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木竹笺

44、变化

　　言忬予的生日之后第二天就各回各家了，不过江屿训练几天也放假了，言念真的是忙的不可开交，没什么他的消息，阮时和周昱呢平时会在一块，陪奶奶待一会儿，大爷也闲下来了，没事就在隔壁打麻将或者去公园溜达，又或者去逗逗别人家的小孩儿，快过年了很多人都从外面回来了，所以街坊领居都有很多事情可以闲聊。但是呢也是这个时候大家都非常的忙碌。
　　阮时和周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见前面的超市又挤满了人，每当这个时候那边都会水泄不通，阮时他们打算靠里面走走，人太多车也多不方便行动，他们正准备经过超市就被人叫住了，叫住他们的是阮时家的对门，天天吆喝打麻将的阿姨，很热情，小的时候没少照顾阮时，但是嘴确实也挺碎。
　　最后阮时扛了一大袋米，周昱扛着一捆甘蔗，走走停停摇摆不定的游走在拥挤的人群，在这种穿大棉袄的季节里感受到了汗水，主要是人太多了，他们穿过了最拥挤的人群总算是回到家了，他们轻车熟路的走进对面房子的家里把东西放在了靠门处就出去了，因为他们害怕来自长辈的关心关爱和赞扬，他们很有默契的对着跟着后面进来的阿姨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然后没等对方来得及开口，他们俩就已经回到了对面自己家。
　　“你俩有仇家？这么急？”大爷手拿保温杯一副养身的模样，也许是气质使然，既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大爷，我们也去置办年货啊！你买瓜子不要买没味道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但你每次都会忘记。”
　　“瞎说？”
　　“周昱就是人证。”
　　“不是我说大爷，你就别倔了，反正都你说了算。”
　　大爷笑了笑就带他们出去了。
　　在人群中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全都是脑袋，还一股脑的往一个地方挤，阮时被来往的人磕磕绊绊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了，简直避无可避，他皱着眉头装着零食，周昱更夸张直接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在和一群大爷大妈不知道抢什么，就听见他扯着嗓子喊。
　　“让一下让一下！！”
　　“哎，对对对，我的我的。”
　　大爷在一旁的百货悠哉悠哉的看生活用品，嘴也没闲着。
　　“你看你，不情愿来，但每次都要来。”
　　阮时确实不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场景，陌生人碰到他，他每次都想骂一句你瞎啊！可是他喜欢和大爷还有周昱那傻逼一起准备年货的时候，这一瞬间他觉得语文老师口中的家有了具象化。
　　阮时听见一旁的大爷好像提到了自己，装好零食，一看，大爷在和认识的邻居聊天，看样子，这邻居带着孩子从外地回来没多久。
　　“挑，小孩子嘛！我家这孩子也挑，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好养活。”
　　阮时知道大爷又开始了，自觉没说话，一旁站着。
　　那个邻居听了大爷的话，看了眼阮时，他旁边的女儿也一直看着阮时，阮时能感受目光，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哎？去年他的头发不是粉色的吗？”
　　“那还能一直是粉色的吗。”
　　“真不错这孩子，听说成绩也很好。”
　　“那必须，他一直不用我操心，全校前几名呢。学习也不用管，老师都说他是神童。”
　　阮时知道大爷又拿自己吹牛了，但他就很喜欢这个一刻，还有种引以为傲的样子。
　　“小时快毕业了吧。”
　　“没有吧，开学读高二吧？”大爷看了眼阮时想确认。
　　“明年毕业了，大爷。”
　　大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是不知道，是一时忘记了。
　　阮时也不在意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他发现对面的女生还一直在看着自己，假装不知道。
　　“我这孩子明年也要高考了，干脆让小时给她补补课吧！”
　　阮时看了眼大爷又看了那个女生，这女生阮时有点印象，不是去年就该毕业了吗？
　　“她复读了，她说能考上，我和她妈妈就看她天天玩手机，哪还知道读书。”
　　那个女生总算是不看阮时了，怼了他爸爸一句“那是我读书的时候你们看不到，只看到我玩手机了。”
　　“你看看这么大了，脾气大看以后有没有人要你。”
　　“非得结婚吗？你没必要每次都和别人这么说我。”
　　这女生这么一说，旁边的爸爸也来脾气了，大爷发现事情不对，不缓不慢的开口。
　　“哎哟老邓，她说了自己能考上了，你就要相信孩子，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升学宴呢！”
　　听到这话老邓脾气也没了，大爷笑了笑说“我家这孩子还没你小孩儿懂事。”
　　阮时知道大爷又要捧高踩低了，一旁笑而不语。不过他发现那个女生又在看自己，阮时很疑惑。
　　“你女儿有自己的理想，有追求，也不会闯祸，还独立，胆子也大，多好的孩子你就偷着乐吧。”
