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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夜半访客狎昵细语 ...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皎兔泠光透过薄窗,映得满殿素色,煞是冷然,枝叶清影相伴相随,似乎成了副活画,殿内一切寂静无声,枝影摩挲,似有风吹过。

      忽而,一只鸟影降落枝头,锦书殿喑哑一瞬,便恢复清明。

      那鸟左看右望,低头啄枝,抬头高昂地扇动羽翼,羽毛膨开,一膨不得了,鸟影竟越膨越大,逐渐拉长,直到了殿中那席床纱。

      层层纱幔,谢伏雁的睡颜若隐若现,袖口下散发着微弱幽光,光却并非来自于远天月照,鸟影盖过幽光,盖在谢伏雁身上,像一人出水芙蓉,影竟化作实体。

      谢伏雁睡不安稳,往事如落秋凋零,一刻不停砸下,砸得他脑子嗡嗡响,猜测一旦开始,不刻意去想,也会像水蛭般死咬不放。

      他感到身体动弹不得,像被鬼压床,皱着眉头,挣扎地睁开眼,对上了晏云疏那张俊野的脸,噌一下坐起。
      谢伏雁:“……”

      ……怕什么来什么,真鬼压床了。

      上回他挖了自己一只眼,半张脸都是血,可怖至极,这回再见,双目澄澈透亮,月光洒在脸上,抹去了锐利,便只剩下透玉琉璃般的惊艳柔色。

      妖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失去的皮肉都能完好无损长回来。

      颤昀锏簪隔着床纱,放在床头柜上,谢伏雁如今召唤不动,只能干瞪着,眨眼看向门口,大门紧闭,惊疑道:“你怎么会在这?”

      苍桐山结界已经封闭,风大雨大都刮不进来,晏云疏要真有这本事骗过守界弟子,他也不至于连日与万泽门对战到至今,趁夜色溜进秘境盗走苍骨岂不更方便?

      晏云疏垂眸,好像在看掩袖下他紧攥床沿的手,语气平静,听不出悲喜:“师尊,这是梦中。”

      只是睡一觉,又不是睡傻了,当真觉得他分不清是梦境幻境还是现实?

      他像是能听到心声似的,噗嗤一笑:“没骗到师尊啊。”说着,挪近一步,缓缓道:“我是师尊的弟子,缘何不能出现在这?”

      谢伏雁见他笑,便觉得全身发麻,总感觉笑得不怀好意,笑着笑着就能把自己胳膊卸下来问是做成椒盐好还是麻辣好,吸气道了声:“你……”便没了下文。

      “不必如此,我不会对师尊做什么的。”晏云疏装模作样叹道:“毕竟是四派之一,剿灭万泽门,恐非一时之力,我打累了,想见师尊,就来了。”

      谢伏雁:“……”

      这位BOSS,你有没有想过苍桐山也是四派之一,为什么能如此光明正大讲出这番恬不知耻的言论?!

      他无言以对,晏云疏全然一副无辜样,道:“师尊,为何不同我说话?”

      谢伏雁:“你想让我说什么?”

      晏云疏:“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关心我,安慰我。”

      他倾身凑近了,谢伏雁不住后退,背挨上了墙。

      “昔日明明那般似水柔情的目光,为何如今看我却这般冰冷入骨?”晏云疏说得理所应当,好像那个用尽计谋,算计谢伏雁,攻上万泽门的人不是他一样。

      “哎,你,你……”谢伏雁无奈至极,终是妥协道:“你封了我的灵脉还不够?又想做什么?”

      晏云疏如小兽歪了歪头:“想知道?”

      他促狭一笑:“那师尊,亲我一口。”

      果然没安好心!谢伏雁反应激烈,色荏内茬道:“荒唐!”

      再这么待下去,怕不是要和上回的下场一样,起码还能使出一半灵力,谢伏雁手中掐诀,成团的灵球抛向晏云疏,随即一个箭步冲向殿门,将传音鲤嵌在耳上,急速道:“师……”

      下一刻,传音鲤爆了。

      腰上一紧,晏云疏从背后揽住他,谢伏雁重心后倒,背后一热,竟直直坐进晏云疏的怀里。

      耳边传来脆响,余光瞥见一道不属于月色的白芒,一把白色的簪子落到了他手上,尾端青白,正是衔枝簪,这东西他戴了许久,失而复得,不由恍惚一瞬,便听晏云疏附耳幽幽道:“亲一口,所有一切,都满足你。”

      耳根唰地发麻,他复而站起,面向晏云疏,听他那几句,莫名觉得耳熟·,猛然一惊:“你是……疋琉?!”

