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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册 ...
“我们幺幺要嫁人了。”
倒映在镜子里的女子清丽面容被额心花钿衬托得春色更盛,朱唇浓艳,眼眸深处里却一汪不为人知的清寒。
云姨娘替她嵌上一根簪子,手为她扶平霞光溢彩的嫁衣绫罗,看像镜子里的人,喜不掩睫:“娘的幺幺真是比画还要美些。”
谢青嘉是一丝喜的念头都没有,她借用堂妹的身份,可没有说要借用堂妹的准未婚夫。
世事难料,崔曜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同意了这婚约。
望着满脸悦色的云姨娘,皆是在为替自己女儿而开心。
她找了几次借口发现都不太妥当,毕竟谢青芜先前表现的非崔曜不嫁,现在突然说不嫁,如若没有正当理由,圣上赐的婚那便是无理取闹,只要先答应下来。
那日崔家来下完彩礼后,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凑乐一响。
新娘子被身旁阿环扶出去,跨门后上轿。
谢青嘉顶着这繁重的凤冠霞帔,表面端庄宁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开脱。
成婚太过着急,当时师兄也说过她助她开脱,可后来她又想想,嫁人不见得有何惧。
停轿后一人捧着镜子上来迎她,她随着那人跨过马鞍,蓦草[1]和一杆古秤,最后进入一间帷幕帐。前面这些仪式她倒不见得有多乱。
帐子里无人,等待她的不知是何人。这种未定的感觉才似的她才有些慌乱。毕竟这也是谢青嘉头一次嫁人。
况且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崔曜。
订婚后男女无法见面,谁知道崔曜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崔曜真的想娶堂妹呢?
万一他真的想和自己行夫妻之实...谢青嘉平日里性子一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是她自己心里知晓,遇到急事,她从来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心底上早就已经泛起滔天之势了。
攥紧的手指早就蘸满湿汗。
谢青嘉垂眸时隐约暗淡,倘若他真的有不轨之心,必要之时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武功。
一刻过后。
新郎官终于出现。
红色礼服的崔曜,花胜簪发,眉眼俏俊周正。一双乌黑凤眸中剔透沉稳,看着新娘时像是洗净了铅华,满是她一个人似的。
郎君这般身形峻拔,一看便让人发软。
屋中的嬷嬷女子们瞧一眼,已经有些脸红心跳了,只可惜新娘子看不到。
谢青嘉的盖头下的狭小视线忽然微晃。
一双骨骼分明修长执好笏板,将同心结的另一头递到自己手边。
新娘似愣住,匆匆羞涩接过,惹得一旁嬷嬷姑子们都纷笑来,却被新郎官不冷不热的下言给憋回去笑意。
“让路。”
谢青嘉盲目跟在他的身后,他的声音看似平稳,私藏着的不耐却从气息中漏出。
看来是被逼着娶自己的。
盖头下的人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崔曜早认出了是吴家村的贺嘉,娶自己拿洞房之时来报复自己一走了之的,毕竟她走后,到底是自己欠了他,又缺了他一个约定条件。
在拜谒先祖,夫妻对拜后的婚约仪式后,两人并坐在床上,身边被妇人们投撒满了了铜钱果子。
下一刻该剪发合髻的,那些妇人却被身边少年赶出去了。
妇人都忌讳自家二公子,知晓他不顺心时候能把整个崔家闹翻天。对他的追赶也不能回嘴。只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在左侧剪下头发,和新妇一起搅绕在一起,才能终身不离。
“二公子,交杯酒也是要喝的...”
少年骤然合上门,妇人的声音湮没在空寂夜里。
红烛微亮,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最后交织在一起。
那颀长的黑影由远及近,遮住自己的踩堂鞋时停下,却迟迟不肯掀掉自己的盖头,仿佛是在看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谢青嘉本来就是受制于口,他若这么厌恶自己,倒是省了自己一桩烦心事。
许久,红盖被新娘子缓缓扯下后,美目含情,那长步摇在两鬓轻轻摇摆,勾勒出她白嫩的长颈,美得不可方物。
如此佳人,可是新郎官一叶障目。
发定传来崔曜淡淡讥嘲的声音:
“谢青芜,娶你不过是因你正好是谢府的小姐罢了。”
新娘子一双杏眸懵懂恍恍抬起,对上他的眼时楚楚无辜:
“郎君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娶青芜?”