　　“我家这个，之前让他住宿都苦口婆心了好久，放假书也不看，天天不着家，就和朋友鬼混，要是不去，他就一天到晚待在家不出门，说他还有脾气，脾气大的很嘞，我都说不过他。”
　　“不过挺好养活的，放假的时候别人一天三顿，他一顿两顿都算多的。”
　　大爷说着自己也笑了，不知道和老邓聊到什么了，突然又笑起来了。
　　“哎，小昱，快回来，你这架势是让我把超市给你买下来吗？”
　　“哎，让一下让一下。”
　　“够了够了，大爷。”
　　周昱穿过人群提着各种保鲜袋，还有一袋柚子。
　　“你应该去批发市场。”
　　阮时点评了一句。
　　大爷又和老邓聊起来了，阮时示意了一下周昱，他秒懂。
　　“双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个女生总算是没看阮时了，而是悄悄对周昱说话。不过阮时肯定能听到。
　　“周昱，他不是阮时吧？”
　　周昱笑的那是一个好爽。
　　“双姐，你看了他那么久就一直在纠结这个？”
　　邓双不好意思尴尬的看着阮时说了心中所想。
　　“你黑头发挺帅，没那么不近人情。”
　　“按道理你黑发会显得更酷才对？怎么……”
　　邓双偷偷降低了分贝，周昱和阮时配合她弯腰听他说下问。
　　“你谈恋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付！！他早恋！！”
　　阮时给周昱脑袋来了一下，拖着他就走了。
　　“哎！十元，十元，勒死了。”
　　阮时没管他，揪着他的衣领。
　　“大爷，结账啊，别聊了，回家了。”周昱对着大爷一通喊，大爷无奈和老邓说了回头聊，跟着他们去排队。
　　排队的时候周昱还不忘打趣他。
　　“你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阮时没发觉对方给自己挖了坑，还真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邓双对心理学很有研究，也一直是她的理想，这次复读不是因为没考上，而且考上了没去，说是没能选的专业。
　　“学心理学的太可怕了。”
　　“我靠！！你他妈真谈恋爱了？谁啊？阿念吗？你终于要下手了吗？”
　　他这动静引来了不少目光，不过大家都很忙看一眼就没有后续了，但是后面的大爷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接着说啊，是不是阿念？”
　　阮时真心服了，他俩还不知道在笑什么。
　　“能别笑了吗？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没谈不可能谈，这一辈子单身，以后做孤寡老人，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不信。”
　　“你牛逼。”
　　大爷自然不信，他是过来人，这50多年不是白活的。而且自己带大的孙子自己肯定是了解的。
　　这话题到了结账结束总算是结束了，他们扛着一堆东西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到停车处，还被其他摩托和电动车赌的水泄不通，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杀出一条生路。
　　他们现在开车到了偏县城中心的地方，要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小时，你就拿红色，这冲锋衣黑色太多人穿了。”
　　“小昱，你这外套就拿黑色的，旁边白色的三条扛才显得好看。”
　　不得不说，大爷还是很有眼光的，显得配色还有设计都很符合他们平时的风格，他们买衣服比超市干脆利落，大爷给自己也买了一件大衣然后就离开了门店。
　　这里离周昱家很近，周昱本来想直接回去的，但是被大爷拦住了。
　　“乖孙子，你奶奶拖我带你出来的，免得和你那极品父母吵架，你奶奶也好的很。”
　　周昱还想说什么就被塞了一堆购物袋。
　　“东西放车上去。”
　　没办法他们只好跟着大爷坐车准备回家，结果言念这个时候发了消息过来，说让他们去他家里吃饭，他的项目完成了，所以接下来没事了，等过完年就准备出国了。
　　阮时还没来得及回消息，他们的五人群又热闹起来了，言念把对他说的话又在群里发了一遍。
　　阮时不理解言念为什么要单独给自己发一遍，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阮时没问，他们也默认接受对方的行为。
　　叶晓在群里回复言念回头再聚，他这几天有事。
　　江屿倒是兴趣很大，因为他没来过这个地方，很好奇，而且他已经放假两天了，和爸妈打了声招呼说走就走了。
　　周昱直接在群里怼叶晓。大概意思就是装什么，都是高中生怎么就你日理万机啊？结果他俩又在群里一句接一句的没完没了。
　　快到家的时候，车突然停了，看到窗外熟悉的穿着黑色背带还拿着刀的叔叔，阮时和周昱感觉不妙，立刻在车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但是终究没逃过大爷放下的车窗。
　　“老李！！真是太好了。”
　　“开进来开进来，快快快！！”
　　这穿背带的叔叔喜出望外。
　　“刚好要杀猪，正愁没人啊，他们都回家了。”
　　大爷停好车下车的时候，阮时和周昱知道逃不过也只好跟着下车了。
　　这是这条路径过的一个规模很小的养猪场，个人的。再往前走到尽头拐弯没多远就到家了。
　　阮时无奈，发现群里又有人发消息了。
　　阮时一看发现周昱发了地位，让言念和江屿过来这里一趟。
