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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7-我是胆小鬼 ...


  •   爷爷从奶奶走的那天起,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虽然三餐都进食,却还是惹得大家很担心。到了奶奶火化那一日,爷爷才从自己的房内出来,瞧着神色如常,精神面貌也不见颓靡。虽然知道爷爷不爱奶奶,但是看他这样,徐守己还是觉得心寒。

      他和徐陈斐同是徐家的孙子,但是徐陈斐从来都是获得更多关注的那一个。作为爷爷的亲孙子,他从小就是比不过徐陈斐这个外孙的,只因为徐陈斐有他没有的天赋和才华。吃不到的糖果,才是最让人心驰神往的。对于小小的他而言,爷爷的关注就是那颗吃不到的糖果。

      是奶奶,给了他那份得不到的偏爱。她会偷偷地藏起一些好吃的,两人悄悄地躲在墙根偷吃。他还记得他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有奶奶一边盯梢,一边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笑脸。

      想到这儿,坐在车后座的徐守己愤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爷爷。爷爷似有所觉,扭头看向他,问道:“今天那孩子会来吗?”

      “不来,您不是不让通知外人么,我没跟他说今天要送奶奶。”徐守己摇头,别过脸不想再看爷爷。

      自那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后,徐守己已经有 7 天没有见过他了。他请了几天假,在家帮着徐爸料理奶奶的丧事,曲左岭回去以后也没有再和他联系。确切地说,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只要自己不找他,他就不会来找自己。

      遗体道别的时候,徐守己看到爷爷摘下了奶奶一直戴在手上的金戒指,喃喃地说着什么。

      “爷爷是不想再约束着奶奶了。”徐陈斐站在他身边,轻声地说着。

      “你跟姑姑和好了?”徐守己不想理他,挑最能戳人气管子的话题反问他。连他都不懂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你觉得可能么?”徐陈斐冷笑一声:“互不打扰,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互不打扰…”徐守己也冷哼了一声:“就像爷爷对奶奶那样么?”

      徐陈斐被怼的语塞,无语地撇了撇嘴。

      再痛苦的事,都会有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化成灰了,还去计较那些委屈,也只能化解活人心里的烦恼。徐守己看着墓碑上奶奶的名字被涂上颜色,只能沉默,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了墓碑前,转身离开。

      离开墓园,徐守己没有跟车回家,而是叫了个车回市里。

      一进家门,徐守己就看到曲左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些惊讶:“你今天没去上班吗??”

      “今天调休。”曲左岭说。

      徐守己点了点头,坐在了他身旁,见他在看烘焙节目也没觉得稀奇,闭上眼放空自己。

      “累了吧!”曲左岭的声音近在咫尺:“去床上睡吧!”

      徐守己疑惑地睁眼,侧头看向身边的人,但是他的目光却在电视上,整个人被包围在一种让人心安地氛围里。

      “床上?”徐守己疑惑。他的床,正被两个人坐着呢,曲左岭是想让他躺哪里?

      曲左岭目不斜视,指了指卧室。

      徐守己起身,慢慢往卧室走,一到卧室门口就发现了,原本的大床变成了两张单人床,两张床的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的距离。

      徐守己心里一暖,回头看着那个仿佛专注在电视上的人。他确实累了,此刻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进屋换了套睡衣,准备睡觉,屋外电视的声音被转小,整个环境变得安静了下来。他闭上双眼,眼泪被逼了出来,这是一种久违的,被照顾的感觉。

      睡到被饿醒,已经夜半。屋里黑黑的,曲左岭就睡在身侧。徐守己侧过身,看着他的睡颜,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还是忍住了。

      【这样就很好。】

      他不会再有别的奢望了。他不想曲左岭像奶奶一样,被迫走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逃不开,怀着对他的怨怼过完这一生。

      “睡醒了?”曲左岭似乎是被他吵醒了,迷蒙地睁眼,也侧过身,看向他。

      “嗯。”他点头,声音很温柔:“你睡吧!”

