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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醉鬼 ...

  •   到了周六下午,顾砚竹开车去了和盾酒店。
      刚出停车场,就听有人叫她,回头看去,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发间银丝若现,脸上的皱纹与眉间的沧桑是再多粉也藏不住的。
      这个人,有些面熟,可顾砚竹偏偏叫不出她的名字。
      时间久了,长远前的记忆早已泛黄淡忘。
      那人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和她说:“是我啊,王千千,你隔壁宿舍的。”
      顾砚竹勉强从脑袋里扯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难免有些惊讶。当初活泼水灵的小姑娘徐娘已老,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啊,是你啊。”她压下眼里的惊诧,平淡道。
      “是啊,二十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年轻。”王千千话里不无羡慕,哪个女人不想永葆青春,“你当初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国了?还是舒虞和我们说的。”
      说实话,顾砚竹和这人不熟,在大学时也只有点头之交,虽然不熟但也不好置之不理,毕竟是同学。
      “身体原因。”她简言意骇道,显然兴致不高。
      寥寥几字,也不曾打破这人的热情,叽叽喳喳的和顾砚竹说了一路,其中不无讨好的意思,后者偶尔应几句也算给了面子。
      等进了包厢,大圆桌已经稀稀拉拉坐了大半人。
      瞧见顾砚竹,他们的惊讶不比她刚才的少。
      “哎,砚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不愧是系花,年过40了还是貌美如花。”
      “可不?哪像我,现在快愁死了。”
      对此,顾砚竹只是淡笑:“公司放年假,前两天才回来的。”
      多寒暄了几句,众人就将话题引到别处去,因为他们看出顾砚竹不是很愿意和他们客套。
      顾砚竹多少有些唏嘘。
      二十年。
      这个词汇对她而言陌生而遥远,仿佛是一眨眼的事。她那为合开公司的友人感叹,时间之神对她格外仁慈,几乎在他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多了成熟的韵味。以至于追她的外国小伙到现在都一抓一大把。
      可看到这群老同学,顾砚竹终于意识到,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而是二十年。在二十年的时间里,那群曾经热忱、对未来有无限向往的青年变成了自己最不屑的模样——市侩、虚伪,说的话大多都是有目的的,他们以前是同学,如今是人脉。也许初心已改,也许为生活所迫,都不是当初那批人了。
      连她自己,也变了副模样。
      早来的那些大多混的不好,主要是迎逢吹捧其他人,想从中得些蝇头小利。
      那些晚来的、架子大的都是混的好,来这就图炫耀。
      没过多久,舒虞也来了。
      她虽说脾气有些浮躁,但又玩的开,人缘相当不错,这些年虽没怎么来同学会,但还是有不少人和她说笑。
      “哟,舒大美女来了啊,可好些年没看见你了。”
      “这次来是为了砚竹吧,以前在学校你们关系可好了。”
      “就是啊,同学会来了一两次后就不来了,这次砚竹来了,她就到了。”
      “怎么会呢?之前忙工作忙家庭没时间来,现在日子好了,有空这不就来了嘛。”话是这么说,人是毫不犹豫地坐到顾砚竹旁边,“我之前缺席同学会,罚酒一杯聊表歉意啊。”
      说完她麻溜的灌了杯酒,将空杯底给他们展示。
      “好酒量!”
      “舒大美女就是豪爽,敬你一杯!”
      众人嬉笑着,气氛到了高潮。
      “诶客气了客气了,我敬你。”舒虞忙不迭地又倒了杯酒敬他。
      觥筹交错间,酒气弥漫,好不热闹。
      同学会仿佛穿梭多年,一如当时他们聚餐那般 。
      只是众人都清楚,他们的心思早不如当初那般干净了。
      应付完这群老同学,舒虞总算是得了空。顾砚竹背景大,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人家无意他们也不敢招惹。
      闲闲无事,两人索性低声闲聊起来。
      “你工作很忙吗?”顾砚竹显然说的是她那句“忙工作忙家庭”。
      “还好。”舒虞想了想说,“刚毕业时大环境好,我进了个刚起步的公司,算个小股东。虽然大公司没有飞黄腾达,但发展也不错。家里那两小的也还算省心,实在不行还有我老公管着。”
      舒虞凑近顾砚竹,压低声音道:“我就单纯不想来。”
      顾砚竹神色很淡,但舒虞还是从她脸上读出几个字——为什么。
      顾砚竹记得,舒虞很喜欢热闹,同学会怎么会不愿意来呢。
      舒虞解释:“人都变了,他们心里都憋着心思。与其说这是同学会,都不如说这是个没有价值的应酬。来了几回就不想来了。”
      确实,顾砚竹抬头瞄了一眼热闹中心,曾经众人瞧不起的那个矮挫穷,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大公司的经理,被众人吹捧夸耀。
      心中无限感慨,最终却只能归结为物是人非。
      有个秃顶的啤酒肚喝上头了,面颊酡红道:“诶,你们还记得南枝和吴柯然吗?这两也是大美女,402当年可是著名的美女宿舍。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然现在也该在这儿一起喝酒。”
      此话一出,空气几乎凝固。
      包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砚竹和舒虞身上,舒虞也悄悄打量着顾砚竹,视线中心的当事人却若无其事的盯着酒杯。
      顾砚竹、舒虞、南枝、吴柯然,当年是一个宿舍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大二那年,南枝和吴柯然泥石流遇难。此后,舒虞消沉了好一阵子,顾砚竹不留音讯,出国直到今天才再见。
      见顾砚竹没什么反应,连忙有人扯开话题:“对了,你们还记得王教授吗?地中海的那个。现在退休了,孙子也上大学了,咱改天要不去看看他?”
