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2011的井

3、第二章

　　如果有什么比发现梅林是个暂时还不懂魔法的格兰芬多更悲剧的话，那么就是看到亚瑟是个斯莱特林里最常见的恃强凌弱的混蛋。
　　——艾莉丝.莱斯特兰奇

　　尖锐而又凄凉的哭泣声打断了乌瑟的高谈论阔，白发苍苍的老妪穿着破烂的长裙一步一步的颤抖着走到广场中央。

　　她的眼里满含仇恨，声音嘶哑而又悲伤。“这个土地上仍然存在有一种罪恶，而且并非魔法，而是你！以你的憎恨以及无知夺走我儿的性命。我发誓，在庆典结束以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子还子。”老人的话语坚决而愤恨。

　　她成功的激怒了站在露台上的乌瑟王，“抓住她！”乌瑟叫道。

　　老人抓着胸口的项链，念动咒语，被风带走，空气中仿佛还留下了她刚才愤怒的诅咒。“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子还子。”

　　艾莉丝看着老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或许这就是幻影移形的最原始的版本。
　　她退到人群的角落里，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将刚才听到的咒语记下来，在数千年的时光当中，很多咒语被简化，而更多的咒语则是遗失掉了，如果被迫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还有什么能够令她感到一丝安慰的话，就只能是现在更加接近魔法的本源了。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是魔法产生的源泉，但是能够不断的接近那个答案就已经叫艾莉丝的情绪高涨起来。

　　祭典的欢乐气氛被女巫的诅咒弄得烟消云散，艾莉丝跟着梅林前往御医盖斯的住所。

　　少年好奇的打量着这件充满了各种器材的房间，而艾莉丝却选择了距离门很近的，地上没有什么杂物的位置站定。

　　战争的阴影已经深入艾莉丝的骨髓。

　　“盖尤斯？”梅林对着站在书架前的老者试探着叫道，老人向后看却不慎碰到了早已腐朽的扶手。

　　空气中魔力异样的波动使站在门边的艾莉丝看向梅林，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而下跌过程中的盖尤斯像是被人施展了漂浮咒，接着床被凭空移动到了盖尤斯落下的位置，老人跌落于床上，免于受伤。

　　艾莉丝想起传说中梅林可以仅仅凭借手势就施展魔法，现在看来这样的传说未免太小看了他。
　　根本不知道怎么运用魔法的梅林像是一块世间最完美的璞玉，让艾莉丝兴奋的是，她完全有时间和机会见证这件绝世之宝的完成。

　　她下意识的又握了握藏在袖中的魔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当梅林正在房间里观望着卡梅特洛美丽的夜景时，艾莉丝却面对着盖尤斯的审视而无暇观赏千年前美丽的景色。

　　“好了，女士，也许您愿意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驱使着您和这个孩子一起来到卡梅特洛？”他的神情警惕却并不失礼，让人能轻易的看出这位老人拥有的良好教养。

　　“先生，可能我的经历太过于离奇，您并不会相信，但是我向我们所崇敬的伟大之人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就连真实本身或许都不能再比之更加真实。”艾莉丝这样说的时候看了看那扇关起来的门，她借用这个眼神整理着纷乱的心绪。

　　到底应该怎样向面前这个睿智的老人诉说自己的过往，难道真的要告诉他，历史被偏转到了这样一个未来人也不知道的方向。现在躺在隔间里的青年其实是巫师们的信仰，就像是当年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一样。

　　哦，上帝啊，请让可怜的艾莉丝成为你的信徒吧。

　　“当然，年轻的女士，我想我并不算丰富的人生经验还能够支撑着我听完您离奇的过往。”盖尤斯递给她一杯温水，这个简单的举动安抚了艾莉丝异常烦躁不安的情绪。

　　她接过水，耸了耸肩，这个不那么斯莱特林的动作让本来极为戒备的两人都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好吧，先生。”艾莉丝伸出手。“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牢不可破咒。”

