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木竹笺

54、渐入佳境

　　看不到大树生长的尽头，透过窗外只能看到脉络不清的枝叶，这里九月中旬的夏天格外静谧，但聒噪才是夏天的主旋律。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阮时从宿舍上铺爬了起来接听电话，这是他大学的第二年。
　　“就知道你还在睡。我报到结束了，出来玩啊。”
　　“阿昱也在。”
　　阮时开始洗漱“骗鬼呢！先不说离得远，人家有空不陪女朋友，能来找你。”
　　“啧，所以他女朋友也在啊！”
　　阮时已经洗漱好了，踢了一脚准备出脚使坏的室友。阮时真没想到周昱既然能带女朋友出来玩，还那么远。按道理他女朋友是医学生，有各种实验要做，哪来的时间。
　　“让我孙子接电话。”
　　“别墨迹了，在你校门口了。”
　　“那你们直接进来啊！”
　　“你出来会死啊！”
　　阮时挂了电话，准备换衣服。
　　“要出去啊？”
　　“昂，之前一起打游戏那几个朋友。”
　　室友立马放下正在操作游戏的手机，眼里放光。
　　“他们都来了吗？那个打职业的兄弟也来了？”
　　“大冰，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另外一个在和女朋友打电话的室友都忍不住出声了。
　　“听那声音，就知道是我女朋友说的中央空调。”
　　阮时笑了笑“小斌，你女朋友是真会说话。”
　　“怎么说。”
　　阮时收拾着东西，在外毫不给叶晓面子。
　　“我们一般都说他是渣男。”
　　大家明显当真了，准备出门的室友都停住了脚步回头问。
　　“真的假的？又帅又有钱的那种吗？”
　　阮时想了想点了点头。
　　“牛逼，介绍我认识认识，男的他考虑吗？”
　　“哈哈哈！！”
　　大冰笑的最开心“老魏，你不是要去过稿吗？不是要靠自己吗？”
　　小冰明显在和女朋友叙述这事，嘲讽意味深长“学委，你总算是想开了，不过人家不一定看的上你啊！”
　　“我就服了你们了，逮着机会就可劲嘲讽我吧！”
　　“过稿去了，有一起的吗？”
　　“不去，回来给我带饭，一楼的。”大冰说。
　　“吃屎吧你。”
　　“我不回来，自己出去吃。”学委说着拿着书就出门了。
　　阮时也差不多了，准备出门。
　　“阮哥，阮爸爸，回来带饭！！！”
　　“出息！”
　　“一楼窗口的啊！”大冰说完侧头问了一嘴“小斌，你要出去啊！”
　　小斌也毫不客气“阮爸爸，我要二楼的，随便打就行。”
　　阮时已然习惯了，校园刚走到一半就被催了。
　　“十元，我们进来了，在图书馆，你快点！！”
　　阮时挂了电话来到图书馆，又看到叶晓那小子和几个女生谈笑风生，周昱和女朋友嫌弃的远离了他。
　　称叶晓为渣男其实不是很贴切，高中的时候他就异性缘比较好，很尊重女生，不会让他们陷入尴尬，可以说是高情商了，在兄弟看来就是到处留情的渣男，也是女生口中的中央空调。
　　阮时走到他们面前，还是感觉有点不真实的，在大学看到自己曾经的好朋友那种情感就像是小的时候上学快要迟到了却在路上遇到了同班同学，重点是那个同学还是班长。
　　“吃没？”
　　“没呢。”
　　“走了，叶公子，收敛点。”
　　他们一同前往食堂就餐，叶晓坐在位置上不安分。
　　“十元，带我们逛逛你们学校啊！”
　　“怎么？你要收购啊！”
　　周昱在安安静静给叶枝礼倒水，递纸。
　　“他妈的，我也想谈恋爱了。”
　　阮时垂眸安静了一会抬头，笑着说“你不是要普度众生吗？”
　　“都大学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大学更不好找。”叶枝礼不是第一次认识这些兄弟们了，自然也不会拘束。
　　“不会吧，怎么该也轮到我了。”
　　“你这样的，想谈不是很容易。”
　　周昱一听有意见了“你怎么对他有那么高的评价。”
　　“当然啦，你也很棒。”
　　周昱一听就安静了，阮时在对面给他翻了个白眼，叶晓也是想作呕“叶姐，下次出来能不带他吗？”
　　叶晓和周昱又掐起来了，阮时和叶枝礼很默契的远离了他们。
　　陆陆续续食堂的人多起来了，阮时赶紧给室友把饭打包好。
　　“现在去哪？”
　　“我们先走了。”
　　阮时看了眼周昱“你就过来让我请你们吃顿饭？”
　　“对啊，谁让你没对象呢？”
　　叶枝礼推了周昱一把“他要送我过去，我明天有实验。”
　　“做电灯泡要有点自觉，爷爷你不能耽误我。”
　　“傻逼。”
　　他们说完就往校门的方向走了，他们现在很明显不会在阮时面前提起言念。自从那次言念出事，阮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没想到言念既然会短暂性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事情太戏剧性了，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让人很崩溃。而阮时当时听到言念用陌生的语调问：
