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也有奔跑的爱情》横横丨横

10、09-恶趣味

　　徐守己挂了曲左岭的电话，心满意足地出发回家。自从那一晚见到了曲左岭的狼狈，徐守己觉得他和曲左岭的那堵无形的隔阂被打破了。果然，太要脸面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出发不到半小时，吴良林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徐守己想了想，还是没有拒接。
　　“喂…守己…我…”吴良林话说到一半，重物倒地的声音响彻了徐守己的车厢。
　　徐守己心里一颤：“良林，你怎么样？还清醒吗？良林？”
　　徐守己有些焦急，挂掉了吴良林的电话，直接拨打了 120，报出了吴良林家的地址，自己也直奔吴良林家而去了。
　　徐守己很害怕电话一直不被接通的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不能打电话。所以他不会拒接任何一通电话。而在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因为想要和吴良林拉开关系而拒接他的电话。
　　赶到吴良林家的时候，120 还没到。徐守己知道吴良林家的密码，直接输入后就进入了。吴良林不在客厅，倒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良林，醒一醒！”徐守己不敢挪动他，只敢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脑子里的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和吴良林开始重叠，徐守己紧紧地捏着吴良林的手臂。
　　【怎么办？】
　　徐守己其实想过无数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应该要怎么办，他甚至学习了一些基础的急救方法。但是所有的方法在他大脑空白的这一瞬间都消失了。徐守己拼命地深呼吸，能做的只能不停地呼喊吴良林的名字。
　　又过了五分钟，120 来了，来人把吴良林挪到了担架上，开始询问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开车，然后接到了他的电话，听到他喊我的名字，然后听到了摔倒的声音，再喊他，他没有回应，我就打 120 了。”徐守己坐在救护车里，向医护人员说：“我到了以后，他就倒在地上，我不敢移动他，直到你们来。”
　　“先生，你做的很好！”急救人员看出了徐守己的慌乱，安慰道：“放心，我刚刚初步观察了一下，目前没有看到明显的外伤。”
　　“好…好！”徐守己点了点头：“谢谢您。”
　　120 还没到医院，吴良林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徐守己有些懵，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救护车上。
　　“守己…”吴良林看着四神无主，正在发呆的徐守己，朝他伸出了手。
　　徐守己回神，回握住了他的手，松了口气：“良林，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儿。”吴良林摇了摇头：“我就是发烧了…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带我去医院…结果刚一起来就晕过去了。”
　　“嗯！我们马上到医院了。”徐守己安抚地拍了拍吴良林的手背，顺势抽出了吴良林握着的手。
　　“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吧？”吴良林眼神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受伤和愧疚，问道。
　　“没有，良林。”徐守己摇了摇头，闭了会儿眼睛才说到：“我很高兴你能打给我。”
　　吴良林听到徐守己这么说，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到了医院，抽血、照 CT，最后发现吴良林没什么别的大碍，是因为高烧而引起的晕厥，徐守己才彻底松口气。
　　“烧了一夜了，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徐守己有些责备地看向躺在床上打点滴的吴良林。
　　“…我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事…”吴良林踌躇了半天才说。
　　“你…”徐守己有些无语。第一次觉得，有时候太过懂事，也挺让人讨厌的。吴良林对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做错什么，让自己不满意。
　　沉默了会儿，吴良林问：“我生日那天…见到的那个男生，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徐守己点了点头：“先养病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感觉，他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吴良林不肯放弃这个话题。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给曲左岭打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徐守己开始焦虑了起来。
　　“守己，怎么了？”吴良林轻声问。
　　“他不接电话。”徐守己焦急地来回踱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你去看看他吧！”吴良林看着徐守己一直在打电话，乖巧地说：“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