自然。若不是为了崔家,他怎么可能会娶谢青芜。
又是这幅什么也不懂,自以为惹人怜的神情。
自小到大,崔曜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神情,依稀想到哥哥死时,那个女人也是这幅神情出现在了葬礼上,转瞬间便向其他男人投怀送抱。
此刻,他的脑子中顷刻闪出那清冷似月的少女,只有贺嘉…只有她是不一样的,眉梢苦顿闪过,若找到她,他要好好问问,为何连玉佩都不收。
可抬头就看到床上的人,一切像是都毁了。
崔曜眼角一红,不愿再看她,退至桌几上。孤自倒了半杯酒饮下后,又将杯盏倒置在桌上。
谢青嘉的脖子有些累,她只能将凤冠霞帔拆下,一头如瀑的乌发倾斜在了塌边。
她拖着繁复的婚服,试着去倒另一杯时,杯盏却被人震泼在桌上。
那杯子里的酒酿滴答滴答流至谢青嘉的鞋边,杯身顷刻“哐当”掉落在地。
谢青嘉对这人阴晴不定的态度仿佛早就熟悉,带了点责怒:“郎君为何要倒了我的这杯酒?我是真有些口渴的。”
她是真有点口渴,这儿又只有酒没有别样的茶水。
她蹲下身来时长发勾勒倾斜,皓白的脖颈就露得更晃眼些了,仿佛又哪里刺到了少年低垂一晃而过的眼。
崔曜一起身,差点没把眷桌子给掀倒。
他留给她一个背影。
“谢青芜,和你成亲非我所愿,但一时也无法合离。若你只要这正妻之位,我会给你该有的体面,若别的恕崔某做不到。”
听到崔曜蕴着忍耐的话。倒是对崔曜的心思揣摩的更清楚了,他娶自己全然是被逼,这会应该更恨了。
不过和师兄以前和猜的不错,他不干涉袭击,她到时候冠个谢二夫人的身份偷偷查案
就更无人知她是谁了。
谢青嘉眉梢难掩一喜,却为维护谢青芜的味道,平弯眉轻笼着,看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崔曜一眼也未瞧,狠话一放。
他长腿一跨,两步就走到了门口。
推一下,再一下,眉目骤蹙。
外头,灯笼黄暗掩映出两个人影,似乎能听到点熟悉的女子声音。
母亲和阿姐...
崔曜沉气闭眸复睁开转身,那双染着薄怒的凤眼驾到了她身上。
少女脸上还未消散的几分笑意,又即刻凝止,最后然真情流露出几分惶恐。
他不是要走了吗?难不成是又不想走了?
难不成他又改变主意,要和自己圆房...
嗡嗡之声在她脑子炸开,在想着压箱底的那把弯刀何时能够要拿出来时,可转念又无法透露身份,一顿纠结时她又大致清楚了,
鬼鬼祟祟的二人从窗轩边溜走,声音却大得像是里头的二人听不见。
她看着崔曜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
应当是崔家知人晓崔曜即便答应了,也不会安分守己待在新房中,方才就让人直接把门给锁了。
-
深夜,屋外笼灯基本已熄火。
灯黄之下,那身着礼服的人安然不动一直坐在桌边。现下门也锁了,他无法走,也不睡觉,就和人一起耗着。
可劳累了一天的谢青嘉是真的有些困了。
她想钻进被窝,却似有若无得感觉像是被人盯着一般。
“郎君,门已经被锁了,我们这般耗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累吗?”
人还是不回她。
谢青嘉的声音少了几分故意作态,透着一股困倦的慵懒劲。她一困好些事就想不清楚,见崔曜还是不回她,甚至背对着自己,连脸都不想给她看。
婚服褪下,只留了一件轻薄的亵衣。
谢青嘉其实还想去净个身的,但现下门被锁了也没法子,轻轻打了个哑欠,就钻进被窝里。
在沧州时,她常年习惯于睡床榻的外边,因为这样下床夜晚入厕时会方便许多,今日在这也是一样的,她睡在了床外侧。
却不曾想在人正熟之时,一滴酒水落到了自己鼻尖。
她从梦中被人强行扰醒,一时搞不状况,一睁开便听到少年语气有股强撑几日的疲惫感,不热不冷,像是对着一块木头在道:
又像是在命令:
“你睡里面。”
崔二公子几日未眠,又心思深重,到底还是坚持不住了。
谢青嘉起来时候头昏脑涨,见他想通身体第一的道理,她迷迷糊糊得裹着被子朝里面挪了点,殊不知一本册子不知从哪里甩出来,那册子一直压在自己身上,方才还没有发觉,现在一出来,惊得她连最后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她刚想去抢,却先一步被崔曜手长抢过。
“这是什么?”
崔曜厌厌神情里,提了点兴趣。
这是什么?
这册子……好像是云姨娘在何时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的,云姨娘说这是什么教人如何做好妻子的。
谢青嘉将云姨娘的话如实禀报。
却在崔曜翻开的那一瞬间,神情滞住。
比她更难看的,是头顶少年的神情。
[1]蓦草 出自《东京梦华录》
文章婚礼仿宋,同参考《东京梦华录》(娶妇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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