　　谢谢你，我很好！
　　请问你是谁？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肯定认识你。
　　…………
　　阮时直接笑出了声，挂了电话，后面大病了一场，大爷也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生弱不禁风是体质问题，勉强接受。受感情的羁绊而痛哭也能理解，毕竟都是人都是感性的生物。但现在这个问题出现都是因为阮时在自作自受，大爷看不起这种行为，生病的时候让谁都不要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后面阮时真就一个人在医院里面，等他瘦了一圈出来，大爷每天打电话问医生一些情况，后面谁也没提这件事，阮时倒是开朗了不少，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当着他们的面，把言念的微信删了，群也退了，准备上大学正好电话号码也换了。然后每天都沉浸在大学新生活的期待中。
　　“原来我挺喜欢他的，但是过去了！”
　　阮时这句话是单独对大爷说的，大爷明显不信，但选择默不作声。
　　大爷也是心疼自己孩子的，早之前给了阮时三个建议。
　　“想还做朋友那就装的像一点。”
　　“要老死不相往来那就狠心一点。”
　　“倘若不甘心那就勇敢一点。”
　　周昱他们做兄弟的也尊重他的选择，对言念后面也是只字不提。
　　不过言念根本就没有失忆，只不过是麻醉刚醒来，记忆错乱，意识模糊，还没来得及反应而已，其实两个小时不到就清醒了。可是后面言念怎么给阮时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发微信也没有人回，叶晓最先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回国和阮时解释了这件事情，看到的就是阮时毫不犹豫断了言念的所有联系方式。
　　大家都那么熟了，自然能理解阮时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叶晓知道远在天边的言念有多难受。
　　后来阮时步入大学，一开始离家太远不习惯，身体和心理上排斥这个大学和这个陌生的地方。那时叶晓和江屿也是高三的关键时期，叶晓要追逐自己律师的梦想，江屿因为没有成年，本来能参加的比赛就少，直播号和游戏号也不是自己实名的，突然开始大排查整顿，所以江屿训练的时间越来越短，后面直接都不用去比赛了，趁这个机会江屿就认真学习，所以他们都没有太多时间去找阮时，不过周昱刚上大一的时候没少去陪这个非名义上的爷爷，可是大一学期刚开始是真的很多课，周昱后面就没时间去找阮时了。
　　周昱那个时候还在追她女神。
　　阮时其实大一更忙，每天一清早出门，还有晚自习，每次想去找周昱他们或者回家都搁且了。本来还有时间抽空给江屿补课，后面只能叶晓接手了，结果叶晓选科不一样，自己也因高考在努力。就让言忬予接手了，一个学校也方便，不过也只是数学，言忬予虽然只有高一，却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学习能力，思维能力强的可怕。
　　江屿思维也不差，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成问题。
　　大一没多久，也能看的出阮时成长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么松弛慵懒的模样，但是明显不会因为独自一人在陌生的环境感到紧张害怕了，也不会用冷漠的方式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可能是这个专业，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阮时不断参加各种活动，和老师还有同学们参加各种比赛，还有不想晚自习的时候去各种社团打发时间。
　　完全不像是20岁的人，不像是大学生，而是高中生那样明媚有活力，大家真正感受到他的变化还是在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周昱想要表白，他们作为兄弟，五一那几天都来到了周昱的大学，周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阮时直接做了一个策划，然后亲力亲为的设计布场，让叶晓和江屿去购置一些必需品，胖子鱼仔钟静周倩他们怎么调节气氛，还有怎么转移叶枝礼的注意力，场地还有周围的人都是需要打点关系的，不能给周围的人制造麻烦，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都是阮时一个人打点好的，阮时一个人去和陌生的观众沟通，结果自然是不用说的，都接到了大家的祝福。阮时安抚了一些可能会感到被打扰的观众。能说会道的模样让作为兄弟的他们都保持了沉默。
