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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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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杨加入他们这个不成器的创作团队后，关梦瑶脸上的愁云终于消散了，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像是文艺会演已经表演完了的那种轻松，和之前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顾采薇的欣喜只在心里绽放，但她能感觉自己的快乐比任何人都多。而其他三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时话都没两句的张扬，他加入进来能做什么大家都心里存疑。
“我们是不是改走秀节目了？校花校草组合出场一定亮瞎全场。”小雨知道张扬加入后打趣地说。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点子，到时候可以提一下。”顾采薇玩笑着回她。
“那到时候肯定是用我们的滑稽表演来做衬托，我不要。”
“我感觉你这又提到一个好点子，滑稽的表演，肯定很有效果。”顾采薇和小雨吵吵闹闹，是因为她真的觉得心情很好，是一直以来从没有过的那种好。
中午课间休息时间，几个人在饭后都回到了教室，进行他们这个新团队的第一次创作讨论，说是讨论，除了开始他们几个搭了几句以后，后面基本没有什么话，都是张扬在说。
“因为时间比较紧，我们做原创的节目时间会来不及，毕竟还涉及排练和剧本创作，而且大家的表演经验都不够，我目前的想法是改编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童话，做成一个小的舞台剧，这个过程中我们再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去扬长避短，最大地把我们团队的优势强化出来。你们觉得怎么样？”张杨问。
小雨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张扬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舞台剧？我们几个演舞台剧有什么优势呀？”关梦瑶问道。
“你的优势很明显，一个是你的舞蹈，还有你的播音表达，但是这两个暂时不能兼具，可以重点放在舞蹈表演上。小雨和叶可可性格都很活泼，舞台表演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顾采薇可以尝试读旁白，你觉得呢？”他最后问的是顾采薇。
“这个我应该可以的。”顾采薇觉得不用她唱歌跳舞，不用她做滑稽的表演，只是旁白朗读，真的太合适了，毕竟从小到大，上台表演演讲的机会可从没少过。
“那我们呢？”莫天宇指了指自己和张杨。
“我主要做剧本改编和负责排练，具体内容会和大家再沟通，另外我会承担音乐的部分，这要看现场到时候会不会有钢琴，如果有的话，我就负责演奏钢琴，如果没有就只能放弃现场演奏了。莫天宇就负责场务工作，人员的安排协调和组织，还有衣服道具等租赁，另外你也会有对应的角色，所以也会比较辛苦，这两个礼拜周末我们可能都不能休息了，主要还是用在排练上，你们觉得行不？”
“当然没有问题！”小雨终于回过神来了，仿佛放弃周末来排练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而对顾采薇和关梦瑶来说，和张杨一起排练，的确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演出迫在眉睫，莫天宇和叶可可也都爽快地答应了。
“我的初步想法是改编安徒生的《丑小鸭》，第一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大家的熟悉度高，都知道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比较励志。其次是舞台的展现空间会相对较大一点，可以多安排些角色。关梦瑶舞蹈功底深，理所当然就是我们的女主角了，最后天鹅游湖那里可以呈现一段她的芭蕾独舞，我感觉以这个结尾会很唯美。你们觉得呢？”
张杨在每一次表达完想法以后都会用一句“你们觉得呢？”来征询大家的意见，除了顾采薇，其他几个人因为被他释放的冷空气侵袭太久，都感觉有点不适应，但大家的气氛却意想不到的融洽。他表达得简洁清晰，整个安排也很成熟，看不出是临时加入的这个小团队的。大家对于他的想法都表示同意，尤其关梦瑶，整个人都变得欢欣雀跃了，看向张杨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那我们初步先这么定下来，只是学校对于节目的表演时间的限制我们要先了解，另外钢琴这部分，需要再去确认一下，如果可以现场演奏，我就要提前练琴了。”