      “行啊,那老头人还挺好的,请全班吃过冰棒。”
      “带我一个,趁现在多看看吧。”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换了个话题,顾砚竹心底发笑,闷了杯酒。
      舒虞看着她说:“你少喝点。”
      “我心里有数。”

      五月的夜晚有些燥热,林淮抱着早就冻好的西瓜来到餐桌前。
      秦寻放了一首歌,如一月寒风,格外凄凉冻人。
      林淮只觉的格外耳熟,问他:“为什么要放歌?”
      秦寻微笑:“因为仪式感。这是今年的第一颗西瓜。冻人的西瓜配上冻人的音乐,绝配。”
      “……”林淮又问,“这是什么歌?”他有点好奇。
      “流浪者之歌,A部。”
      闻言,林淮手起刀落,一面红色的果瓤直愣愣的对着天花板。
      秦寻将那面西瓜捞到面前,颇有指点江山的口气:“好瓜。”
      现在还没到西瓜的季节,秦寻要的又是那种好的无籽西瓜,价格有点小贵。
      他用勺子挖了一口滴到林淮嘴边:“第一口,犒劳男朋友。”
      林淮看了一眼他,就着他的手吃下。
      秦寻不觉腻歪,嘴巴长这,不就是为了吃饭说话吗?哦对,还有亲吻。
      他舀了第二勺刚要入嘴,电话响了,见是盛和烈,他毫不犹豫的吃下,然后接通。
      “喂,秦寻,现在有空吗?”盛和烈大大咧咧的声音传过来。
      他含糊道:“不是很方便。”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有急事他去,如果不是就自觉就点滚开,别来烦他。
      “啧。”这一声有点不耐烦,对面传来窸窣的声响,“别动别动,给你秦寻哥打电话呢,乖乖坐着……诶诶诶,别抢我手机啊……”
      声音倏地变小。
      接着,手机的那头传来黏糊朦胧的声音:“秦寻哥……”
      因为在吃西瓜,秦寻开了外放,林淮也听得到。
      虽然他喝醉了,但他们还是听得出——是贺之恒。
      “秦寻哥,秦寻哥……”对面只是不断重复这三个字,还隐约能听到盛和烈气急败坏的让贺之恒把手机还给他。
      秦寻放下勺子,和林淮对视一眼,缓声道:“怎么了,之恒?”
      他的那句话似乎成了贺之恒的主心骨。那边只听得到风声和盛和烈的叫骂声。良久,模糊中夹杂着委屈的声音传入两人耳膜:“我想你了。”
      秦寻能感觉到,贺之恒这话后,林淮灼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语调还是如往日一般清润而温柔:“我知道了,你先把手机给盛和烈,好吗?”
      回应他的是细细的鼻息。
      半晌,盛和烈的话传过来,有点喘音:“这小子……靠!说你名字就跟应激一样,抢着我的手机四处乱窜,难搞。真他妈的烦!”
      秦寻垂眼问他:“好端端的,怎么回事?”
      “在路上闲逛,刚好遇到他们班聚会要散,结果这小子喝醉了死活不肯走,他们无奈只能把他扔给我,我拉也不管用,一直叫你,只能给你打电话了。”前面说的无奈,后面气的牙痒痒的,“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把我手机抢了,猫头鹰吧耳朵这么好!”
      “把人看住别跑了,我过去找你,地址发我。”
      “成,赶紧来啊,我要疯了。”
      电话挂掉,秦绪开始打车,付款的同时还不忘问林淮一句:“你去吗?”