      床纱披散,晏云疏好整以暇抚动轻纱,姿态慵懒,好像这床是他的一样,他不置可否,道:“就这么随便交出去,弟子还是会很伤心的。”

      就说那女妖怎的那般缠人,以为最多是晏云疏派来戏弄他的,结果居然是他本人啊!难怪收到簪子时那副气绝的表情,气到给找事的妖一个爆头。

      冷汗涔涔,谢伏雁心虚不已,害怕又心虚,怕他是继曙鳞城那妖之后第二个被妖皇爆头的,带着转移话题的性质,弱弱道:“恕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意,往日对你的照顾,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

      你所倾心的灵轩真君是虚假的,不存在的,而真正的灵轩真君,可能与你爹娘之死有关系。

      醒醒吧,晏云疏,醒醒吧。

      无法诉之于口,谢伏雁愤懑,却无可奈何,坚决而委屈道:“想待在锦书殿,随你,床也留给你,今晚就此歇停吧,作为交换,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

      大晚上他精力缺缺,本来睡得不好还被吓醒,此刻耐心也被耗得所剩无几。

      谢伏雁想走,可晏云疏立马握住他的手腕。

      “师尊,你若是出去了。”晏云疏抬起一指,黑色的妖火化成烟雾缠绕指尖:“苍桐山会变成什么样,弟子可不敢保证。”

      谢伏雁心下一紧:“晏云疏!”

      “弟子在。”晏云疏几乎缱绻,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挨到唇角,暧昧意味再明显不过。

      比他略高一些的温度自掌心向上,烫得手指蜷缩,心慌不已,他知道晏云疏想要什么,拒绝道:“不行,不行……我说过了……”

      “但是弟子好伤心啊,该怎么办?”晏云疏睫毛垂落,忧伤道:“万一悲从中来,一不小心让妖火失控……”

      失控泥煤啊!再装一个心碎试试看呢?教育方式没问题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已到了后半夜,月色舒然柔和,枝影变得模糊,谢伏雁身子前倾,一条腿曲在床沿,晏云疏的脸更近了。

      为了苍桐山,为了苍桐山,为了苍桐山……

      锦书无声,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谢伏雁保持着姿势,因为太过僵硬而腰酸,他心中默念,忍辱负重般,飞速低头,在晏云疏唇角处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还未抬头,晏云疏忽然向后倒去,连拽着谢伏雁一同倒下,衔枝簪被抛向床头,纱幔飞扬,二人以相拥的姿势,滚到了床上。

      晏云疏在上,遮住月色,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抬手脱掉了自己的披肩银肩甲。

      等等,他不会想……?!!!

      全身器官都在崩溃叫喊着逃跑,谢伏雁面上还没来得及动作,阴影罩下,晏云疏虚虚搂着他的腰,躺下了。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头歪在谢伏雁的肩上,低喃道:“累,陪我一会儿,师尊。”

      晏云疏接下来再无动作,谢伏雁逐渐放松警惕,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但和谐的姿势,无声共躺在一张床上。

      两大男人这么搂搂抱抱,太奇怪了……不过好歹保住了某些珍贵的东西,抱着又不会少块肉,比他发疯伤害自己身体间接伤害谢伏雁再给他精神来个重创好多了。

      经历了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之后,那些略微出格但不太过分的行为也能够坦然面对了,人真是可怕,什么都能习惯。

      晏云疏如今宽肩细腰,腿还长,比谢伏雁高了一个头,这么大一坨蜷在他身边,很难入眠,他索性闭上眼,慢慢挨时间过去。

      身边的热源动了几下,他便听晏云疏轻声道:“万泽门的苍骨,是最后一个了。”

      “最先取得的,其实是南梦苍骨,在他们派遣人手往玄幽时,我得空潜入南梦,那片石林,师尊带我走过一回,自然记得清楚。”

      谢伏雁睁开眼,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眉目,眼尾上挑,眸色幽幽,额发散落其间,挡住了强悍的气息,唯有绵绵蜜意尚存。

      他半天才缓过神,回话:“……那时的苍骨,是南梦的?”

      晏云疏“嗯”了一声,如讲故事娓娓道来:“至于玄幽苍骨,在他们打开秘境查探时,我顺便混了进去,多亏了有帮手,才能那般顺利,一日内,取得两块苍骨。”

      “帮手?”

      “这个……”晏云疏神秘莫测道:“师尊明日便知了。”

      谢伏雁佯装无知,问道:“那你今晚,是为苍桐的苍骨而来?”

      晏云疏上手,捋他的发丝,看着相当自在:“师尊何必多此一问,你合该知道,苍桐山的苍骨,与我而言,已经无用了。”

      四派中无人知晓苍兽残魂的存在,晏云疏说这话,也许是因为信息差,谢伏雁没多追究,多年未和他如此平和聊话,深感不可思议,随即问起其他:“我……不清楚你如何通过封闭的结界,若能做到完全骗过他人耳目,对万泽门,不单单为了苍骨,是因为他们的器妖,所以才……”

      所以才要剿灭他们吗?

