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Another World Line》竹星子

30、占卜家(求评论求收藏)

　　现在克莱恩对于成为非凡者这个选择倒是十分肯定，不过也有通过罗塞尔日记知晓了扮演法，知道扮演法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跟魔药相安无事地共存，极大降低失控风险的原因。

　　至于我，一开始就没想过的别的选项。现在的克莱恩还没意识到，但是头顶的绯红之月让我这个原著知情人感受到了足量的压力，根本就没得选。

　　“一旦确定起始，后续就无法再后悔了。”

　　邓恩说着起身，发出最后的警告。

　　“遵从自己的内心，这正如您之前所告诉我们的。”

　　我微笑着回应道，克莱恩则捧着胸前的帽子，深深行了一礼。他很少这么做，上次他这么做还是在密修会袭击的夜晚。

　　我忽然失去了笑容。

　　邓恩很快就收拾好衣装，带领我们前进，这次的目的地是地底。

　　期间克莱恩主动与邓恩攀谈，询问魔药知识的来源，我忧心仲仲地想着占卜家相关的事情，有些分不出心来，干脆选择全程旁听。

　　在邓恩的介绍里，魔药的知识来自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最初的贤者们，他们对于魔药有进行探索，实验，第二部分，神明有选择地降下的恩赐，第三部分，则是大多来自于邪神的呓语，祂们的狂信徒们会听到的呓语，虽然他们大多以悲惨的结局收场，但那些呓语中或多或少存在有用的部分。

　　也就是正神邪神给的知识都不放过，充分利用。我旁听完他们的对话，做出了自己的理解。

　　到了十字路口，这里向右拐是武器资料库，直行则是查尼斯门，但邓恩选择向左拐，这将通向圣赛琳娜教堂。在不到教堂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轻敲几下，打开了一道暗门。

　　他跟我们解释，这是官方值夜者的“炼金室”。

　　“我待会会让老尼尔去取占卜家魔药所需要的材料，呵呵，你们真的很幸运，得到了女神的庇护，占卜家所剩的材料刚好剩下两份，满足你们所需求。来慢一点，你们之中有人就得做出取舍了。先进屋吧，在这里等一会。”

　　邓恩指了指房内，让我们进去等待。

　　等我们进屋，发现屋内摆满了天平、烧杯、滴管等现代化学所需要的实验物品，角落里放着一柄大木勺，仔细一看，那附近还有个体型较大的水晶球。

　　这很神秘学，我在内心默默评价。

　　“啊对了，我又忘记了一件事。”

　　忽然脚步声再次响起，从门前出现的邓恩跟我们补充道：

　　“你们这次成为非凡者，主要是为了更好地完成现在肩负在你们身上的任务，对于事件相关方的袭击能有自保之力，以及能够更好地找到那本笔记。你们的功劳还不足够，所以你们现在还无法成为正式队员，参与有非凡因素的任务，只能领用文职人员对应的薪水，并需要抽出时间跟随老尼尔学习神秘学知识。”

　　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说是限制不如说是奖励吧？特别是能跟老尼尔学习神秘学相关的知识，有些知识在原著中也是略写，虽然这部分不多，但是多少可以补充到认知。

　　我想了想，觉得也应该更加积极一些，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摆满了透明液体的锥形瓶，刚想仔细观察，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走来。

　　“刚刚忘记跟你们强调了，你们在这里只能旁观老尼尔调配魔药的全程，不能触碰那些器皿，那些器皿要么危险，要么昂贵，要么两者都有。让你们旁观主要是这都是神秘学的基础设备，可以为之后做铺垫。”

　　您真的是非常的心细，也是非常的健忘。我真想捂脸长叹一声，虽然勉强收住动作，但面部表情还是有些扭曲。

　　这时手掌被身旁的人轻轻捏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借此释放了一些，整体情绪得以平和。我心里暗自叹息，微抬起脸，用苦笑向克莱恩表示感谢。

　　克莱恩倒是十分平静，见我恢复过来，便点了点头，转了过去。

　　“嗯，顺便告诉你们，密修会那边的消息。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袭击我们，但目前我们没法得知笔记对他们的重要性，你们不要放松警惕。嗯，鉴于克莱恩你研学的专业是历史，又是事件的亲历者，队内的文职人员，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些这次得知的密修会的信息，他们疑似跟所罗门帝国的某些贵族有关，当然跟邪恶组织有牵扯说明那些贵族已然堕落。”