      “去。”林淮鞋子已经换好。他也想看看,他对象的烂桃花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四十分钟后,两人赶到。
      看到他们,盛和烈松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
      “隔得有些远,已经叫司机加速了。”秦寻有些无奈,一中和二中隔得相当远,如果不刻意甚至不会有交流。
      “那行,我先走了,还有急事。”盛和烈看了眼时间,带上头盔,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秦寻走到桌前,贺之恒趴在那,看到他时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秦寻哥……”
      林淮眉头微蹙,却没有上前制止。
      “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捣鼓成这样?”
      贺之恒垮嘴,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泪意更重几分,声音有点哑:“我是不是……是不是又麻烦到了你?”就像很久之前,要让身体不好的你下水救他。
      秦寻见状,从林淮手中接过水拧开:“不会,先喝点水。”
      贺志恒乖乖接过,因为手不稳,有一半都浇在衣领上。
      怕他把剩下的水洒在裤子上,秦寻把瓶子放到旁边。他温声道:“这么多年兄弟,怎么会麻烦?”
      这句话,是说给他们俩听的。
      秦寻不知道贺之恒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是最近才察觉到的,但因为是玩了好些年的兄弟,不好点破,否则徒余尴尬。所以他开始渐渐疏远他,高中学业繁忙,这也算不得什么。上次在他的默许下,萧奕“官宣”他和林淮的恋情,一是为了让他们重新认识林淮,二是为了暗示贺之恒——别喜欢他了。
      温热的泪砸在他手上。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秦寻清楚的看到,贺之恒眼下有道泪痕,鼻尖红红的,好不狼狈。
      而林淮站在阴影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贺之恒脚软走不稳,又拒绝其他人的触碰,秦寻只能背着他走。
      林淮看得出来,贺之恒是真的醉了,他的手也是真的痒了。
      “秦寻哥……”明明醉了,他却像个八爪鱼缠得格外紧。
      “我在。”
      “秦寻哥,对不起……”没来由的,他嘴里蹦出这么一句,含含糊糊的。
      秦寻没再说话,喝醉的人是没有逻辑的,更没有道理可言。
      他反反复复的在和秦寻说对不起,后者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他。
      “对不起……”温热的鼻息打在秦寻的后颈上。
      对不起,要让身体不好的你下去救他。
      对不起,喜欢上了你。
      对不起,又麻烦了你。
      对不起……
      “秦寻哥。”秦寻耳畔有着细细的抽噎声。
      “在。”
      “我会游泳了。”他几乎呜咽道,“我,我不用你来救我了,不用了……”
      “嗯,很厉害。”秦寻将他往上晃了晃。
      会游泳了啊。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到很久之前。
      附近不能停车,所以司机把车停在不远处。
      贺之恒只觉一片眩晕,世界在他眼里是颠倒的。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可身下是他喜欢的人。他的触感,一如当年在水下那样,温暖安心。
      他觉得这条路很长,长到他快要睡着了,并且希望能够再长些。
      街道尽头,灯火通明,人潮汹涌,各奔东西。

      在疾驰的后车座里,三个人并排坐,秦寻在中间,那只醉鬼瘫靠在他肩上睡觉,还有一个醋坛正在玩弄他的手指。
      秦寻接到一通电话,挂掉后吩咐司机在和盾酒店停一下。
      他低声对林淮解释道:“我姑在那里喝醉了,我去找个代驾送她回去。”
      “嗯,早点回来。”
      “好,贺之恒就麻烦你了。”秦寻有些担忧的撇了眼贺之恒,但愿他不会中途醒来,不然又有的闹了,“回去后你给他喂点温水和醒酒药。”
      下了车,秦寻火速赶到停车场。
      现在九点多,同学会散了,舒虞因为有事提前走,一群人在那里道别。
      见顾砚竹靠在红色车身上,平日凌厉的眉目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多情动人,面若桃红,显然喝醉了。
      秦寻想扶额。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都跑去喝酒了。
      “姑。”他走上前,众人望向他。
      “你怎么来了?”她吐气如兰,“不是让你叫代驾过来吗?”
