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缘君路》公子子兰

18、第十九章：又有新旅程

　　上天界——儒囦宫。

　　“韩轩荣？他也去皇宫了吗？”贺阡手中举着那封人界儒囦门掌门送来的信，双眉轻蹙，片刻又松开了。

　　他便是如今儒囦门掌门贺阡——秋成上神。

　　听孟衍说贺阡和帝君二人在人间时，以二人之力创立了一个史无前例而后世也绝无仅有的一个令人闻名丧胆的盟派，他二人在江湖之上横行霸道，竟无一人敢道一句不是。

　　即便是飞升尊神这种千万里挑一之事，他二人也是一道飞的升。后来人间美谈好事成双，典故许是出自他二人。

　　虽说创立儒囦门的时间较晚于孟衍，但弟子众多。想是此人通情达理，待人有礼温和，一双瑞凤眼中含着数不尽的慈祥。

　　而且……人间常说，贺阡上神，一见就知他定是位高深莫测的神官。

　　一提贺阡，那必不可少的就是这素有美名三位尊神中的另一位孟衍——钟月上神了。

　　不过孟衍自从飞升之后就撒手不管人间事，在人间记载中便就是寥寥一句【名不见经传】带过。

　　而见过孟衍的诸神们，都评价他是极为高傲之神，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懒散，漫不经心的感觉。

　　此处需纠正的是：这人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会把他那双原本挺大的眼睛睁成正常的尺度。

　　言归正传。

　　贺阡倒是没想到他门里的两个小弟子会碰见韩轩荣。不过他们好像也只是猜测，并未下定论。

　　但十有八九就是本人了。因为韩轩荣此人什么地方都去，并且谁也拦不住他想去的地方，他一直随心所欲惯了，从前师琅在时倒也好，可自师琅被迫自缢后，无人能够管制他。

　　他从此再不与上界，极尽潇洒不羁，也无一神能说一句不。

　　贺阡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挥，那封信便从空中消失了。

　　“除祟时当心，若无把握，先莫出手，安全第一。”贺阡写了一段话，可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又写到，“红衣道人的身份无需太过担忧，若不主动招惹，便不会轻易结仇。事事完毕后，历练或是返回门中皆由唐景翊所定。”唐景翊，便是那位黑衣男子了。

　　唐景翊收到那封信后，不动声色地对关牧云道，“掌门说秋成上神并未将那红衣道人的身份告知于他，只道若是能不招惹那边尽量不要招惹。”唐景翊顿了顿，他想了想，道，“不过依我之见，秋成上神必是知道那红衣道人的身份。就算不是韩仙君，那也一定是上界的哪位神官。不过……不是令我很能想通的一点是，上界之中应该没有神官会有兴趣管辖不属于自己管辖地的事情。倒是……很令人匪夷。”

　　“喜欢多管闲事？”关牧云闻言蹙了蹙他俊俏的眉，不过片刻又展颜道，“好啦师兄。上界之事我们不便过多猜测。有神官下界帮我们处理，我们反而乐得清闲，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方才我们也见过皇帝了，现在……师兄~”关牧云拉了拉唐景翊的衣袖，有些撒娇似的轻轻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们去别处转转吧？好不容易下山历练一次，我可不想铩羽而归！”

　　唐景翊见他这幅略有些“娇俏”的样子，不由得十分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道，“真是……那你没办法。”

　　于是，关牧云便拉着唐景翊欢呼雀跃地离开了皇宫，踏上了新的征程。

　　——

　　韩轩荣最后再这这个逼仄简陋的国师殿住了一晚上之后，次日天色刚曚曚亮，他便离开了建安。

　　离开时他大手一挥，这座屹立了千年的国师殿轰然倒塌，此后建安再无国师，而他在此后史册中必是青史垂名，流芳万古。

　　不过他韩轩荣，从不屑于这些功名。故而人间史册记载多少，他便悄悄施点小法让他的名字消失在史册上。

　　——

　　建安一事之后他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程，实在无事时他便又回到山洞里，每日他慵懒地靠在洞口，看旭日朝霞唤百川，看夕阳黯晴碧，山翠互明灭。

　　日复一日，好整以暇。

　　好似尘世间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恋慕着、追逐着太阳的痴子罢了。

　　不过这样清净的日子没几日，在这一日，韩轩荣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洞口，而灵识中便兀然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韩仙君。”南怀清冷的声音在他的灵识里响起。

　　“上神。”

　　“好吧。韩上神，中界有一事，恐要委托韩上神帮忙。”

　　“不要。”韩轩荣想也没想，直接脱口拒绝。

　　“……”南怀默默无语了一瞬，她又重整旗鼓，好似威胁道，“此事若是能够解决，仙君会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灵石，兑成人间银两，大约是五百两。”

