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极》归陵

40、体测

　　九月月考成绩下来后，排名榜前站满了人。
　　“我去，秦寻这成绩是认真的吗？”
　　“这怕不是魔鬼吧。”
　　“难度这么大他考746，要说他没系统我都不信。”
　　“第二名和他差了四十多分……”
　　蔡梓闻在人群中探头，左顾右盼：“班长呢？”刚才不还在这吗？
　　傅闻聪按住了他的头：“被老罗叫走了。你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成绩，别真被挤出去了。”
　　“哦。”看到自己的成绩，他总算老实了。
　　办公室里，老罗喝了口热水，抬头看着秦寻。
　　“班长，最近的学习状态很稳定，要继续保持啊。”他语重心长地道，“不要为了一时的喜欢而耽误了自己的前途。青春期总会有些懵懂的爱恋但……”
　　这些话实在是猝不及防，把秦寻给整懵了。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老罗该不会他以为他早恋了吧？
　　“老师，我没有。”他一脸诚恳地看着老罗。
　　“老师知道你没有。”老罗顿了顿，“但你很受欢迎，相信有不少女生向你示过好。老师也知道你不会，今天只不过是给你提个醒……”
　　上周末回家发现自家刚进一中初中部的小侄子在浏览一中论坛，他当时好奇硬是走过去看，结果发现十篇里面必有一篇是跟秦寻有关的，而且大多都在夸和表白。听失物招领处的老师讲，那里有近一半都是送给他的礼物。
　　一中的蓝颜祸水，不知道勾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听着老罗的话，秦寻当即皱眉反问：“那林淮呢？”听老罗这话，林淮也很符合，为什么只叫他一个。
　　这话颇有些顶撞师长的意味，但秦寻的嗓音向来清朗温润，听不出那种感觉。
　　“下次，啊，下次。”秦寻总觉得老罗在敷衍他。
　　事实确实如此。
　　林淮也受小姑娘欢迎这点他无法反驳，可前者看着就无情无爱，拒绝地冷冰冰，眼神坚定地可以入党。所以对他，老罗很放心。
　　秦寻不同，虽也是明晃晃的拒绝。但谈笑风生中，温柔缱绻间，便能把人撩得再燃斗志。无意的撩拨是最为致命的，他能放心才有鬼。
　　于是秦寻被老罗按在那里听了半天的思想与教育。
　　突然梦回小时候的德教老师。
　　直到上课铃响了有一会儿，秦寻才出声提醒道：“老师，上课了。”
　　老罗一番话讲得口若悬河，深陷其中，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他只得提高音量重复道：“老师，上课了。”
　　老罗这才如梦初醒，“哦”了声：“你等一下，还有别的事。”他从桌里拿出一沓纸，“很快就是运动会了，你把周三的班会课调到下午最后一节。先选一个体委出来，让他负责这件事。同时提醒同学们练习不要太拼，尽力而为，身体最重要。跑完步也不要立刻坐下，走几圈……”
　　霍熠轩走后，一班也没再选体委。体委的工作不多，除了运动会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加上只走了他一个班委，也就懒得再选。
　　眼见老罗要继续他的长篇大论，秦寻再次出声提醒：“老师，上课十分钟了。”
　　“哦，行，那你先走吧。”当他要走出门的时候，老罗还是叫了句：“别谈女朋友啊，未来还长，你能遇到更好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彻底压不住笑，肩膀随之颤抖。
　　秦寻：“……”够了，真的够了。
　　人家是谈了被叫过来，他连苗头都没有就被教育了一顿。
　　无视掉身后的动静，秦寻加快步伐回到教室。
　　下课，秦寻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有男有女，都叫嚷着要看他带回来的材料。其中有个红本，一看就有什么活动。
　　秦寻也不藏着：“要办运动会了，挑个体委，顺便定下参赛人员。”
　　这下周围人兴奋起来，每个不用上课的日子在他们眼里都是好日子。
　　“踊跃参加啊。”秦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报名表。
　　“秦哥！”蔡梓闻叫道，“你这次得多爆些，去年让你给逃了。”
　　去年他生病发烧，林淮陪他在家待了两天，刚好错过运动会。
　　“就是。”江入辰道，“去年你的项目是我和老霍帮你跑完的。”
　　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附和。
　　秦寻悠悠然靠在椅子上，眼尾染上笑意：“行，听你们安排，时间别冲突就行。”突然他话锋一转，指向林淮，“给他安排个接力吧。”
　　“啊？”蔡梓闻没反应过来。
　　别说他，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林淮偏头看着他，微弯的眼里有着明晃晃的笑意。
　　“我们去年都没参加，所以今年……”秦寻身子前倾，靠近他，语气有些温柔的意味，“该还债了。”