折磨了大家一个多礼拜的文艺会演，终于开始有了点眉目和希望了。关梦瑶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身份让她很快就把张杨交代的问题沟通好了，学校允许他们的表演形式时间可以稍微长一点，安排在二十分钟以内，钢琴问题她已经解决，而且她还拿到学校琴房的钥匙，这段时间他们都可以在课后过去练琴。
其他同学都不敢相信最后主导节目的竟然会是张杨，都对这次表演抱着极大的兴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当然也有很多知道张杨参加后就积极要求加入的，尤其是甄萌萌，之前说着无特长不参加，现在又不停对莫天宇说自己小学初中有过多少次登台经历，让莫天宇烦不胜烦。
张杨也很快就把节目的剧本改出来了，他把故事分成五个小场景，先是丑小鸭出生被嫌弃被排挤离开了鸭妈妈，然后在外游荡被猎人追逐，在和母鸡对谈倾诉自己想要水中游泳的冲动，再到冬天到来可怜的丑小鸭被冻得瑟瑟发抖，最后是她游向天鹅后发现自己的美丽后翩翩起舞，因为要在特定时间内完成的表演，剧本本身不算特别出彩。小雨的角色是鸭妈妈，而叶可可是和丑小鸭对谈的母鸡，除了丑小鸭，就这两个角色台词多一点，莫天宇扮演凶悍的猎人，这样的角色划分大家都觉得很满意，每个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只有关梦瑶要从头到尾地演绎，还有大量的芭蕾舞动作，不过她从小就上过各种大大小小的舞台，这些对她来说并非难事，而且现在是所有人都围着她这个女主角转，还有张杨给她伴奏，她乐此不疲。最难的还是张杨，既要排练指导还要完成钢琴演奏，分身乏术，好在大家都非常配合他，认真地准备着自己那部分的表演。
在熟悉自己的角色和台词后，周六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排练，排练地点就在他们到时候要正式登台的学校礼堂。在得知是在礼堂实地排练后小雨不停地对关梦瑶啧啧称赞，夸她神通广大，而这段时间的关梦瑶，本来每天就已经是一副春光明媚的样子，受到小雨这样的不虞之誉，更让她喜不自禁，眉眼都是笑。
正式进入排练以后，顾采薇才算更理解了为什么关梦瑶会私下去求着张扬加入会演，他对他们做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神态，每一句台词表达出的语气以及在舞台每一个走位，都做到极其耐心和专业的建议，完全不像一个高二学生的样子，这也让大家能够很快地投入到角色中来。在集体排练中关梦瑶的舞蹈部分被跳过，她和张杨私下单独排练，大家要记住的内容其实并不多，在经历了第一遍的磕磕碰碰以后，第二遍就顺畅很多了。刚好第二遍排完，也到了饭点时间了。
“果然是张扬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呀！太棒了！”在他们结束第二遍排练后，观众席传来的拍掌声，在空旷的礼堂显得非常突兀。大家和顾采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观众席有人，都吓一跳。
“大白天的人不做要做鬼，你是闲得慌吗？”关梦瑶看了那人一眼，故意表现出怒气冲冲的样子。
“那不是你们的表演太投入了，我怕打扰你们，刚刚真是情不自禁就想鼓个掌嘛。”说话的是一个个头很高的男生，目测有近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一身休闲服，反戴着一个棒球帽，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阳光帅气。
“你得了吧，我们这才开始排练，你就看出精彩了？那你说说哪部分精彩了？”关梦瑶又呛了他一声。
“张杨，救我！”他跑过来向张杨求救，张杨却没搭理他。“那这样，对于刚刚的冒失吓到各位，我深表歉意，为了弥补过错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饭行不？”
“可以！”张杨马上接了话，“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他谁呀？”看着其他人都笑着起哄，像是都认识这个男生，只有顾采薇一头雾水所以偷偷问小雨。
“大名鼎鼎的宋凯呀，天天在我们班级门口转悠，你没注意过？”