　　大爷和那个大叔像是好哥俩一样，不顾他人死活的聊天。
　　阮时和周昱一起打了声招呼也进去坐着了。反正每到这个时候，大叔都要和大爷好好介绍一番的，所以待会儿按猪杀猪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阮时看着言念准备过来的消息皱了皱眉，发现周昱还在那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他不自觉的打开了言念的聊天框。
　　“先不要过来，过来就和我们一起杀猪。”
　　“杀猪？”
　　“又脏又臭不说，那猪还难以驯服。”
　　言念单是看这条消息就能感受到阮时该有多嫌弃了，肯定眉头都皱一块了。
　　言念很好奇这每年都要举行这种杀猪仪式吗？
　　“总之你别过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不需要你。”
　　“我没见过，想过来看看。”
　　阮时觉得自己已经有一股臭味了，真心不想让言念过来沾染，总觉得这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杀猪的声音哀转久绝，听起来撕心裂肺的，很不舒服，而且血流成河加上那味道很想吐。”
　　“我可以给你拍视频，收收你的好奇心。”
　　言念笑了笑。
　　“这么为我着想，阿昱知道吗？”
　　阮时被他这句话莫名逗笑了。
　　“我是发现了，你混社会圆滑了不少，娱乐圈不能混啊，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学会不少啊。”
　　言念以为阮时很反感自己这样的自己，他立刻正色回复。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刚刚一直在为我着想，所以我特别开心，而且我一直在想你，所以想赶紧过来见你，没有不正经。”
　　言念点击发送之后就立刻打开陆坤他们几个人的群聊，控诉他说的撩人技巧一点用都没有，面无表情的打字，但那些文字能把对面气死。叶晓也在群里添油加醋，怼的更很了。陆毅更好奇言念这样的人是怎么追求别人的，而陆坤表示有没有一种可能阮时是个直男。
　　阮时趁他看不见，嘴角弧度格外明显。他脑海都是言念一板一眼真诚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心动。
　　“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可爱。”
　　言念看到这句话挑了挑眉。
　　“怎么了。”
　　“没事，我在这里等你。”
　　阮时了解言念，他想来你根本拦不住。
　　阮时稍微没注意那群里他们三个人又聊起来，抬头发现周昱还在疯狂打字。
　　江屿聪明想到了周昱肯定没安好心，而且定位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周昱最后斗不过他们，还在垂死挣扎。
　　阮时没看见大爷和那个叔叔，不过估计差不多了，而且阮时应该也快到了，他走到马路，想着言念应该要到了。
　　“十元，走哪去？”
　　“接被你骗过来的人。”
　　“我就说阿念肯定能来。”
　　周昱坐着没动，阮时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就看见言念了，言念下了车走了过来。
　　“怎么没开你的机车？”
　　“不想在过年的时候帮交警冲业绩。”
　　阮时给他比了大拇指，领着他就要进去。言念闻到了一股原生态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
　　“说了很臭，大少爷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言念没回他这句话，搭着阮时肩膀，让他带路。
　　进去的时候，大爷和大叔和周昱刚好准备出发，言念突然的来到让人惊喜，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还有更多的是多了一个劳动者。
　　他们几个换了套衣服，听着大叔的指挥，他们抓住了一头猪，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听着刺耳的反抗声，他们几个决定了这头猪的生死，大叔手起刀落，响起了方圆几里都能听见的惨叫声，大面积的血流痕迹，还具有流动性，阮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受到了微微的抽搐直到万物禁止。
　　“小时，带着他们离开，没你们什么事了。”
　　大爷一开口，他们就离开了，剩下的就由他们大人处理了。
　　他们换回来了衣服，言念感受到了阮时那不一样的情绪，他坐在了阮时的旁边安安静静的和他一起看着周昱。
　　“哎，浑身都是这个味道，太难受了。”
　　“我们五个人都差点没按住他，真牛逼。”
　　“走！回去洗澡。”
　　“这股味儿，谁接单啊！”
　　周昱刚说完，言念就接到了接单的通知。
　　“牛逼。”
　　他们给大爷打了声招呼就坐车离开了，阮时回自己房间洗了澡，重头到尾给自己收拾了一遍，等他们三个开头换面出来，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阮时接到了大爷要留在那个大叔吃晚饭的通知。
　　言念穿的是上回留在这里的衣服，阮时看了眼时间感觉有点饿了，毕竟他们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拉去帮忙了。