      “我睡不着了。”曲左岭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

      徐守己也坐了起来,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也不戳破他的体贴。

      “你饿了么?”曲左岭问:“我去给你煮个泡面?”

      “我不饿。”徐守己摇头,他不想麻烦他。

      “我有点饿了!”曲左岭起身,径自走出了卧室。

      徐守己掀开被子,也下了床,跟在曲左岭的身后,见他在厨房忙活,坐在餐桌上看他。没一会儿,曲左岭端着两碗面走过来,把一碗加了两个煎蛋的面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做多了。你替我吃了吧!别浪费粮食。”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假话,放下自己那碗,低头开吃。

      “那个床…?”徐守己开口想问。

      “哦!你别误会啊!原来那个床前两天塌了,我去买新的,刚好碰到单人床打折,买一送一,比买一张要便宜很多,所以就买了。到时候你搬走了,我把两张床一拼,跟一张床没什么差别。”曲左岭打断了徐守己的话,自顾自的说。

      “谢谢。”深夜的面,温暖的床,以及坐在对面,那个自己爱着的人。徐守己低下头,这一些真实存在的美好又让他红了眼眶。

      “谢什么?又不是专门煮给你吃的!”这是嘴硬的人说出来的,最让人心动的话。

      【谢谢你在这时候饿了,谢谢你在这时候睡不着,谢谢你给我买了一张专属的床。】

      徐守己低头吃着面,胃里暖暖的,心也暖和了起来。

      吃完面,曲左岭收过碗,在厨房忙活着洗碗。徐守己就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看着看着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徐守己被拍醒。

      “到床上睡吧!”曲左岭的手正拍着自己的肩膀,身子伏在他身侧,两人贴的很近。

      “好!”徐守己点头,跟着曲左岭进了屋。

      累了几天,他确实熬不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曲左岭的床上没有人,现在应该是在单位上班。正想着,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音。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徐守己看着在厨房忙活的人,问道。

      “哦,我请了几天年假。”曲左岭一边洗菜,一边回答。

      眼前的人贴心的有些过分,让徐守己受宠若惊。

      “你在做火锅?”徐守己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准备的食材:“咱们两个人吃,不用准备这么多吧?”

      “难得休息,我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一起吃饭。”曲左岭说着,斜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是专门请假陪你的吧?”

      【呃…是我自作多情了…】

      “都有谁啊?”徐守己好奇地问。

      “魏瑞辰、李理、恭桔。”曲左岭继续干活。

      “恭桔肯搭理你了??”徐守己惊奇,但随即点头:“好事儿!好事儿!”

      看来在他不在的这段时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曲左岭没有提,他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你不好奇?”曲左岭见他不追问,反倒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徐守己真的不觉得好奇:“你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曲左岭不再理他,低头仔细清理着手里的菜,尤其着重清洗着青菜的根部,眼里有一丝笑意。

      趁着曲左岭在洗菜,徐守己快速躲进了厕所,给恭桔打了个电话。

      “您好,One Bite。”恭桔接起电话,显然正在忙碌,没注意是谁打的电话,声音客气又疏离。

      “是我!”徐守己往厕所外看了一眼,低声说。

      “守己,你还好么?”恭桔那边一愣,语气带着责备,声音沉了下来:“你怎么回事,奶奶走了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

      “爷爷不想大办,只让家里人给奶奶送行。”徐守己突然意识到爷爷那天问的话。

      (那孩子今天来么?)

      【原来,爷爷把曲左岭也当成自家人了啊…】

      他开始自责,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当时只顾着陷入悲伤和对爷爷的责怪,没有发现那句话的含义。

      “喂?守己,你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恭桔的催促打断了他的思考。

      “没事!”徐守己长舒一口气,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是不是和曲左岭走的很近?”

      “是啊!”恭桔笑出了声:“干嘛?吃醋啊?”

