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想颠勺》闲持小王令

11、第 11 章

　　林一想着明天就是春节，街坊邻居聚餐要做什么？
　　还没有想明白就听见爷爷说：“除夕团圆夜，小一想爸妈了吗？”
　　林一说：“不想了，我有爷爷，陈姨和刘姨他们，还有同学朋友，早就不想他们了，我和他们就像他们说的，没有关系了，爷爷以后我们不提他们了。”

　　“好好，是爷爷说错话，不伤心。”爷爷看见林一的眼神有些无措，像只受伤的孤兽。
　　爷俩坐到夜里十一点，林一就催爷爷回去睡觉，“爷爷，我一个人守夜，你快回去睡觉。”
　　“好，你要是困了就睡吧，不守了，就咱爷俩守不守的，都无所谓。”说着爷爷就慢慢往屋里去。
　　林一看着这漆黑的天空，想到兰津度满目星辰的样子，面色如桃花般红润。还是忍不住给兰津度打了个电话。
　　“嘟——”
　　林一心跳如雷，跟揣了只兔子在心里一样，响了五声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电话接通时，林一觉得头顶在冒热气。
　　林一听见兰津度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怎么了？”林一觉得耳朵痒一时之间竟忘了回复。
　　兰津度等不到回应，只能听见林一轻浅的声音：“一一，新年快乐，在干什么？”

　　林一觉得难受，孟得呼出一口气，原来林一紧张得忘记呼吸。
　　林一被口水呛到，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兰津度听到林一咳的这么厉害，又看不到是怎么一个情况，整个人焦燥的在走廊来回踱步，左手用力的揪住窗边用来修饰的布条，着急询问：“林一！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

　　林一好不容易止住喉间的养意，就听见兰津度毫不掩饰的着急的声音，突然有些委屈，眼睛升起水色，林一早就忘了一开始为什么要找兰津度，他带着哭腔对兰津度说：“我想你了。”

　　兰津度耳边犹如烟花绽开，刚刚狂躁的心奇迹般冷静下来，像泡了温水一样。兰津度低声温和的哄林一：“一一，不要怕，慢慢喝我说。”兰津度到底没忍住轻笑一声，又说：“我也想你了。”

　　林一羞涩的底下头，盯着脚尖说：“刚刚我被呛到了，被自己的口水。”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感受着窗户纸被捅破的余韵。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笑。

　　林一扣着裤子上的一个小口子，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钩断了线。轻声说：“我们是在一起了吗？”刚降下去的热意又在脸上出现。
　　兰津度带着笑意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林一以为他说的是在学校同学相处的那种在一起，便着急的说：“是喜欢的那个在一起，不是学校在一起。”林一着急的话的顺序都不清楚，兰津度去诡异的知道他在说什么。
　　兰津度确定：“嗯，我喜欢你。”兰津度直接打了一个直球。
　　林一呐呐无言，兰津度只能听见林一在手机那边嘿嘿傻笑。
　　林一忍着羞涩说：“那现在我是你男朋友啦。”裤子上的口子越扣越大。
　　兰津度：“嗯，我也是你男朋友。”兰津度觉得这个家里沉闷的气氛都开始变甜。
　　林一不小心刮到了皮肤，疼的嘶了一声。被兰津度听见：“怎么了？”
　　林一气鼓鼓的说：“这破裤子，我扣到我自己了。”说完又不好意思。
　　兰津度：“那我们买新的，我给你买。”

　　兰津度还想和林一聊天，却有人一直在叫他，林一都听到了好几声：“那你先忙吧。”兰津度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一脸黑的走向人群。
　　众人也不在意，反正在他们眼里兰津度一直都是这个表情。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生气又怎么样，谁在乎。

　　兰津度不想听他们扯皮，又不能走，脸色越来越冰冷。最后不欢而散的时候吵得一地鸡毛。
　　一帮子在外面人模狗样的人为着点鸡零狗碎的东西挣得面红耳赤。换做以前，兰津度就随他们的意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和他们掰扯，但是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兰津度想到自己的小男朋友还在为了那么点钱起早贪黑的干活，这话就死活吐不出来。

　　一帮子等他点头的人愣是要不到结果，脸色那叫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话里话外的暗示明示兰津度都装作听不懂。

　　回到房间的兰津度想要听林一的声音，太晚了就只是发了个晚安给他。
　　兰津度那个发小倒是还在，还给他发了好几个消息。
　　鸡毛毯子：“还在不在？”
　　金毛毯子：“你有本事看，有本事回啊！！”
　　看什么？兰津度满天雾水，把消息框往下拉只见：“你们分了吗？当初你要拒绝谁啊？求你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杀人诛心，他才和林一挑明，刚开始黏糊就来诅咒他，兰津度给他发了一个“滚”就又把他拉黑了，并且暗骂：“当初就多余加回去，晦气玩意儿。”