　　话完，他坐正身，嘴角噙着笑：“总不能我比赛，你在终点处给我加油吧。”
　　众人心里尖叫，不愧是班长，也只有他敢这么跟林淮说话。
　　“嗯。”林淮面色平平，语气却似是纵容，“那你到时候也给我加油。”
　　班长永远是班长，对付林淮果然有一套。一班的人忍不住感慨。
　　“那行。”说着，江入辰拿起报名表，“我淮哥要来就来把大的。区区4×100算什么？给你报个4×400。”说完他在上面“唰唰”写下字。
　　“那班长要报些什么？”傅闻聪问。
　　不等秦寻说话，蔡梓闻抢先开口：“800和3000，逼格拉满！”
　　“我看行。”
　　“班长果然牛逼。”
　　“班长威武！”
　　吹捧声在男生间传开，只要秦寻报了，他们就有更小的几率报到这么要命的项目了。每个项目的名额毕竟是有限的。
　　“行。”秦寻单手支棱着下巴，抽过报名表爽快地填上自己的名字和项目。
　　填完的那一刻，男生中传来欢庆声。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是一项定律。
　　“800m还好说，但3000m我们是真跑不完。”有女生开始担忧起来。
　　3000m连男生都不一定能跑完，更何况女生。她们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那就随便走走吧。”秦寻道，“走不完也没事，尽力而为就行，别为难自己。我们班也不缺那几分。”
　　“就是。”蔡梓闻挺起胸膛，“你们那3000m我跳个远扔个铅球就赢回来了，慌啥。”
　　女生们慌也是有原因的，去年800m就拿了个第四，3000m更是倒数。
　　“行，我给你报上。”江入辰拿起报名表。
　　“诶诶……那行吧，你报吧。”说过的话也不好收回。
　　他们几个这么一说，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老师找你还有别的事吗？”林淮问。去那么长时间，肯定不止一件运动会。
　　“哦，让我别去祸害女生，不要和她们谈恋爱，耽误彼此。”
　　此话一出，一班传出此起彼伏的“哦”声。
　　林淮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他还说下次叫你，我等着。”秦寻又说。
　　“我也等着。”蔡梓闻说。
　　周围人哄堂大笑。
　　“秦哥这哪里是祸害，分明是去‘扶贫’了。”
　　“可不是嘛。”
　　“确实有老罗的行事风范，哈哈。”
　　傅闻聪突然来了句：“老罗只让你不和女生谈，没让你不谈恋爱。”他语调慢悠悠的，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蔡梓闻反应过来：“你是说……找男的？啊哈哈你有毒吧聪聪，钻bug也不能男女不忌呀哈哈。”他扶着肚子，眼角笑出泪花。
　　众人的鹅叫声几乎要把天花板给掀开。
　　“牛牛牛啊老傅，你这脑回路绝了。”
　　“老罗：我的话也不是让你这么理解的鹅鹅鹅……”
　　傅闻聪笑了，秦寻也笑了。林淮面不改色地按压手指关节来舒缓写字时的酸疼。
　　似乎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上课铃响，他们努力憋住笑，纷纷回位。
　　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下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当选了一班的体委。对此一班同学毫无意见甚至是双手赞同。
　　可在班服和口号上众人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最后通过投票才拍下板。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每个人的喜好和风格都是不同的。
　　其实一班去年是没有定制班服的，他们甚至没想到这件事。以至于看到别人班的班服时眼巴巴的，集体申请明年定制班服。
　　于是就有了班服。

　　每学期都有体测，前几天已经测完了长跑、50m等，到现在只剩下身高、体重和肺活量没测，打算花一节课全部测完。
　　与其他绣花枕头的体育老师不同，他们班的体育老师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身高将近1m9，直接压了这群小崽子们一头。
　　他这个人如他的外表一般十分爽朗，领着散乱的一班队伍去了体育馆。
　　一中的体育馆很大，足足有一个操场那么大。
　　体委这时候出来组织了一下队伍，男女生分开，男生先测体重，女生先测身高。测完就去体育老师那测肺活量，比较节省时间。
　　不知道别的班是按什么来分先后顺序的，但他们班是用学号也就是排名来排的。于是秦寻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一个测试的。
　　“班长，上去吧。”体委拿着表格在体重秤旁边笑得吊儿郎当的。
　　秦寻不多言，将篮球递给林淮径直站了上去。
　　体委盯着上面的数字，在表上填写：“53.64，下一个。”
　　说完他抬眼看着秦寻：“想不到班长你看着瘦，站上去更瘦。”
