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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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利用信息差设下的小小圈套而已。”
对于白马警视总监的夸奖，白发少女歪歪头，实事求是：
“更何况，在这次行动中，我的人一直处于主动地位，又隐藏于暗处，完全就是占足了优势，警察先生们反应不过来才是正常的。”
“可真正的罪犯就是这样，阴狠、狡猾、无时无刻不筹谋着犯罪，暮间小姐的团队尚且留有余手，真正的犯罪者只会更加疯狂。”
白鸟警视总监叹气一声，和蔼笑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泄出一丝明显的隐忧：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犯罪者，可不仅仅只有普通人……”
这句话说得极轻极轻，如果不是拥有咒力后五感得到强化，或许暮间真澄也听不清楚他着小声的呢喃。
看来，无论是异能力者，还是咒术师和咒灵，在这些政府机关内部都不是秘密，真正要隐瞒的只有普通民众。
暮间真澄轻抿了口茶，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好奇道：
“您说什么？”
“没什么。”白马警视总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摇摇头：
“只是在想，会有几个人在这次保密演习中找到真相脱颖而出呢？警视厅实在是太需要能挑起大任的下一代了。”
中年男人叹出口气：
“这也是我会答应西野小姐借助这次机会进行秘密实战演习的理由，暮间小姐，方便和我透露一下，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吗？毕竟，目暮被绑架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可是被吓了一跳呢。”
“没什么不方便的。”暮间真澄爽快答应下来，俏皮地眨眨眼：“毕竟，真正的计划，现在大概已经开始了吧。”
右眼的眸中映出的是白鸟警视总监的身影，左边的眸子里，看到的却是熟悉的银行大门。
东京四菱银行总部。
一个穿着随性，单从外表看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小老头的老者从车上下来，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有识货者能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的话，就会发现那块表是一款外形低调奢华，但售价高达数百万日元的名表。
距离暗网抢劫公告的发出已经过去了小一个上午的时间。
说是黑市暗网，但就像警视厅的警员们会潜伏其中留意情报一样，许多家资丰厚的富豪也时刻留意着暗网上的情报。
毕竟，谁能保证自己的竞争对手不会哪天抽风把自己挂上面呢？
不过出于富豪的体面，大部分富豪即便是看到了那则堂而皇之挂出来的犯罪预告，也并不觉得会危害到自己，唯有那些略有资产但身家底蕴不是很足的人，会对自己的存款感到担忧。
青木苗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早年靠着房地产起家的他不久前才耗费重金购买了一枚据说是欧洲某贵族祖传珠宝的戒指。
或许是早年贫穷，总是受人白眼和歧视的缘故，青木苗知对这些能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今天一大早，青木苗知就收到了老友发来的消息，告诉他有一伙穷凶极恶的抢劫犯盯上了东京的银行，甚至胆大包天到在暗网上发布了犯罪预告。
[……能做出这样的行动，想必这伙人肯定是底气十足，搞不好抢劫的人里有传说中的异能力者也说不定啊。]
“可是……我把戒指存在四菱银行的保险金库里，那里距离警视厅那么近，应该没问题吧？”
青木苗知迟疑地回复着老友，然后下一刻，就在和老友的短信聊天界面上看到了对方发过来的最新消息：
[欸，你不知道吗？]
青木苗知：？知道什么？
[就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被绑架那件事啊，警视厅绝大多数警力都被调走，去搜查这位警部的下落，啧啧啧，真是一群废物，连自己部门的警部都能被绑架，我们的财产安全真的能交到这样一群人手里吗？]
[当然，青木你也不要太担心，四菱银行依旧是当下最安全的银行机构，而且警视厅的行动现在还在保密阶段，我也是通过秘密关系打探到的消息。]
[总不能那个被绑架的警部是抢劫团伙特地布置下的调虎离山之计吧？哈哈哈，谁会为了抢银行和警察部门硬碰硬啊。]
老友的调侃与安慰一条一条地刷新，青木苗知的心也随之高悬了起来。
出身贫穷困苦，中年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大发横财，虽然收获了不菲的财物存款，但早年的经历也不免在青木苗知的性格上留下深深的烙印，痴迷于象征身份的昂贵物件是如此，偏激多疑，难以从他人身上获得安全感也是如此。
