神嘛，她炸了游戏都不意外。”

　　张储待在房间里，窗户外的画纸有被撕开又粘回去的痕迹。

　　他听完这条通报，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遮住眼底的精光。

　　星亘的通报突然，别说他们了，楼上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白洛把手中的画放回架子上，转身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红笙。

　　红笙拿着出生证明的手僵着，抬头解释，“如果我说，是这出生证明自己跑到我手上的，你信吗？”

　　白洛点头，“我相信啊。”

　　这明显是不信。

　　红笙失笑，“你信就行。”

　　“嗯。”白洛蹲到她旁边，“那你把这张长腿的出生证明给我看看。”

　　出生证明是纯英文，白洛大致扫了一遍。

　　“中欧混血，英文名艾尔，中文名李铁牛。”

　　红笙笑出声，“难怪要取个英文名。”

　　白洛继续说，“今年有……二十八？”

　　“啥？他二十八？”红笙扶额，“真看不出来一点。”

　　她又好奇了，侧头问白洛，“你今年多大？”

　　“二十。”

　　“你才二十！？”红笙又被震惊到了，“比我小五岁呢。”

　　“嗯。”白洛嘲她，“没有你老。”

　　说这个红笙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老？我这叫风华正茂，女人二十五一枝花，你懂不懂啊？”

　　“不懂，闭嘴。”

　　红笙讪讪闭了嘴，用手在地上画圈圈，“不识货。”

　　白洛指着出生证明上的一栏，“你看这。”

　　“看什么？”红笙凑过去，“呀”了一声，“双生子啊？”

　　“嗯，而且这纸的厚度不对。”

　　白洛拿着出生证明走到窗边，透过阳光看，“是两张粘在一起的。”

　　艾尔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假设他们一人画素描，一人画油画，那这个游戏里就至少有两支画笔。
　　红笙说，“我有办法分开，先收起来，晚上弄。我们现在要下去了，不然待会艾尔回来了。”

　　“好。”

　　她们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掩盖起来，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才开门准备下去。

　　“啪嗒！”

　　“啪嗒！”

　　“咚！咚！”

　　两道开门声伴随着挂钟的声音响起。

　　红笙又轻轻把门关上，转身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宝贝，你说我们现在跑下去，我们那满嘴谎话的老板会看见吗？”

　　白洛毫不留情怼她，“你不如就站在这，等他上来找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宝贝，你真让我伤心。红笙捂住心口，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闭嘴。”白洛不吃这一套，她走到角落一扇窗前，打开往下看了看，下面是堆放杂物的角落，在从这跳下去大概率没人会发现。

　　“过来跳楼吧，二十五一枝花。”

　　“啧，过分了呀。”

　　说的是过分了点，不过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二楼窗户跳下去也就四米来高，红笙先跳下去，拍拍手站起来，抬头看蹲在窗沿上的白洛。

　　“你行吗，要不要我接你？”

　　白洛被太阳刺的眯起眼睛，“让开。”

　　红笙往后退了几步，让开地方给白洛跳下来。

　　白洛跳下来的动作轻盈，落地没有太大的声响。

　　“来都来了。”红笙揽住她的肩膀，“走，姐带你去逛逛。”

　　“手，拿开。”

　　艾尔今天的画很受欢迎，早早就卖完了，让他可以提早回来。

　　他心情好，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一下他的侦探们。

　　王家兄妹原先坐在沙发上说笑，见他回来，立马噤了声。

　　艾尔跟他们打招呼，“午好，我亲爱的侦探们。”

　　王胖胖傻眼了。

　　王小小应答，“您好。”

　　艾尔笑着进了厨房。

　　王胖胖压低声音，“这艾尔不是憎恶提升了吗？怎么还回来对我们笑啊，脑袋坏了？”

　　“嘘——”王小小解释，“隐藏任务不是才完成一半嘛 ，艾尔应该还不知道红神干了什么，等他知道了才是暴风雨降临的时候。”

　　“也对。诶小小，你说红神他们呆在房间里，是怎么触发隐藏任务的啊？”

　　“你傻啊，红神现在肯定不在房间里面，说不准在二楼呢。”

　　“啊，那要是艾尔发现怎么办？”

　　“那可是红神，肯定有办法的，我们现在就多拖延点时间，给他们找机会下来就好了。”

　　“好！”

　　单纯的王家兄妹并不知道，红笙已经带着白洛“跳楼”跑了。

　　白洛和红笙在一个摊位上坐着，无聊的看着摊主做生意。

　　摊主就是那个和艾尔说话的威廉先生。

　　威廉先生肯让她们坐在自己的摊位上也有私心，两人顶好的容貌吸引了不少客人，画具卖的比平常快多了。

　　威廉先生收好摊，拿一个小凳子坐到她们面前，“美丽的小姐们，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说有问题想问我，我一定诚实回答。”

　　红笙偷偷问白洛，“你英语应该好吧，你来问。”

　　白洛看了她一眼，流利的英语说出口，“威廉先生，我们是为了艾尔来到这里，想向你打听一下他的事情。”

　　“艾尔这小子啊，你们想知道他什么，我还是挺了解的。”

　　红笙说，“低级游戏除了主npc，其他npc都没有攻击倾向，且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你尽管问就行。”

　　白洛，“你不是英语不好吗？”

　　“没说不好，只是懒得说话。”

　　我看你挺喜欢说话的。

　　白洛继续问威廉先生，“我们听说艾尔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你们这都知道？”

　　“我们仰慕艾尔已久，自然是把他都了解了一下。”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艾尔和艾米从小绘画天赋就高，日后肯定都是有名的画家。几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他们，艾米不知生死，艾尔的画笔在那场大火过后就不见了。他经常找侦探来找，一直没找到，不过他的油画是画的越来越好了。”

