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死亡、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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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瓢泼。
谢铭和王鹏举站在秦佑旁边，周潇靠着墙壁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衣兜里。
“来了。”王鹏举说。
这次是右手。
一出现勒痕，秦佑的右手把枪抛到左手里，朝关节开枪。
“谢铭。”
谢铭立刻拿起刀，将秦佑的右手割了下来，再脱下马甲，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打了个节。
伤口仍然在流血，秦佑的脸色变得惨白。
“呼。”秦佑长处一口气，“谢铭啊，帮我给秦德海带个话，我的遗体不要土葬，要火化。”
“嗯。”
“还有......周潇，”他左手拿刀，剜下自己的一颗眼珠，“你把我的眼珠扔到海里，就能从电脑里看到海底的情况。”
他把眼珠交到周潇的手里：“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周潇握住那枚眼珠，直视着他空荡荡的眼眶：“当然有。”
“来了。”王鹏举预告。
这次勒痕出现在了脖子上。
“谢铭啊，记得让我儿子把我火化。这身体都烂成这样了......”秦佑说。
“好。”
秦佑朝自己的脖子上开了一枪。
鲜红的血液从单孔流出，脖子应声折断。
但是那力量仍然拖着秦佑的躯体朝窗边滑去。
周潇按着耳麦：“赵宇鑫。”
在转瞬间，藤蔓从地面生长出来，盘在秦佑的身体上，生长出尖刺，吸吮秦佑的血浆。
随着秦佑的身体逐渐干瘪，藤蔓上绽放出了鲜艳的红色的花，美丽至极，然后迅速凋零。
谢铭说：“他们想要的是异能者的身体？”
“是的，这是第五个。”
周潇把手里眼珠也放到了藤蔓上，藤蔓缓缓把眼珠包裹起来，又颤颤巍巍绽出一朵小花。
“献祭者都死亡了，它的复苏进程已经开始，如今只是没有铸造身体的原料，苏醒的力量会减弱。”
“它？”
“也可以称之为遗物，或者祂。”
暴风雨已然迫在眉睫，闪电在不远处猛然劈开，海水波涛汹涌，海浪拍到甲板上。
主控室外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谢铭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他的心头骤然一紧，还是打开了门。
“谢铭？我终于找到你了。暴风雨太大，宴会停止，大家都回房间了，我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你，船上又没信号，我还以为你掉海里去了。”秦德海抱怨，“那服务员给我说你来主控室，我还不信，你来主控室干嘛？”
秦德海见谢铭没说话：“你怎么啦？是不是晕船？”
他探了探脑袋，看见王鹏举和周潇：“诶，这不是学长和王老师，你们怎么也在这？”
谢铭说：“你先回房间吧，我还有事和他们聊会。”
秦德海察言观色：“那好吧。我那有晕船药，你要吃就找我拿。”
谢铭关上门，转身就看见周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
周潇移开了视线，抽出一支烟，只是拿在手上：“它缺少躯体，虽然可以苏醒，但是力量会大打折扣，而这时候那些人就会开始冒头，赶在它苏醒前寻找新的祭品。这时候也是我们捏死他们的最好时机。”
“王鹏举，把这个带好。”周潇提高了声音，扔了个东西给他，王鹏举接住了，是秦佑的手枪，也不知道周潇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
手枪枪管较短，易于携带，一看就适合用于防身。
“你盯着船舱。谢铭，你和我去甲板。”
王鹏举说：“不需要其他人？”
“够了。”
等王鹏举离开，谢铭看着周潇捻着烟的手指。
“你有把握吗？”
谢铭心想，自己这菜鸡跟着周潇，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就我一个人，五成吧。”周潇说。
谢铭：完蛋，那你之前怎么说得信誓旦旦。
“但是加上你的话，十成。”周潇拿出一盒药，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
谢铭眉头一皱，这药丸不是曾今监察局在自己身上做过实验的药丸？
当时的梦境以及幻觉给他留下了痛苦的印象。
而且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这次的药物改进了，缩短了影响时间，大约有一小时，但是可能还是会失控，所以时机到了的时候再吃。”
“如果我说我拒绝呢？”谢铭说。
“那我会很头疼的。”
“就只是这样？”
周潇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谢铭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拒绝，周潇肯定会把药片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如果他真的拒绝周潇会怎么说。
既然自己就是解开困局的钥匙，那点痛苦算不上什么，他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谢铭看着微笑的周潇，那双灰色的眼眸里全是狡黠，好像在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谢铭默默拿过周潇递来的药片，在心里叹了口气：被拿捏了啊。
周潇说：“现在去甲板。”
谢铭转身打开主控室的门，周潇揪住他的衣领。
“那边绕远路了。”
谢铭腰被人一揽，天旋地转。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周潇三两下踹开本就破碎的窗户，还没出去，暴雨就劈头盖脸地洒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谢铭感觉到身体一轻，周潇整个人跃了出去，失重了几秒钟，落在了甲板上。
船摇晃得厉害，谢铭抱着栏杆才得以站稳，周潇倒是可以如履平地。
船上的灯光在漆黑的海面一晃而过，扫过漆黑的海水，照亮万千条雨丝，然后指向更远的地方。
谢铭顺着灯光看去，他仰头，发现四周海水如同山那样隆起，那不是巨浪，而是比巨浪还要大得多的东西，连接着天，巨浪在已经弯曲折叠的海面上奔涌。
船在那折叠的海上航行，渺小得如同湖里的一只孑孓。
“五年了，又是这样的景象。”周潇梦呓般低语。
周潇拉住谢铭的手臂，让谢铭借力，得以站稳：“害怕吗？”
“你不是说有十成的把握？”
“是的，当然。”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谢铭握住周潇的手腕，心里嘀咕；我的性命就交给你啦。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死亡、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