因而，即便“老友”细心的安慰还在继续，青木苗知却半点儿也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只有那枚自己花大价钱从国外的拍卖会上拍下的宝石戒指。
——犯罪预告上不是说了吗？他们想抢的可是价值数十亿的瑰宝！
意识到这一点，青木苗知也就没有了继续和老友寒暄的心思，回复了一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迅速结束了对话。
但青木苗知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边的聊天窗口刚刚关掉，和自己对话的“老友”的电脑前，就出现了记载着自己详细资料的文档。
就像目暮夫人遭遇的网络诈骗一样，青木苗知的这位“老友”并非本人，而是伪造了对方账号身份的小寺澄。
当然，在宫野明美的所知的计划里，进行着这一切的是“暮野锥名”，共通的意识让他们不分彼此。
小寺澄关掉聊天窗口的瞬间，普通路人打扮，坐在距离四菱银行不远处咖啡厅里面小口品尝着咖啡的青年男子满意地眯起眼睛，在几人的聊天小群里发出一个象征计划成功的暗号。
警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四菱银行的防备之心也被暗网预告充分挑动，如今，几乎是每一个踏入四菱银行的客人都会被增强至十倍的安保人员打量关注。
这种情况下，想要正面进行武力胁迫性质的抢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从计划商定之初，真正的重点就不在“抢”这个字上。
【“暮野锥名”“名间优人”“伏见真理”还有这个最新出场的黑客妹妹“小寺澄”。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原来主播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这个分·身技术是系统自带的玩家技能吗？看上去有点像是传说中“天才俱乐部”里那位黑塔女士的手段，嘶——我知道黑塔女士和公司有合作，但居然连这种重要技术都实现了共享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虽然都是分身技能，但我有幸去过黑塔女士的空间站，主播的分身和黑塔女士的分身在形态上完全不一样……或许是主播星球上的特有技术？】
【学渣不关心这个，学渣只是单纯地看个直播，你们这些讨论技术力的自己拉小群啊！】
【顶楼上，我比较关注主播究竟要怎么做，绑架警部、黑客诈骗……我能说主播的作风让我联想到了寰宇间某个不可明说的组织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我们主播是“银行安全测试员”，又不是真正的银行抢匪，而且区区一个抢银行，怎么能和那些不可明说相提并论？】
【别吵了，主播行动了！但是迄今为止，我都还没看到主播准备枪·械，这要怎么抢？】
弹幕疑惑之际，白鸟警视总监也正好奇发问：
“……被目暮绑架事件调查的警员已经差不多离开了东京都范围，驻留在警视厅总部的只有全部警员的三分之一，可就算只有三分之一，一旦发生银行抢劫事件，赶往现场的也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真的不用我和他们打声招呼吗？”
说完，这位年轻时候行事作风果断强硬，人到中年反而温和起来的警视总监笑着补充道：
“暮间小姐不用担心公正性，被绑架事件调离东京的警员会被自动视为出局，相比之下，你的同伴要是被不明真相的警员暴力逮捕反而不妙。”
“谢谢您，不过不用了。”
白发少女摇摇头，下午的阳光从花园的顶棚斜斜照射而下，落到女孩的头上，晕染出和女孩眸色相同的光辉。
即便是被白鸟警视总监提醒，她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实施毫不担心，让白鸟警视总监不由在心底将对暮间真澄的看法再度抬高一分。
他在暮间小姐这个年纪，可没有这般绝对自信毫无畏惧的心理素质。
她就不担心自己的计划出现问题吗？
白鸟警视总监虽然没有明言，但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却明晃晃地暴露出了未言之语。
对此，少女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是估量了一番时间，眯眼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的同伴们应该就快将东西拿到手里了。”
“欸，这么快的吗？”白鸟警视总监眼睛都瞪大了一分，有些不可置信。
距离目暮警官被绑架案件发生不过刚过半日，他也完全没有接到警视厅关于抢劫案件发生的报道。
短暂的诧异过后，作为年轻时也曾在一线破案的警员，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恍然道：