　　周昱突然接到了爸妈的电话，什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就是数落自己的孩子，最终目的就是让他回去照顾奶奶，其实就是他们受不了老人，嫌弃罢了，周昱有的时候替他们感到悲哀。
　　“走，一起回去，到时候直接去言念家吃饭刚好江屿也快到了。”
　　周昱没说什么，言念直接把地址发给了江屿。
　　他们来到了周昱家里，最先看到的是周琛在门口等自己哥哥，他们一进去，就有听见这对夫妻对奶奶的各种推脱，都觉得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周昱看着想要下床走走的奶奶，立马过去扶着，也想让奶奶清静清静。
　　“周琛把门口的小沙发搬到门口外面去。”
　　然后奶奶被扶到了门口坐着。看起来没什么病态，就是行动缓慢看着岁月不饶人的模样，周昱和弟弟搬了个凳子坐在奶奶右手边，对面则是阮时和言念坐陪着。
　　周昱一直在不停的和奶奶说自己遇到的事情，最多的就是他们五个人的斗智斗勇。奶奶说了句话方言，没人听懂，但周昱听到了，他在问那个江屿是什么样的小伙子。
　　“奶奶，待会儿我就叫他过来让你看看。”
　　阮时在群里问了江屿到哪了，然后有又私发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下了高铁直接过来。而这一切都被言念看到了眼里。
　　言念从看到阮时不忍心对那头猪下手，还有刚刚的举动，其实他很早就知道阮时有一种悲悯之心，心软但又很克制。
　　“你说是不是十元？”
　　“奶奶你不要信他，你孙子你还不清楚吗？那张嘴就不会说话，都我们懒得和他计较，所以他朋友也很多。”
　　阮时故意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让奶奶担心，周昱那句话太刻意了，很明显是哄奶奶的。
　　显然奶奶听了阮时的话顿时开心不少。
　　言念发现奶奶看着自己，于是也补充道
　　“阿昱被您教育的很好，我们都觉得他很厉害，至少他那个学习成绩，我这辈子是达不到的。”
　　“哈哈哈！！”
　　阮时和周昱本来听见面挺感动的，结果他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后面的话，喜剧感拉满。
　　周琛看到了家里又来了一位大哥哥，示意了自己的哥哥。
　　“江屿，我的好大儿。”
　　江屿当着奶奶的面给周昱进行了锁喉。
　　“奶奶，我是江屿，听说你刚刚提到我了？”
　　奶妈说了方言，没听懂。
　　“他让你对爸爸我好点。”
　　江屿完全不信，看了眼阮时。
　　“奶奶说你和她想象的差不多。”
　　江屿就知道周昱没说实话，结果对面压根不心虚。
　　“奶奶，我和你说，周昱这孙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们，叶晓你还记得吧，上次泼水差点把人房子都淹了。”
　　阮时一半方言一半普通话，不至于听不懂。
　　“奶奶，你不要听十元乱说，都是叶晓先惹事的。”
　　“他们几个对我一个，简直恶人先告状。”
　　“叶晓要在这里，肯定夸你语文有进步。”
　　周昱指着言念又控诉。
　　“奶奶，你听听，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嘲笑我的。”
　　“没有，人家真心夸你的。”江屿说的可认真了“你现在的成绩学校随便选，被你装到了。”
　　奶奶笑了笑，让他们几个都要好好读书。
　　“奶奶，这你都不用担心，我闭着眼睛读书都能考高分。”
　　“闭着眼读书？你可以说的简单点。”
　　他们笑看着周昱问言念如何简单说。
　　“背书。”
　　“哈哈哈！！”
　　周昱拒绝和他们沟通，还是决定和奶奶说话。
　　他们几个少年围着奶奶有说有笑，场面格外的有爱，在屋里呆着正打算出来的夫妻，突然看到门口这一幕不禁望而却步了，有点不忍心打扰，默默的退了回去。
　　眼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温度越来越低，他们扶着奶奶进屋，香飘四溢，看样子是周昱爸妈亲自做了一桌的饭菜，本来想走的的这群少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总有耿直的人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阿姨，谢谢你的款待，我外婆还等着我们回家。”
　　江屿和阮时也表示不留了，最后这夫妻俩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满眼的期待。
　　周昱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奶奶。
　　“我妈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你们没口福的赶紧走！”
　　后面他们三个道了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他们到言念家的时候也可以吃饭了，言忬予一开门就跑到地毯上看电视了，头也不回。知道开餐摆盘了才发现了江屿的存在，老老实实问了好。
　　他们吃完饭以后，江屿打算跟着外婆到处逛逛这里，一起散散步步，言忬予也要跟着。其实他一下车就发现这里的空气特别新鲜，而且人很多，坐车都堵死了。
　　言念发现阮时坐在沙发上发呆，言念默默靠他近了一点。
　　“在想奶奶？？”
　　“没有。”