　　其他人也凑上去七嘴八舌议论。
　　“秦哥，你是真瘦啊。”
　　“这吃人的学校连学神也不放过。”
　　“秦哥，今天送你个外号。”
　　秦寻扭头看向蔡梓闻，眉眼一扬：“你说。”他提了些兴趣。
　　蔡梓闻清了清嗓，义正言辞地道：“竹竿哥。”
　　见周围男生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质量轻，打人疼，像小时候我妈不知道从哪找的那根竹竿一样。”
　　“是不是用来打你的？”江入辰福至心灵道。
　　“对。”蔡梓闻一脸沉重，“每次我在前面跑，竹竿在后面打。”
　　江入辰乐了，其他人笑了。
　　“不愧是文姬，取外号果然有一手，牛逼。”
　　“竹竿哥，好生动好形象，于玟要是知道不得说你几顿。”
　　“哈哈，话说秦哥你是真的瘦，文姬应该有两个你了。”
　　“操！放你的狗屁！你才胖，我这叫彪壮。”
　　“这不废话吗？班长他挑食吃的还少，能重到哪去？”
　　“嚯，看不出来啊班长，你竟然挑事。”
　　“可不是嘛，挑出来的都快有一小盘了。”
　　秦寻也笑了：“就算挑食，我也还在长个儿，快一米八了。”
　　“确实，感觉你比军训那会儿要高了不少。”
　　“是吗？我都没有感觉到。”
　　“正常，这一年又不是只有他长个了，我们也长了。”
　　体委这时出声打断他们的聊天：“下一个林淮，快点快点，再讲下去一节课也测不了几个。”
　　林淮把篮球还给秦寻，突然开口说话：“你确实有点瘦，多吃点别挑食，给自己增点重。”
　　秦寻：“？”平时煮饭都是避着他的名单的，今天怎么向着外人？
　　其他人笑得更欢了。
　　“你看，这次连淮哥也不向着你了。”
　　“副班长发言即官方发言，说得好。”
　　身后的体委报数：“72.48。下一个，傅闻聪。”
　　“听到没，这才是正常体重。”有人笑嘻嘻地说。
　　秦寻意有所指地看向林淮的腹部：“那是因为人家有腹肌。”
　　几乎所有男生的目光都汇聚在林淮的肚子上。
　　“果然人不可貌相，腹肌这玩意儿我只是在老霍身上见过。”
　　“正常，平时都快学成狗了，哪还有时间锻炼。”
　　“请传授我腹肌速成法，就一天，多的时间真没有。”
　　“我想去摸一摸，是什么手感。”
　　“你不要命了，淮哥的你也敢摸，秦哥都没摸过。”
　　“也许他们私底下已经摸过了呢。”
　　“可能，至少班长见过。”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林淮有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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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下来，林淮就感受到周围传来的炽热目光。
　　等他回来时，就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的腹部看。
　　对此，秦寻给出解释：“同桌，露个腹肌？”
　　“……”林淮，“不要。”说着他把衣服往下拽了些，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明显不给看。
　　秦寻乐不可支，其他人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可惜。
　　测完肺活量回来后，秦寻和林淮遥遥听到体委叫了一句：“蔡梓闻，84.87。”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我这是健壮，懂不懂。更何况我也是有长个儿的，重点怎么了？”蔡梓闻恼怒的声音响起。
　　“行，到时候看你长了多少。”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到了测身高的环节，体委揽住秦寻。
　　体委笑嘻嘻地跟他说：“让文姬先测一下呗。”
　　他看了人群中的蔡梓闻，笑了声“行。”说着往旁边退了几步，给他腾位置。
　　在蔡梓闻要站上去的时候，不知道又是谁叫道：“拖鞋！”
　　小胖子扭头愤愤瞪了那人一眼，拖鞋站了上去。
　　体委到处拍了几下：“挺胸，抬头……诶，别踮脚，对，就这样，别动啊……让我看看，174.8。”
　　“文姬，你也没长多少啊。”
　　“就是，说你胖你就认吧，别犟。”
　　秦寻178，林淮183。
　　在南方，这种身高是相当可观的。尤其是个半大的人。
　　秦寻倚着墙，看一群男生在那里想方设法地给自己增高乐出声。
　　身高就是男生的第二个命根子。身为男生，他懂。
　　林淮这时将手机凑到他面前。
　　秦寻扫过几个词眼便移开眼继续看着对面，以为对方这是嫌自己矮，笑得慢条斯理：“我年纪小，还能再长。矮的也不止我一个。”
　　这话倒是没错，秦寻才十五六岁，还可以再往上窜些。而且南方男性的身高普遍170+，1米8的不算多。
　　“没嫌你矮。”林淮说，“你太瘦了。”
　　秦寻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了些稀奇，随后接过林淮的手机。