      她许久没有回国,对国内新发展的事物都是陌生的,不会打车也不会叫代驾,只好叫秦寻代为操劳。
      “刚好在附近,不放心你。”秦寻道,“代驾很快就来了。”
      有人问:“砚竹,这你侄子啊,一表人才,看着就讨人喜欢。”
      顾砚竹淡淡应了声。
      秦寻微笑着朝他们致意:“叔叔阿姨们好。“
      不知是谁突然冒了句:“和南枝有点像啊。”
      “一两分吧。”
      “哪有?我看着可不像。”
      “角度不同吧,我也觉得有一点点像。”
      顾砚竹懒懒扫了他们眼,周围总算是安静下来。
      刚好这时代驾来了。
      上车后,秦寻发现顾砚竹一直在看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顾砚竹收回打量的目光,“只是他们都说,你和南枝像,可我看了这么些年,却看不出哪里像。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爱笑吧。”
      依他之前从她们口中所描述的,那个南枝和顾砚竹关系匪浅,很有可能是女朋友,还是去世多年仍为忘却的白月光。
      顾砚竹仰头靠在椅背上:“只不过,她可没你这么机灵,傻乎乎的。”
      秦寻想,这个状态不错,没上个醉的透底。
      送人回公寓后,秦寻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去。这里离林岸水苑不算远,等车来的时间都够他骑回去了。
      回到家,他就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垃圾袋。
      里面,林淮把客厅的窗户全开了。
      “怎么了?”秦寻问。
      林淮面无表情道:“他吐了。”幸好接的及时,不然下午刚拖的地就白拖了。
      这小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火气不断上升,拳头硬了。
      所以门口那袋,是贺之恒的呕吐物。
      秦寻说:“明天他走的时候让他带走,我去给他找套睡衣。”
      “拿我的,有套新的。”
      “行,那我们挤你房间睡吧,把他搬到我房间。”
      “搬我房间,你的床比较大。”林淮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来处理。”
      秦寻说不出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应下了。
      浴室里热气弥漫,水声倏地停下。一道推门声,秦寻从里面出来擦拭着湿发,抬眼就看到林淮坐在自己对面,突然心悸一瞬。
      幸好先前在浴室里就被水汽熏得脸红,不然现在面色变化会更大。
      面前少年发间的水珠划过精致纤长的脖颈,而后没入衣下,引人遐想。原本瓷白的皮肤透着一身薄粉。沐浴露清爽好闻的味道飘过。
      林淮情不自禁的滚了滚喉。
      “你去洗吧。”秦寻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说的挤一挤意味着什么了。意思着他们不是先前研学那样睡一个房间,而是同床共枕。
      说来好笑,他们做过比同床共枕更亲密的事,却还会因为同床共枕而害羞。
      不会发生什么的,不是么?
      秦寻眼里的光彩被眼睫挡住。
      林淮抑制地“嗯”了一声:“记得吹头发。”
      “知道了。”现在天气转热,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开会空调。
      南方沿海的夏天格外难熬,哪怕还没有入夏就已经燥热。
      很快,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
      秦寻不太自然的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坐在床头柜前吹了起来。
      浴室里断断续续地发出细微的闷哼声,性感而勾人。换了别人估计都听不到。但秦寻耳力好,听的清清楚楚,当即开大功率,一阵狂吹。
      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微不可闻的闷哼,就这么被吹风机盖过去了。
      林淮出来就看到秦寻戴着头戴式耳机在书桌前看书,那本书貌似还是本外文书。
      察觉到湿润的气息靠近,秦寻扭头,唇瓣险些擦过林淮脸上。想要后退怎料他直接把脸递了上来——这下秦寻可算是真亲到林淮了。
      秦寻摘下耳机,林淮问他:“你在听什么?”
      “一本阿拉伯语的真人说书。”秦寻向他示意自己手里的那本书,“这是原著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在沙漠中迷路,寻找绿洲途中的所见所闻。还算有意思。”
      林淮点点头,又问:“有空给我吹头发吗?”
      “这肯定是有的。”秦寻放下书,拉着他来到床头柜,“坐地上吧,我刚才开了扫地机器人。”
      他也不多事,盘腿坐在地上,任由秦寻摆弄。
      秦寻开了中档,试了下风才往林淮头上吹去:“这个程度可以吗?”
      “我平时都是开最高档的,你可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改了口径,“都由你。”
      秦寻笑笑,没再说什么。
      直到他的视线往下,他不淡定了。
      现在的天气有些热,所以他俩的睡衣都是宽松的短袖。
      因此以他现在的视角,轻而易举就能看到衣下的风光。
      林淮是那种健康的白,衣下是绵延精壮的腹肌,没有多余的赘肉,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只是平时有运动就有六块,要是以后有空去健身房,那八块是岂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还能把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练出来。
      秦寻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但脑中一片空白。他有点想不到林淮顶着那样冷淡的脸,有着一身壮硕的肌肉。
      不过……
      还是想摸。
      意识到这个想法时,秦寻的脸已经烧的不得了了。
      他蓦然加大功率。
      林淮:“?”
      秦寻:“怕你着凉,还是赶紧吹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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