　　等邓恩补充完，他终于离开了这件炼金室。我跟克莱恩不敢大意，等了好一会，见邓恩确实没返程，才确信他已经说完。

　　说是给克莱恩行方便才说的密修会信息，实际上也有希望他跟我想起些什么，比如笔记相关的内容的意向在吧？不过队长这算是相当柔和的处理。

　　在这样的思索中，我们又等了一会，直到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身穿巫师黑袍的老尼尔提着工具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对我们露出有些夸张的笑容：

　　“勇敢的小家伙们！你们竟然选择了占卜家，这确实很有个性，呵呵。不从众是一种难得的美德，我很欣赏你们，来，现在这几盏煤气灯点上，再把门关严。”

　　刚刚邓恩队长才跟我们说不要乱碰里面的器件，全程旁观就好……我嘴角抽搐几下，无奈地起身，跟克莱恩一起点燃煤气灯，再去推暗门将它关好，在室内落入昏暗之前，我看到克莱恩的手指有在微微颤抖，我默默微转过脸，将最后一点门缝关上。

　　在煤油灯幽暗的灯火中，头发花白的老尼尔用黑色的枝桠状的物品刷洗着坩埚，用那有些诙谐的声音给我们补充：

　　“序列魔药的配置很简单，只要将对应的材料分量准确地按照次序加入，再将它们搅拌在一起就可以了。在配置上，没有任何神秘的元素参与，比如奇妙的火焰，或者咒语，抑或是自身灵性的参与，至少序列 7 以下的魔药，都是如此的，小家伙们。”

　　把想要吐槽和问的话都说完了啊。我内心抱怨一句，表面还是微笑着听完。

　　“真的？”

　　克莱恩倒是挺惊讶的。我自己也差不多，书上看到，和面前发生，那是两种体验……

　　“赞美女神。”

　　老尼尔笑呵呵地在身前划绯红之月。

　　啊，是，是呢，赞美女神。

　　有些畏惧黑夜女神，我跟着在胸前胡乱地点了几下。

　　接着老尼尔从手提箱中取出羊皮卷，上面是血色墨水书写的文字，只懂鲁恩文的我根本看不懂上面所书写的东西，并有些悲伤地察觉到克莱恩神情猛地专注，他似乎是看懂了。

　　“那是什么文字？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克莱恩。”

　　我小声询问克莱恩，并坚定了之后一定好好学语言的心。

　　“赫密斯文，是不直接接触古老，能够从中保护人类的神秘学语言。”

　　克莱恩放轻声音，简单地解释。也是，融合了身为历史系大学生的原身的记忆碎片，他对此应该并不陌生，甚至说很熟悉。

　　“那先调配爱丽莎的魔药，再是克莱恩你的。相信我，你不会后悔顺从我今天的选择的，克莱恩。”

　　老尼尔冲克莱恩眨了下眼睛，心情很是不错。

　　怎么感觉你在调侃我跟克莱恩的关系，并且打算当克莱恩的僚机呢？我在内心用中文吐槽了一句，虽然并不抵触，但太多这样的调侃，说不定会干扰到后续的行动啊，唉，也不知道克莱恩排不排斥。

　　为了确定之后的大方向，我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向克莱恩，发现他似乎察觉了老尼尔的调侃，并嘴角微有抽搐。好吧，不愧是你。我嘴角下弯，手捏紧了自己的马甲边缘。

　　注意力回到老尼尔，我惊讶地看到他一边说着 100 毫升纯水，一边十分随意地倒了差不多的分量到铁锅里，一时间我脑海里全是：原来刚刚克莱恩你是为这事没稳住啊？呃，不过仔细想想，我也该稳不住一下吧，怎么心这么大。这调制出来的第一瓶，可是得我自己喝的！

　　我想提醒老尼尔，只是怕影响老尼尔配置状态，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嗯反复蒸馏的水就是纯水。”

　　老尼尔还有余力跟我们解释，我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13 滴夜香草汁液，7 片金薄荷叶子。喔，3 滴毒堇汁，这要是乱喝，会导致浑身僵硬，麻痹着死去，喝下它也是自杀最好的选择。”