小雨这么一说，顾采薇倒是觉得有点儿面熟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特别留意，想起张扬说他已经被拒绝了七次，理所当然就认为他应该其貌不扬，今天见到本人却着实有点意外，“还挺帅的嘛。”她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帅吗？”回话的是张扬。
顾采薇回头看到是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偷偷议论别的男生被他听到，突然感觉无地自容，幸好小雨及时解救了她。
“是挺帅的呀，不然每次学校篮球比赛操场怎么会围着那么多女生呢。”小雨笑着说。
张杨不接话，对宋凯叫道：“去吃什么？”
“麻辣烫！”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走！”宋凯高声答道。
他们七个人进了校门口的小店，一下子把店内空间塞满了，宋凯的性格很豪爽，一顿麻辣烫硬是被他渲染成吃豪华宴席的氛围。
“宋凯，你一个广播传出来全校都知道你是谁了，那你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吗？”小雨笑着问他，虽说是请大家吃饭，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心知肚明。
“开什么玩笑，我当然知道，莫天宇，小雨，叶可可，顾采薇。”其实宋凯在观众席坐了那么久，他们几个的名字在舞台上时被反复叫了无数次，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记得。看到他们几个被叫出名字后都很开心，宋凯像是来了兴致，接着说：“我跟你们说，就你们这个组合，不拿第一名都难！”
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关梦瑶和张杨像是见怪不怪了，都没搭理他，倒是小雨很配合地问道：“何以见得？”
“你看看你们这个天选的组合，这么豪华的阵容，全校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他们几个相互对看几眼，都感觉这话说的有点离谱，前几天还差点解散的小团伙，怎么在他这里就变成了豪华阵容了？
“你是在逗我们吗？你知不知张杨要是没加入我们都要解散了。”小雨回他。
“所以我才说张杨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嘛！你自己看看，要说学习成绩，年级前三你们占了两个，要说才艺表演，全校的第一第二也在你们这里，要文有文要舞有舞要才有才，随便搞搞，稳赢。”宋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们几个却不像他这么有底。
“那要我们没拿第一怎么办？”叶可可说。
“没拿第一那就是评委眼瞎。”
“别说虚的。”小雨说道。
“没拿第一到时候再请你们一顿。”宋凯慷慨地说。
有了小雨和宋凯这两个活宝，这顿麻辣烫大家吃得喜气洋洋的，张杨在离开那个排练场合后又回到了一言不发的状态，但是脸上却是笑意不断。只有顾采薇，置身这样其乐融融场景里，恍然如梦。原来和同学们一起玩闹嬉笑是这种感觉，这种生命中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带来的温暖和幸福包裹着她，把她和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顾采薇离得越来越远，她以为所有的蜕变都会伴随苦难，却没想到原来幸福也可以。
下午的排练大家已经渐入佳境，本来其他人的表演部分就不多，加上张扬的点拨，都能一下子抓住表演的要领，练过几遍，已经有模有样了。
“大家表现得都很好，进步很快，看这样的状态，明天你们可以不用排练了，自己记一下走位和台词就行了。”张扬说。
“啊？”小雨还有点失望。
“你们自己的部分都差不多了，下周要再加入其他角色排练，到时候要莫天宇再和同学们沟通一下，大概还要十个人。”
“怎么还要那么多人呀？”小雨不解。
“鸭妈妈总得带点小鸭子吧？你说呢？”张杨笑着回她。
“哦，我就感觉怪怪的，你不说我也不敢问，原来你想到了。”
“大家有意见一定要提，为的是我们的表演能够更加完善。明天我和关梦瑶会单独排练音乐和舞蹈部分，你们可以休息一下。”
“那我们可以做观众吗？”小雨既想看关梦瑶跳舞，也想听张扬弹琴。
“观众有他一个就够了。”张杨指了指坐在观众席的宋凯。
本来听到张杨和关梦瑶单独排练时顾采薇心里还有点酸酸的，但知道宋凯也会在后那种酸涩就马上消失了。她有着和小雨一样的心情，想着周末和他们一起排练，心里更多的是想看张杨弹琴，她很好奇他的这一面会是什么样子，却不知道她好奇的越多，她的羁绊也就越多。渐渐地，他成了她不能言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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