      “你觉得我现在有那个心情么?”徐守己苦笑。

      “看开点吧!生老病死,谁都会有这一遭。”恭桔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她安慰水平的上线。

      “嗯!我明白。”徐守己点头,提起这个话题,心情再一次变得沉重:“我已经好多了。”

      就像爷爷说的,这些难过的心绪,就是砖头上的一道疤,刚划上的时候刻痕很新,时间长就会慢慢变淡的。

      “晚上见吧!”恭桔说:“见面再说。”

      “嗯!”徐守己挂了电话。

      本想打电话问一问,是什么原因让两人重归于好,但话题被岔开,他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趣,如今他心态改变,掌控欲也随之消失。

      洗漱完,刚走出洗漱间,就听见了门铃响,曲左岭看向他说:“应该是李理来了,他说想提前来做点小吃。”

      打开门,李理正抱着一个银色的食盒,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中午好!”

      “中午好。”徐守己礼貌回应:“带了什么好吃的?”

      “法式蓝莓塔。”李理打开盒子,展示给他看。

      棕色的塔皮,表层铺满了蓝莓,每一颗蓝莓的表皮都洒着白色的粉末,看着很有食欲和美感。

      “这个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他戳了戳其中一个蓝莓问。

      “是糖粉!”李理哭笑不得:“味甘,无毒。”

      徐守己讪笑,可疑又可爱的粉末,惹人好奇。

      “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吧!”曲左岭手湿漉漉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最近很忙吗?”李理跟着两人进了屋,问走在身侧的徐守己:“看你有一个多礼拜没发朋友圈了。”

      “嗯。”徐守己不愿意多说,转移话题:“听左岭说,你要做小吃,准备做什么?”

      “因为吃火锅,所以想着做一点凉粉给大家吃。”李理很自然地把蓝莓塔放到了冰箱,边说着,边揽过曲左岭的肩膀,凑到了他的身前:“要不要我帮忙?”

      自然,而又刺眼。这样的亲呢的距离,让徐守己嫉妒。下一秒,曲左岭却瞄了过来,往旁边躲了躲,说:“我都弄完了,你做凉粉吧!”

      “好!”李理揽着曲左岭的手略有尴尬的回落,也没多说什么。

      准备了半天,曲左岭也有点累了,坐到了徐守己身旁。

      “要不要喝点什么?”徐守己问。

      “不用了。”曲左岭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突如其来的,直白的关心把徐守己震惊的无以复加,吃惊地看他。

      “主要是我有点饿了。从起来就没吃饭。”被盯着的某人脸上一红。

      还没等徐守己反应过来他种种行为背后的动因,站在厨房的李理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话:“饿的话,可以先吃我带来的蓝莓塔!”

      李理推销的热情,不多时两人就各自被分了一小块儿。

      “我看厨房里还有点面条。我给你们下碗面吧?”李理笑眯眯地欣赏着两人吃东西的模样,热心肠地问,已经站起了身。

      “不用麻烦了!”两人同时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呀?”李理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流转,眼里满是戏谑。

      莫名拥有了某种默契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显得李理的存在有些多余。

      “对了守己,你可以帮我来看一看配料的称重么?”李理说着,走向了料理台。

      “好!”徐守己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来吧!”曲左岭立刻起身,拦住了徐守己,指挥道:“你去把衣服洗了!”

      徐守己从善如流:“得嘞!”

      回头看着厨房里的两人,徐守己察觉到了一丝诡谲的气氛。他能感觉到,曲左岭在隐隐地隔绝着自己和李理的接触。

      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迎来了今晚的客人。

      “你怎么也来了?”徐守己开门,看见恭桔身旁的林阳楷。

      “受邀!”林阳楷瞥了眼恭桔,又看向徐守己:“你怎么样?”