“所以所谓的‘抢劫’，关键果然不在‘抢’上？”
“是啊。”坦然承认，少女笑靥如花，手中的茶杯顺势放下，解释道：
“所以并不需要您格外告知警员们特别的消息，这既是因为我对我的同伴们有着绝对的自信，更是因为我相信，警视厅的警官们或许一开始会被目暮警官绑架事件扰乱心神，但等他们冷静下来，绝对会看穿我等这拙劣的骗术。”
“因而，竞赛才进行到一半就被强制出局的话，对那些警官们而言，也是一种遗憾吧。”
“这倒是我唐突了。”
听到这番话，白鸟警视总监先是一愣，继而有些愧疚道：
“你说得对，我应该更相信那些年轻人，明明是我做主答应下西野小姐的保密实战演练计划，但我反而没有将其视作真正的实战。”
“在事情还未尘埃落定，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前，最不能放弃希望的，就是我们警察啊～”
中年人满是感慨的声音刚刚落下，花房的侧门就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两人的对话。
来者正是西野百合。
随着西野百合的到来一同响起的，是白鸟警视总监的手机铃声。
一见到西野百合那明显激动兴奋的表情，暮间真澄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消息。
但按照礼仪，西野百合先示意白鸟警视总监先接电话。
不出意外的话，电话里想说的和她想说的，大概率是同一个消息。
2006年·6月12日下午3点整，价值3400万美元，折合日元近50亿的天价珠宝——纳索西斯之泪于四菱银行被盗。
在这场西野百合和西野龙一关于四菱银行掌权人的对赌博弈中，有着暮间真澄相助的西野百合果决而迅速地取得了胜利。
或许是今日惊讶的次数实在太多，听到秘书的报告，白鸟警视总监心态稳得要命，放下电话，看着身前的二人，身居警视厅高位的中年人笑着祝贺道：
“看来暮间小姐的伙伴们完美完成了任务，但这也意味着，作为‘犯罪者’的他们从暗转明，接下来就是我们警察出动的时候了。”
“二位，我先走一步，回警视厅主持大局，事到如今，这次秘密演练的真相，可以适当告知部分高层了。”
挥手告别两人，白鸟警视总监转身离开西野百合的花园别墅，望着他渐渐远去，西野百合这才愉快转身，狠狠将白发少女拥入自己的怀中，开心道：
“真澄，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龙一舅舅主动从银行请辞，我和母亲对西野家的掌控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以后你有什么需求，我们西野集团能做到的，绝对会全力提供帮助！”
郑重地许下承诺，女人眸中光亮坚定而炙热，显然是拿出了100%的真心。
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认清咒灵身份后愈发敏锐的感知力捕捉到了这份真情，让暮间真澄那素来礼貌性挂在嘴角的笑都不禁变得越发真诚而生动。
“我会的。”
点头应许下西野百合后续有机会继续合作的邀请，借口和同伴们进行联系，暮间真澄重新看向手机。
视野里，直播页面上关于“纳西索斯之泪”骗取过程的讨论还在继续。
或许是“直播银行抢劫”的噱头即使是在系统所在的世界也很稀奇，又或许是前期筹备的直播中，半演半藏的悬疑感被拉到极致，此时直播的同步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百万。
弹幕发出的数量自然只多不少。
余额显示的人气值几乎是一秒一个样，不到半个小时，塑造暮野、名间、伏见和小诗四个分身所消耗的人气值就全部赚了回来。
果然，有舍才有得啊～
心底满意地对系统君感慨了一声，少女的目光停留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之上。
【啊？！啊？！看到橙子的一系列操作，我只有一个啊？！字想说，就……好家伙，主播连我们观众都骗了。】
【事到如今，只有牛掰两字能表达我的心情。啧啧啧，主播抽中的不是银行抢匪职业，是诈骗师职业吧？】
【？虽然但是，主播的正经职业是‘银行安全测试员’（认真.jpg）】
【笑死，你看她那操作，谁信她就是个简简单单的‘银行安全测试员’啊？有一说一，诈骗手段这么熟练，主播在她的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案底吗？】
【我早就这么怀疑了，虽然咱们寰宇人才那么多，各个说话也好听，但就算是最顶尖的那批演员，也无法在扮演身份的时候做到主播这般身临其境吧，合理怀疑主播参加游戏内测前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副业：）】
【主播：他们那么好骗怪我喽？（无辜猫猫头.jpg）】
没错，就像弹幕中说的那样，从一开始，暮间真澄为宫野明美制订的计划就不是“强抢”，而是“欺诈”。
一场打着“银行抢劫”名义的彻头彻尾的诈骗大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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