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金穗竹如渊》一握清风

22、他醉了？

　　待两人回到家中，看到小云阿姨正在客厅等着她俩，咪咪自是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连比划、带动作地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小云说了一通，小云笑着连连说：“就是应该这样！就是应该这样！咪咪，成竹老师做得很对。看来你爸爸真是为你请了个好老师！”
　　小云一改以往“小姐”这个称呼，而是称其为“老师”，足以说明小云已经认可了成竹家庭教师这个身份。
　　“小云总是能把话说到人的心坎上。”成竹得到小云的肯定，笑而不语回应着小云，心中作如是想，很是熨帖。
　　“不早了，咪咪，该洗洗睡了。”成竹一看时间，都快九点半了，小孩子长身体的年纪，太晚睡觉不利于大脑发育，所以就叮嘱着咪咪。
　　“嗯嗯，好，成竹姐姐，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咪咪拉着成竹的手摇来摇去撒着娇。
　　“我不在时，你和谁一起睡呢？”成竹明知故问。
　　“我就是想让你陪我睡嘛。”咪咪依然故我，不入成竹圈套，小女孩精得很。
　　“那这样吧，我可以给你讲个睡前小故事，直到你睡着，行吗？”成竹拗不过，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就不能陪我睡一个晚上吗？求求你啦，求求你啦，姐姐！”咪咪依旧不死心死缠烂打。
　　“那行，那行，那我们可说好啦，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明天你就要自己一个人睡哦。”这下该轮到成竹无可奈何了，只能妥协。
　　“好耶！”小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见状，成竹想：“做小孩子真好，这么就容易满足。”
　　日子清浅，在和咪咪的朝夕相处中，一周很快过去了，咪咪和成竹都很快适应了对方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小云阿姨贴心地照顾着大家，但小云和陈司机并不和她俩住在一起，而是有单独的住处，在离别墅区不远处的小区。平时家中没大人时，小云便会在楼下的小房间睡觉，便于照顾咪咪。成竹来了，小云便主动退出，晚上也回到自己单独的住处休息。因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有需要时可以随叫随到。
　　所以，平时在家的只有咪咪和成竹，以及一只小猫咪“毛球”。成竹曾经担心与柳渊共处一室的尴尬并未发生，因为这一周柳渊并未着家。听咪咪的说法是，爸爸又去当“空中飞人”了。
　　一个暴雨初晴的午后，清冽的空气中透着泥土和鸡蛋花的芬芳，微风带着这股芬芳，吹进房间，吹进了成竹午后小憩的梦里，带着花儿的甜美……
　　这种清洌的味道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成竹记起了小时候，每当下雨后，自己穿着雨衣、水鞋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跳来跳去，每跳一次，都激起一阵阵小小的水花，妈妈就站在旁边看着……笑着……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快乐，无忧无虑。一种熟悉的味道就是一种回忆，每当闻到某种熟悉的味道，就会被带到过往的回忆中。
　　咪咪也醒了，成竹便拉着咪咪一番鼓捣，成竹穿着“人字拖”，身穿粉色T恤和宽松棉质七分裤，咪咪则脚上穿着她心心念念的带着兔子耳朵的可爱雨鞋，身穿同款兔子长款雨衣。可可爱爱的两人来到院子外，因为那里有一处沥青路面，满布大大小小的坑，上面雨水星星漫漫，也十分清澈。
　　“哇！姐姐，快来跳泥坑！”咪咪说完，便兴高采烈的在上面跳来跳去，水星四溅。咪咪把水坑比做泥坑，全因为一部她最爱的动画片，里面有只可爱的粉红小猪最爱的游戏，就是“跳泥坑”。