      “挺好的。”徐守己又被关心了一次心理状况。

      “守己哥,我听说你们家的事了,你怎么样,还好吗?”电梯门打开,魏瑞辰和徐陈斐走了出来。眼尖的魏瑞辰看到了徐守己,隔着老远问他。

      徐守己扫了眼恭桔和林阳楷,头疼地说道:“挺好的…”

      他有点理解爷爷不想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的原因了…

      众人进了屋围坐在饭桌前,曲左岭那个专门收集酒瓶子的柜子里拿出了好多的酒,开心地说道:“来 T 市快一年,这是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咱们喝两杯庆祝一下!”

      恭桔望向徐守己:“你作为半个东道主,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发言?”

      “都是熟人,都别客气!”徐守己接过曲左岭给自己倒的酒,一饮而尽。

      “先吃点东西吧!别空腹喝酒。”李理出声阻止。

      徐守己还没等回答,曲左岭已经夹了一筷子肉到了自己的碗里。徐守己看向他,本想道谢,却见他又给恭桔夹了一筷子,倒是没有厚此薄彼,感谢的话就咽到了肚子里。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徐守己吃的不多,但是确实有些喝多了。送走了徐陈斐、魏瑞辰和李理,徐守己看着坐在沙发的林阳楷和曲左岭,也坐在了两人的身旁。

      “喝多了?”林阳楷没喝酒,看着眼睛有些迷离地徐守己问。

      “还好!”徐守己揉了揉脑袋,仰着躺在沙发上问:“你还不回去?”

      “恭桔还在收拾,等她收拾完了我们就走。”林阳楷说到恭桔,眼神柔和下来,看向厨房里那个洗洗涮涮的女人的背影。

      “嚯!第二春发展的很快啊!”虽然当事人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俩人有点什么事儿。

      “我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恭桔心血来潮请了一大帮同学去家里吃饭,兴致勃勃地张罗了一桌子菜。”曲左岭想到什么可笑的的事儿,揉了揉眉心:“但是最后还是吃的外卖。”

      “是没做熟吗?”林阳楷问。

      “饭是夹生的,肉倒是熟了,但是青菜根儿还沾着泥 …”曲左岭笑了出声,又颇有感慨地说道:“谁能想到中式料理技能没点亮,西式甜品的技能倒是被触发了。”

      “她到现在焖饭还掌握不了水量。”这些小细节也勾起了林阳楷的回忆:“倒是能做两个肉菜,炖肉做的最好。”

      “对她好一点!”曲左岭沉默了半晌,郑重开口。

      “会的!”林阳楷点头。

      听着曲左岭絮絮叨叨地跟林阳楷说起恭桔曾经的事情,即使知道两人都已经放下了,徐守己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这些回忆,是时间的累积,是他和曲左岭之间没有的。徐守己暗自分析,也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曲左岭对自己并不信任,才总会怀疑自己的认真和决心。

      恭桔收拾完厨房,又提了一瓶洋酒和三个杯子走了过来。

      “这个瓶子真好看!”恭桔摸着瓶身,开了瓶给徐、曲两人倒上。

      【瞧瞧,连审美都是趋同化的。】

      徐守己白了恭桔一眼。

      “你瞪我干嘛!”恭桔回瞪他,敲着酒瓶说道:“又不是喝你的酒!”

      “确实不是我的!”徐守己凶巴巴地回答:“但是是我陪着买的!”

