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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概是日常……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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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月饶让冬叶把那两个小孩带来了。
两个人都换上了舒适整洁的新衣服,也许是带回来的几日生活无虞,吃饱穿暖,两个孩子都看起来明亮健康了许多,眼神里也少了很多敌意。
“诶---”尾音拉长
“看起来精神多了”
冬叶连忙靠近去邀功
“冬叶对他们照拂很多呢!他们不懂宫里规矩可真是让人操心呢~”
月饶转身笑对道“知道啦知道啦,给冬叶加赏!”
“谢谢女皇!”冬叶俯身行礼
月饶看着两个孩子,男孩的身高到她肩膀,女孩的身高到她的腰。
对于还小的孩子,要进行教育的。
“你们…”
月饶话还没说出口,男孩就带着女孩跪下行礼道“拜见女皇”
“奴婢因家中父母担不起地租,而与小妹被父母变卖为奴,几经转卖,若不是您来买下,小人和小妹必定死于鞭笞之下”
“奴自当为主人尽忠办事,恳请陛下留奴二人”
说完整个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是第一次对命运抗衡而发出的不鸣,不忿以及恐惧。
月饶看着他在极度恐惧的去拼和认命中选择了争取。
虽说月饶生活在和平年代,可是在平凡的生活中对着打拼努力而取得成就具有无限的向往,永远澎湃;在开玩笑以掩饰阶级秩序的世界,不变本心的去争取更多,也是她的本性。
她很欣赏这个孩子。
“嗯……可以,…朕…留用了”偶尔使用正式彰显尊位的词语让她有些不适,但是不用的话,听起来会削弱自己承诺的公信力。
在等待接受命运审判的孩子突然就这么成功了,一瞬间的喜悦涌上心头,让他自己在无数次被变卖的麻木中苏醒了。
“不过,你就想只止步于此吗?”
“留在朕的身边,洒扫,侍奉?”
月饶循循善诱着
“有些东西存在久了就该改变了,否则就只能是不复存在”
“好比一坨面团,明明都准备好去蒸成馒头,却迟迟不为所动”
“久了就会发霉发臭,不但成不了馒头,甚至会慢慢被蚊蝇啃食化为乌有”
“所以必须得做点什么,对吧”
月饶说着说着,也不知是在和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男孩若有所思 “唯主人所用”
月饶回过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会给你安排进军营历练”
“在这之前,我会命人教导你二人的通识学习”
“你小妹就留我身边贴身任用啦”
“可否?”
男孩深知这已是命运最大的馈赠,是怎样的幸运让自己和小妹遇见主人,这般善心肠的主人。
“对了,你二人有名字吗?”
“回主人,因自幼被变卖,即使有也没了印象”
“嗯那好,我给你们起吧”
“如今是春日,嗯……春至花如锦,夏近叶成帷”
“那哥哥就叫夏帷,妹妹叫春锦”
说完,月饶笑着一手拉起一个孩子,就带着他们去吃糕点了。
……
处理完两个小孩的事情,更棘手的还在后边。
月饶一边练字,一边思考。
首先就是人不够用,给两个孩子需要人去教,自己身边的人要尽快更换。
就算让宋兼加快加快再加快科举考试的进度,按照这个世族垄断的世界,她能面见的人也就是一堆沙子中掺入几粒金子。
突然一阵心烦,月饶把练了满页的宣纸揉烂团了团,扔了出去,揉了揉眉心。
不够不够实在不够啊。
突然,月饶想到原男主任淮,有了个想法,也已经有了打算。
想好办法后月饶心情好了不少。
月饶就打算把刚刚扔的团纸去捡起。
蹲下去捡纸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双腿在颤颤巍巍地抖,月饶笑了一下,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势力塞来的奴婢这般露马脚。
“你,抬起头来”
小福子颤抖地抬头,瞬间又扑通跪下,以头嗑地
月饶一看这不是那时自己装太监出宫遇上的小太监?
那时他没认出自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安插进来的人,或者说不是什么监督她的重要人物。
“你之前侍奉哪个宫的?”
“回…回陛下,宁寿宫”
“之前侍奉太妃的怎么被调过来了?谁给你调过来的?”
“回陛下……是…是沈大人”
月饶顿悟,最近自己的身边面孔换了又换,自己只能感觉到是各个势力在向自己这里塞人,但其实这已经是被沈郁挚清理过的结果了。
他已经尽量在自己身边放入底子干净的人,但为什么不放他身边的人呢?
“小福子,以后在朕近身伺候着”
“奴才遵旨!”
