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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转移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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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风学院的路上，月棂说起姜次的遇险。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她俩不让，怕吓着你，让你没法安心休息，当时的情况是——我们把你送到医务室，你还没清醒，没一会儿姜老师就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架进来。他浑身是血，身上到处是野兽的爪子印，我总算是明白书本上说的‘深可见骨’是什么意思……只看了一眼我就不敢再看。”伊娅打了个寒颤，“那位席医疗淡定极了，说了句‘有救’，让他们把姜老师放下，就赶他们出去向盖校长解释缘由。”
“盖校长也来了？”
“嗯——”伊娅撇了撇嘴，“谁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最有闲功夫？每天正事找不到一件，抱着他的‘橙子’（盖东泽的橘猫）满校园乱晃……姜次前脚躺下，后脚他赶来。”
“姜老师为什么要去迷雾森林呢？”月棂想不通，“联合部的人不是全都调查过了？”
“天晓得。”
“小道消息。”冰岚轻咳一声，“姜老师说参与调查的守护者是盖校长的下属，盖校长不靠谱，他的下属又能靠谱到哪里去？根据姜老师同迷雾森林灵兽长年累月的打交道和研究，他认为调查结果不可信……就出了这事。”
“你的小道消息是牛子俊给的吧？”伊娅古怪地看向她。
“那……那又怎样？”冰岚面不改色，“我是不信他的所谓‘阴谋论’，但其他的小八小卦，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
卸下了织阵任务，月棂作为一名魔法学校的学生，开始积极筹备期末考试。
魔法专业课的考试内容：入门级搬运魔法、入门级小旋风；要求：释魔（专业用语，意为释放魔法）流畅，触速快利。体能课考试内容：攀云梯；要求：大于等于十个云梯数。梦噬课：考察学生们对普通梦噬的了解程度，届时程教授会幻化出几十只真假梦噬，大家必须找出唯一一只真梦噬。灵兽启蒙课：由于姜次缺席，大家只消与各自之前的沙漏对象友好互动，帮助它们挖掘蔬菜地精。初级疗愈课：年级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学生摸到了疗愈魔法的门槛，不作硬性要求。
以上五门功课，月棂自认为有把握，尤其是与魔法、梦噬相关的专业课程。剩下几门她拿不准：晴陌的光明地理课（晴陌不肯透露期末考试的内容，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会好好难为一下大家）；邹虹的自然之风课（邹虹亦不明说考试内容）；丁思的光明大事记（“时间、地点、人物、发生了什么、涉及到哪些魔法、背后的原因、性格导向……我通通会考。”丁思漫不经心地打量她新涂的指甲油，“课本不厚，时间充裕，你们可以慢慢背。”）
“课本确实不厚。”伊娅吐槽，“但是她一点儿都不透露考哪一章，哪个人物……等于我们要把整本书全部背下来，才能保证通过考试！”
“记忆球已经帮我们加深印象了……”冰岚无语，“总比我们在人类世界只能对着文字死记硬背强。实在不行，你去图书馆的记忆光影区多蹲蹲……多亏了那些光影，课本里至少一半的内容我记得很清楚。”
“你是最强大脑，好吧？好吧……谁知道丁老师在课堂上‘那样’放水，只晓得轮轴放光影，有人说话吵闹都不管，考试的时候却要坑我们一把……”
“这不是你在课堂上开小差的理由。”
“我知错了，皇宫大总管！这就去图书馆补习去啦……”
“哼，等等，我也去。”
连续一个多月，每天晚上在图书馆呆满三个小时。月棂同大家的想法一致：无论如何都不能做丢脸的留级生。
晚上十点，女生们洗漱好躺到各自的小床上，经历了一整天的“奋斗”，大家都有些犯困。
伊娅打了个哈欠，突发奇想隔空喊话：“月棂，你帮晴教授捣鼓守护魔法阵捣鼓了小半年，你们关系不错，晴教授又那么友善绅士、温柔英俊……不如你去打听一下期末考试的事？”
格沛妮一听，兴奋地搭话：“对呀……看在你帮忙的份上，说不定晴教授会对你泄露一两道题目。”
“四个月，没有半年……绅士归绅士，晴教授毕竟是老师，他不可能泄题……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月棂不看好她俩的“乐观”，从枕头底下翻出《风系非常见魔法阵大全》——许久没看，趁着睡意不深，她决定翻阅半个小时。现在她退出了编织储备阵，万一哪天冰岚把书要回去，后半部分没看完的稀奇魔法阵她便没得观摩。
“去试试呗！”
那厢，伊娅仍然努力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这个成语好像不能用在这里……我看会儿书睡觉了。”