      “别理他!”曲左岭打断,和恭桔碰杯,两人又接着喝了起来。

      因为是在家,徐守己也没有打扰曲左岭难得的兴致,听着三人聊天,酒劲儿上来,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时,恭桔和林阳楷已经走了。酒劲儿过去,徐守己脑袋清楚了不少,低头看向躺在自己腿上,闭着眼睛的曲左岭。

      【他喝了不少,应该睡的很熟,我摸一下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也就这么坐了。徐守己手摸向了曲左岭的脸。因为喝酒的原因,他的脸热热的。徐守己又略低下了身体,借着月光看到了他脸颊的红晕。

      “今天这么高兴么?喝这么多?”徐守己低声呢喃。

      “我没喝多。”躺在腿上的人眼睛蓦然睁开,亮晶晶地,嘴角都带着笑意,像是在撒娇。

      “对,你说的对。”徐守己温柔地理顺他的头发。

      【没喝多,你会这样躺在我的腿上,会这么乖顺吗?】

      “你喝多了吗?”曲左岭拉过来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喝多了!”徐守己逗他。

      “是么!”曲左岭乖乖地应了一声,蓦地起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徐守己呼吸一促,身体被这暧昧的气氛调动,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都说喝多了的人会不行,我想验证一下!”曲左岭说着,栖下身来,吻在了他的唇上。

      被这主动一吻惊住的人无法开口询问,却并不想推开,只揽过了他的身体,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炽情交缠。

      一边吻着,位居上位的那个人竟然开始解他的扣子。徐守己一下警醒,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和他的双唇道别:“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曲左岭的眼睛亮亮的,人骑坐在他的腰间。

      这样的场景似梦似幻,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徐守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觉得疼,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心里兴奋又激动。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在越界,而且曲左岭此刻并不清醒,事后的暴风骤雨是他能够预见的。

      “曲…左岭!你怎么了?”徐守己结结巴巴地开口问,想要抽身,但是却被曲左岭压着,无法动弹。

      “你怎么了?”曲左岭反问。

      “啊?”徐守己被他问楞。

      曲左岭没有回答,手缓缓下滑。徐守己被他的操作刺激到,猛地推开了他,逃也似的就要离开,却听到曲左岭一声闷哼。

      “怎么了?是磕到哪里了么?”徐守己怕他受伤,忙上前去看,却被他一把搂住,又压在了身下。

      “那个…那个!等…等!等一下!”徐守己看着如八爪鱼一样缠住自己的人,努力地克制:“地上太凉了,我们去床上吧!”

      “也好!”曲左岭起身,自顾自地往卧室走,见徐守己还没动,回头盯着他问道:“还不进来?”

      【进是不可能进去的了!】

      徐守己即使再想怎样,也不愿意占这种便宜,骗他离开只是为了能逃离这个致命的漩涡。也许意图太过明显,徐守己刚起身,就被三两步走回来的曲左岭给拉住。醉酒的人力气不小,连拉带拽地把他推进了卧室,一把按在了床上。

      “胆子这么小啊!”曲左岭摸着他的脸,激起了他兴奋的鸡皮疙瘩。

      “等你酒醒了,你要还有这么大劲头,咱们再…再说!”徐守己声音急促,但身上那人不肯放手,动作反而越发诱人:“我告诉你,我可忍不住了啊!”

      毕竟吃素了快半年,徐守己比他想象中的意志薄弱。更何况,眼前的人是曲左岭,他的身体与心灵都渴望能够和他亲密接触,哪能容得他再抗拒。

      “忍无可忍…”曲左岭轻笑了一声,坚定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害羞,一颗纽扣一颗纽扣慢慢地解着:“那就无需再忍。”

      漆黑的卧室里,喘息声急促而又深沉,彼此的共振在空气中弥漫。理智如同枷锁,被欲望的激流不断地冲刷,让置身于激流的两人彻底放飞。爱情是一种渴望与冲动。渴望着彼此的灵魂与身体,对于爱人,接触后会产生的原始冲动,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胡闹到了清晨,徐守己看着身侧沉沉睡去的曲左岭,恐惧和后悔才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他越界了。当初和他立下规矩时曲左岭的话历历在目,一遍一遍地放大,让他的脑袋里只有曲左岭的声音在不断地回荡:第五,只要出现越界行为,立刻绝交。

      徐守己觉得自己承受不住曲左岭清醒后的怒火,本能地做了每一个人在害怕的时候都会做的事,那就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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