      “师尊。”晏云疏将谢伏雁的头发缠在手上,细细把玩:“龚弃柳的修罗蛟,可还记得?”

      “记得。”

      “她本名并非是修罗蛟,而是无忧。东海有一蛟龙,名无欢,那无欢,你见过,曾在东海帮忙解开了……呵,解开了漆明珠的封印,无忧与无欢本是一对未婚夫妻,师尊,你可知?”

      谢伏雁愣住了:“不知。”

      书里根本没提到他们二人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有关万泽门相关设定都很模糊,三只器妖也没说清楚来历,谢伏雁都不知修罗蛟还有真名,相关章评里还能看到读者吐槽作者挖坑不填,这万泽门写得这么牛逼怎么就只配当路人了?

      这会儿扯到漆明珠,谢伏雁浑浑噩噩意识到,往事未了。

      晏云疏好像浑不在意,继续讲道:“他们二人本没有名字,也不知何为婚配,是以某天好奇心盛,爬上了岸,见岸上有人要往海里投新娘,他们救了新娘,得知新娘是东海渔村的某家及笄女,祭新娘求海平,乃这渔村恶俗,他们放了新娘归家,也顺带了解了人界婚俗,转头学着定下婚约,并取了相配的名字以作纪念,可是……”

      他说时,不带感情:“第二日,新娘的家人叫来了修士,道那蛟龙作祟扰民,再次将那女子扔进了海里,无忧被岸上的动静吸引,正好落入修士的陷阱中,也不知修士是否为万泽门之人,无欢寻了多年,找到无忧时,她已经变成了修罗蛟。”

      爱人失踪,再见面,变成了修士手下的傀儡,余生再无相见可能,想想就……万分残忍。

      谢伏雁难免有几分动容:“这也是你,针对万泽门的原因?”

      晏云疏默默看着他,语气笃定道:“师尊,你同情他们。”

      谢伏雁未说什么,晏云疏便继续道:“万泽门历史悠长,其下器妖不计其数,师尊,你也知道,妖没有魂魄,死了便是死了,死后的躯体,便是其留存世间的唯一之物,妖崇尚既生天地,便归天地,不着痕迹,而万泽门的器妖,无疑是把他们死后最后那点归宿也剥夺殆尽,身在此位,自然要替他们讨回,而且,昔日他们那番作态,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笔笔旧账,而今慢慢算。”

      涉及立场问题,,谢伏雁不能多说什么,死在妖手下的修士很多,死在修士手下的妖也是不计其数,他干涩道:“那你……下手轻点。”

      晏云疏眼睛快快眨了几下,毫无防备笑了:“师尊,你难道不劝我停手吗?”

      这怎么好意思,晏云疏为灵轩弟子,那也是曾经,他自觉没那么恬不知耻染,对其做派指手画脚,脸皮未免太厚,叹道:“劝有用?你会停手吗?”

      “怎无用,不试试怎知?”

      谢伏雁白了他一眼:“……试过了。”

      在妖界他那口舌是白费了吗,转眼就被晏云疏忘了干净,竟好意思同他耍嘴皮子。

      谢伏雁没说出口,而晏云疏忽然抬手,扯开他的衣袖,毫不惊讶道:“哦,原来贴在了这里。”

      那袖子里贴着雪蝠纹。

      “师尊,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出现在此的吗?”

      一提这个,谢伏雁便精神了,坐起身,指着雪蝠纹问:“因为此物?”

      “此物为我血肉所化,有两用,一来,入体干扰灵脉,从而达到封锁灵力之用,二来,出体附着在身体之上,相当于一个小小的传送阵,我便随时能到达师尊身边。”

      这玩意居然还能传送,这就解释了为何晏云疏能无视封闭结界出现在锦书殿,不过他来不及惊恐晏云疏能无视空间距离随时随地到他身边,眼下有个更重要的事,他连连追问:“那你,为何要封我的脉,就算不封,我如今的实力尚不如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可否帮我解开?”

      晏云疏没有解释,而是果断道:“不行。”

      谢伏雁:“晏云疏,方才说好……”

      “也并非完全不行。”晏云疏也坐了起来:“弟子可以解开部分灵脉,释放七成灵力。”

      七成灵力也是灵力,谢伏雁道:“可以。”

      “不过,血肉从哪入,当然要从哪解。”晏云疏点了点自己的下唇:“师尊,可愿意?”

      他果然心怀不轨!

      谢伏雁张口拒绝道:“不行,没有……别的法子吗?”

      “应该没有了。”晏云疏偏头,坦然道:“这是弟子为了与师尊沾点肌肤之亲,自己研究的,所以,除了此法,暂无其他。”

      谢伏雁:“……”

      这都行?!就为了亲两口把血肉做成了法器,这就是爱的力量吗?!不对,分明晏云疏死恋爱脑!