　　也不管他发小看到消息怎么跳脚，扔下手机准备睡觉。
　　还没睡觉就开始想像醒来要和林一说些什么。

　　林一一早就被陈姨薅起来，忙的根本没时间和新鲜出炉的男朋友腻歪。
　　“陈姨，够了吗？还差什么？”林一和陈姨两个主厨在生鲜市场来回逛，手里都拿了一堆的东西。
　　陈姨一拍大腿说：“幸好你问了，差点忘了要帮你刘姨买包盐。”急忙忙买了盐就往回走。

　　在一块空地上，邻居啊叔们搭起简易灶，各自分工，收拾好的菜一筐筐的摆在一遍。林一在又洗完一筐菜后，受不了的直起腰，听着嘎吱做响的腰骨，伸了伸懒腰，被看到的刘姨赶到一边，还说：“这不是你做的，小孩一个儿，去一边玩去。”

　　林一跑到一旁，摸出手机。
　　四个未接电话，平均隔半个小时打一次，不好离开打电话，就发现消息：“度哥，对不起，我一早就忙上了，才偷会懒给你发消息，人太多不好打电话，想你。”

　　兰津度时不时看向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第一时间打开看，完全不顾及还在那里自说自话的人。
　　看完后长吐一口气，打几个电话没人接，兰津度从一开时的郁闷变成担心，还以为林一反悔，一早上都在想东想西。
　　兰津度：“忙什么？我在看书了现在，我也想你。”
　　林一给他发了一张火热朝天的干活图给兰津度，说：“今天街坊邻里聚餐，热闹吧，看到那几筐菜没有，那是我负责的。”

　　林一向兰津度邀功，恋爱中的人总是黏黏糊糊，一个话题能反反复复说个没完，林一被催了才放下手机：“在催了，我先忙了，度哥一会聊。”
　　放下手机就往已经起火的灶前站，一到自己的主场，林一就无比自信，指点江山一般支使着一帮他要叫叔叔阿姨的人。

　　人聚人散，下午的时候热闹的空地已经没有人了，林一早回房里和兰津度越做作业，读读题目说说天气，写半天写不完一道题。
　　林一看着厚厚一叠还没有做的试卷觉得这样不行，就和兰津度比赛谁做题做得快，两人其实没有可比性，但林一却次次都赢，兰津度放水放成太平洋。

　　林一被兰津度看的脸红扑扑的，极力压抑都压不下嘴角的弧度。
　　兰津度看着害羞的林一，很想去找他，可是不行，在他没有成年之前，他不能让林一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
　　在巨大的诱惑下谁知道人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兰津度说：“真想快点开学。”
　　林一听了有点心虚，大概是多数学生的通病，想到要去学校就像要上坟一样痛苦。
　　林一说：“度哥，你来我这吧，我这有空房间。”收到这消息的兰津度猛然攥紧手机，说“你别招我，乖，我等你成年。”林一刚开始看不懂，等反应过来，脸庞迸发红色，唾骂一声“流氓。”就断了视频。

　　林一拍着脸试图物理降温。躺回床上滚两圈，对空气打了套醉拳还是觉得脸热。暂时不想看见兰津度，林一就拉过被子蒙住头，打算小咪一会儿。
　　狗叫声中，林一掀开被子，看见天都黑了，看向手机，准备八点。

　　去看爷爷发现他已经吃过了就熬一锅粥当夜宵，林一发现兰津度就像长在手机里一样，他的消息永远是秒回，林一问：“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快回？”
　　兰津度说：“我一直在等你，我怕你找不到我。”他不想让他喜欢的人陷入等待未知的恐惧里。就像他被抛弃在游乐场那时候一样，无尽的等待差点把他压夸。

　　林一看着手机，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好，林一直接和兰津度说：“男朋友，是我还不够好，你要带着我一起进步，不要一个人偷偷进化。”他隐约觉得兰津度现在需要安慰。
　　他也想帮到兰津度，但仔细想想，他对兰津度的情况其实了解不多，他现在所有的感情只管乎兰津度本人。

　　想问兰津度他的情况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情烦躁的林一一把丢开手机，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林一告诉爷爷锅里粥好了，就去附近走走，走到陈姨家附近时，看到于亚在和谁打着电话，满脸娇羞，指尖还不自觉的剐蹭着墙壁，时不时轻轻跺脚，一点不像平时看到的大方开朗的样子，整个人扭扭捏捏，矫揉造作，林一打了个冷颤，非礼勿视的转个方向走，走到半道却像被雷劈中一样顿住，肢体僵硬。
　　在夜色中传出一声骂来：“靠，这他妈的的跟我之前一个样吗？”林一蹲在路边，被打击惨了的盯着路面。