　　屏幕上是百度的界面，上面有一张表格，以身高和体重来分析这个人的体型。秦寻显然被归到过瘦的那一类。
　　秦寻笑笑：“个够高就行了，管体重干什么。”
　　“你得增重。”照秦寻这个体重，但凡病个几天那肯定是吃不消的，以前都没注意他竟瘦成这样。直到今天听到他们说“竹竿哥”时才发觉他轻得过分。
　　对于他的说法，秦寻不予置否，弯腰将他的手机收回裤兜。一抬头，两人视线交汇，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林淮面上不显，右手却背到腰后忍不住蜷缩起来，胸膛也在剧烈振动。
　　秦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勾唇笑着解释：“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别玩手机，被老师看到的话就糟糕了。”
　　“嗯。”似是从胸腔发出的，声音有点沉闷。算是对他这句话的赞同。
　　这件事秦寻没放在心上，以至于他没想到林淮放在心上了。
　　下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当秦寻问要去哪的时候林淮一反常态说要去华莱士，引得其他人侧目。然后林淮给他点了一只手扒鸡。
　　美名其曰：“多吃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盒薯条和鸡米花。
　　有林淮在旁边看着，想推给文姬也难，只能老老实实全吃下。
　　最后吃撑还剩一些打包带回去继续吃。
　　这也就算了，结果晚自习回去后又下了锅面，说吃不完，让他帮忙一起解决。
　　许是做了钻研，第二天林淮也没让他继续暴饮暴食，只是在主食上面下了分量，不允许浪费。平时的小碗也换成大碗。
　　就这么被林淮天天投喂，再瘦也要增些重量。
　　周围的同学天天见面，倒没看出什么变化。但半个月后见到老秦，对方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问他是不是胖了。

　　运动会前夕，定制的班服到了。
　　是白色的卫衣，前面有个大大的“victory”，由Dhanikans Signature Italic字体写成，颜色像是夏日的晚霞，却不显得那么陆离斑驳，色度相对浅一些，后面则是“高二（1）班”加上各自的姓名，裤子就穿校裤。
　　大部分人比划了两下就塞进桌子里继续学习。
　　体委这时也领着一班的班牌和班旗回来了。
　　身为一中的校草，一班的门面，秦寻和林淮一个执牌，一个举旗。
　　到了晚上，除了被招募到各个队的人，其余人都在位子上写作业，全然没有明天运动会的兴奋。
　　自从进入高二，他们的学习任务就愈发繁重。
　　每周一天的假期，和推挤如山的作业常常压得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假期里也会布置满满当当的作业，根本没有时间去放松。
　　现在每天晚上晚上都会花上大量时间去周测，一天一科不带重复。课程也赶得紧，不过十月就上到必修四。
　　一切都在紧张而又急促地进行着。
　　高一和高二完全不是一个待遇，高二是处于每天都在备考的状态，想玩只能在高一的时候放开玩。反正他们现在是没机会，只能再熬两年。
　　就连运动会当天他们也有作业和周测，好在白天可以自由活动，其中包括玩手机。高三才是真正的苦行僧，除了运动员其他人都留在室内自习，甚至每班都有一个老师看着以免偷跑，运动员一比完就要回去。以至于毕业班在运动会里的存在感是最低的。
　　但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庆幸的，毕竟这个过程每个人都得走一遍，跑不掉的。
　　晚自习第二节下课铃响起，走读生放学了。
　　秦寻起身收拾书包，就听前面蔡梓闻道：“秦哥，这次你可别掉链子。”
　　他拉上书包拉链，往后一甩顺势背起：“知道，明天就是断了条腿也会爬过来。”他开玩笑道。
　　蔡梓闻重重点头，语气格外郑重：“哥，我相信你。”
　　“哦，对了。”他突然说，“听二班的说，左月妍要给你送水。”
　　秦寻往外走的步子一顿。
　　林淮偏头看向蔡梓闻，等待下文。
　　“水都买好了，他们还说是进口的。”话里尽是八卦气息。
　　秦寻回头看他，语气懒散，眼里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别瞎说。”他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林淮，走吧。”
　　“嗯。”
　　走在路上，秦寻突然出声：“林淮，给我送水吧。”
　　“嗯？”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想看你在终点处等我。”秦寻轻笑了声，“不然我到时候接受了她们的水，又要传出不清不楚的谣言了。”
　　林淮静默了会，道：“好。”
　　夜色正浓，他眼里的笑意被尽数藏住，路上没再说话。
　　回到家后，秦寻关紧自己房间的门窗。
　　他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