月棂回复一句，不再理她们。
“风系转移阵：一种转移范围内一切土地、建筑、活物、物品、空气、魔力元素的魔法阵。转移阵设置生效‘开关’，即主阵图示三十六个转移节点从东往西或者从南向北数第二十个节点处，在该节点以魔力触角朝需要转移的方向刷满三十六下，阵法当即生效。转移阵分为四个部分：主阵——阵法的中心，起牵头作用，‘开关’所在，魔法图示与守护阵图示相似，唯节点勾勒方向不同（守护阵三十六个节点，需上下上下交替涂刷，首个节点向上，第二个节点朝下，以此类推，方可维持阵内魔力稳定），方位在地势以北；地势以南副阵——阵法的扫尾，起推动作用，魔法图示简易，但亟需异常强大的魔力（这里的魔力，不拘泥风系，可混杂，可单一，保持充分即可）；地势以西副阵——主阵的附属一，魔力图示为缩小五分之一版主阵，无节点；地势以东——主阵的附属二，魔力图示为缩小五分之一版主阵，无节点。主阵加三副阵包圆，则为转移阵的传送范围。具体魔法图示如下图6-6-1,6-6-2,6-6-3,6-6-4……节点图示及勾刷方向如下图6-6-5……”
“啪嗒。”魔法书坠落在地。
月棂赶紧把它捡起来——幸好，大家都睡熟了，没有人为此惊醒。
她把风系转移阵的章节反复读了三遍，犯了嘀咕：“不对呀，如果书里属实……冰岚家族的藏书，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魔法阵，不可能出错……那错的，是我和晴教授？但晴教授——他专门负责学校的守护阵，怎么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出错？”
第二天，月棂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她给牙刷抹上洁白的牙膏，装作玩笑似的对一旁洗脸的冰岚说道：“你借给我的书真有意思，上面把各种各样魔法阵的细节、构造描述得一清二楚，而且附带魔法图示的动态光影，手指轻轻一点就显现，比记忆球更方便……”
“嗯哼……”冰岚面露骄傲，“我们冰家的藏书，尤其是被我选中当开学礼物的，本本是精品！”
“你说，有没有可能出错？”
“不可能！”冰岚斩钉截铁，“老祖宗们都看过，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要是有错误的地方，早更正了。”
露台餐厅。月棂悄悄把晴陌极大可能教错守护阵的事告诉了伊娅。
“晴教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伊娅第一反应，亦如月棂所疑惑的，“转移阵的节点，触角必须统一往上刷；守护阵的节点，必须一个朝上，下一个朝下……这么简单的‘大家来找茬’，除非晴教授脑子瓦特，根本不可能搞错……你——”
“有话直说，跟我还吞吞吐吐的。”
“你是不是记错了？”伊娅担忧地看着她，“你魔力透支刚好……”
“是触角脱力——”
“对，触角脱力……你晕倒了，记忆产生了偏差。”
“不可能！”月棂笃定地说，“我自己做的事情，魔力触角拼命刷了那么多次，触角都抽筋了……我的脑子又没瓦特——前面二十六个节点，全都是朝上刷完。”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要不……你直接去找晴教授，问问他怎么回事？”
月棂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就去，万一真的是晴教授贵人事忙，忙中出了错，趁发现得早，还能及时更正。”
教职工办公室。
林曼的魔法课一结束，月棂便紧赶慢赶地找到了晴陌。
“节点勾勒的方向有问题……”
晴陌坐在他的专属办公椅上，听完月棂的诉说，目光清润不含一丝情绪：“你刚刚说，在哪本书上看到了‘转移阵’？”
“《风系非常见魔法阵大全》，冰岚家族的藏书。”
月棂小心地打量晴陌，他看她的眼神与之前别无二致：温和，细润，不慌不忙。但不知怎的，她的手臂冒出了许多鸡皮疙瘩，“好冷……”
“六月份，正是向热的季节，怎么会冷？”
晴陌的话一说完，冰凉如蛇攀的感觉顿时消失。
月棂疑惑地搓了搓手臂：“我明明……”
“弄错了。”
“什么？”
“冰岚家的藏书没有错，是我弄错了。”晴陌平静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们发现得早，很快就能把储备阵改过来。”
“需要我帮忙吗？”
“我可不敢。”晴陌微微一笑，“再让你掺和进来，席医疗会提着大砍刀追杀我一条街。”
“他……对不起，席医疗他关心我，说话才那么重——”
“我知道的，月棂……”
走出办公室，迎面撞见脚踏恨天高、风风火火的卓樱，月棂一愣。
卓樱脸上顿时露出鄙夷：“你瞎了？不晓得喊老师？”
“卓老师。”月棂不情不愿地呢哝。
“没吃饭？”
月棂忍着气：“吃过了，谢谢卓老师关心——”
“你——”
“再见，卓老师。”
随后错开了身子，飞快地跑到走廊外的井端上：“鸽子觅食！”
黑暗与光明交替，月棂来到了露台餐厅。
“我没吃饭——”她对着空无一人的井端说道，“你气不气？”抬起手腕打算做一个猪鼻子鬼脸，“哎？”
格沛妮送给她的好运手环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