　　“是不是感觉不踏实？”
　　阮时总算是侧头看了眼言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吓出了几里地。
　　“卧槽！！你这非要凑到别人耳朵讲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言念无所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紧张什么？怕亲到我？”
　　阮时听到这么说都震惊了，结果还有更炸裂了。
　　“你又不是没亲过？”
　　“闭嘴，”阮时难以镇定“看来你最近东奔西走的学习还真是有点用啊，让你说话都生动鲜活了不少啊！！”
　　阮时也不想纠结这个，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小的时候是听话小孩儿的人设，那长大之后变得放荡不羁才是常态，如果接受不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和本人没关系，走不出来的只是自己，受困扰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阮时偶尔也能接受言念突然的不正经。
　　“言念？”
　　“怎么了。”
　　“很奔放啊！”
　　言念被他这形容逗笑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这么说话了。”
　　“哎！我服了，你这话说的我欺负你一样，都他妈是男的，你能不那么墨迹吗？”
　　言念笑而不语。
　　“你学到什么没有。”
　　“很杂，具体不好说。”
　　阮时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询问。
　　“你们这种导演编剧什么的，应该看过不少别人的人生吧，一般可能还有自己的看法。”
　　言念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
　　“嗯…你说的也没错，可我是后面的资本家，懂的没他们多。”
　　阮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就想问问，你们这种艺术家是怎么看待死亡的。”
　　“我不是艺术家，勉强算个资本家。他们怎么看的我一个人不能代表什么。”
　　“言念！！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言念笑了笑脱口而出。
　　“死亡又不能避免，但至少不会发生在现在，以后要面对的事情，现在拿出来讨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阮时听的一愣一愣的。
　　“啊~哦。”
　　“你这不相当于没说。”
　　言念看着他这幅样子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脑袋。
　　“手不要就剁了。”
　　言念收回了手。
　　“其实你是害怕死亡带来的离别，是不是？”
　　阮时的心里被他说中了，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害怕就不会发生了吗？”
　　“与其让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弄的我们人心惶惶，还不如珍惜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天。”
　　“有的人，他频繁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但你们每次的相遇都仿佛是第一次见面。但有的人在你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你却记了他很久很久。”
　　阮时感觉是懂非懂，他觉得言念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形象与人设不符，总能让人不经意看到他的另一面，给人不同的惊喜。
　　“啊~这就是文科生吗？”
　　言念笑了站了起来俯身看着他“你是喝醉了吗？”
　　阮时看到言念这个笑容，真的感觉有点醉了，怎么会有男生长的那么妖孽。
　　“你脸红什么？真喝酒了？”
　　阮时觉得不能这样，立刻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拉着言念坐下。
　　“让你装到了，你这几个月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言念起身是为了喝水，结果被人拉着坐下了，有点无奈。
　　“所以别躲着我，不回我信息，别只见面的时候才理我。”
　　“珍惜一下我可以吗。”
　　阮时睫毛微微颤动，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只是回了一句“哦。”
　　言念倒是觉得反常，他不可能那么听话。
　　“你这样不太符合你的人设啊！”
　　阮时无语“什么人设？要我骂你两句然后恼羞成怒死不承认最后宁死不从？”
　　言念一副“这才对啊”的模样。
　　“有病！”
　　阮时发现自己和言念这人在一起，变得有点幼稚。还有点智障儿童的意思了。他突然理解色令智昏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