　　“多谢南少司令好意，不过韩某已将贪嘴的毛病给戒了。”

　　“……”南怀默默扶额，决定放出杀手锏，“此乃帝君之意。”

　　“不信。让他亲自来。”韩轩荣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少司令，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关灵识了？”

　　不待她回答，韩轩荣就先行一步掐断了通讯。

　　南怀在被韩轩荣掐断了通讯之后，眉间动了动，不解自语道，“这几日……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罢了……过几日再去问问好了。”

　　韩轩荣在掐了灵识之后，他便身子微微歪了歪，靠在洞口的石头上，他手中盘弄着左臂上的菩提佛珠，此时他的双手的指尖正一颗一颗地捻着菩提佛珠，像佛教徒那般手中一边转着佛珠，一边诵经念文，而他只是手中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转动着佛珠，昂首瞧着天边的那个火球此时正在一片灰色的云海里缓缓升起，泛着一丝淡淡红晕的朝霞，神情自若。

　　但眼底覆着一层雾气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他的眼眸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而后缓缓阖上了眼，手中捻着菩提佛珠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知多久，他才将菩提佛珠一圈圈重新套回了左臂上。

　　他叹了一口气，靠在石头上悠悠睡了过去。

　　红霞的范围愈来愈广，不到片刻它便放出万丈金光，似是眷顾着韩轩荣，它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与韩轩荣身上的一袭红衣融为一体。

　　偌大的山洞之中，韩轩荣的身姿便显得是那样的微薄又孤独落寞，只剩下日光朝他投射下来的光影与他作伴。

　　他沉沉睡去，眉头紧锁。

　　就这样过去了七日，在第七天的晚上，南怀又来找了他一次。

　　“韩上神。”这次南怀是亲自现了真身，下界来找韩轩荣。

　　“南少司令。”韩轩荣见她又像第一次那样站在离他头顶有几步的地方，兴致阑珊地应了一声。

　　这时候韩轩荣正在烤一只兔子。

　　“吃吗？我正好抓了两只。”韩轩荣这话说起来就好像知道南怀今日一定会下界来找他似的，连兔子都烤好了两只。

　　南怀扶额，略有佩服地道，“恐怕整个上界也只有韩上神有这般未卜先知之能了。”说着她稳稳落了地，向韩轩荣走去，找了一块空地，坐在了韩轩荣的对面。

　　她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烤兔。

　　毕竟她自飞升之后就没有再食用过人间之餐了，不过此次前来是有求于人，不好不接，倒显得诚意不足了。

　　她咬了一口，嚼了嚼，发现味道还不错，不过咬一口意思一下就够了，她并不打算多吃。于是她便将烤兔重又放回了烤架之上，韩轩荣头也没抬，似乎不甚在意。

　　他手中握着自己的那只烤兔，饶有兴味地吃着。

　　他不开口，南怀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于是他便开口缓解一下略有些尴尬的气氛，问道，“我下界之前江扬灵曾说她被你禁了足。如今她可被放出来了？”

　　南怀有些晦涩不明地笑了一下，她有些为难道，“足倒是禁了，可是扬灵这孩子却终日窝在后殿练习柳尘，雷打不动。”

　　闻言，韩轩荣眉眼微微弯了弯，道，“想必是那日之事刺激到她了……可见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是啊，这便又要说到她刚飞升那会儿了。”南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好天赋的孩子却无一神官收纳门下。”

　　“我记得儒囦门是来者不拒的，她为何没去？”韩轩荣问道。

　　南怀点了点头，她道，“吾曾问过她。可她说，她不喜欢用法器。”

　　众所周知，贺阡的儒囦门主修法修。

　　“双修？一位合格的神官至少要学会两种不同的招术。”

　　南怀嗯了一声，她道，“扬灵这孩子脾气倔，她只喜欢剑，也只想练剑……可惜造化弄人。”南怀浅浅笑了一下，“剑断了之后吾带她去老孟的钟月宫找，可惜他宫中的剑竟然没有一把选择她。”

　　“这也并不奇怪。”韩轩荣十分感同身受，因为他当时也是这样，想及此，他并未觉得惊讶，只是道，“恐是她还未找到属于她的那把剑，且先耐心等待。”

　　南怀点点头，赞同道，“上神此言有理。不过吾还是要额外提一句，像韩上神身有三技的，且三技皆至登峰造极之境的，恐怕除却帝君，再无他人相较。”

　　韩轩荣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戏谑出声，“从未见南少司令奉承过谁，恐怕上天入地，开天辟地以来，我是第一位了。”

　　南怀叹了一声，侧脸不语。片刻她又转过头来，从容对上韩轩荣的眸，不过却强颜欢笑道，“上神，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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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扬灵：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