　　成竹见状，也不客气，和咪咪一起欢快地在水坑上跳来跳去，任雨水飞溅到两人身上。“尽情玩耍吧，一个人一生之中的快乐也就这么几年。”成竹心里想着，一边躲着咪咪踢来的水花，另一边脚上不停地把地面上的水踢踏来、踢踏去，两人都乐在其中，尽管成竹身上都已溅湿，但心里乐开了花。
　　一番尽情的玩耍过后，虽身体疲惫，但胃口大开，晚饭时，咪咪连米饭都多吃了一碗。做起作业来思维异常活跃，也十分配合，半个钟便完成了两人最为头疼的每日小作文，以往可是磨磨蹭蹭到最后也写不出几个字。成竹见作业完成得十分省事，成竹便让咪咪看了半小时动画片。
　　一到晚上九点半，成竹便按照往常一样，陪着咪咪上床睡觉，依旧是成竹讲着睡前故事，不过今天的咪咪入睡得格外快，这一切都得益于下午的“跳水坑”。
　　看来，正确地帮咪咪消耗精力，也是必须提上议事日程的重要“课程”，成竹如是想。
　　望着身旁已熟睡的咪咪，成竹放下故事书，给她盖好小线毯，像往日一样轻手轻脚地下床、关门、回房，还未走回自己房间，看到一楼客厅有微微光亮透出来，“不对啊，小云每天出门前都会关灯，今天怎么忘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径直朝楼下走去，待下到一楼楼梯口处，远远望去，发现客厅除了有盏小灯亮着，并未发现异常，也未发现任何人，就连平时时不时在客厅溜达来、溜达去的毛球，都早已被小云关在门外的猫窝里。
　　“成…竹，是…你吗？”这时，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从客厅的沙发里传来，虽然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倦意和醉意，有些许沙哑。
　　成竹赶紧上前，看到柳渊平躺在沙发上，头歪向沙发靠背，凌乱的头发显得有些桀骜不驯。估摸着是被衬衣束缚得有些难受，衬衣最上面两个扣子被刻意打开着，紧致的胸肌从解开的衬衣里露出来，让成竹觉得有些晃眼睛，便别开头不看。
　　“成竹，帮我倒杯水，我好渴。”柳渊的声音依旧有些嘶哑，打破了成竹的不知所措，她赶紧去倒水。
　　“可以……坐起来吗？”看着躺着的柳渊，成竹端着水，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哦，帮…帮我。”柳渊边用手努力撑着上半身，边挣扎着让自己起身，但不成功，便让成竹帮她一把。
　　成竹赶紧上前用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加大力道慢慢地帮他直起腰身，看他稳住了，便用另一手端着水杯，送到他嘴边，只听到一阵轻微又漫长的吞咽声，成竹感到时间都快静止，直到扶着柳渊后背的手快撑不住时，柳渊的嘴离开水杯，轻轻嘟囔着：“好…够…了…谢…谢。”
　　成竹赶紧顺手放下水杯，扶着他躺下，只须臾一会，成竹还未缓过劲，便听到柳渊说：“成竹，能不能再……帮个忙。”
　　“啊？”
　　“把我扶到……房间，我想回房间睡觉。”
　　“嗯……那我可要先缓缓。”说完，成竹轻轻地甩着自己有些酸胀的手，便坐在沙发一旁的地上。听此，柳渊嘴角现出若有似无的一丝苦笑，然后便静静地等着成竹。
　　静默间，一时，空气都有些凝结……
　　无奈，成竹便起身，慢慢扶起柳渊，把柳渊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用自己的左手拉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另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身，然后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支撑起柳渊这个大块头。昏黄的灯光下只现出柳渊蜷曲着上半身的影子，成竹的影子已被他的身躯完全覆盖着，重重地压在他臂弯里。
　　两人的头靠得如此贴进，呼吸相闻，虽有阵阵酒气传来，但更好闻的是一种成熟男性的味道，须后水的清爽香味，像雨后青草的干净，成竹居然一点也讨厌不起来，甚至有点上头的吮吸着……
　　每走一步，就越发感到柳渊的压迫感强过一分，身体也越发贴近一分。待两人走上二楼，走进柳渊房间，靠近床边，成竹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最终被柳渊的重力带着一起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