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脱离主角》南宫不灼玖

10、10

　　七点半的闹钟响起。
　　莫羽基本是依靠意志本能地爬了起来，按灭闹钟，套上制服，被迫熟练地扎起高马尾，并且还在犹豫要不要洗个脸再出门。
　　陈冉笙下意识地走到卫生间，凉水洗脸强制自己开机，简单护肤后刷牙，与正欲穿鞋出门的莫羽四目相对。
　　也至此一眼，陈冉笙漱掉了嘴里泡沫，莫羽散下了拽得她头皮痛的马尾，她接来了莫羽顺手递的纸巾，她顺手脱下莫羽的外衣。
　　两人同时在此躺会温暖的被窝，这该死的早晨结束了。

　　莫羽的生物钟使她在七点五十五准时清醒，一般这个时候，再赖床就会迟到扣报仇的。这是她除赔付实验室仪器外，扣工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那天负责考勤的是别人还可以通融通融，但如何那天值班的是T组组长，代号Ruler，莫羽工资就飞走啦……
　　莫羽换了一件更加方便活动的衣服，黑色防水冲锋衣，工装裤和马丁靴。这套衣服还有另一个优点，身上的口袋很大且带拉链，她可以把设备直接装在口袋里，省去背包了。
　　她叮嘱了陈冉笙，早晨就在房间里休息。自己要继续勘测地图数据，等她中午回来，再一起出去刷游戏时长。
　　宿舍门前的屏幕上，游戏人数已经跳到了4469人，只此一天，人数锐减。
　　莫羽不忍在看，收拾好心情向城市边缘前行。
　　周围摩托车的轰鸣不绝于耳，有呼救声，有叫嚣声。莫羽起初是想救的，但顺着声音赶到后，只剩地上的尸体。
　　她也偶遇到摩托车队把人逼到墙角，她偷听到，杀/人，就可以获得被杀者的身份、能力及道具。但这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他们也不惜一个一个去试错。
　　莫羽救下了这个同样被逼到墙角的男孩，但这个男孩好像更懂得“死/亡”游戏的真谛。
　　“你也听到他们说的了，你一个有‘身份’的人救了我，就觉得我一定会感激你吗？末世不需要圣母。等我有了你的能力，自然会感激你的！”
　　他最终还是葬送在了莫羽的刀下。有一点他说错了，莫羽没有“身份”，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末世不需要圣母……

　　莫羽沿着昨天的路线，一路捡着道具。又到那间酒吧时，她偶然撞破了一对姐弟的藏身之地。
　　女孩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留着齐耳短发，头戴黑框眼镜。她手上的茧子的位置，像是医护工作者特有的那种。
　　弟弟比女孩要高上一些，剪着寸头，眉眼是那种看上去很老实的样子他。他应该是工作不久二十三四的样子，眼睛李还有着少年人的光芒。他小臂上的肌肉紧实，却又和莫羽这种经过训练而来的很不一样，应该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你……你别杀我们！我……我们……”女孩支支吾吾，因恐惧而产生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我不会杀你们。”
　　“真的吗太好！姐姐我们……谢谢你，谢谢你！”男孩激动地表达着感谢，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我们是出来刷游戏时长的，那些骑摩托的人昨天晚上才出来，我们就以为白天是安全的了……我叫秦莹，这是我的弟弟秦安。我们都是基因编辑实验室的人，不过都是编外人员，我是那里医务室的，平时帮帮他们在做手术的时候打打下手。秦安是那里的厨师……”
　　一旁叫秦安的男孩使劲点点头。莫羽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再听他们说。
　　“实验室好不容易放假，我跟秦安决定出来走走，我们一只是路过，不知道怎么就进入游戏了，我们……”秦莹继续说着，泪却再也忍不住，趴在秦安到肩头泪如雨下。
　　秦安笨拙地安抚着他的姐姐。
　　这本就是一场意外，谁又能料到。但最难预料的实物就是人心，有弱小者挥刀向更弱者，也会有弱小者舍己为更弱者——而眼前的兄妹便是后者。
　　“那个……你也是有‘身份’的吧，我还秦安都是！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我们一起组队吧，我的能力谁治疗，秦安的是补给。你……”
　　莫羽依旧面色如常，听到此处她不由地打断道：“你们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和你们组队。你就不怕玩知道了后杀了你们？”
　　秦莹畏缩地向秦安的怀抱里了一分，秦安颤抖地说：“我……我们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莫羽摇头，说自己并没有组队的想法，但可以把他们引荐給一个人。莫羽清楚，以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保护的了他们，还有陈冉笙了……其实她自己都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说不定她可以把他们交给Jack，他是有能力保护他们的。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Jack了，以莫羽对他的了解，进入不夜城后他会偷一辆摩托，尝试混入内部，在这群人的行动即将得逞时，他在背后开枪杀了他们，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啊切！”城市另一边的Jack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好久不见啊，我的老朋友，杰克·吉尔洛夫斯基。您这是怎么了？”
　　“好久不见，如你所见，一切都好，唐先生……”Jack揉揉鼻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而此时此刻的情形，正如莫羽料想的那样。只不过算是踢到铁板了，眼前这个人他恰好认识，还有点仇……

　　她答应了姐弟二人，让他们在这里等她。
　　她给他们留了防身的武器，本来还是有一些物资的，但被拒绝了。那把短刀还是再三确认莫羽还有其他武器后，姐弟二人才放心收下。

　　可再回来后他们却失约了。
　　在她再次进入这间酒吧前的二十分钟，一个人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具体他们记不清了，莫羽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秦莹被割了动/脉，已经回天乏术了。秦安为了保护姐姐，也身中数十刀。
　　好在那人已经死了，好在莫羽来得及时。
　　秦莹说：“我们的能力不能落在品性不端、心术不正的人的手里。”
　　秦安说：“不必自责，你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

　　莫羽浑浑噩噩地带着承载二人能力的金色小球，脚步虚浮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她回想起游戏提示。
　　“你是谁？”
　　“致死，秦莹和秦安都是个正直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