月饶回到座位,以手撑头地继续看着史官记载的前几任皇帝的事迹。
……
就这么一页一页翻着,窗外的日头落下去,小福子蹑手蹑脚的去一盏盏地点起宫灯。
月饶才如梦方醒般揉了揉眼。
刚想唤人传膳,沈郁挚已经提着食盒,小意温柔的走近。
“奴婢瞧您一日都没吃多少,煮了好克化的粥食来献给您”
月饶就这么看着他彬彬有礼的走近,温柔的说着话。
简直和前几日她装睡看到的模样判若两人,虽然都很美丽就是了。
咕咕~
月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它在抗议,因为她想吃……肉,不想喝那个粥。
虽然说晚上还是吃的清淡些好,可是……唉,那就吃粥吧。
月饶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自从她看到沈郁挚在她面前“展现自我”后,也不再别扭了,反而和他自然相处亲切地多了。
毕竟,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界,自己明确知道他喜欢自己,还帮自己处理事务,甚至天天都是他陪着吃饭,投喂食物,那可不就最亲切了---一种堪比男妈妈的亲切感觉。
月饶迅速落座,像往常一样,扒拉着吃饭。
殿内的人都低着头,一声也无。
只有月饶吭哧吭哧尽心尽力喝粥吃菜的声音。
总的看起来就是一副极其不雅观的场面。
而沈郁挚站在一旁,用闪的发亮的星星眼看着月饶,还带着温柔的微笑,使得这幅场景更加诡异。
月饶抬头看了眼沈郁挚,这家伙也是回望她,亲近之意尽显。
月饶坚持地盯着沈郁挚,抿着嘴不打算吭声。
沈郁挚笑意更浓,整个人好像糖块化在热水里一样开心,凑近了近。
……=_=
月饶终于拜下阵来,呼出一口气“沈郁挚,坐下来陪我吃饭”
沈郁挚好像大狗狗听到了主人神奇的指令,条件反射般地喜悦涌上来,立刻做出回应“奴婢遵旨”
月饶:呵,哪里是人,分明是巴甫洛夫的狗!
沈郁挚应完立刻坐在最靠近月饶的位子上,不过好像嫌弃不够近,又向旁边蹭过去,没过一会,可能是理智回笼,又一点一点的向远离月饶的一边蹭过去。
月饶就这么感受着身边人蹭来蹭去,实在忍无可忍,于是用脚一勾凳底的横杆,连人带凳地把沈郁挚拉到了身边。
“坐好!”
被拉过来的沈郁挚立马变得乖巧,整个人也变得温顺了。
沈. 被驯服. 郁挚
感觉自己像个青蛙被丢在温水里了一样,沈郁挚发红发热的脊背贴在冰凉的原木椅上,晕乎乎的。
月饶夹起块嫩豆腐放在沈郁挚的碗里,故作不经心地“我今天读了许多书”
沈郁挚点了点头,执筷要去夹豆腐。
内心里皆是对这块由月饶夹的豆腐的渴望。
月饶又添了句“可我没怎么看懂,以后你能教我吗?”
“还有,谢谢你帮我的……一切事”
本来夹住的豆腐掉入玉瓷碗中,啪嗒一声。
沈郁挚没由来的想慨叹,自己是被她需要的,她是需要他的,她需要他。
他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怕被人抛弃的不安感有些消散了.
外表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崩塌了沈郁挚的世界观一样,使得他呆在那里,没一会眼睛红红流了几滴泪。
月饶真是奇了怪了,这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爱哭?
她只好连忙安慰“别别别哭!”
急着去翻自己各个衣袖兜里,看有没有帕子。
结果一翻,哗啦啦全是话梅糖被糖纸包住混在一起摩擦的声音。
月饶:全是糖啊啊啊啊正经东西一点没有,拿出几颗给他应该也是好使的吧?
刚伸出手掌递出去,就被沈郁挚热乎乎的侧脸贴住了。
一边贴着,一边用脸小幅度的去剐蹭掌心里话梅糖。
糖果就这样在月饶的手心里打转,硬的糖块略略在手心有些硌人。
沈郁挚闭着眼,调整气息,语调欢快地“同意,奴婢都同意,只有我陪着您”
“您需要奴对吗?”
“您需要我就请多施舍我一些吧”
“我也很需要您”
沈郁挚不断变换着“奴”和“我”的自称,好像处于一种意识混乱期。
月饶转了转眼珠,继续说到“那我想学些武术,你能教我吗”
“可以,都可以,您若再多说一些类似‘陪伴’的话,奴真的要魇死在这个美梦里了”
“这个梦里您永远需要我,代表着您永远不会走”
月饶想要的目的达到了,挺开心的。
不过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莫名的羞耻和愧疚的情感隐隐出现。
可她选择忽视,毕竟羞耻和愧疚代表着是她内心深处看似不起眼,但又是秘而不宣的情感,出于对自己本能的保护机制,她会顺利接受沈郁挚汹涌而来的情感,来让自己回到更熟悉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每次更文都是我翻记事本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提醒,真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文,没有催更全靠自觉
自己对男人一无所知,写起感情戏真是像行使紧急立法权一样的被动