　　老尼尔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各式滴管，锡罐，依次将提到的物品加入，随着金薄荷叶子和毒堇汁的加入，令人安神又清醒的古怪气味萦绕室内。

　　我现在很想知道加入你所说自杀最好选择的毒堇汁，是否会对我的精神和身体造成大量伤害。我一边内心猛烈吐槽，一边小声吐气，心态不稳地背靠住座椅。

　　“9 克龙血草粉末。”

　　老尼尔拿出试管，里面装着黑红的粉末，接着他开始用天平称量，称完就随手倒入锅中，用大木勺搅拌了几下。这一套动作看得我眼睛都有些睁大了。

　　“辅助材料，辅助材料，爱丽莎，放轻松。”

　　老尼尔看出了我的紧张，笑容和煦地补充。

　　“辅助材料多加少加都不影响最后的效果，我现在给你多加点毒堇汁都可以。”

　　不，这个还是免了。我有些无力地摆摆手。

　　“剩下的才是关键，那是超凡富集的主要材料，也就是占卜家魔药的主材料。这两种材料分量可以稍微少些，但是一旦多了那么一点，就会导致服食者精神出现很大稳定，接受治疗是影响最轻微的结局，也有不少人因此死掉，我想你应该是不太愿意变成这样的，呵呵。”

　　老尼尔不等我的回复，神态终于严肃了起来，从箱子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取用分量。

　　“拉瓦章鱼的血液 10 毫升，超凡物种的章鱼，浑身契合神秘象征，血液见光分解所以要小心保存，它的血液还存在母体里的时候倒是不怕。”

　　老尼尔将那湛蓝色的液体用试管引出，倒入锅内，并跟我们解释挂在试管壁上的那些液体不用管，只是为了防备使用量过量。

　　那些富含灵性，仿佛引人攀升的液体进入锅中，就让锅内所有液体染上淡蓝，一种奇妙的，浩瀚的味道飘了出来，我感到自己本能地被吸引，感到熟悉又刺痛。

　　“星水晶 50 克，这是占卜水晶最顶级的选择。给你削少点，防备过量。”

　　老尼尔拿出银质小刀，切割起从箱内取出的质地宛如果冻，很有胶质感的透明晶体，在锅内蓝色液体光辉的映照下，内里仿佛藏着浅蓝天空的一片繁星，点点闪烁。

　　等那些小块被丢入锅中，一声明显的兹拉声响起，液体们沸腾起来，雾气冒出，转瞬归于平静。最终锅内剩下的是深蓝色的液体，我看着它，隐约感觉到某些存在在虚空蠕动。

　　这或许就是神秘的领域。我微微低头。

　　老尼尔将液体倒出，那些液体彼此相连，随着木勺倒入杯中，此刻锅内没有任何剩余。

　　“这就是你的占卜家魔药，爱丽莎。”

　　老尼尔将那明显不透光的黑色烧杯往我这边一推，我顺势握住杯身，盯着那蓝色的，仿佛有气泡冒出的液体，有些艰难地吞咽了口水。

　　在克莱恩的轻微吸气声中，我捧起杯身，一口气全部喝下。

　　吞咽的瞬间我听到克莱恩有些停顿，艰难地发言：

　　“等等，喝魔药前不需要另外的准备吗？比如咒文，仪式或者祈祷语句？”

　　啊？呃？我脑内刚冒出这个想法，就感觉吞下的魔药仿佛长出了章鱼触须，侵入身体的每个部分，撕扯着细胞，侵占着每一个空隙，眼前迅速湮入了一片油彩般的重叠涂抹的色彩中，堆积撑满我所有的视野。

　　随着时间的过去，油彩的颜色渐渐变淡，显露出我周遭的形体，那些形体由无数浅淡的颜色重叠而形成，套着一层朦胧的雾气，颜色深处是一道道颜色鲜明的明净光华，多种不同的颜色相互缠绕，仿佛知识本源。

　　很快，大部分浅淡的颜色变得更加透明，那浅白透明的雾气一瞬间变得深红，再恢复了原先的色彩。

　　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我低下头，发现下方的人影十分熟悉，那竟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恍然大悟，原来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我的灵魂跟身体被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