　　问阮时这一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阮时却不屑的回答了一句“忘了我学什么专业的？”
　　他这自信的模样都快让人忘了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了。
　　大一结束的那年暑假，阮时参加了周昱奶奶的葬礼，大家都在，周昱上了大学之后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后面又没联系了，因为他们又带着弟弟出去上学了。
　　也就是奶奶有预料的离开，给了这群少年面对生活的勇气。
　　周昱依旧向往自由，而阮时依旧恋家，所以在家待了一个暑假，捣鼓一些设备还有看看书，逗逗狗，辅导邻居家的小孩儿。
　　不会再赖床了，他的变化家里人也都看在了眼里，也接受了他的这个变化。
　　渐入佳境，一切都很好。
　　周昱今年考上了自己想要的学校和专业，江屿成年后又开始去打游戏了，又在大学挂了个名。在此之前他们几个还把江屿生父用智取的方式送进了局子。
　　一切都在按着正常的轨道运行。
　　阮时感受到了突然强烈的阳光，看了眼旁边的叶晓，没在听他在说什么，阮时只注意到了叶晓在树影下没有受到阳光的酷刑。
　　“别想了，大学有你忙的。”
　　阮时说着就不动声色和叶晓换了个位置。
　　“我靠！！就你娇贵啊。”
　　叶晓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都被阳光刺的等比例缩小了，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阳光。
　　“十元，你教室在哪？”
　　“那，这座艺术学院。”阮时用手指了一下。
　　“大学教室不都是流动的吗？”
　　“大课是，不过大课我们这学期不多。”
　　“放心，肯定流动，不影响你逃课。”
　　叶晓笑了笑“哎是，你有种不逃课。”
　　叶晓提了一袋零食，是给阮时的，阮时提着室友续命的饭菜，又走了一段路。
　　“你宿舍在隔壁省吧？”
　　阮时直接笑出了声“这位未来的大律师，我们才走了不到五分钟！”
　　“行吧，看在你认可我是大律师的身份上。”
　　叶晓又有动力了，感受到了手机有人发信息。
　　“今晚我们宿舍说是要约饭，一起去啊！”
　　“我就不去了，有学长在你们可能放不开。”
　　叶晓直接停下了脚步，表情尽显无语，关键他还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你换个专业吧！这专业让你变的不再是个人了。”
　　“在我们学校，反正不远，晚点在门口接你。”
　　“说说看，为什么？”
　　“我刚到这儿，不熟悉，怕生。”
　　阮时挑了挑眉，质疑全在脸上，还毫不客气推了他一把，避开了阴影，阳光仿佛直射在叶晓身上。
　　“这样啊，那你多晒一会儿，不说全熟至少七分熟是有了。”
　　叶晓直接跑过去准备撞他，结果快碰到的时候停下来了。
　　“其实是他们几乎都带了女朋友，还有学姐学长，正好你也在，去给我撑场子。”
　　“昂？要面子啊！”
　　“你懂就行了。”
　　“叫句爸爸听听。”
　　叶晓抬头发现总算是走到了目的地，贴心的零食递给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行，到时候在门口等你。”
　　阮时给他比了个中指就上楼了。
　　阮时回到宿舍发现他们似乎已经饿的不省人事了。
　　“大冰，你已经饿到开始啃拖鞋了？”
　　“阮时，你倒也不必这么嫌弃。我只是拖鞋坏了。”
　　“小斌，你解释一下，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冰洗了手接过阮时手里的饭菜“我本人的话还证明不了吗？”
　　阮时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他转身回自己位置，看了眼手机里学校又发了什么通知，然后像打卡机器一般回复了收到。
　　“老大说的迎新晚会，你想好节目了？”
　　阮时看了眼小斌，又看了眼手机“没有啊，有说让我去吗？”
　　“他让班长把策划发群里了。说有意向的回复收到。”
　　阮时看了看果真如此，自己只是条件反射回复收到而已。
　　“不是每个学院出一个就行了？”
　　“是每个学院的每个专业。”
　　阮时应了一声也是无语了，默默的想撤回，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今晚没其他人报名，那自己就要着手准备了。
