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2011的井

18、第十七章

　　我的故乡很遥远，遥远到所有你能看到的文献都不会有它的身影，遥远到也许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回去。
　　——艾莉丝.莱斯特兰奇
　　梅林安顿好兰斯洛特，他想了想敲响了艾莉丝的房门。

　　“请进。”年轻的巫师推开门，艾莉丝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捧着本笔记看得很认真。少女挥了挥手，房门自动关起来，一把椅子飘到梅林的面前。

　　“请坐吧。”她将笔记放到一边的柜子上，看着坐下来的梅林，“有什么事情吗？”

　　梅林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想来问问你身体好些了吗？是的，就是这样。”仿佛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一般，年轻的巫师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样拙劣的借口让艾莉丝笑了起来，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就那样笑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梅林有些窘迫起来，他深吸了口气，下决心般道：“我想给他一个公道。”

　　“谁？”艾莉丝还沉浸在刚才的魔法理论中没有反应过来。

　　“兰斯洛特。”

　　“一个人并不能对抗法律。”

　　“我准备采用迂回的做法。”梅林的脸上有令人温暖的笑意，晃花了艾莉丝的眼睛。

　　“恕我直言，这会给你和他都带来麻烦。再说兰斯洛特命中注定成为骑士的话，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艾莉丝挥了挥手，一杯水飘到了梅林的面前。

　　梅林喝了口水道：“可是兰斯洛特的从小就梦想着成为骑士。并且一直以这为目标奋斗，从故乡来到卡梅洛特。他的梦想和旅程不应该由此终结。”

　　“好吧，如果你打定了主意，那我的意见你也一定听不进去，或许你想跟我谈的是别的事情？”艾莉丝坐直了身子，她盯着梅林的眼睛，想看看这个少年到底先要说什么，却终是放弃。或许他脑海里的东西并不重要，他对任何人都给予足够的坦诚，对着他用摄魂取念，让艾莉丝觉得自己真的是够了。

　　梅林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他正在考虑着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述说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将目光从杯子上转到艾莉丝的身上，“我想，也许你可以和我聊聊你的事情，当然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总是朋友了吧，朋友的话不是应该相互了解的。我是说我和好奇的你的故事。我到底在说什么？”年轻的巫师有些恼怒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使本来就杂乱的黑发变得更乱了。

　　他紧张的举动很好的娱乐了艾莉丝，从来没有记载表明梅林是这样一个略带羞涩的大男孩。
　　艾莉丝想起自己曾经读到过的关于面前这个少年的故事，无一不是伟大而又威严的形象，全知全能的神，而不是一个人。

　　现在当传说一点一点的在她的面前变成现实，面对着这样一个真实的梅林，艾莉丝感觉很微妙。

　　“艾莉丝？”

　　梅林的呼唤召回了艾莉丝的思绪，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道：“走神了，抱歉。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梅林的神色有些尴尬。

　　“是吗？我好像听到你问我家乡的事情。”

　　“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知道就是闲聊，闲聊两句。”

　　“没什么不能说的。”艾莉丝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梅林像是被感染一般，紧张的心情被黑袍少女的笑容一扫而光，他静静不说话，看着艾莉丝等着她的下文。

　　“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穷尽整个大陆也找不到故乡的踪迹。”她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有着怀念。“那里那么遥远，以至于整个王国中没有任何人听过它的名字，没有任何文献有关于它的记载。我们用是否会使用魔法来讲所有的人区分为两种，巫师和麻瓜。在巫师社会里又通过血统将人分为纯血，混血和泥巴种。”

　　“像是高贵的血统一样，所以说其实你是贵族。”梅林说出自己的疑问，其实他并不在意艾莉丝是否是个贵族，他只是害怕她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平民。

　　“准确的来说，我是个纯血，在巫师社会里血统比财富更加重要，当然有财富也是纯血的一种证明。毕竟每个家族的存在的时间都已经很长了。漫长的时间带来了无数的好处，其中就包括巨额的财富。”艾莉丝停了来喝了口水继续道：“曾经有四位伟大的巫师创办了一所学校，用来教导每一个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孩子们在那里全面而有系统的学习怎样使用魔法。他们在那座城堡里快乐而又充实的度过七年的时间，在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师以前都受到严格的保护和限制。”

　　“你们很幸福。”梅林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羡慕。

　　“是的。”艾莉丝点了点头，无论任何时候霍格沃兹都是巫师们的骄傲，不管你是否承认，只要你见过她雄伟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办法将她从你的记忆中摘除。

　　“像是卡梅洛特和麦西亚的战争一样，我们也经历了战争。巫师与巫师之间的战争，比起你的想象都要残酷许多，无数的人死去，又有无数的人被牵连。其实这就是人类，在利益和欲望面前从来就只会臣服。”艾莉丝的脸上明显不用与刚才的神色，让梅林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那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记忆，梅林这样想道。

　　过了片刻，艾莉丝的神色恢复了过来，她微笑着看着梅林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梅林。档案室要关门了。”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如果你想让他参加骑士选拔的话，那么伪造血统证书是最简单的方法。”艾莉丝已经就笔记又重新拿在了手上，梅林站起来，将椅子放回床边，他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艾莉丝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已知的历史和正在发生的事实，像是一个无解的悖论，到底什么是真实，没有任何人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