　　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也像于亚一样扭扭捏捏婆婆妈妈。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兰津度：“度哥，现在你男朋友想正式了解你的情况，你让不让？
　　突然被挂断电话的兰津度再次接到却迎面而来这么一击，一时间沉默；林一觉得这样不公平，又说：“我先说我的。”
　　林一想了下措词：“我吧，现在和爷爷住，父母离婚，都把我当拖油瓶不要我，就把我丢给了他们二伯，就是我爷爷，他们没回来过我也没再见过他们。”声音平静的像是说别人家的事。

　　林一确实挺平静的，这已经算是上辈子的记忆早就不能影响他。
　　兰津度语气艰涩：“我也是，他们也不要我，他们离婚后各自成了家，我见过，很幸福，就是不属于我。”隐隐哽咽了下：“
　　我随母性，却留在父亲家，里外不是人，两边都不亲。”
　　兰津度虽然竭力稳住语气，去还是泄出一丝怨恨。
　　半响林一说：“我们真配，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天……”语气骤然坚定：“我们都是最好的，以后会更好。”

　　今晚月亮见证了两人刮腐重生变得越发坚韧强大……

　　第二日东方欲晓时，林一和兰津度聊着这一整天要干嘛，两人之间好像变了什么要好像什么也没变。

　　串完门儿的林一坐在床上和兰津度视频，说：“又有人来找你，我先挂了。”
　　兰津度看着靠近他的人，面无表情却也不像以前浑身带刺。
　　……
　　林一把收到的新年红包都珍重的收起来，他现在不缺钱，这些代表别人祝福的钱他不想动。

　　看着书桌上没动多少的试卷，林一心里升起一缕着急，特别是想到老班在群里说这些试卷开学第一天就要收，老师会改心情就越发紧迫。
　　一天一张肯定不行，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每天都很忙碌，起码得保证明天得做三张。
　　林一和向高格私聊：“狗哥，新年快乐！试卷做了吗？”
　　向高格惊恐：“才大年初二的，你不要讲这种恐怖故事！！！”
　　好的，突破天际的感叹号已经说明向高格也没有做。

　　林一：“要不要一起做题啊，一个做一张，叫陆微川他们。”
　　向高格：“明天吧，今天让我过个好年，明天我就把川子他们组上，不能让我独自承受风吹雨打。”
　　林一觉得也行，他们估计还没走完亲戚。兰津度没时间，林一只能无聊到做作业，沉下心来时间却过的飞快……

　　向高格“都在呢？开视频啊，作业走起，我可是和我妈说了今天要和你们做卷子，才不用继续去当猴的。
　　“没错，要不是这，谁愿意对试卷自投罗网。”陆微川把试卷拍的啪啪作响。
　　大过年的哪个学生没被拉出去当猴遛过。说起这个大家就纷纷吐槽走亲戚时发生的奇葩事。

　　方维：“我那二大姑拼命给我吹她家的儿子多聪明，打小就一神童，我都要笑拉了，谁不知道她那儿子逃课被老师抓请家长的事。”
　　陆微川：“我是被叫出来夸的，要不是我是本人，我都不知道我妈说的是我，要是一般过我就认了，太过了，地缝都不够我钻的。”
　　方维：“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装模作样，虚以委蛇，狼狈为奸。”
　　向高格：“这狼狈为奸怎么出来的？”
　　方维：“你妈吹你，你不得配合啊。”
　　林一看得直笑，想起正事：“大家都做了多少卷子了？”
　　“……”
　　“……”
　　方维：“……三张，还是刚放假回来装模作样的时候做的。”
　　向高格：“哥，我还清清白白的。”
　　陆微川：“我也。”
　　向高格：“还等其他人吗？我们先做吧，我现在慌的很。”
　　陆微川：“就是，也不是天天都有手时间的，今天做多点。”

　　林一：“要怎么做，一人做一科，还是做相同的比比。”
　　向高格：“比，就看谁对的多，度哥作证。”
　　兰津度：“嗯。”
　　陆微川：“不过度哥你就不能算了，吾等凡人不配。”
　　林一：“他不做这些试卷。”
　　向高格：“林儿，你怎么知道？”
　　向高格：“也是，度哥一直都不用做这些的，羡慕。”
　　陆微川：“开始吧。”

　　陆陆续续有同学加入，比了几次，林一和方维有来有往，向高格和陆微川等人膜拜。
　　向高格：“不行，不能这样，我们速度不一样，还老难。还这样我今天可做不了几张。”
　　陆微川：“我也放弃，我饿了，想想完游戏，现在头昏脑胀。”
　　眼看两人就要把别人带跑，林一说：“我们分工吧，假期谁想跟试卷过啊，到时候换了抄吧，我要做吐了。”
　　“可以……”
　　“可以”
　　众人就等着这那，谁家学生假期喜欢卷子。

　　一连好几天林一终于在开学前一周做完所有的卷子。剩下的时间就在饭馆和兰津度的聊天中消磨，直到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