　　“好！”徐守己立刻应道，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徐守己回头嘱咐道：“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赶过来。”
　　看着徐守己快步离开的背影，吴良林低声开口，声音是无限的委屈：“可是…我的手机在家里…”
　　出了急救中心，徐守己才想起来自己是跟着救护车来的，车停在吴良林家。正想叫个车，徐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爸！我现在有点急事…”徐守己着急地说。
　　“守己，有什么急事都放一放。”徐爸语气有些严厉：“今天你姑姑和陈斐也都在。爷爷、奶奶也在等着你。”
　　“半个小时就到。”徐守己不敢忤逆徐爸的意思，咬着牙承诺。
　　点开叫车软件，徐守己改了行程终点。
　　上了车，快速查到了曲左岭所在公寓的物业电话，徐守己打了过去。
　　“您好，我跟 17 楼 1702 的住户是朋友，今天中午突然跟他联系不上了，麻烦您上楼确认一下人在不在家可以吗？”徐守己焦急问。
　　“1702 吗？”物业想了想：“应该在家，中午还点外卖了呢。”
　　“确定吗？”徐守己追问。
　　“登记记录是这样的。12：25 左右，外卖来送的餐。”物业似乎是查了查记录，认真回答道。
　　“好！谢谢！”徐守己道谢后挂掉了电话。
　　翻看自己给曲左岭的通讯记录，最早的一通在 12：28 。
　　【很好 ！曲左岭！】
　　徐守己放下心来，随即又一阵气闷，能接外卖证明人没事，那就是在闹别扭，不肯接电话。自己又没惹他，他生的什么气？
　　想了半天，猜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说到家跟他联系，结果直接失联两个小时有关。徐守己一改之前的焦急，笑出了声。
　　【很好！很好！曲左岭！】
　　徐守己有些暗爽，曲左岭担心自己，又倔强的不肯先开口，所以赌气不接自己电话自以为惩罚。所以早晚报备还是有用的，他不禁为自己的策略交手称赞。
　　知道曲左岭没事，徐守己却还是依旧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拨过去，他想看看，究竟第几个电话，曲左岭才会接。不不不，以他的别扭性格，只怕把电话打没电他都不会接的。
　　【没关系，你会因此受到惩罚的。】

　　徐家，徐守己一进客厅就看到了一屋子人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大部分他都认识，但是也有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
　　“守己，快来！”徐奶奶慈祥地朝徐守己招了招手。
　　徐守己坐到奶奶身边，一边暗暗打着电话，一边跟奶奶说话：“奶奶，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您累不累？”
　　“不累，大家也是才到不久。你怎么样，吃饭了吗？”奶奶拉着徐守己的手关心道。
　　【折腾了一上午，哪有时间吃饭呢。】
　　“吃了奶奶！这都过了午饭时间了！”徐守己点头应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 2 点了。
　　“来，让你姑姑给你介绍介绍。”奶奶朝姑姑招了招手。
　　徐守己朝姑姑看过去，她身边坐着两个女孩，长相清纯，看着也很乖巧，见徐守己看过来，害羞地低下了头。和两个女孩离得不远的，是冷着脸的徐陈斐，和一脸别扭表情的魏瑞辰。徐守己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徐爸，见徐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虽然和父母出柜了，但是爷爷奶奶毕竟年纪大，思想保守，所以一家人都默契地把这件事当做秘密，没有跟爷爷奶奶说起过。但是徐守己明白了，今天这次聚会，是一个针对他和徐陈斐的大型相亲现场。
　　“这个是许妍，今年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学的是艺术设计。”姑姑亲热的拉起了许妍的手，朝徐守己说道：“和陈斐一样，是个热爱艺术的好孩子。”
　　【懂了，这个是要介绍给表哥的。】
　　徐守己笑着打了个招呼，点头说道：“哈哈！真羡慕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不像我，对艺术是一窍不通。”
　　姑姑满意徐守己的回答，又拉起另一个女生：“这个叫金娇，是咱们首都大学文学系的高材生，目前在 B 市工作，不过马上也要调到 T 市来了。”
　　金娇看向徐守己，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徐守己没说话，也回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行啦！陪我们说话怪无聊的。”奶奶拍了拍徐守己的手：“你们这帮年轻人，去院子里玩吧。”
　　所谓的年轻人，其实就是徐陈斐、徐守己、魏瑞辰、许妍、金娇五个人。徐守己在爷爷奶奶面前向来只有遵从，点头应下，带着几个人出了客厅。
　　徐家别墅在郊区，占地面积不小，奶奶虽然说是院子，但其实是个亭台楼阁一样不缺的小花园。徐守己和金娇站的比较近，两人都没有说话。徐守己看向徐陈斐，见他身旁的许妍挤开了魏瑞辰，靠向徐陈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魏瑞辰只能放慢脚步，慢慢地跟在两人的后面。
　　“瑞辰！”徐守己喊了一声：“咱们去那边吧！”
　　“不许去！”徐陈斐立刻回头，神色如刀，盯向徐守己。
　　徐守己愣了一秒后便笑出了声，忙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先走了！”
　　“哥！”魏瑞辰见徐守己要走，忙喊：“要不…咱们一起吧？”
　　徐守己看了看身边的金娇，礼貌问道：“可以吗？”
　　金娇点点头：“没问题。”
　　许妍眼里根本没有别人，犹如一个花蝴蝶一样，在花园里翻飞。徐守己和魏瑞辰、金娇三个人没什么话，也不参与，全程看着许妍一人表演。