　　“他不是喜爱素描吗？我们就是因为他的素描作品而喜欢他的。”

　　“是啊，他不见的就是碳素笔，没有碳素笔后他就没画过素描，都是画油画。”

　　“艾尔的油画之前画的好吗？”
　　“不好，不过自从笔不见后，画的是越来越好了。”

　　白洛和红笙对了个眼神，答案已经快出来了。

　　“很感谢您今天的回答，威廉先生。”
　　威廉先生挠挠后脑勺，“不用客气。”

　　“威廉！威廉！出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在摊前喊。

　　威廉先生不耐烦回头，看清来人，，立马挂上笑容，“祖父，您怎么来了？”

　　威廉祖父吹胡子瞪眼，“当然是来叫你回去了——等等！”

　　他拄着拐杖快速走进去，清明的眼眸在红白二人身上快速打量。

　　“Oh my god ！Beautiful！美丽的小姐们，可以请你们当我的模特吗？”

　　威廉先生跟过来解释，“我祖父也是一名画家。”

　　白洛彻头问红笙，“你除了英语，还会别的语种吗？”

　　红笙摇头，“不会了。”

　　“行。”

　　红笙觉得不对，偷偷买了个万能翻译器戴上。

　　白洛冲祖父笑了笑，她听出来威廉一家的英语带着法语口音，“很抱歉，我身边这位小姐神经不太好，恐怕无法接受您的邀请。”
　　她说的是法语。

　　威廉更激动了，“哇！现在会说法语的人还真不多，你真的是太棒了。不过很可惜，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们画下来，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了！”

　　“谢谢您的夸奖。”

　　跟威廉祖孙道了别，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红笙偷偷把万能翻译器收起来，“白洛你还会说法语啊，你一共会多少个语种？”

　　“所有。”

　　红笙不信，“怎么可能？英、法就算了，也算是大语种，那些偏门语种你总不能都会吧？”

　　“我——”白洛强调，“——智力百分百。”

　　“啧，我也不低啊，95个点的呢。”

　　“嗯，比我少五个点，刚好用你比我大的那五岁补。”

　　“嘶，宝贝，你说话也太伤人了吧。”

　　“多听点，听多就习惯了。”

　　红笙搭上她肩膀，“那你和我多聊点，我听着。”

　　“不聊，手拿开。”

　　“我、就、不。”

　　十二菜一汤，满满当当摆在餐桌上，艾尔对于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他摆好碗筷，让王家兄妹去叫剩下的人过来吃饭。

　　张储倒是好叫，另外两个不知所踪的要怎么叫啊？

　　王小小独自一人在白洛她们房间里坐着，祈祷她们快等回来。

　　王胖胖向艾尔解释，“她们在睡觉，女孩子嘛，起床肯定需要点时间。”

　　艾尔也不计较，轻巧的走上楼梯，“那我待会再下来，等人齐再吃。

　　见他上来二楼，王胖胖双手掩面无声哀嚎。
　　完蛋！

　　张储低着头，安安静静当透明人。

　　房间的窗外，白洛和红笙抱臂靠在墙上。

　　她们现在只要撕开画纸，爬窗进去，就能回到自己房间。

　　可问题是，街上这么多人，她们要怎么样悄无声息的翻窗回去呢？

　　红笙揉了揉手腕，刚刚和白洛打架的时候被撞了一下，有点疼。

　　她说，“在街尾给他们找点事情，让他们都过去就好了。”

　　白洛侧头看她，眼神询问怎么干。

　　红笙打了个响指，“简单，弄个爆炸就好了，这我最拿手了。”

　　“你很喜欢玩炸弹？”

　　“一般一般，主要是喜欢炸游戏和npc。”

　　街尾响起爆炸声，烟尘漫天，惊动了整条街。

　　所有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向街尾跑去，原先热闹的大街转眼间空无一人。

　　白洛抬头看向街尾，奔跑的人流中，红笙逆着人群走出来，抬手拍掉身上落下的粉尘，优雅的不像爱随地丢炸弹的人。

　　红笙边走边清理，抬头对上白洛的眼睛，弯唇一笑，“宝贝，等我吗？”

　　“我等炸弹呢，你是吗？”

　　“宝贝，我就爱看你一本正经的乱说话。”

　　你先别爱。

　　“……闭嘴。”

　　一楼窗户离地半米多高，红笙撕开画，手一撑就翻了进去。

　　王小小看着突然从窗外翻进来的人，下意识想尖叫，想大厅里艾尔还在，立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红笙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人明显一愣，随即笑起来，竖起食指放到唇前，“嘘——宝贝，你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王小小连忙点头，脸被憋的通红。

　　白洛跟着翻进来，推了一下红笙，“别挡我。”
　　红笙往旁边让了两步，转身把画重新粘好，关上窗。

　　“王小小。”白洛问，“你怎么在这？”

　　王小小放开手，猛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才回答，“艾尔提前回来做了晚饭，让我来叫你们出去吃饭。”

　　一楼窗户离地半米多高，红笙撕开画，水一撑就翻了进去。

　　王小小看着突然从窗外翻进来的人，下意识想尖叫，想大厅里艾尔还在，立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红笙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人明显一愣，随即笑起来，竖起食指放到唇前，“嘘——宝贝，你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王小小连忙点头，脸被憋的通红。

　　白洛跟着翻进来，推了一下红笙，“别挡我。”
　　红笙往旁边让了两步，转身把画重新粘好，关上窗。

　　“王小小。”白洛问，“你怎么在这？”

　　王小小放开手，猛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才回答，“艾尔提前回来做了晚饭，让我来叫你们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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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