      惊骇归惊骇,转念一想,若不抓住机会,能恢复一点是一点,那他就算攒够了回家的积分,又怎好安心离去,这次是七成,下次便是九成、十成,他心道:“委屈你了,谢伏雁,也委屈我了!”

      他闭了眼,终于是认命,咬牙道:“……来,来吧。”

      晏云疏:“师尊,这次可别咬了,上次差点把弟子咬断了。”

      谢伏雁:“……休要废话。”

      片刻,谢伏雁感到晏云疏的手抚了上来,慢慢摩挲。

      他的动作堪称缓慢轻柔,太过慢了,像是享受,这份享受于谢伏雁而言却是折磨,他没忍住,悄悄睁开一个眼,却撞进了晏云疏波澜起伏的眸色,猛地闭上了。

      “……快些。”

      “好。”

      晏云疏的指尖挑了挑他的唇,谢伏雁攥紧了床单,脊背瞬时僵硬,他感到带有温度的柔软贴上了唇,神经立马过度紧张起来,牙齿绷紧。

      “哎,师尊。”晏云疏语气无奈:“你太紧张了。”

      这事换谁谁不紧张啊!话说都是母胎单身吧?为什么你就这么熟练?!在外面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谢伏雁满肚子腹诽,却听嘭一声,迎面刮起一阵香风,开眼一看,呆了。

      时隔多年,晏云疏再次变出了半妖形,之前都是迫不得已,这次是他主动,两狐耳尖尖灵动,金色纹路在他脸上流淌,自带眼线,还有几分异域色彩,九条狐尾长而粗,重点是,看着就很好摸!

      晏云疏将一条狐尾塞进谢伏雁怀中,那狐尾绒毛细滑厚实而不油腻,手感舒爽,自带体温,还隐隐有股花颜清香,世间任何裘衣都无法与之相比。

      谢伏雁心里欢喜,脸上不着痕迹,手下半刻不停。

      晏云疏问:“师尊,如何?”

      “很好。”

      “那,弟子便放心了。”

      语毕,晏云疏迫不及待顷身而下,吻住了谢伏雁的唇。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力,晏云疏轻轻松松破开谢伏雁的防备,唇齿一分开,妖力便如汩汩溪水渡进口中,狐尾在此刻裹住谢伏雁的腰身。

      上回情况紧急,关注点全在半脸血的晏云疏身上,因而对于亲吻的感受,谢伏雁刻意避着,只觉着嘴疼,可这回不一样,太过轻柔,因而每一寸的触感都被无限度放大,奇妙的感受从跃动不停的心跳漫延到脑中,刺激神经,积攒到一定程度,像烟花一样轰然炸开,炸得他面颊发烫,耳朵发麻,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有从喉咙里无自觉泄出的遐靡之音。

      他感到身体中几处灵脉随着妖力倾泻,正逐渐疏通,就在这时,晏云疏停了,他呼吸稍稍急促,脸上也浮现不寻常的淡红:“师尊,舌头往下些,不然弟子怎么进去?”

      他说的是妖力,却歧义得让人羞愤。

      谢伏雁挡住他那双亮眸,不住道:“你……住嘴,别喊……别喊……”

      每喊一句师尊,就在提醒谢伏雁,眼前这个百般捉弄他的人,是他的徒弟,背德感刺得人全身发麻,招架不住,他求饶道:“不伸舌头,不行吗?”

      “弟子忍不住,且当,为了灵轩宫了。”晏云疏顺势又塞一狐尾到谢伏雁怀中,轻咬他的下唇,欺身而上,双唇再次难舍难分起来。

      不怪南花榭被晏云疏牵着鼻子走了,连他都不知不觉走到这个地步,谢伏雁尽量按下胸腔中躁动难捱的心脏,为分散注意力,回想曾经,想到曾几何时,他立于高台,晏云疏挤身校场,欢欣鼓舞挥着涅槃,高声道:“师尊,快看我!”

      他猛然推开晏云疏,口中妖力散去,晏云疏收起了狐耳和狐尾,金纹淡去,似乎连眸光也暗了几分:“还要打我吗?”

      谢伏雁迟疑道:“呃……不……”

      “还要渡过明日,不能将全部灵力还予师尊,不然,师尊一定会走。”晏云疏没头没尾一句,接着道:“该做的我做到了,下次再见。”

      他穿上披肩,果真要离开,谢伏雁望其背影,鬼使神差,喊道:“云疏!”

      晏云疏动作停了,回头,眼中稍许错愕。

      谢伏雁道:“你……疼不疼?”

      他保持那个神情许久,眉眼垂落,嘴角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疼。”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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