　　自顾自说了快一个小时，徐陈斐连个表情都没给她，她才反应过来，问道：“徐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啊？”
　　“是。”徐陈斐说了这一下午的第一句话。
　　“早说啊！”许妍也不恼怒，卸下了花蝴蝶的伪装：“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害羞，才不说话呢。”
　　【真迟钝！】
　　徐守己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金娇，见金娇看向自己，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徐守己也回以微笑。
　　得到了确切地拒绝，许妍也不再拉着徐陈斐，转而拉着金娇玩去了。亭子里剩下哥三个，徐守己还在不停的拨电话，徐陈斐面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魏瑞辰觉得有点尴尬，开口问徐守己：“哥，你在给谁打电话啊？我看你一进门就在打。”
　　“给曲主编。”徐守己看手机快没电了，掏出了准备好的充电宝。
　　“你和曲主编认识啊？”谈到认识的人，魏瑞辰打开了话匣子：“曲主编工作能力很强，但是不太爱交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想了解他？”徐陈斐插话。
　　“那是我顶头上司，我了解了解怎么了？”魏瑞辰白了徐陈斐一眼。
　　“你们曲主编，闷骚的很，别看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其实内心火热的很！”徐守己再一次拨通曲左岭的电话。
　　“是么？”魏瑞辰来了兴致：“我也觉得他人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难接触，也挺为人着想的。”
　　“哼！”徐陈斐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魏瑞辰炸毛，恼怒地站了起来。
　　“别天真了，他会不知道你的身份？”徐陈斐冷声说道：“把巴结当善意，你可真是够蠢的。”
　　“你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的人，所以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怀疑所有人。”魏瑞辰生气，指着徐陈斐说：“徐陈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你说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徐陈斐不疾不徐，但却一击命中。
　　徐守己看着魏瑞辰满眼通红地坐下，背对着徐陈斐不说话。刚准备开口问两人怎么了，就见姑姑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徐陈斐！”姑姑上来就给了徐陈斐一个巴掌，根本不顾周围还有魏瑞辰和徐守己在。
　　徐陈斐没有任何情绪和反应，坐在那儿看着魏瑞辰的方向出神。
　　“姑姑，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徐守己赶忙上前拦下姑姑。
　　“你到底想干嘛！”姑姑歇斯底里，手指着徐陈斐，要不是徐守己拦着，显然还要再给他来两下。
　　“姑姑！”徐守己看徐陈斐的表现，感觉姑姑这样的状态显然是常态：“别这样！”
　　“徐陈斐！你就死不悔改是吗？”姑姑不理徐守己，显然已经陷入了癫狂：“你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你迷成这样！”
　　徐守己下意识地看向魏瑞辰，见他僵在一旁，和徐陈斐四目相对，眼泪眼见就要下来了，忙开口道：“瑞辰，你先离开！”
　　魏瑞辰被徐守己的话提醒，转身就走。这次徐陈斐没有阻拦。
　　“姑姑，这都什么年代了。”徐守己见魏瑞辰走远，忙开口劝道：“表哥喜欢谁就随他吧！”
　　“不可能！休想！”姑姑恶狠狠地说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带坏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会杀了他！”
　　徐守己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就听徐陈斐开口说道：“就像你想杀掉我一样么？”
　　【啊？】
　　开口就是王炸，徐守己吓楞了，一时松开了手。姑姑直直地冲向徐陈斐，掐住了他的脖子。徐陈斐不躲不闪，任由她掐着，但是眼里却满是痛苦。徐守己赶忙上去拉姑姑，但姑姑劲儿大，不得已动了粗，把姑姑给推到了一边。
　　徐陈斐得以喘息，微微喘着粗气。
　　就在此刻，魏瑞辰和徐爸赶来。魏瑞辰看到徐陈斐脖子的红印，下意识想上去帮忙，就听见徐陈斐等着魏瑞辰说：“你滚！”
　　魏瑞辰僵立在远处，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眼徐守己，徐守己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这才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转头离开。
　　姑姑被推到在地后，显然恢复了些理智，冲着徐陈斐说：“徐陈斐，我不求你别的，你给徐家留个后，之后你爱干嘛干嘛，我不会再管你。”
　　“不可能。”徐陈斐摇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徐爸看向徐守己，问道。
　　徐守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徐爸又看向徐陈斐。姑姑看徐陈斐张口，立刻尖叫：“不许说！我不许你说！你听到没有徐陈斐！”
　　“她接受不了我喜欢男人！”徐陈斐根本不理姑姑。