　　不管怎么说，艾莉丝选择了将自己的经历合盘托出，盖尤斯的眼神像极了邓布利多。艾莉丝自问自己这个卑微的小蛇根本无法对抗睿智的狮王，即使自己是一条来自千年以后的蛇。

　　由于卡梅特洛禁止魔法，艾莉丝被盖尤斯留下和梅林一起帮忙。说实话盖尤斯做菜的水准让她无限的想念家中的家养小精灵们，即使他们的长相确实有碍观瞻。

　　第一天的工作是简单的出门送药，老人无数次的叮嘱不要使用任何魔法，他虽然是对着梅林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艾莉丝，其中警告的意味明显。

　　重回十七岁的艾莉丝少女回给老人一个漂亮的笑容，看着盖尤斯在拖地时不经意露出的手腕，牢不可破咒特有的花纹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广场上年轻而英俊的金发青年正愉快的进行着每天注定上演的游戏，梅林用脚踩住停在自己面前的圆形木盾。

　　艾莉丝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斯莱特林们特有的谨慎已经融入了艾莉丝的骨血之中。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不要去招惹你可能惹不起的人，比如像是现在这样。

　　“嗨，得拉，够了吧。”

　　“什么？”金发青年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满。

　　“我们已经乐够了吧，朋友。”梅林的笑容真诚而又友善。

　　“我认识你吗？”

　　“我叫梅林。”

　　“那我不认识你。”金发青年说话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贵族的高傲。

　　“不。”梅林笨拙将刚才伸出的手收回，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青年无礼的打断。

　　“但你称呼我朋友。”

　　“我想我说错了。”

　　“我想也是。”

　　“是啊，我不可能有这么白痴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看，艾莉丝忍不住抚额低咒一声：“梅林的袜子！”

　　为什么从来没有记录表明梅林是个看不清形势的笨蛋。

　　“我没见过怎么愚不可及的人。告诉我，梅林，你知道怎么跪着前行吗？”金发青年一边将手上的匕首插回腰上，一边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梅林。

　　“不知道。”梅林微微扬起头看着面前的青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眼的让艾莉丝想要闭上眼睛。

　　“要我帮帮你吗？”青年的脸上带着一枚恶作剧般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这样做。”梅林毫不示弱的说道。

　　“你会怎么做？”青年感兴趣的问道。

　　“你想象不到的。”

　　“别客气，放马过来啊，来啊！”金发青年的语气近乎挑衅，四周嘘声四起，年青的巫师狠狠的一挥手，向青年袭去，却被金发青年轻易的躲开，梅林的双手被反翦在身后，他的脸上因为愤怒了失去了笑容。

　　“凭你袭击我这件事就可以把你关进大牢。”

　　“你以为你是国王吗？”

　　“不，我是他的儿子，亚瑟。”

　　命运在艾莉丝的眼前掀起了她神秘的面纱，狼狈的梅林，二世祖般的亚瑟，传说中的友谊，那其实根本就是笑话吧？

　　当看见梅林被抓住的时候，艾莉丝条件反射般一巴掌抽上了亚瑟的俊脸，本来已经握在手里的魔杖被她极快的又送回了袖子里。

　　说起来，虽然身为英国人，但是对于从小接受纯血巫师正统教育的艾莉丝来说，伟大的统一了不列颠的亚瑟王不过是梅林的故事里一个戏份比较重的麻瓜而已。

　　当艾莉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手了，这真是个悲剧。

　　亚瑟摸了摸自己被抽到的脸，这个女孩用劲可不小，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吧，就这一条您就可以去和那个傻小子做伴了，亲爱的女士。”

　　“真是抱歉，殿下。手滑了一下而已。我想尊贵的您当然不会介意这样的失误？”艾莉丝的脸上挂着标准的贵族式笑容，这个笑容是当年她的家庭教师唯一满意的地方。

　　亚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他从小受到的骑士训练让他无法为难这样一个礼仪良好的淑女。

　　亚瑟挥了挥手，让卫兵推开。艾莉丝优雅的提起长袍的下摆，一个漂亮的屈膝礼。“那么殿下，请允许我先告辞了，愿您有愉快的一天。”

　　她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比起梅林格兰芬多式的正义感，亚瑟斯莱特林式的胡闹更让艾莉丝无端的觉得厌烦。

　　不得不说，刚才的亚瑟让她想起来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

　　当年在霍格沃兹的他们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阳光里横行，那段美好的时光让她多年不曾出现过的眼泪几乎要落了下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梅林消失的方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仰起头来，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赶回盖尤斯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