　　新生一来先是军训，阮时出门的时候都能看见有工作人员在准备军训用的道具。
　　阮时刚走出校门，叶晓就打了电话过来。阮时毫不客气的挂了。
　　叶晓已经在门口接到他了，带他进去。
　　“东边那个食堂。”
　　阮时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叶晓所说的地方。
　　“我靠！你怎么那么熟悉。”
　　“废话，有些比赛是各大院校一起组织的。”
　　叶晓懂了。
　　他们来到了食堂，发现人还真不少，没想到既然还有熟人。
　　“社长？”
　　“阮时？”
　　“叫社长也太生疏了，可以叫我许辞。”
　　阮时笑了笑没说话。
　　现场的人都看着他俩。还是其中一个女生抛出疑惑“你俩认识？”
　　“一个学校的，在一个社团。”
　　“我名字和你很像耶，我叫许辞礼。”
　　阮时没忍住挑了挑眉，心里在想，是不是家长在生之前就想好了名字，男的就叫许辞，女的就叫许辞礼。
　　阮时差点被自己逗笑了，还好其中一个人女生应该是学姐开口说话了。
　　“我认识他，阮时，大一参加各种活动，我都脸熟了。”
　　阮时明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笑的明媚，表示回应了他们。
　　大家明显被他的虎牙反差感愣住了，还是叶晓打断了他们。
　　“十元，你和我坐一起，这样漂亮学姐还有小姐姐的目光就能在我身上了。”
　　“你这样容易被舍友打死。”阮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坐在了叶晓旁边。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好像从阮时那里座位就断开了。阮时左边是许辞，还有一个学长学姐，而右手边则是叶晓他们室友还有不过没看见他们的女朋友。
　　“他为什么要叫你十元啊？”许辞礼看样子是不理解。
　　“那是因为我孙子都这么叫我。”
　　那个女生一听到嘴边的话都放下了。叶晓无力反驳喝了一口酒“你们不是说有女朋友？人呢？”
　　“我的女朋友是二次元的。”
　　“牛逼。”
　　“我女朋友在我梦里。”
　　现场的人都没忍住笑了“一个宿舍都单着啊！”
　　叶晓其中一个室友好奇的问了一句“在场谁有对象？”
　　“喜欢的人也算。”
　　阮时安静的吃菜，手却举的的格外坚定，大家的看着他。随后许辞看着阮时也举起了手。那个说女朋友在梦里的也举了手。
　　“阿枫？你不是说在梦里？”
　　“我是没女朋友，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啊！”
　　“过过过，什么乱七八槽的问题。”
　　不过很明显大家都不想让这个话题过去。
　　“阮时，你喜欢的人也是你们专业的吗？”
　　那个许辞礼的好奇心还是真的重。
　　“算是吧！”
　　阮时发现许辞看自己的目光实在是热烈，想假装看不见都难。
　　“怎么了社长？你想问什么？”
　　许辞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怎么没见过你和你女朋友呢？”
　　“昂~因为他太优秀没追上。”
　　许辞看着他温柔开口道“那喜欢你的岂不是还有机会。”
　　“死心吧！一般的我都看不上。”
　　也站在一旁明显能感受到不对的气氛，但嘴特别快，无脑的来了一句“卧槽！你有喜欢的人了？大学认识的？”
　　阮时直接给站起来了的叶晓拉了回来坐下。
　　“傻逼了？让你少和周昱混。”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为什么没有？”
　　“许辞呢？你女朋友怎么没来？”叶晓另一个室友问。
　　“我也没有，我只是单方面暗恋他。”
　　其中一个学姐就好奇了“她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许辞看着阮时说“他也许知道吧，如果他知道了，我肯定是会被拒绝的。”
　　“为什么？”
　　“因为他也有喜欢的人。”
　　“那挺可惜。”
　　阮时事不关己安静吃自己的，叶晓要是还看不出来那真是和周昱那种情商小秃子没什么区别了。
　　叶晓誓死捍卫自家兄弟的感情。直接站了起来，戏精上身。
　　“阿辞，同病相怜啊！”
　　说着就挤进了他们之间，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十元，你坐我位置。”
　　“得嘞，你俩好好叙叙旧。”
　　阮时笑着就坐了过去，和那个叶晓阿枫的人时不时说两句。
　　其他人都在看着叶晓演，明显当真了。