　　随着徐陈斐的话，姑姑的声音更加尖锐：“徐陈斐！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妈了是不是！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把你养大，我经历了多少痛苦，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徐陈斐显然也不想再忍了：“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以死相逼，送我去戒断治疗、针灸、喝中药，没有效果你就半夜拿着刀坐在我床头，想杀了我。妈…我喜欢男人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徐守己震惊了，看向了徐爸，徐爸也在看向徐守己，眼里也满是震惊。
　　“我就是不能接受！”姑姑歇斯底里：“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让我每天去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你叫我怎么抬得起头？我怀胎十月生出来个什么？你活着有什么用…”
　　“锦珍！”徐爸打断了姑姑的话。
　　“哥，你帮我劝劝他！他疯了！他为了个男人连妈都不要了。”姑姑绝望地抓着徐爸的手。
　　“姑姑，你真的觉得同性恋这么难以让人接受吗？”徐守己看向姑姑，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是同性恋，也是您觉得恶心的那类人。”
　　徐陈斐看向徐守己，眼里闪过惊讶。姑姑显然更惊讶，但咒骂的话却再也骂不出来了，只看向徐爸。
　　“这个事儿我知道。”徐爸点了点头：“不过爸妈不知道，你别去跟爸妈说这事儿。他们年纪大了，别去刺激他们。”
　　“哥…你知道你不管吗？”姑姑不信：“我不信，你们在骗我！”
　　“锦珍，谁拿这种事儿骗你啊！”徐爸叹了口气，劝道：“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作为父母，如果和外人一样辱骂他们、诋毁他们，他们会多绝望？”
　　“可是这是错的…”姑姑不可置信，喃喃道：“这是病…这是能治好的。我家徐陈斐就是被坏小孩儿给带坏了，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可乖了，他一点都不调皮，很听我话的 …”
　　“锦珍，陈斐有他自己的人生。”徐爸也不想多言，但是又不得不多说：“我记得守己小的时候，有一次跑着跑着摔倒了，他妈心疼的要去扶，是你拉着他妈的手，让她学着放手。怎么轮到你自己了，你反倒忘了呢？”
　　“这怎么能一样呢？”姑姑争辩：“他现在不是摔一跤，他是要毁了他的人生啊！我能放任不管吗？”
　　“姑姑，除了我们所爱的人性别不同，我们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徐守己开口，说完话看向徐陈斐，见他眼里含着泪水。
　　“你…”姑姑语塞，随即梗着脖子说道：“你们这样是会得传染病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徐守己笑着说：“保护措施做到位…”
　　“守己！”徐爸出言打断：“不用说的那么细。”
　　徐守己看着徐爸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自己，忍不住笑道：“爸，我爱你！”
　　“去！别没大没小的！”徐爸不耐烦地轰徐守己：“带着你哥先进屋。”
　　徐守己得了令，抄起桌上的手机后，就拉着徐陈斐离开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人走在小花园里，影子被路灯照的影影绰绰。
　　“哥…是瑞…吗？”徐守己的瑞字说的很轻，轻的只能用口型判断。
　　“嗯。”徐陈斐点了点头，很干脆，没有否认。
　　“我能看出来，他也…”徐守己想了想，没把话说完，但徐陈斐肯定懂。
　　“我其实不在乎我妈的想法。”徐陈斐叹了口气：“但是他很在乎。而且他父母也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可能也怕他父母和我妈一样吧。”
　　“那…之后怎么办？”徐守己想想就觉得不容乐观。魏瑞辰是个孝顺孩子，虽然看着活泼开朗的，但胆子特别小，想要迈出那一步显然不比徐陈斐容易。
　　“守己。”徐陈斐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妈把所有的治疗手段给我都用了一遍，这让我发现了一件事。”
　　两人停下脚步，徐陈斐看着徐守己说道：“我觉得我并不是同性恋，我只是爱他。”
　　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徐守己和徐陈斐回头看，发现魏瑞辰从暗处走来。徐守己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想了想还是打断道：“我觉得，你们应该换个地方谈。毕竟…”
　　徐守己指了指凉亭的方向。徐陈斐点了点头，看了眼魏瑞辰，转身离开。魏瑞辰也垂着头，跟在了徐陈斐的身后。
　　看着这幅画面，徐守己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小时候。也是在这个小花园，家里来了一群小朋友在小花园里躲猫猫，那时魏瑞辰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徐陈斐的身后。
　　【一切都是注定的。】
　　徐守己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突然觉得很幸福，想和曲左岭分享这一刻。拨通电话，耳边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徐守己为这漫长的一天重重地叹了口气，却莫名的想笑。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啊…徐守己想，但没关系，因为好事即将要发生。
　　【他会怎么跟我解释呢？】
　　【这个别扭的性子肯定不会乖乖认错，还是得给他好好的上一课才行。】
　　【我是跟他要备用钥匙好呢，还是在他家过夜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