　　“我从小就有一个暗恋对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她表白，结果被拒绝了，她还删除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阮时一听皱起了眉很快又恢复了。
　　“好了好了，说不定你们能遇见一个更好的。”叶晓的另个室友明显是看不下去了。
　　他们总算是安静吃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这个话题。
　　“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很牛逼的律师。”
　　叶晓直接没给室友留情面。
　　“阿俊啊，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们这个专业谁不想成为一个律师？”
　　“我主要是对法律感兴趣，所以想进一步了解。”叶晓另一个室友解释了。
　　许辞也说话了“摄影可以让我暂时性留住我留不住的瞬间。”
　　叶晓也说了一句“我比较喜欢我们高二的政治老师，所以我来了。”
　　还有人说是因为家里人觉得挺好的，还有随便填的，还有被调剂的。有的人聊着聊着就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突然声音渐渐就变小了，阮时本来觉得他们说的还挺有意思的，笑着好好的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我选这个专业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怎么说？”
　　“本来想学播音与主持的，不过太晚了，我不是艺考生。”
　　“没听你提起过啊？”叶晓问。
　　“你也没问啊！”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叶晓，你是不是和他不熟啊，不知道有喜欢的人就算了，还不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个专业。”
　　“不要挑拨离间啊，我明明是除了知道他叫什么，其他都不知道好吧！”
　　“哈哈哈！！”
　　阮时看了看自己的那个小的不能在小的蝴蝶。
　　我想在屏幕前工作，我想找到姐姐，能让姐姐认出自己。我想告诉她我现在过的很好。
　　“没关系！我也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哈哈哈！！”
　　他们断断续续的聊着，叶晓打断了好几次许辞对阮时的示好。眼看食堂的人来来往往，再过一会儿都可以吃夜宵了。
　　“阮时，我们一起回去吧，顺路。”
　　其他人也都约好结伴离开了。
　　“阿辞，你和他们一起吧，他们那还有一个位置，我和十元还有事。”
　　阮时也是婉拒了许辞的要求，许辞也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们都走了之后，叶晓才送他去校门口，一段路都是叶晓的声音。
　　“那个叫许辞的喜欢你，你看的出来吧？”
　　“昂？我又不是周昱。”
　　阿念喜欢你那么久不也没看出来。
　　“他也喜欢男的？你们是怎么对上暗号的？”
　　阮时想了想“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你现在也能？”
　　“算是吧，见多了。”
　　“什么？？”
　　阮时要没耐心了，一次性说完了。
　　“大一的时候总和他去一个清吧，里面大部分全是。”
　　“牛逼，有机会带我去。”
　　“那清吧还行，但也有不少让人……。”阮时露出了一种恶心的表情，叶晓就懂了。
　　“那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怎么回事？”
　　阮时不是很想理他，但是看叶晓的模样明显是真不知道。
　　阮时随意道：“随便说的。”
　　“就为了搪塞他？”
　　“不然呢？”
　　就他们这个速度，他们走到校门口都可以消食了。不过阮时感觉很惬意，可能身边是熟悉的人吧。不过难免有点感慨转眼时间就过去了。
　　“我后天军训，记得来看我。”
　　“不了，这种撩妹的最佳表现时刻就不来打扰你了。”
　　“我说真的。”
　　“我突然接了个活动。”
　　“行吧。到时候国庆一起回去。”
　　他们总算是又到了校门口。
　　“嗯？你先去看外婆？”
　　“对啊，七天假呢！”
　　“行。”
　　阮时独自走在回去的街道上，脸上闪过各种汽车照映过来的车灯，还被红绿灯染了颜色。
　　背影难免有点让人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有些许落寞，但阮时想的却是：迎新晚会在哪一天来着？上面写的指导老师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